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18章 相思很苦
「奶奶的，這回抓住他，一定閹了他，讓他變成真正的閹賊。」聶小虎因鼻子剛修好，不敢再挖，便雙眼血紅地怒吼了一聲。
「賢侄……」帳下忽有兩人扯下軍衣，露出真面目。
暗淡燈光中劃過無數條晶亮的雨絲。
「堡中無壯丁可征，全剩老弱婦幼，且已斷糧斷水。」趙率教拱手上前，含淚相告。
「賢弟，沒有御賜寶刀，高士豈會放你們三人出關，又豈會放你入關？這寶刀呀，現只鎮小人，殺敵卻是無大威力。愚兄呆會讓人打一柄銀戟，來配合金盾。」石劍也不抬頭，埋頭而書，邊寫邊道。
「馬將軍，你們被困多久？」石劍分開袁長河，在案桌前坐下，關問起來。
「他是五年前由遼東回來被閹的。」張子欽滿臉漲紅，急忙為謊言辯護。
「此信務須交與張太后，事關遼東存亡。謝叔父稍候南下，將小侄已來遼東的信息傳出去，盼能從此與武林中人釋怨，免得他們來遼東打擾，反助金兵。寶弟於十天後再往山海關接應你們回來。」石劍寫好至朱由校的信，交與公孫文，又叮囑一番。
他想起自己之前竟為潘有為作嫁衣，為的卻是官場之事，既可笑又可悲，心底的哀傷湧上了心頭，難過的淚水串串滑落。
「不管如何，典範掌門慘死小淫魔劍下，貧道率武當各派一定要報這血海深仇。」郝鎮武咬牙切齒地道。
她知道自己與石劍是不可能的，因為石
「總盟主……」
「啪啪……」稍後，所有人又鼓掌起來，慶賀羅中寶戰死。
駐城頭守夜士由成正福、鍾旭輪流督戰，不敢鬆懈。
「他既是太監，龍姑娘豈會與他假戲真做？」
魏秋婷美麗的倩影又浮現於他的腦海，揮之不去，理之不清。
「哦？最好了，銀戟金盾，把金銀都用上，顯我大明神威。」羅中寶恍然大悟，拍手叫好。
「唉……咱倆可是想幫你打韃子的，沒想到……」謝佳不想走，卻又顧著石劍眼下的困境，欲言又止，頗為難過。
秋風舞著裙裾，舞著長發。
「賢侄放心。」公孫文接過書信，放入懷中，堅毅地點了點頭，拉過謝佳，隨即隨羅中寶出城。
「不會吧？以前不是說岳鳳是他穿過的鞋？」
「什麼？」
「哦……太好了！怪不得他那麼清秀，原來也是太監！」
「好！小淫魔到哪裡任職都是為了幫閹賊打前站、爭權兵，再不殺他，恐怕這回遼東兵權真要完全落入閹賊手中，大明也要改姓魏了。聽說小淫魔進八里堡時前，至羅中寶生死不顧，結果羅少俠不幸戰死！」龔寒玉喝了一口水，又激憤無比地振臂高呼。
她黯然地走出大廳，獨自走到山腰間，腳踩層層疊疊的黃葉，頭頂瑩瑩清亮的月夜，心裏對石劍徹
「唔，你們來得正好。小侄馬上草書一封，由羅中寶攜我寶刀，護送你們出關，托你們儘快送入皇宮去，讓高士放權。否則，遼東將士將毀於高士手中。」石劍鬆開他們，顧不上客套，便走回案桌，親筆草書。
「戚娟，趙敏娜，將所搶來的銀糧，挨家挨戶送給民眾，讓他們精神起來。卓越，領工兵挖井水供鄉民飲用。鍾旭、成正福，率兩千人馬，接管城頭。」石劍聞言，抽出三支令箭，命他們先解燃眉之急。
「六哥，小弟想死你了。」袁長河再見石劍，與之緊緊相擁。
「哦……好，回去睡吧，好好照顧戚姑娘，她為我洗衣做飯，挺辛苦的。」石劍點了點頭，讓他退下。
丐幫總舵草棚里響起了如雷掌聲。
金兵稍退，八里堡之圍卻未解。
「先別急著下結論。武林十一年來圍著一個小孩轉，而當年的小孩現已是大明的高官了，咱們的頭髮也由黑變白，看到聽到的卻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年青高官。」令狐安終於奮勇站起來，實不願江湖中人再陷石劍與武林血案有關的漩渦中。
日落西山，天空卻沒黯淡。
「咱們隨假呂初生北上，跟蹤鍾老賊等，發現那些兵馬是崔凝秀之兵后，又有丐幫弟子來報，稱你乘船北上，鍾老賊氣得吐血。石當家囑咱倆來看望你，咱倆至山海關前才抓你兩名士兵，換上他們服飾，知你欲解八里堡
「諸位，小淫魔已去遼東，一時難到江湖作惡，諸位同道暫時不必去理他，就讓他與天平老妖斗過你死我活，然後再去收拾他。」鍾萬強被石劍耍弄一場，氣在心頭，但表面鎮靜自若。
「好！」
「也好，叔父稍後領一幫武林中人過來相助。」公孫文想想石劍所說，也是個理，點頭答應。
「何須閹呀？他本來就是閹賊頭號走狗，他也是太監。這些傳聞不可靠，他統兵遼東，就是要與高士合謀大明江山。」張子欽既冷嘲熱諷，又添油加醋，狠罵石劍。
眾將士喝酒吃肉一番，勞累而睡。
「什麼？」
「六哥，你的寶刀給了小弟，若金兵攻城呢？」羅中寶聞言可急了。
「咱們暗中跟著天平老妖，待他們斗得死去活來時，咱們再出擊，務必致石魔于死地。」曹顯見張子欽難圓其說，便拍案而起，最後一錘音。
「公孫叔父，謝叔父，你們咋來了？」石劍驚喜交集，走下案桌，拱手相迎。
城中唯他官大。
石劍久久倚窗而思，心緒不能平靜。
「什麼？那就是說龍姑娘往後沒事了？哈哈……真好……」
石劍進城，策馬直奔守將府。
「啪啪……」
「只可惜便宜了小淫魔，龍飄飄竟與他假戲真做，唉……」嵩山派掌門韓夫唉聲嘆氣，甚為龍飄飄不值。
衡山派掌
「龔幫主，你喝口水，麻煩你混入山海關中，再打聽小淫魔在八里堡的近況。」丐幫長老丁華江遞一碗水給龔寒玉。
房中靜了下來。
「石將軍欲奪寧遠？」趙率教一怔，急拱手又問。
血水染紅天際，天地渾然一色。
那救自己的兩個蒙面人真是「鐵掌」吳忠與「鴛鴦刀」肖玲玲嗎？潘有為與魏秋婷的情事有結果了嗎？陳圓圓現在皇宮與朱由檢入睡嗎？
東南武林中人滿臉愕然。
一時間，各路人馬又紛紛怒罵石劍，拍案叫絕起來。
一抹晚霞把嵩山蒙了一攏輕紗。
各路人馬登時把目光唰地射向龔寒玉。
「回大將軍，風大人走後，金兵隨即反撲。對陣多時，未將等已被困月余，萬余將士，僅剩三千人。高士主張棄堡守關，一直不發救兵，不發銀餉，嗚……」馬見效如實相告，哭喪著臉。
唉……
龍飄飄躲哪裡去了？
「總盟主，石魔被困於八里堡，高士不發救兵。老夫已密會鄭少輝，讓他知會天平老妖趕往八里堡送他上西天。」龔寒玉汗流滿臉，上氣不接下氣，舉手捂嘴，以掩暴牙。
「同心協力誅殺小淫魔！為義軍將來剷除絆腳石。」曹顯拍案而起，憤然高呼。
「奶奶的，難道石魔是好人？」
「石將軍，你所籌銀糧呢？」趙率教、馬見效四目而亮，抹淚相問。
唐美林清淚倏然落下，甚是難過。
石劍越過
曹顯臉色尷尬，急道：「天下英雄，失敗乃成功之母，在下一時看錯龍飄飄，愧對武林。但是，武林為義軍籌銀籌糧很有成績，即將送往西涼，盼諸位同道再舉義旗，做開朝元勛。」
丐幫總舵里一片喧嘩，各路人馬，紛紛破口大罵石劍。
袁長河退出。
石劍回房，卻無睡意，這才忘了問公孫文有關龍飄飄的情況。
「哈哈……你們真是滑稽！」羅中寶與他們甚熟，見他們著士兵服飾，深感好笑。
秋夜的雨聲，如水晶琴清澈的音符，濾去了所有的雜質，純得讓人心悸，讓襟懷不免善感。
一場惡戰，雙方互有死傷。
「龔幫主，有何要事？」鍾萬強感覺江湖似有要事發生。
三俠策馬如風，撞入金兵陣中，無人能擋，迅速而去。
此時廳外匆匆走來一人，來到鍾萬強跟前。
「六哥，夜深了，早些安歇吧。」袁長河悄然進來，見狀已知石劍有心事，卻不知如何勸導。
「小淫魔不是魏閹的人？」
馬見效、趙率教不僅久聞其大名，且目睹他雄風，急急讓出守將府。
雨滴淅瀝，夜色如墨。
「押往寧遠附近。」羅中寶如實相告。
眾人跳了起來。
唐美林嘆了口氣：這樣的武林，石劍沒事也被描黑了。
「唉……他也算爽過了……」
「不錯。山海關至寧遠防線，原是風大人既定策略，且非常有效。現金兵退出數里，正好給咱們可乘之機。你們先歇會。」石劍解釋一番，揮手讓他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