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25章 浪漫之戰
「石將軍很自信，收復失地有望，我一定將話帶到。」魏秋婷被他的自信感染，也激動起來。
「若金兵來攻，豈不是將眾將士的家眷一網打盡？」魏秋婷這一次卻反對他，她感覺他的夢想雖好，卻不現實。
「雨傘給你，我系鉤繩，咱們跳下去。」大戰在即，石劍也收了油腔滑調，雙腳立定，將雨傘遞與魏秋婷，解下鉤繩，垂下鉤住腳下的小鐵杆，驀然又施了個「千斤墮」。
她忽感雙頰發熱，不由怒斥一句：「看什麼？」
她彷彿沒想到雙方在交戰，心思瞬息萬變。
她低頭下望。
「喂……」魏秋婷正想說別占姑奶奶便宜，身子已凌空而下。
「朱祥，要制大些，裏面要點火，又要藏人，將士降落時還得系鉤繩，一定要大。別制一頂加大的，本官要保護公主，與公主同乘一頂。」石劍走近過來，要求朱祥加大孔明燈。
「殺……嗖嗖嗖……啊啊啊……」
大地銀白，雪光反照。
「我並不完全是承風大人策略。風大人的策略以守為主，而微臣則是以收復失地為主。可以說，我的策略與他是相反的。他老人家雖然德高望重，但是，他是保守派。戰場上，如用這樣的老人家統兵，遲早吃虧，江山遲早淪陷。」石劍雖然敬仰風武，但對他的策略，持有異議，且抨擊得非常尖銳。
魏秋婷一怔，心道：這小雜種又想占姑奶奶的便宜呀？不對！他說得有
她太想這一份難得的浪漫了。
魏秋婷哭笑不得，收起了劍。
「你們隨宋將軍去犒勞三軍，石將軍陪我去看看孔明燈製作。」魏秋婷從纖腰間抽出金扇，攏在掌心，率先走出公堂。
「你想形成以這座新城為中心的關寧錦防禦體系，既繼承風大人的策略，又不得罪朝中大員？」魏秋婷為他的坦誠而感動，一笑反問。
「這一來，還可以實現微臣建新安州城的夢想，還可以將寧遠四周的鄉民全遷進城，以撫平他們所受的戰爭創傷，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新城與寧遠相依，可將士的家眷安置好。眾將士可以不用思念遠方的妻妾兒女。」石劍心頭甜甜的，更是大胆起來，進一步講述自己的夢想。
「跳……」石劍喊了一句，探手攬過魏秋婷的纖腰，抱著她從腳下的縫隙中沉下。
「公主，你放心，有微臣在此，金兵往後不可能越過寧遠，更不可能圍攻新城。微臣想過了，托你回京後向皇上稟明，這座新城仍叫新安州城。」石劍朝京方向拱拱手，更堅定了決心。
朱祥立時嚇得臉色泛青，生怕人頭落地。
「公主，高士節制微臣，既不發援兵，也不發銀糧。可他行軍打仗又不行。微臣欲形成關寧錦防禦體系，就得自強自
「你今天說得太多，我記性不好，只記得建新安州城一事。咦？下雪了？這麼早就下雪了？」魏秋婷機靈地轉移了話題，抬頭望天。
「公主，微臣無意騙你。微臣確實私藏銀餉一百多萬兩到遼東來，所以微臣才有膽量不依靠高士，才有膽量籌建這座遼東的新安州城，微臣相信公主絕不會相害。」石劍絲毫不懼，他知道魏秋婷不會害自己的，雖然不明白她為何要與潘有為一起來，但仍是很相信她。
「好浪漫……」她露出了甜甜笑意，抬起頭時，卻見石劍怔怔地望著自己。
「哈哈……連魏秋婷的十三親信也歸我管？爽！」宋子青此回大樂，差點笑出聲來。
「殺……」七千將士，緊跟其後，吶喊著圍向西平堡。
「羅中寶，陸氏兄弟，速領兵包圍西平堡，放箭干擾金兵，防他們對孔明燈放箭。待本官乘孔明燈至西平堡上空，你們立即攻城。本官空降而落，殺他個措施不力，迎接你們進城。」石劍將令旗交與羅中寶，如此吩咐一番。
「原來你真的私藏銀餉？」魏秋婷一怔，聽出來了。
雪花飄飄，染白了大地。
趙率教等百余精兵也已陸續在跳。
三天後的子夜時分，石劍率部，來到西平堡十里許的郊外。
「你一反任地方官任人唯親的做法，證明你有進步。不過，你剛才所
他自己忽牽著魏秋婷的手，也躍進了燈內。
「朱祥，你拿出做地方官的那一套來，想法擴展城池，修繕民房，讓更多鄉村的村民進城來，趁金兵破壞鄉村之機，招募一支人馬，讓馬德輝去訓練。」石劍與朱祥並肩而行，坦陣心思。
「呵呵……我怎麼還叫他小雜種？」魏秋婷心思旋轉，又好氣又好笑，待轉過身來。
她心想：只要石劍能在遼東不斷地打勝仗，我就能堅持拖延婚期，最後一定可以嫁給他。現在，太后在王孫大臣的家眷中，根本找不著與石劍相匹配的才女。
「建新安州城？」魏秋婷與朱祥聞言，異口同聲而問。
他們的下空，已是殺聲震耳欲聾，戰馬嘶鳴，凄愴的慘叫聲越來越近。
「又不是沒摸過，進了燈內，我可不當你是公主。」石劍嘻嘻哈哈，甚是快意。
「不錯。公主很聰明，說明公主一直很關心微臣。朱祥也很忠誠，心裏還惦記著這件事。剛才得公主提醒，所以微臣決定，在寧遠西面不遠，建一座新城。」石劍心裏雖然酸溜溜的，但已知她絕不會害自己，因為每次自己有難，都是她出手相救。
「從將士，隨我殺向西平堡。殺……」羅中寶接過令旗，讓傳令官點燃火把子，大吼一聲，策馬先奔。
吶喊聲、戰馬嘶鳴聲漸遠漸弱，火把就好象自己在
「嗯！所以，疆場上，統帥還是要年輕，這樣才有上進心，才能勇往直前。就好象兩個武師打架一樣，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魏秋婷聞言，翹指稱讚石劍，與他不謀而合。
天空黑漆漆的。
「你不是與妓女在江南鬼混嗎？你不是發誓終身不娶嗎？」魏秋婷聽他表白，心頭激動，話到嘴邊，卻成了譏諷。
「嘩，雪花真美！」石劍贊了一句，攤開手掌心，接住了片片雪花。
兩人面對面地站在小鐵杆上，騰空而起。
「你捨不得我死！」石劍也不怕，反正孔明燈開始升空。
「小子，規矩點……」魏秋婷一進孔明燈里，便甩開了他的手，有些氣惱，有些歡喜，道不明，說不清。
七千官兵不亮火把，沿著遼東灣邊的密林，夜行晝宿。
「你找死？」魏秋婷發怒了，驀然拔劍。
「你想作反呀？」魏秋婷略一思索，已經落後，聞言跟上。
潘有為、陳大海等人面面相覷，卻又作聲不得。
中軍堂的後院不遠，便是孔明燈製作之地。
「上孔明燈……」石劍見孔明燈點燃，燈罩漲大，喝令百余精兵進孔明燈內。
朱祥正指揮一群士兵、工匠用帳篷製作孔明燈。
「嘩！好快呀！快到西平堡上空了，你看西平堡燈火通明。」魏秋婷內心也是嘆了口氣，不想再提情事，轉移了話題。
孔明燈一沉，開始往下墮。
傍晚時分，石劍率兵出城，直撲西
「來人，點燈！」魏秋婷跟著一聲令下。
「好柔情！好浪漫！」魏秋婷忽為他這個動作動容。
石劍凌空而下，感覺風很大，冷颼颼的，呼吸不暢。
石劍已去找朱祥去了。
「風大人的策略其實是對的，只是由於朝中黨爭而放棄，也才導致關寧防線被金兵重圍。不過，微臣有一個夢想，是昔日在地方上沒實現的，想來微臣在遼東不會那麼快走，微臣得把這個夢想搬到遼東來。」石劍緩步下來，與她並肩而走。
「魏姑娘，你真的好美，你要是能作我的娘子，該有多好啊！」石劍喃喃低語，聊表衷情。
百余盞孔明燈，隨風飄飛，卻因承重下墮，似星星般閃現在西平堡的上空，閃閃爍爍，越來越近地面。
「嗖嗖嗖……」
「謝謝公主親臨觀戰，微臣一定讓公主看到，明兵在微臣手下的厲害。」石劍喜出望外，能攜美人征戰，戰死也值了。
大地雪白，七千將士在她眼裡成了小不點。
「你貴為公主，我不配……」石劍心頭一寒，嘆了口氣。
「想不到打仗也能浪漫，石劍的心思咋那麼好使？做官有一套，打仗也有一套。難怪皇上喜歡他！唉……」魏秋婷凌空下墮，張開了雨傘，緩慢了下墮的速度。
「將軍，象你描述的新城，又要安置那麼多將士的家眷，可能得兩百萬兩銀子呀！咱們的庫銀可不多了。」朱祥想到石劍既不是地方官，又不可能再去籌銀，甚是焦急，不小心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