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32章 以退為進
「魏秋婷，潘有為，令你們率侍衛領兵五千，圍困西平堡北門。」石劍又擲一枝領箭與魏秋婷。
「哈哈哈……」
「眾將官，本官的五萬精兵來了，大夥高興一會再出去殺敵。」石劍捧兵符而出，滿臉堆笑。
「未將遵命！」五人接令，急促而去。
羅中寶立時臉紅耳赤。
「這……」魏秋婷沒想到石劍昨夜氣勢洶洶，今天卻柔情似水，捧著兵符，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人則是如中邪一般。
他怕魏秋婷看出端倪，便順著她的話語，道出下一步策略。
「哈哈哈……」眾將官為來伙添的滑稽而笑出聲來。
「好玩！」來伙添甚覺又趣，側頭對賴得出道。
眾將既感好玩，又見魏秋婷領頭表態，還怕石劍追究責任，個個按計劃行事，棄城而逃。
「金兵忙著進城，無暇追殺，咱們可以減少將士傷亡。咱們會合高士派來的援軍，重圍西平堡。皇太極親兄弟被咱們困住，面臨性命之憂，他豈敢不調重兵過來？」石劍點了點頭，很是欣賞她的聰明。
他語氣有些傷感，眼角隱有淚光。
天幕拉下，冷風嗖嗖。
「程勇度正午才出城，今天還到不了松山堡，呆會咱們棄城，我自會派人騎大內名馬追上他們，讓他們帶趙姑娘諸女到西平堡郊軍營來，一定讓羅將軍過足浪漫癮。而且，更浪漫的還在後頭。」石劍胸有成竹，解惑釋疑，又不忘再吊眾將胃口。
魏
「老來接令。」來伙添手揚，接過令箭，拉賴得出而去。
「趙率教，陳大海，領兵五千，圍西平堡南門，方法一樣，只許斬將殺敵，不能放敵出逃。」石劍又將令箭拋向趙率教，語氣更嚴。
「陸氏兄弟，辛苦一趟，騎大內名馬去松山堡，知會程勇度等人將在西平堡放風箏之事。」石劍升帳，首先便是滿足羅中寶想與趙敏娜一起浪漫一回的慾望。
羅中寶呆若木雞。
由魏秋婷以高貴的公主身份出面，高士派來的五萬兵馬很快就聚攏在石劍帳下。
「好！」魏秋婷一躍而起。
「奶奶的，姓石的這幾天肯定與魏妖上床了。要不然，她咋會對他那麼好？少爺再托信出城，讓江湖中人來宰他。」譚經天瞬間心思而變，剛對石劍敬仰，又變憎恨。
「報……援軍來了，正由東門殺入金兵陣營，陳大海進城求見公主。」此時趙率教匆匆來報。
疆場用兵，石劍實戰經驗多，而且做過多年地方上的主官，這些官場上的爭鬥，稍勝魏秋婷一疇。
「譚經天，陳大海，陸氏兄弟，各領兵一千，分四門出城接應援軍，佯裝敗陣，然後回城，趙將軍在城頭佯裝氣急敗壞，來不及收弔橋，讓金兵蜂擁而入，然後率眾將士出北門而逃，咱在北邊沙嶺會合。」石劍抽出令箭，分遞他們，令他們按計
「眾將士，金兵重得西平堡，必將喝酒慶功，同時搜索銀糧。咱們揮兵回去圍城，正是可乘之機。羅中寶、譚經天，令你們領兵五千，圍在西平堡東門五里，如有金將出陣，一定要誅殺，不讓金兵出逃，一定要誓死困住吉布地拿。」石劍簡單闡述道理，隨即發兵。
「不錯！這是我讓高士派來交與石將軍指揮調度的。全站好，聽石將軍將令。」魏秋婷尾隨石劍而出，嬌叱一聲，甚是威嚴。
眾將領異口同聲驚問。
「本官今日觀戰，金兵不少於六萬人來圍城。小王爺吉布地拿負傷，金兵必然報復咱們。為減少眾將士的傷亡，本官決定，呆會眾將佯敗，把西平堡讓給金兵。」石劍恭請魏秋婷于案桌前居中坐下，自己站著講話。
她想：以前是自己掌控石劍的命運，想咋玩他就咋玩他。現在石劍真的長大了。官場的歷練，已讓他的才智勝過自己了。
「公主，咱是君臣關係，以前微臣不知公主高貴身份，多有得罪。往事已逝，往後微臣到地方任職，再也不會打擾你了。現在咱倆先議議如何應府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吧？」石劍打斷她的話，挑明了往後不會再與她往來，說罷便側過頭去了。
她也極其聰明，反應極快。
「是！」眾將領連忙接令，躬身而答。
陳大海呆住了，心道：公主中邪了？咋能把五萬精兵交與石劍指揮？九千歲
趙率教瞠目結舌。
「我贊成……未將贊成……」其他將領見趙率教表態，又看魏秋婷也贊成，便紛紛表態贊成。
「羅將軍一人乘風箏，豈不是沒了浪漫？」來伙添忽然蹦出一句怪話。
「原來魏秋婷對石劍真的很好！朝廷只封石劍作總兵，但讓高士節制於他，可魏秋婷卻助石劍拿到兵權，難道石劍真是魏氏走狗？」羅中寶心潮翻滾，甚不是滋味。
「未將接令！」陸氏兄弟拿過令箭，策馬而去。
「咱們不是有風箏嗎？既然皇太極把重兵全派救來吉布地拿，吳襄必能拿下錦州，咱們就不去盛京了，咱們在西平堡放風箏也一樣浪漫。咱們對西平堡圍而不攻，金將出城，咱們就宰他，將士們根本用不著死拼攻城。」石劍胸有成竹，媚媚道來，勝算在握。
「未將贊成。」眾將唯趙率教雄才大略，他率先表態。
來伙添與賴得出倒無所謂。
他想：自己以退為進，不僅將騙到高士五萬人馬，且也贏得魏秋婷的支持，哈哈……那五萬人馬豈敢不聽？
「他們有六萬，咱有五萬之眾，一定可以打敗金兵的，何須佯敗棄城？」羅中寶緊急出列勸阻。
「哈哈哈……」
「公主，你跟著微臣出城，保你安全。」眾將一走，石劍又嘻嘻哈哈地對魏秋婷道。
她忽然間語氣也變了，也是帶著幾分傷感，更感不值。
「不……不要你
「不行，此事往後再說，你現說說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魏秋婷怕石劍糾纏不清，語氣忽變。
譚經天把眼睛瞪得圓圓的。
「未將接令。」趙率教、陳大海急接令而去。
「棄城是為了再回來困住西平堡的金兵，小王爺吉布地拿在咱們掌控之下……助吳三桂奪錦州。」石劍連忙解釋，將自己與魏秋婷在內堂的最後一番對話，重述了一遍。
她心頭忽然間如大海的礁石一般，承受著巨浪的重重撞擊。
「眾將官，此役關係奪錦州大計。記住，只許敗，不許勝。違者，斬！」石劍忽而又高喝一聲，板起了臉孔。
「過兩天玩風箏還更好玩！」賴得出拖著他，轉身而去。
「計策雖好，但重新圍城攻城，一樣損傷慘重。」魏秋婷雖然點了點頭，但也提出疑慮。
「好……」魏秋婷聞言，「咯咯」而笑，甚是燦爛。
陳大海眼神迷茫。
魏秋婷聞言，妙目圓瞪，也被石劍吊上了胃口。
「石劍，你好大胆，敢對公主頤指氣使？」魏秋婷的親信侍衛可不服了，紛紛高叫，拔刀抽劍。
「咱們佯裝趁勢突圍，讓出西平堡，如何？」石劍馬上起身，躬身請求。
「公主，感謝你的支持。你今天出戰，暴露目標，金兵肯定想抓你作人質
眾將聽得還有更浪漫的事情，個個還真瞪大了眼睛。
魏秋婷一怔，沒想到石劍竟讓自己與潘有為在一起。
「什麼？石將軍所說的五萬精兵，就是經略大人的援軍？」
黃昏日落，寒風又起。
「未將接令。」羅中寶與譚經天同步出列，接令而去。
她心想：姑奶奶一直助你、保你、救你，除了欠你人情外，你確也有過人之處，確能為魏家帶來好處，不能讓你就這麼輕易逃出姑奶奶的掌控。反正高士是經略，你即使騙到了五萬兵馬，也還是在高士的掌控下。
「來伙添，賴得出，令你們領兵五千，圍西平堡西門，方法參照羅中寶的執行。」石劍擲令箭于來伙添，寄予重望。
「啪！兵符在此，誰敢無禮？你們沒聽說過軍中只認兵符不認人的軍法嗎？再胡鬧，本官的金戟金盾可不客氣。」石劍一拍案桌，大喝一聲。
「你欲棄城而逃？」魏秋婷一怔，領會了石劍的用意。
「公主，微臣主動交出兵符，是真誠的。而且，微臣確適合在地方上任職，微臣還夢想著建新安州城，在地方上能整天聽到老百姓稱微臣為石青天，多舒服呀？」石劍純以官稱，又將兵符捧回給她。
堡城外的沙嶺，荒草早枯，樹木光兀，一片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