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抗金篇：三軍統帥
第0838章 狼狠鰲拜
寒夜似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吞沒了許多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性命。
「來伙添、賴得出點兵三千，鎮守西門。」石劍又擲令箭于來伙添、賴得出。
羅曼史聞得身後勁風，急翻身馬腹，避開了半截金盾。
鰲拜勇悍異常，左錘上舉下撩，右錘橫掃，勁風呼呼。
但他虎口發疼，運錘漸慢。
「報上名來受死！」羅中寶一馬當先，與一金將迎面相遇。
鐵蹄踐踏，血水濺起，腥風嗆鼻。
「石劍，今日我必報兄長之仇。」鰲拜與石劍本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舉錘又來。
「羅將軍，快率兵退……」魏秋婷砍翻二將，揮刀馳援，瞬間與羅曼史狠戰一起。
她真情流露，喊出了最親切地稱呼。
他瞬間盪開了羅中寶的槍、震飛了鍾旭的劍，好在範式握棍直捅鰲拜后心，迫鰲拜回錘，要不然鍾旭也得一命嗚呼。
「未將得令。」岳森等人也急急領命而去。
羅中寶獨戰羅曼史，霎時險象環生。
「好，來人，讓金六福點騎兵三千，隨羅將軍、鍾旭、範式迎頭衝殺一陣。」石劍想想也好，當即傳令點兵。
「未將得令。」群雄領命而去。
「謝佳、尉遲松點兵三千，鎮守南門。」石劍也不怪意，又遞令箭于謝佳。
「砰碰……嚓……嘶啞……」
「戚娟、劉馨點兵三千負責看押吉布地拿等俘虜，必要時押上城頭，阻攔金兵攻城。」石劍忙給她一枝令箭。
戰
「六哥……」羅中寶本是跑在最後，見石劍回殺，急也回殺。
羅風華急拖魏秋婷回城。
羅曼史的狼牙槊柄用堅銅所制，長約兩米，粗約碗口，柄端裝有一長圓形錘，上面密排鐵齒八行，柄尾裝有三棱鐵鑽。
石劍金盾碎裂。
羅中寶趁機策馬躍開，與魏秋婷、石劍三人並驅疾奔回城。
錘盾相交，再次震撼三軍。
範式的二弟子洪光大怒，吼道：「金狗，滾出遼東去。」
「小兄弟，讓大哥來……」羅中寶知鰲拜乃金兵第一悍將，沒想到洪光會搶馬過來，欲攔已遲。
「光兒……師弟……」範式、鍾旭策馬才到，見狀凄愴而呼，師徒雙雙撲向鰲拜。
石劍寶馬如風，及時趕到，左盾一伸，金戟划他馬腿。
「老英雄，讓開！」羅中寶銀槍連殺數名金兵，急策馬先至，舞槍疾扎、狠砸、勁掃。
西平堡里本是將士不多。
他手執雙劍，躍馬而出，一劍當胸狠扎，一劍劈他大腿。
鰲拜身子凌空，一腳踹翻一明軍騎兵，奪來大內名馬，雙腿剛跨上馬背，卻又噴出一大口血，眼前發黑，差點墮馬。
「徐緩留守公堂，擬寫戰報。公孫叔父，你辛苦點，隨小侄巡城。」石劍道罷，直奔城頭，走上東門的箭牌樓。
羅中寶雙臂發麻，虎口發疼，為護範式一門，仍奮不顧身，舞槍攔擋鰲拜。
石劍金戟上
公孫文揮舞寶刀守在弔橋前，讓退回來的明軍騎兵入城。
三千精騎僅剩數百騎回城。
血水騰空，染紅了夜色。
「公主，你不可以再去……」謝佳橫漿一攔。
羅中寶剛掉轉馬頭，便被金兵悍將羅曼史執狼牙槊攔住。
羅中寶因戰鰲拜而受內傷，虎口也裂，已幾乎拿不住銀槍，聞聲急在弔橋邊勒馬。
鰲拜是一雙錘柄同時折斷。
「轟……嘶啞……」兩人的戰馬都承重不起，馬蹄蹬蹬直退。
戰馬慘鳴，揚蹄而去，只是馬背上已沒有人。
羅中寶本是虎口發疼用裂，戰不了幾招，頓感難以招架。
「大哥，小妹呢？」戚娟起身急問。
羅曼史急伏身馬鞍，掉頭而走。
「公主，你再出戰，便成全城官兵負擔。」公孫文取下背部雙鉤，也攔住了魏秋婷。
「噹噹當……」鰲拜勇不可擋，雙錘左擺右攔，上舉下錘，震得羅中寶幾乎握不住銀槍，急拖槍而走。
「岳森、程勇度點兵三千，鎮北門。」石劍又擲領箭于岳森。
「皇太極快到了，可以聽到馬馳之聲。」公孫文外號「飛鷹神探」，嗅覺特靈。
兩人皆是凌空噴下一陣血雨。
他舉錘一指，大吼一聲：「沒聽過鰲拜之名嗎？快將俺家小王爺交出來。否則，踏平西平堡。」
「哈哈哈……」
「未將接令。」羅中寶急領命而去。
「來某接令。」來伙添怪叫一
「公主小心……」羅中寶心頭感動，不顧虎口發疼，持槍再來，與魏秋婷合戰羅曼史。
她舞弄銀槍，砸、刺、格、扎、撩，舒斂自如，快速有力。羅曼史氣充力雄，迅疾兇猛，一槊多用，兇殘異常。
「弟兄們快退！」金六福、陸氏兄弟哪裡睡得著？策馬而出。
「快走……」石劍在身子下墮瞬間，踏上金兵人頭一點，半截金盾擲向羅曼史，提戟又躍回了自己的戰馬。
鰲拜雙錘一擺，左攔右擋，直錘橫掃。
「你們快退……」石劍眼看三千精騎淹沒于潮水般的金兵之中，心頭大疼，急朝羅中寶等人大吼一聲。
這金將年少高大，滿臉紅光，手執一雙巨錘，甚是標悍。
「六哥，趁金兵立足未穩，小弟領兵衝殺一陣。」羅中寶隨即請櫻。
「哈哈哈……」
他金戟斜划，寶刀橫掃，刀戟呈交叉狀。
「小石頭……」魏秋婷馳到城門，聞聲回頭，欲回戰陣。
羅曼史舉槊狠砸而來，剛好被戟刀叉住。
鰲拜也飛身離馬，雙錘同舉。
「未將得令。」謝佳接令箭而去。
「我也去……」魏秋婷在上台階時遇上石劍，見他神色不佳，便提銀槍緊跟。
鰲拜回收右錘擋他金戟，錘盾相交，發出震天巨響。
「噹噹……啊呀……嘶啞……」洪光雙劍立時被擊飛，被他右錘砸中，慘死馬下。
「快退……」石劍見他們與金將糾纏不清，心頭大急，驀
「羅風華、趙敏娜、程紅蓮點兵三千，生火造飯，負責送飯至各城頭，慰勞眾將士。金六福、陸明、陸亮集合餘下人馬，歇息去，等候受命輪換。」石劍連抽幾枝令箭，分交與羅風華、金六福等人。
「咔嚓……哎呀……你們快回城……」範式被鰲拜橫錘一掃，銅棍立斷，雙手是血。
「轟……殺……得得得……」
「鳴金收兵……」城頭觀戰的石劍忽感情況不妙，急呼一聲，抓起金盾金戟，趕緊出城接應。
「啊呀啊呀……」明兵雖以一當十，奮勇拼殺，奈何寡不敵眾，紛紛慘叫落馬。
「小石頭……」魏秋婷心系石劍，狠砍一刀，拖刀而走。
「弟兄們，快退回城！」羅中寶得石劍相助，急掉轉馬頭，再衝殺回去，挽救騎兵性命。
煙塵滾滾，火光澄亮。
金兵是復讎而來，是為奪王子而來，所部全是久經沙場的兇悍老兵、猛將。
他們在金兵的鐵蹄下，瞬間化作肉泥，與積雪交融一起。
「殺進城去！救小王爺……」金兵主將多爾袞，揮舞月牙鏟，領大隊精騎潮水般地馳騁而來。
「寶弟，守住弔橋……」石劍回頭大喊一聲，攔住了羅曼史。
惡戰之中，他們對她沒了怨氣，所有的江湖是非暫放一邊。
他怕鰲拜再傷明軍將士性命，策馬緊緊咬著他。
「砰碰……」又是盾錘相交，火星四濺。
「小女子得令……」戚娟也
「噹噹當……哎呀……旭兒……」
暖暖的血水，化開了薄薄的冰層，又和著冰水，匯成了一條薄薄的血河。
半炷香功夫后，明軍鳴炮一聲，羅中寶、鍾旭、範式三人領騎兵三千，躍馬而出，直撲迎面而來的金兵。
「嘶啞……啊啊呀……」戰馬嘶鳴，將士浴血。
「別收弔橋，讓將士們進去……不要管我……」石劍躍馬而過之時，不忍心身後的騎兵被金兵兇殘追殺，急又掉轉馬頭，再從公孫文身旁掠過，挾手奪過他的寶刀，回殺入金兵陣中，掩護將士撤退。
「殺……」鰲拜策馬緊追，人狠馬快，雙錘擊向羅中寶后心。
金兵鐵騎，悍然踏來，黑積積的數也數不清，將三千明軍騎兵團團圍住，兇殘砍殺。
「咔嚓……啊啊呀……」馳騁追來的數名金兵，在石劍的金戟下折脖斷腰，在他的鳴鴻寶刀下人仰馬翻。
鑼鼓喧天，吶喊聲震耳欲聾。
「咔嚓……」銅槊立斷。
「爺何時怕過你？」石劍手臂發麻，雖然金盾金戟，卻成單盾戰鰲拜，因為他身旁沒有明兵相助，金戟得四划傷敵，不讓金兵靠前。
隨鰲拜而來的是金兵精騎，人多勢眾，久經沙場。
「快退……」魏秋婷執槍而來，攔住兩名金將，讓範式、鍾旭先走，掩護精騎後撤。
他也是真情流露，淚光閃閃，沒有再呼「公主」二字。
鰲拜這次是雙錘同時推出。
鰲拜的戰馬慘嘶而倒。
夜風呼嘯，火光獵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