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09章 石劍身世
「雨兒？石女……石姑……你稱石劍為雨兒？」魏秋婷卻沒再理戚娟，而是問石飛紅。
將來石心兒與他的弟弟，怎麼辦？
「妹子，你抱抱……」戚美珍走到石飛紅的床沿，將嬰孩遞與她，以轉移她的視線，減輕她的傷感。
他們的腦海，瞬間掠過了石劍當年衣衫襤褸、遭江湖中人追殺、四處逃亡的情景，而今他的愛子也將步他的後塵。
「嗚呼……」霎時間，洞里又成了淚的海洋，哭聲匯成一曲凄涼的悲歌。
她妙目瞪得象銅鈴似的。
但有些往事，又還是第一次聽。
「嗚……」石飛紅強撐坐起，接過嬰孩，再次哭出聲來。
「雨兒得到了天下第一劍軒轅黃金劍，且揚威天下，就給孫子取名石軒轅吧。」石飛紅抹拭淚水，輕聲回話。
為何人世間最悲慘的事，總要落在石家人的身上？
山腰間一處洞穴里，淚水在風中飛揚。
因為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石劍與魏秋婷的孩子，感覺新奇，並非故意冷落石心兒。
石飛紅因為傷心親侄慘逝，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唉……可惜肖大嫂還不知她愛子已於二十幾年前仙逝了。」羅鳳華聞言，心頭一陣沉重，為肖玲玲一輩子的不幸。
「哦……」她恍然大悟，俏臉泛紅。
「姑姑，你怎麼知道石劍是你親侄的？他可知道此事？」魏秋婷既傷感，又好奇，想想自己事實上已是石家媳婦，終於張
「血書是吳忠之子吳彪所寫，他當年隨家兄夜上少林，途遇白人鳳盜取寶經，家兄重創白人鳳，可白人鳳輕功奇高，仍然飛走，吳彪獨自追趕。白人鳳終因傷重跌倒，吳彪撲身殺之，但也被其反掌重擊，身負重傷。」石飛紅拭了一下淚水，回想家兄慘亡，不由又是一陣傷感。
「珠圓玉潤，好漂亮！」戚美珍抹抹淚水，走到魏秋婷床前，抱起一歲的嬰孩，讚歎出聲。
「你沒腦的，胡說什麼？」魏秋婷機警聰慧，腦子反應特快，當即怒斥戚娟。
「原來白人鳳早就死了，原來白人鳳不是石王爺義父，這下可好了。」群雄中也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聽此事，有人歡呼雀躍。
「娘親……嗚……」石心兒年紀稍大，雖不知群雄在哭什麼，卻一直守在龍飄飄床前，此時聞得弟弟哭聲，也哭了起來。
「兒子……砰……」魏秋婷一驚而醒，掙扎著坐起，欲抱愛子，卻又無力，滾落下床，撲倒在地。
龍飄飄強撐下床，抱起心兒，失落地走出洞口，流下了淚水。
「你不是一直在查石大哥的身世嗎？」戚娟抱著石心兒過來，嬌叱一聲，反而質問魏秋婷。
「來，讓小弟抱抱……」來伙添、賴得出、公孫文、金六福、羅風華、金三角等全湧進洞里，爭著抱嬰孩。
「夫人，睡會吧！弟兄們會照
「可蘭兒為此出家，師姐為此慘死。嗚……」戚娟聞言，氣憤湧上心頭，放下石心兒，失聲而哭。
「石女俠，難不成石劍真是你親侄？」魏秋婷再度驚醒，似乎明白怎麼回事，卻又顫聲而問。
「吳彪真是可惡！少林的寶經也敢獨吞？石大俠咋留這樣的人在身邊？」陸海庭憤世嫉俗地道。
石劍功成名就之時，葬身大海，屍骨無存。
她一時間不如何稱呼石飛紅，弄得結結巴巴的。
「石姑姑，這不是你的錯。來，喝口水。」趙敏娜乖巧地取水遞與石飛紅。
血濃於水，母子連心。
一代功臣，抗金名將，少年英傑，威震天下的鎮遼王石劍，在不幸沉海、葬身魚腹之後，又被一紙聖旨，渲染成裡通外國的叛國賊。
雁盪山靈峰上。
春風吹拂，夾雜寒意。
謝佳與程紅蓮守護在她的床沿，默默垂淚。
「雨兒時在涪城任職，因遭誣衊而被解押上京，臨走前托張蘭送血劍到洪興鏢局來，當時蘭兒傷心，不慎將血劍摔落，劍墮摔碎，跌落一紙血書。」石飛紅不再隱瞞，含淚講述原因。
她很想見上吳忠、肖玲玲夫婦一面，卻始終沒見上。
這些故事，他們曾經聽石飛紅講過。
程紅蓮輕輕拍打石飛紅的背，助她順血順氣。
「庭兒，吳彪已死，死前也已行善，培養出石王爺這樣的英才，可以說功高於過
人人傷感，沒有誰能安慰石飛紅那顆傷了二十多年的心。
「石王爺確實做到了雨澤大地，黎民百姓都稱之為好官清官，抗金英雄。」洪啟其感慨地道，為石劍之不幸甚是不平。
「魏秋婷曾是身份高貴的公主，而我，卻是民婦……嗚……」她心頭一陣傷感，淚水淋然而下。
「嫂子，讓小妹抱抱心兒。」戚娟橫臂一攔，不讓龍飄飄抱子出洞，張臂搶過石心兒，生怕好跑了。
「不錯！石劍是飛紅親侄，家兄……即令家翁石飛揚，生下石劍之後，適逢江南大旱，盼蒼天雨澤大地，故為愛子取名石雨。石劍之名，乃是蘭兒姑娘幫忙所起。」石飛紅不再避諱，講述自己與石劍的身世。
「娘……孩兒好餓……」魏秋婷之子，顫巍巍地走到木板床沿，拉著她的手，哭著直搖。
隨風舞動的柳枝沉浸在一片綠霧之中。
群雄望著這兩個孤兒，更是心酸，淚水紛飛。
「對不起……」來伙添等人這才想起冷落了龍飄飄母子，他們紛紛出來，躬身向龍飄飄道歉。
魏秋婷臉色蒼白，嬌軀發顫，玉臂乏力，欲撐起床，卻又不能，眼望愛子，想到他也成了孤兒，心頭傷感無限。
她話音剛落，來伙添已伸出鐵叉，叉住她的脖子。
「小侄就想，白人鳳這樣的人渣，怎麼可能培養出一位憂國憂民、名聞天下
她淚如雨下，將嬰孩緊貼胸口。
「哈哈哈……」群雄聞言，甚感滑稽。
石飛揚英年早逝，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一直想說出真相的，可肖大嫂夫婦一直不肯顯身相見。嗚……」石飛紅又一次哭出聲來。
「娟兒，別胡鬧！石劍不幸沉海，你說魏秋婷與龍飄飄還能再生嗎？」戚美珍急拉開愛女，將她拉到洞外，低語解釋一通。
「姑姑……對不起……娟兒不是怪你……」戚娟連忙扶住石飛紅，又從她懷中接過嬰孩。
群雄抹抹淚水，靜靜圍坐一起。
她無力倒下，數日水米沒沾，瘦成皮包骨。
群雄不敢想像，也無法再往下想。
「血書？」魏秋婷驚世駭俗地問。
「哈哈哈……」群雄中已婚的，此時已有不少人想通了這個問題，見狀皆是淚中泛笑。
「死妖女，你幹嘛罵我？不是咱們在京城接應你，你早死一百遍了。哎呀……」戚娟也不好惹，當即大罵魏秋婷。
日影西斜，大地昏黃。
她二十多年尋找親侄下落，當一切明朗之時，親侄卻葬身大海。她精神上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她其中甘苦辛酸，如非親身經歷，是無人可以體會到的。
「在武林中人圍殺石劍的時候，為何你們不出手出救？」龍飄飄流著淚水，走進洞來，質問戚美珍。
她對岳鳳的感情極深，常常想起師姐的音容笑貌。
她雖然野蠻，但卻是講理之人。
「這都怪飛紅，是飛紅無能，是飛紅沒有料及天平等妖孽也會伏擊鳳兒，飛紅給你賠不是。」石飛紅見狀，滴著淚水，走下床來，抱著嬰孩，向戚娟躬身謝罪。
「那是因為武林中人不是石劍的對手。但抗金也好，平叛也好，事關民生，咱們只好暗中出手相助。」戚美珍只好如實相告。
「不錯！我是一直在查，可是沒有查到。唉，怪不得東南武林中人，拼了命，也要助石劍平叛、助他抗金？」魏秋婷滴著淚水，恍然大悟。
戚娟是黃花閨女，剛才也是心直口快，根本想不到這個問題。
龍飄飄于傷感中，想笑又笑不出來。
「好啊！二位嫂夫人下次再生的話，就取名石鳴鴻。」戚娟聞言，破涕而笑。
「吳彪在少室山下掩埋白人鳳，取走了寶經和血劍、白家武功秘笈，起了獨吞寶經貪念，潛藏他鄉。」石飛紅呷了口水，緩過氣來，繼續講述事情經過。
「龍飄飄給她兒子取名心兒，飛紅，你看如何給此子起名？」楊櫻花怕群雄鬧得不快，急轉移話題。
她忽然精神一振，強撐著又走下床來。
「夫人……」羅鳳華大吃一驚，泣聲而喊，急急搶身過來，扶起魏秋婷。
群雄笑聲立止，瞠目結舌地望著魏秋婷。
石飛紅淚眼環視眾人，泣聲講述往事。
世事滄桑，大地巨變。
她急急又跑進洞里，走到魏秋婷跟前，朝她一躬身，道：「對不起，嫂夫人，小妹剛才說錯話，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