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身世篇：謎底揭曉
第0937章 鏟匪引狼
「謝謝總盟主，謝謝諸位同道。」金若鳳驀然跪倒在鍾萬強跟前，含淚道謝。
他此時猶如牽手嫦娥，漫步雲端。
「他難道不知狗皇帝不會放過他嗎？京城可不比快活林啊！除了風霜等高手留京外，尚有數萬御林軍，宮中侍衛高手林立。」何芳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好！啪啪啪啪……」
秋風掠過，霧水拂臉。
聶小虎耳朵聾，聽不見什麼，低頭挖鼻孔，彈鼻屎。
鍾萬強聲震四野，道：「石劍前往快活林救人，本是義舉，值得頌揚。但是，諸位同道別忘了，此人虎狼，做什麼事都有目的，他此舉無非是想武林原諒他，掩飾他過去的惡行。」
夜涼如水，雨絲成愁。
金若鳳見狀，又是一陣噁心，連忙離他遠點。
「唉……鍾萬強先發制人，他不糊弄那些江湖中人，他就會被江湖中人分屍。」羅中寶長嘆一聲，分析原因。
樹林披著金妝，殘葉在風中飛舞。
「殺石魔，取藏寶，獻義軍，除妖孽，揚正氣。」楊少華蹦跳起來，咆哮大叫。
「唉……我想他幹嘛？上次太明湖救命之恩，我之前在快活林里已畫圖相報，讓他救出了石飛紅等人。」她找了很多理由來蓋住石劍的影子，終於迷迷糊糊入睡。
「哎呀……嘶……好爽……」南宮坐在地上，用樹丫抓癢，甚是舒服，低聲呻吟起來。
吳柱國振臂高呼，道：「石魔魏妖罪
什麼樣的將帥帶出什麼樣的兵。
鍾萬強領人上京之時，石劍等人剛到中原。
「乖侄女請起，老夫及諸位同道，永遠是你的後盾。」鍾萬強親切扶起金若鳳，領中原西北武林中人，連夜啟程上京。
「那好，兵分兩路。公孫文、羅中寶、宋子青先喬裝上京。爾等記住，人少不可硬拼，先探聽消息，後事再議。」石劍提議分兵，再三叮囑。
因為易寶華是武林新一代天後，美不勝收，粉絲無數，以此為借口，更能打動人心。
雲劍清隨聲附和，道：「石魔活著，魏妖也沒有死。這對魔妖均以假死欺騙武林，必有重大陰謀。他們借去快活林救人，實想稱霸武林，欲取總盟主而代之。」
群雄和諸弟子連聲稱好。
公孫文、羅中寶、宋子青三人隨即啟程，快馬進京。
腳臭味散開，各路人馬作聲不得，急忙散開，離他遠一點。
「好……」
天空沒有月亮，星光模糊。
北方的秋天，多了絲凄涼，多了絲寒意。
稍傾，石劍道：「既然咱們要在中原大鬧一場，引回鍾萬強等人，所以咱們把屯田幫鏟了，將屯田幫的財物三三開，一部分留給鄉民，一部分交雄櫻會，一部分留天地會。」
「石將軍，還上京嗎？」小焦子仍用舊稱呼，習慣了。
「老來個子太長，賴兄個子又太短，不好喬
丁華江聲嘶力竭，道：「快活林一戰，吳忠夫婦死前稱石飛揚沒死。諸位同道想想，石飛揚為何二十多年不顯身？他有親妹，有兒子，有一幫親信部屬。他不想與家人團聚嗎？其實不然，他實是早投魏閹，暗中促成愛子石劍與魏秋婷的婚事，謀求推魏閹作皇帝，自己為相。」
熊百通緊跟其後，歪頭斜視各路人馬，道：「石魔數次屠殺義軍，惡貫滿盈。諸位，現在闖王重新起事，重占陝甘，咱們何不奪取石魔身上的魏氏藏寶圖，獻與闖王作軍餉？」
「走，上京截殺石魔去！」
眾人在林中點燃火堆。
月下柳梢，清輝頓黯。
鐵兵揮動手臂，高聲大叫，道：「石飛揚當年夜上少林，打傷白人鳳，占易筋寶經為己有，傳與愛子石魔，借石魔之力圖霸武林，到處殘殺武林中人。」
石劍道：「小焦子，我剛從死亡邊緣回來，對會中很多事不了解。會中共有多少弟子，靠什麼營生？在各地可有分舵？主要在哪一帶活動？」
群雄接令，各行其是，即赴梁郡。
喬裝打扮探聽消息的小焦子在鄭州城郊遇上石劍等人，急急稟報夜探嵩山腰間聽來的消息。
「易寶華被押上京，諸位同道何不一起上京救易后總盟主、順便截殺石魔？」鍾萬強最後一錘定音，振臂高呼。
來伙添等人
賴得出也是憤世嫉俗，道：「凡撈偏門的幫會，都與官府關係較好，到了年終，都會送銀子給知府大人、捕快，打通關係，有的幫會假仁假義捐助書院、修路，博取名聲。正義幫會則很難長期生存，敝會弟子之前靠在太湖打魚為生。后因黃海天領海沙幫重占太湖，敝會弟子失去生活來源，石姑娘又志在尋找你的下落，所以會中一度起訌。好在你出資百萬兩銀子，才得以重新聚攏弟子，加之從巨鯨幫搶來的藥材，在一些城中開了藥鋪，弟子們生活有落，現在倒是慢慢壯大。」
嵩山腰間，丐幫總舵洞里火把光耀，映著明晃晃的刀劍。
石劍聞言，滿臉激憤，道：「這些歪幫邪會，害苦了很多百姓，官府不理嗎？格老子的，碰到爺上，他們完了。咱們呆會就議議，如何幹掉他們，還黎民百姓一片凈土。」
「你們上京，我與小焦子暫留中原大鬧一場，引回那些武林中人，然後獨自快馬進京，與你們會合。如何？」石劍聽得親切，精神一振。
一名弟子站立，道：「小人知道，屯田幫總舵就設在梁郡芒碭山下密林里。」
石劍道：「弟兄們，有誰知道屯田幫總舵所在？」
他本是三軍統帥出身，安排江湖幫會除匪，一樣按行軍打仗之法辦理，井井有條。
來伙添與賴得出二人，相貌奇特，無論如何喬裝，個子卻是
夜色迷茫，稀星散落。
無真子不甘落後，搖頭晃腦，道：「雄櫻會藏污納垢，來伙添拋妻棄子，竟與天花教沈雪芬成親，是何等的卑鄙無恥啊！看來雄櫻會早已魔教勾結，早想稱霸武林。」
群雄轟然而笑，既感滑稽，也覺得有理。
武林中人聞他提起易寶華，果然一陣轟動。
天地會的弟子，大都是石劍之前軍中的將士，一直恪守石劍的「愛民如子」的將令，對黎民百姓富有同情心。
崆峒、崑崙、武當、全真、丐幫、六合幫、鐵爪庄、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五聯幫等多路人馬齊聚一起，聲討石劍。
來伙添道：「其實，其他幫會也差不多，有的幫會收田租，像屯田幫，從財主那裡接過田地，再租給百姓，老百姓除了要交地租給財主，還要交地租給屯田幫，如交不起地租，便搶人家姑娘抵租，或賣到妓院去，或自己作妾，像解雙生，就有三十多個小妾，全是搶來抵地租的。有的專收商鋪收保護費，如之前的青竹幫，哪家商鋪不交保護費的，幫主蘇金山便帶人去砸哪家商鋪。有的派弟子或香主替富人保鏢，象護院幫幫主胡作為親自給福王護院。有的偷拐民女開賭場、開妓院，有的替有錢人看場子，象飛刀幫，聽說幫主李先貴專砍還不起賭債人的手腳，把人變成一根木棍，插在地坑裡，澆水施肥
「哈哈哈……」
他為官多時，一直信奉殷有招交給他的「愛民如子」四字，一直視黎民百姓為根基，此時聞得諸多江湖幫會為非作歹，不由義憤填膺，決計利用這陣子的間隙，除掉這些歪門邪道。
石劍道：「好！小焦子，賴叔叔將雄櫻會、天地會中原分舵弟子聚攏，率弟子在屯田幫總舵外圍埋伏，誅殺從裏面逃出的匪徒。小焦子，你率弟子準備火箭，在賴大俠外圍埋伏，但見屯田幫弟子逃出，全部射殺。來叔叔準備馬車裝銀，其他人隨我殺進屯田幫總舵去。」
群雄一陣沉默，均是心頭沉重。
小焦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將軍交馬大人五百人馬，組建秘密驛站。風聞將軍不幸葬身大海，又聽聞朝廷清除將軍部屬，各地驛站是樹倒猴孫散，很多弟兄下落不明。現在會中弟子不多，約有三百多人，建有陝甘、中原、荊川、遼東四處分舵，每處幾十人，弟子主要靠販運馬匹、走私鹽，有時還從富人家裡搶點銀兩，靠這些生活。上次將軍頒布『六不』會規，現小人嚴令禁止以上行為。」
他看到有些武林中人不吭聲，便又找了個借口。
石劍黯然神傷地道：「沒想到我做了那麼多好事，還是得不到武林認可。」
南宮腳癢，除下鞋子，拾起樹丫，坐在地上，用樹丫抓癢。
不過，他所說的，倒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