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6章 肖劍南有麻煩了
等到余中豪吃完麵條，兩個人各點上一支煙后，默默的來到余中豪的車上坐下。
余中豪寒著臉道：「可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更嚴重的情況。」
「有事。」
余中豪啐了一口，「你沒做虧心事，你怕個屁啊。」
郭啟軍從清河分局升為市局常務副局長后，肖劍南被破格提撥為清河分局局長，因為他剛上任不久，工作繁忙，向天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他了。
「方瑋發瘋以後，一直住在市精神病院，一個星期前，方瑋突然糊裡糊塗的從精神病院出走，在街上被車撞傷，後來被送到市人民醫院搶救后，就住在醫院里，但是，昨天早上醫生查房的時候，發現方瑋失蹤了。」
余中豪嘆了一口氣，「累啊。」
「當然，但是，我派人去醫院調查過，方瑋的失蹤，老肖確實嫌疑最大。」
和向天亮打招呼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兼刑偵支隊長余中豪。
向天亮一怔，余中豪的脾性他相當了解，舉輕若重，小題大做，但每每有事，總是不動聲色。
「等等等等，什麼案子？」
「方瑋，在三一八縱火謀殺案告破那天見過一面，但沒留下什麼印象，她不是瘋了嗎？」
放下筷子，向天亮抹著嘴，一點也不給好臉色，「路過，還是有事，你快說，還有，今天你請客。」
「什麼，老肖有麻煩了？」向天亮驚道。
向天亮微笑著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跟蹤
「這你說對了，兩個大案一出，那些走私的傢伙都被震懾住了。」
於是，向天亮不再吭聲了。
向天亮笑了起來，「這世上最不好做的，就是牆頭草啊。」
余中豪跟著笑起來，「女人啊，果然是感性動物，膽子大愛衝動，要比我們這些男人厲害多了，據我的調查，所有走私汽車的人當中，她們的規模最大，時間最長，非法所得應該也是最多。」
「正是，惦記巨款的人，怎麼可能放得下啊。」余中豪嘆道。
「治安案件，當然是市局治安支隊隊長鄭軍波了。」
點了點頭，余中豪苦笑道：「那還用說嗎，謝自橫現在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長，高高在上，大權在握，本應考慮大方向的問題，可還是抓住公安局的大權不放，而郭啟軍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兼政委，全面主持公安局的工作，當然要抓權了，兩個人斗得不亦樂乎，我們這些做事的人，夾在中間能好受嗎？」
「只要邱子立留下的巨款沒有找到，案子就永遠結不了。」
向天亮又問道：「你派誰去調查的？」
可今天一臉的凝重，說明事情非同小可。
「什麼情況？」
只有兩個字，余中豪說得輕描淡寫，但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從昨天上午九點開始，肖劍南也失蹤了。」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她們最近成立了一個公司，正是為了洗錢用的嘛。」
「老余，別跟我啰嗦，我想聽的是結果。」
「看什麼那？」余中豪笑問道。
「我聽說了。」
「不會吧，為什麼？」
「是啊。」
余中豪冷冷地說道：「可是，醫院的值班醫生說，方瑋失蹤前大約一個小時前，也就是昨天早上六點，肖劍南又出現在醫院里。」
向天亮哦了一聲，「那麼，你們採取了什麼措施？」
余中豪又問道：「記得他的妻子嗎？」
「老余，走私是消滅不完的，嚴厲的打擊，讓那些還沒落入法網的走私犯變得更加的狡猾，逼著他們轉入地下，行事更加的隱蔽。」
向天亮抬起頭，誇張的前後左右瞧了起來。
「呵呵，原來這世上還有你查不出的案子啊。」
向天亮點了點頭，「說得倒也是，在錢和命兩樣東西上，當然還是命重要，十個走私犯，頂多隻有一個是要錢不要命的。」
「哦？」
向天亮道：「當然，你雖然穿的是便衣，但你的警車代表了你的身份，如果是跟蹤我的人，看見我和清河市最有名的警察在一起，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敢確定，它不是跟蹤你向天亮？」
向天亮怔了怔，「老肖的行為，是有點不大正常么。」
「什麼意思？」
余中豪道：「涉及到邱子立汽車走私案的人至少有幾千人，其中相當一部分來自政府部門，可謂遍地都是走私犯，法不是不能責眾，法實在是難以責眾，抓不過來啊，最後是某位高層領導下了
「兩個大案？」
向天亮望著余中豪道：「老肖不是這種人。」
余中豪微微頜首，低聲道：「我也看到了。」
向天亮嗯了一聲，「中豪，三一八縱火謀殺案真的了結了嗎？」
「他跳樓自殺了。」
「暫時分不出勝負吧。」
余中豪身著便衣，笑著在向天亮對面坐下，「老闆，給我也來一碗肉絲麵。」
兩人的判斷一致，那輛車是跟蹤人來的，麵攤上只有向天亮和余中豪二人，不是跟蹤向天亮，就是跟蹤余中豪。
「一切為了向前看嘛，真要追根究底，那清河市就沒有好人了。」
「他？」向天亮啞然失笑，「中豪啊，鄭軍波和肖劍南是有名的冤家對頭，而且鄭軍是個衝動魯莽的傢伙，報復心特別重，你讓鄭軍波去調查肖劍南，不等於讓貓去抓魚嗎？」
余中豪掏出香煙，兩人又各點上了一支，「天亮，還是你好，在建設局混得風生水起啊。」
「方瑋失蹤前一個晚上，肖劍南去過醫院。」
瞪了余中豪一眼，向天亮笑道：「你再提這茬，我可走了啊。」
余中豪略作停頓，逐字逐字地說道：
「你的兩個女老鄉得了大便宜了。」
「方九勝走私團伙全軍覆沒，邱子立汽車走私團伙也基本被消滅，這還不夠嗎？」
向天亮眼前一亮，「哦，你們不再查了？」
余中豪凝重
余中豪無奈道：「我能往哪邊坐，坐中間唄。」
「呸，你笑話我啊，你余中豪現在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還想要什麼啊。」
余中豪問道：「還記得三一八縱火謀殺案首犯邱子立嗎？」
向天亮問道：「現在咱們清河市的走私情況，總算被扼制住了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撞傷方瑋，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是人撞車不是車撞人，責任全在方瑋一方，他工作那麼忙，用得著老往醫院跑嗎？」
在後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從余中豪來到麵攤的時候，它就停在了那裡。
余中豪點著頭道：「沒錯，我的刑偵支隊里，有一個大隊，就是省公安廳特別批准設立的，專門進行經常性的打擊走私活動。」
「三一八縱火案終於了結了。」余中豪終於說了句。
「就憑這個懷疑他？」
「那倒是，和你交往的人，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是啊，兩個大案的偵破，就消滅了清河泛濫成災的海上走私，可謂兵行險招，出奇制勝。」
向天亮問道：「這一切跟肖劍南有什麼關係？」
「怎麼，謝自橫和郭啟軍斗得很厲害嗎？」
余中豪沉聲道：「方瑋失蹤了。」
「對，它是跟蹤我的？」
余中豪又是苦笑起來，「你是行家，你認為案子結了嗎？」
「你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十有八九沒有好事，我得
「你的兩個女老鄉，也是你的好姐姐，朱琴和黃穎，她們乾的事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從哪兒查？我派了三十多人，這兩個月一刻不停的偵查，一點名堂都沒弄出來，再查下去，錢沒查到，查的人先發瘋了。」
「案子留下的最大遺憾，是邱子立跳樓死了，他老婆又瘋了，他留下的非法所得，徹底的消失了。」
「撞傷方瑋的人，正是肖劍南，當時他一個開著車。」
這時，向天亮咦了一聲，閉上嘴，舉起右手朝後指了指。
向天亮微笑道：「我說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他撞傷了方瑋，去醫院探望是理所當然的事啊。」
「這麼說吧，你的屁股往哪邊坐得多一點啊。」
余中豪點頭道：「有一個案子，肖劍南有重大嫌疑。」
向天亮樂道：「承蒙誇獎，承蒙誇獎。」
「勝負如何？」
余中豪斜了向天亮一眼，「這下你可以鬆口氣了吧。」
余中豪解釋道：「這一點是我疏忽了，不過，在調查之前，我們還沒牽涉到肖劍南。」
向天亮樂了，「暈啊，既然你們認為方瑋的失蹤老肖的嫌疑最大，那就把老肖找來問一問，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鄭軍波派出了五十多人，從昨天上午到現在，沒有一點頭緒，方瑋彷彿突然變成了空氣，我們還沒有找到她。」
向天亮不滿地說道：「老余，那麼多人牽涉其中，你老是提她們兩個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