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武俠篇：完美結局
第1016章 護靈回歸
他話語深沉，稱呼親切。
群雄感覺他們一家三口真是有趣。
鄭少輝側回頭來，伏在賴得出肩上放聲大哭。
「給醜人抱了，我也會變醜的。你那麼丑，不要你抱。」石軒轅朝他擺了擺手，蹦出一句怪話。
眾將士披麻戴孝護送，鼓鑼喧天，悲笛橫吹。
柔柔夜風，仍挾著腥風。
韓為明趕來，稟報三軍已準備好麻孝，又讓親兵搬來麻孝服，傳令沐府裡外官兵穿上。
沐毅恩這才恍然大悟。
眾侍衛抬棺放于馬車上，群雄紛紛上馬，護於三輛馬車旁。
魏秋婷擂了他一拳，便閃身一邊。
如水清輝灑地，樹影婆娑起舞。
楊尚明、公孫文隨後下跪，淚如雨下。
黃昏日落，殘陽如血，晚風送爽。
「宋兄，你就不要回太湖了，你們領這些弟子，回瀘沽湖紮根吧，派弟子打聽何姑娘和易姑娘下落，如知她倆芳蹤，就護送她倆回太湖。」石劍拉過宋子青，緊握著他的獨臂，低聲耳語，又從懷中掏出十萬兩銀票塞進他手裡。
「嗯！愚兄一定壯大天地會，下次相聚，一定領萬人以上來見。」宋子青噙著淚水，用力地點了點頭，又舉獨臂起誓。
來伙添也不生氣，仍是張臂要抱石軒轅，笑問：「喂，小子，那你要讓誰抱呀？」
群雄緊跟，護靈而行，揚起陣陣塵埃。
「哈哈哈……」
「我這裏還有一粒『少還丹』，可助他驅寒毒。」石劍驀然想起身上還有最後
「公孫叔叔，勞煩你先行回去，知會姑母接靈，並攜你之前入宮盜回的家父衣冢、殘戟，前往太湖。」石劍心頭沉重，扶起公孫文。
他好激動，好感動。
「表弟，你回去吧。願石、沐兩家不再仇怨，願石、沐兩家仍有來往。祝你身體康健，永享榮華。」石劍橫劍移開來伙添的鐵杆，雙手握劍柄，拱手對沐毅恩道。
「哈哈哈……」群雄大樂，有的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的耳朵真好玩！若再大些，就象豬八戒了。」石軒轅雙手抓著石劍的耳朵，又道了一聲。
鄭少輝立時渾身發熱，全身通紅，汗流如注，雙目睜開，緊握石劍的手，流下了熱淚。
「對！」群雄均無異議，異口同聲支持。
隊伍趕至瀘沽湖的峽谷時。
「往後，鄭某會去太湖找你喝酒的。」鄭少輝卻換了神情，反而勸慰賴得出。
天空由晴而陰，烏雲壓頂。
庭院里的積水仍是血色的，殘屍橫七豎八，不下百具。
來伙添指指羅中寶，又指指石軒轅，氣得說不出話來。
鄭少輝眼睛一亮，止住了哭聲，道：「鄭某也留下。」
「大哥，你吉人天相，歷經諸多劫難而不倒，也算是石伯伯、石伯母在天之靈護佑。別哭了，咱兄弟倆永遠殺不死……嗚呼……」羅中寶過來相勸，用衣袖為石劍
群雄驀然間對魏秋婷肅然起敬，皆想：魏秋婷出身高貴，知書達理，文武雙全，氣度就是不凡。
一路無語，雨也沒下。
石劍放下魏秋婷母子，卻見她淚光盈盈，俏臉紅彤彤的，便道：「老夫老妻的，還怕羞呀？」
「回去吧，好好過日子，弄點營生，安置好弟兄們。沒銀子，就派人找我要，千萬別搶劫……」石劍回頭，又朝宋子青揮了揮手，爾後策馬上路。
石劍知他心中仍有何芳霞，點了點頭。
他心裏明白，魏秋婷並沒攜子回總舵，而是一直潛藏山林，在等他，在牽挂著他。
「少主，別怕，老賴這裡有酒。」賴得出勸石劍別緊張，拔蓋將鼎壺裡的酒全灌進鄭少輝肚子里。
此時，已無人再敢看輕魏秋婷了。
出城三里，宋子青領數十名神箭手，悲哭哀號而來，他們已經從先行出城的公孫文口中得知真相，跪迎石飛揚英靈。
「唉……多虧了何姑娘……嗚……可是現在有機會與她在一起了，她卻不知去向……嗚……我中天平陰寒之毒后，服用『回魂丹』三粒，沐激流的毒傷不到我，我見血泡沿臂而上，當即以『龜息功』閉氣假死，想聽沐激流有何言論，然後噴出體內混雜毒血，沒想到卻為爹娘報了大仇……嗚……」石劍聞言，再度失聲而哭，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少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沐激流其
「嗚……」謝佳跪倒在棺木前，失聲而哭。
「情顛，你為何出爾反爾？你不走的話，老賴以後可沒酒伴呀。」賴得出拍拍鄭少輝的肩膀，甚是不舍。
「跪下……」來伙添見石劍與羅中寶哭了，一腳踹倒沐毅恩，喝令他跪在石飛揚靈柩前，鐵杆仍指著他的屁股。
宋子青眼望滇兵回去，揚起陣陣塵土，放心收兵，策馬追上石劍等人。
「乖賢孫，來，讓爺爺抱抱。」來伙添跨步上前，張開雙臂，欲抱石軒轅。
「我九死一生，恐怕幸免於難是最後一次了。謝謝叔父，謝謝弟兄們，看好沐毅恩。」石劍輕輕分開謝佳，坐倒在地上，眼望三具棺材，淚水嘩啦啦而下。
「爹……」她懷中的石軒轅張開雙臂，欲撲向石劍。
魏秋婷見石劍附在宋子青耳邊說話，急走過來。
「哈哈哈……」
統兵將領，也上馬分守沐毅恩兩邊。
魏秋婷聞言，又看看宋子青淚流滿面，這才放心，轉身回去。
「石將軍，你是如何活過來的？」楊尚明起身，坐在石劍身旁，流著淚水，好奇地問。
群雄被石軒轅逗樂了，也為魏秋婷對石劍的深情所感動。
「出發……」石劍掏出
魏秋婷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對石劍道：「馬姑娘為護你慘死，她實是敝會恩人，去吧，咱們都一起去。」
「我要羅叔叔抱！」石軒轅扔朝他擺擺手，又指了指他身後的羅中寶。
他們抬來了身負重傷、還飽受天平陰寒之氣困擾的鄭少輝。
群雄沉重道別，策馬上路。
「來大俠，對不起了！童言無忌，嬰孩不會說謊話，證明小侄長得確實比你帥！」羅中寶朝來伙添抱抱拳，拱拱手，也調侃起來。
天際泛白，朝霞映紅了東方。
她感覺石劍有秘密。
「小石頭……」忽然山頭一株大樹上，飄下一人，懷抱一人。
潛伏于城門處的趙敏娜、程紅蓮驚愕奔來，各挽愛郎，互問經過，皆是驚心動魄。
殘月西沉，官兵亮燈，沐府收拾一番，又是金碧輝煌。
群雄下馬，圍上前去。
魏秋婷將石軒轅遞與羅中寶，然後對來伙添道：「來叔父，你也別生氣，這是你昔日在少室山教他講的怪話。你是他師父，你的徒弟青出於藍，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他信心陡增，心想：一定要找到何芳霞的下落。
「唔……」公孫文淚流滿面，點了點頭，從一兵士手中，牽馬過來，馳騁而去。
「謝謝……表……哥……珍重！」沐毅恩含淚點了點頭，艱難吐出「表哥」二字，拱
「小公爺……」韓為明眼望石劍越山界而過，焦急請問「為什麼不攔他們？」
「揚哥……嫂子……」謝佳晃身撲向棺材。
黎民百姓紛紛推門而出，驚世駭俗地看著這支悲壯的隊伍。
「別動，沐激流在石大俠等人遺體上施毒……」羅中寶急忙晃身攔住。
群雄輪流守著沐毅恩，也穿上麻孝服。
他忽然想想魏秋婷在馬車裡，又有些猶豫不決，怕她吃醋，怕她生氣。
群雄驀然回首，看來人卻是魏秋婷。
宋子青領數十神箭手立於山界警戒。
他道罷，策馬而去。
「哈哈哈……」
沐毅恩橫手一擺，深重地道聲：「傳令三軍，后隊作前隊，前隊作后隊，回城。」
「情顛，老賴可捨不得你死。你死了，老賴就少個酒伴了。」賴得出說罷，抱起鄭少輝上馬。
「石將軍……珍重啊！」宋子青領天地會眾弟子下跪相送，揮淚道別。
「在前引路！」石劍感動地點了點頭，又朝謝佳揮了揮手。
「婷婷……兒子……」石劍大喜，張開雙臂，也朝她們撲去，一把抱起她母子倆人，旋轉起來。
「哈哈哈……」群雄大樂，皆是仰天大笑。
「少主，已至川中，怎麼走？」謝佳策馬趕至石劍身旁。
「哈哈哈……」群雄轟然而笑。
群雄策馬揚鞭，越界而去。
「寶哥……大哥……」
星月交輝，夜空如洗。
石劍忽而臉色凝重地道：「我想看看馬老前輩，春兒死了，他晚年孤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