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仙
第15章 夜探凶宅
「進來再說。」李揚道。
「算了算了，日後再說吧。」銅鎖道：「走吧，這就去林霞家。讓你們說的，我現在已經好奇心爆棚了。」
我笑，和他握手：「銅鎖你好。」
長的普普通通，卻有種憨實的可愛。
「趕快蓋回去！」我喊。
陳設到是挺簡單，布制的衣櫃，鞋架子、電腦桌，還有一張雙人床。電腦桌上散落著一些書，銅鎖拿起來看看，都是一些時下比較流行的情感YY小說，《我戀上總裁大人》、《小資女在明朝》什麼的，一看標題便知道都是以女性角度寫的。
「最起碼也是私闖民宅，抓著了就得蹲笆籬子。」李揚壞笑。
掀開門帘，三束手電筒光斑照射進去。裏面不怎麼寬的地面上，散落著滿地的雜物。大部分都是廢棄的白色塑料袋，礦泉水、可樂瓶子，還有一堆堆揉捏成團的手紙。
我看看表有些焦急：「這都快十一點了，講完故事估計的凌晨，我們還怎麼幹活？要不等明天吧。」
「我看看還不行嗎？」
他這才回過神，把被子蓋回原處。這麼一折騰，我們的勇氣都泄光了，額頭浸滿冷汗，我像是高潮后的疲憊，此時此刻就想找個乾淨地方好好躺會兒。
「別廢話。」李揚說。
「剛才都說了這是私闖民宅，一旦丟點什麼東西，劉大姐報案，我們不能留下什麼指紋啊。」銅鎖嘿嘿笑。
我正要往裡走，察覺到怎麼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似乎李揚和銅鎖憑空消失了。我趕緊回頭，只見他們兩位大爺還在門外，壓根就沒進來。一邊
我搓著手在旁邊站著，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晚上太冷，渾身哆嗦，牙齒都在打顫。
這種被子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此時在這間黑漆漆詭異萬分的卧室里看到，格外的陰森。讓我不禁想起李揚講他爸爸上山打石頭挖出的那具女屍。
銅鎖站起來，收起工具，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們看床。」銅鎖說。
「玉石唄。」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但我只開該開之鎖，你們不講出道道兒，我是不會幹活的。」
屋子裡充斥著很怪異的味道，十分腥，像是瀰漫著大量的洗衣粉。我們三人熏的幾乎睜不開眼，放下門帘，進客廳一陣咳嗽。
銅鎖暗叫：「你能不能小心點。」
銅鎖半跪在門前，從工具箱取出工具，探進鎖眼裡，不知搗鼓什麼。
我們躡手躡腳往裡去。這間住所格局很小，僅一室一廳。越過廳堂，裏面便是卧室。
「我猜大概是屍油吧。」李揚淡淡道。
「咱們不算是入室盜竊吧？」我顫著聲音說。
李揚讓我們摸摸玉牌放過的地方。我伸手一觸，桌子上那塊小小的區域果然比別處溫度更低，觸手冰涼，就像放過冰塊。
「靠。」李揚暗罵一聲，給關機了。
「你們看這個。」銅鎖打手電筒照著一個方向。
無奈我只好給銅鎖講整件事情來龍去脈，李揚到是很有眼力見，去廚房燒了水，泡了茶。
「我操，你就危言聳聽吧。」
李揚苦笑：「好玩？這裏可
雖然我擇其重點講述，可還是花費了大半個小時，一壺茶都喝到見底。
「怎麼回事？大晚上把我叫來。」他說話很快，一點不認生，看見我像看到多年老友，點點頭，算打了招呼。
「我草。」銅鎖像個女孩一樣緊緊拉住李揚的胳膊躲在他身後：「老李，這他媽的是蟑螂吧。」
床上的被子是散開的，被面大紅色，上面綉著鴛鴦。這種樣式的被子我只有在小時候才見過，新娘子結婚都要在洞房裡鋪這麼一床紅被，取個大紅喜慶的意思。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看，我嚇得牙齒格格打架，一看那二位也好不到哪去，銅鎖臉都白了。
我們順著光亮去看，只見床頭的牆上掛了一幅畫。那幅畫是橫幅的古代山水，湖光山色，煙波浩渺，很有一番大氣象。
「廢話，傻子都能看出來。」銅鎖在他身後探頭探腦說。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就好像有人在這裏剛剛吃過飯一樣。
李揚呆若木雞，嘴都合不攏：「我哪知道。」
銅鎖呲著小白牙也笑：「老劉，相逢何必曾相識。這是我們燈盟的規矩，一律不報真名，也不打聽對方的來歷。」
我大約也猜出來了：「你叫銅鎖，說明你開鎖厲害？」
我們三人進了林霞的住所，我順手把門帶上。
越過廚房，來到客廳，一股無人居住的臭味撲面而來。屋子裡隔音效果不錯，門一關，外面的聲音幾乎都聽不到了。
出於謹慎，我們
銅鎖一捂鼻子：「我靠，這什麼味兒？」
銅鎖伸出手指摸摸碗邊說：「冰的。」
「別價，這個可等不了。」李揚說：「林霞的房間能保持她死前的狀態這很不容易，我看到劉大姐已經在物色新房客了。一旦她明天心血來潮進去收拾房間怎麼辦？什麼線索都斷了。我們搶的就是這時間差。」
「別看了，往裡走。」李揚低聲說。
銅鎖是個非常好的聽眾，在我講的過程中，他聽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臉上表情不時隨著我的講解而變化。看他這麼投入，我的口才也有了上乘發揮，講的娓娓道來。
還是李揚關鍵時候膽子大，他把檯燈抄起來，掀起被子一角，用檯燈掛著被面往外拖。這不拖還好，一拖之下，露出被子下面的東西。只見一大群暗黃色的昆蟲像是被驚擾了冬眠，紛紛爬動，密密麻麻一片，沿著床單向外四下里亂爬。
我火燒屁股一樣又跑出去，低聲喝：「你們幹什麼？」
此時已值深夜，月光如水，冷冷的寒意在空氣中飄蕩。我凍得直跺腳，只聽「吧嗒」一聲，門鎖開了。
銅鎖指著李揚說：「老李，你不地道啊，這麼好
李揚笑：「至於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你要是有關係，拿著這枚玉去找個實驗室化驗化驗，看是不是屍油。」
「這東西我勸你還是不要沾身的好。」李揚走過去，用筷子夾起黑玉：「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媽的。」銅鎖罵：「這要不是事先知道是個女孩的閨房，我還以為住著個屌絲呢，一屋子擼管味。」
我們三人提著工具箱出了住所，沿著走廊來到林霞家門前。樓里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床被子里鼓鼓囊囊，像是並排躺了兩個人。
「老劉，給你個任務，你現在過去把畫摘下來。」李揚對我說。
卧室是關著的。李揚輕輕一推，只聽「吱呀」一聲脆響，門應聲而開。那聲音酸的牙都倒了。
銅鎖放下茶杯，走到桌前，看到那枚玉牌伸手去拿：「這就是巫毒娃娃肚子里取的？」
銅鎖大大咧咧拿過桌子上的煙，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我無所謂，你們慢慢商量，啥時候講完故事我啥時候幹活。」
這就有點怪了，這東西如果出現在某位老總或者教授的辦公室、客廳里還算應景，但它卻偏偏出現在一個女孩的閨房裡。格調十分不搭。
「我這人從小就愛聽故事，只要曲折的，越長越好。」
真是說不出的怪異，他好像鬆了一口氣，可能是害怕碗是熱的吧。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碗里是吃剩的半碗方便麵，似乎還飄著香味。
銅鎖悻悻收手：「讓你說
「我靠，趕緊給我也來一幅手套。」
「這種屍玉在養屍的同時，屍體也在滋潤補養它，兩者相得益彰。屍體不腐，玉石潤澤，邪門的厲害。」
「這個故事很長。」李揚笑。
他翻了翻沒啥意思便放回原處。桌子上還放著個國產筆記本，李揚點開電源，啟動電腦。黑暗的房間里，電腦屏幕散發著瑩瑩的綠光。不多時，出現了一幅畫面，需要填入密碼才能進入。
我趕緊推門進去。裏面正是那所小廚房。漆黑無比，就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有一種無法言喻非同尋常的異樣，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覺得在房間的黑暗深處，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銅鎖從工具箱里摸出手套遞給我。我戴好手套，用衣服蹭了蹭把手上的指紋。
我和他一起到門口迎接，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愣頭愣腦的小胖子。此人穿著一身深藍色工作服，下身是很肥的牛仔褲，手裡提著個不大的工具箱。
「這幅畫有問題。」李揚眯著眼，若有所思。
「廢話，玉石的總類有很多。我告訴你吧，這叫屍玉。知道什麼是屍玉嗎？這種玉石天然寒涼，摸起來像是寒冰，在古代是用來養屍的。」
我們仨人進了房間。李揚說：「我簡單介紹一下，這位是老劉，老劉啊，你管他叫銅鎖就行。銅鎖是網名，他也是燈盟的。」
「別動！」李揚一嗓子把他嚇一哆嗦。
別說，他工具箱里東西到是挺齊備，裏面居然還有口罩。我們三人戴上，再次進了卧室，在手電筒的光亮下，四周的一切都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