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5章 攤牌
「老余，你的理由很充分，我們同意。」陳美蘭道，「但是，我們覺得除了把向天亮請來，似乎還缺兩個人吧。」
……
許西平：「你……你甩不了了？」
余勝春：「我也不知道。」
余勝春：「我還是不能跟你比，我要是有你的運氣，還用得著腳踩兩條船嗎？」
陳美蘭笑著問，「怎麼，你們想興師問罪？」
「你說缺哪兩個人？」余勝春問。
許西平：「精明，你老余精明啊，腳踩兩條船，明裡踩著高堯市長，暗地裡與周平副書記挂鉤，東方不亮西方亮啊。」
余勝春攤了攤雙手，笑著說，「兩位，你們不覺得還缺一個人嗎？」
余勝春：「哈，我說了，你不會跳起來吧。」
陳美蘭仍然在微笑，「那好呀，我已經約了市紀委書記李長勝同志，明天上午我們四個一起去吧。」
許西平：「老余，你派人調查我了？」
許西平：「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能讓我家美蘭知道，當然也不能讓向天亮知道，不然會被這小子利用的。」
「美蘭，你這話我不敢苛同。」余勝春笑著說道，「咱們四個人的問題，沒有向天亮還真的解決不了。」
「不用打電話了，我就在這裏。」
余勝春一時為之語塞，「小，小雅，你別把簡單的問題，問題複雜化了嘛。」
女方手握證據，勝券在握，男方沒有了證據，唯有忍辱負重。
客廳里擺著台式錄音機，陳美蘭和張小雅幾乎是搶著，把錄音磁帶放進了
許西平：「你和周平副書記的秘密關係，就瞞得我和向天亮死死的。」
余勝春忙著勸架，「老許，美蘭，都到這份上了，大家就別裝了，還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量著怎麼解決問題吧。」
「當然重要。」許西平道，「向天亮和你們乾的好事，你們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你們的相好向天亮。」余勝春道。
余勝春：「所以，所以這事棘手啊。」
聽完錄音，客廳里好一陣子的沉默。
主角向天亮沒到，許家這頓晚飯吃得索然無味，許西平和余勝春心懷鬼胎，陳美蘭和張小雅何尚不是。
余勝春：「老許，你也沒說實話嘛。」
陳美蘭點著頭，「是的，組織上會明察是非的，錄音帶是證據，道聽途說可不能作為證據。」
許西平點上了一支煙，「美蘭，小雅，大家都心裡有數吧，你們和向天亮的事，儘管我們沒有證據，但你們也是否定不了的。」
余勝春：「我怎麼了，我能跟你比嗎？」
許西平：「老余，這事，這事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但看到陳美蘭和張小雅底氣十足，昂首挺胸，完全是有備而來的樣子，許西平和余勝春才若有所悟，一定是哪裡出了岔子。
陳美蘭拽了一下張小雅的衣角，笑看著余勝春說，「老余，是你和老許先擺的鴻門宴，是你們設下的局，你們不開誠布公，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許西平堅持著說，
「老余，你得用理由說服我們。」陳美蘭微微點頭，其實她也希望向天亮現身，因為作主把關的事，還真缺不了向天亮。
余勝春：「我也是，好不容易免除了高堯市長的牽連，還意外的進了一步，可，可這事要是露了餡，我就徹底完蛋了。」
許西平：「什麼環節啊？」
余勝春：「唉……她，她有了。」
相對的說，許西平和余勝春的底氣略顯不足，因為吃飯前張蒙來了電話，報告了兩個膠捲不翼而飛的消息。
「喲，自己在碧水茶莊的話，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張小雅嘲道。
「你說缺誰？」陳美蘭問。
余勝春心裏一聲長嘆，他豈能不知，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攤牌。
「你們真決定這樣做了？」這是威脅，許西平當然不怕。
錄音機里傳出的聲音，正是許西平和余勝春在碧水茶莊的對話。
余勝春：「她是非跟著我不可，非組織部不去。」
「為什麼呀？」張小雅問道。
余勝春搖著頭道：「她們現在都不在清河市。」
「那你們就別提條件，否則也解決不了問題。」張小雅沒好氣的說。
許西平：「好了，咱們彼此彼此，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要說你。」
許西平：「怎麼沒辦法，哪怕調到宣傳部統戰部都可以啊。」
……
這時，卧室的門啪的一聲打開了。
許西平：「我沒說實話，何以見得啊？」
兩個人同時醒悟過來，向著錄音機撲了過去。
余
「噢……難怪，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陳美蘭點著頭。
許西平和余勝春面面相覷。
「沒有他不行。」許西平道，「我實話實說吧，今天請向天亮吃飯，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因為我和老余打聽過了，你們兩個人什麼都聽他的，就拿今晚這事，你們作不了主，所以，向天亮不到，就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許西平：「廢話，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只是別在那小子面前叨咕就行了。」
「你們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許西平冷靜的問。
余勝春：「行，你可真行，終於傍上大靠山了。」
「這還用說嗎？」張小雅反問。
「行，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了。」許西平有些無奈。
余勝春：「你以為我想啊，我這是沒辦法。」
余勝春：「別打岔，我說得對不對？」
余勝春：「那你準備怎麼辦？」
許西平看著陳美蘭問，「向天亮乾的？」
許西平一聽，頓時苦笑起來，「我剛接到京城的電話，知道了向天亮的真實身世，說我們滅他，他不滅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張小雅瞪了余勝春一眼，「誰和你心平氣和，誰要和你商量了？」
余勝春：「你就打算這樣，這樣瞞下去？」
余勝春：「一個女人。」
許西平：「不知道，你呢？」
這就是有恃無恐，陳美蘭準備很充分，反正跟
許西平：「難辦啊，人家以為我黨校學業沒完就高陞了，是天大的喜事，其實，其實我頭上掛著炸彈呢。」
開始時，許西平和余勝春還以為張蒙賣關子，要以膠捲來要挾。
「你說，我們幹什麼好事了？」陳美蘭仍然是不慌不忙。
打破尷尬氣氛的，是有人送來了一盒錄音磁帶。
余勝春：「什麼事？」
許西平也是有所準備，這次攤牌的基本原則，是不能把臉皮扯破，兩敗俱傷對大家沒有好處。
余勝春：「這個沒辦法，既是工作的需要，也是周平副書記當初提出的條件。」
許西平：「啊……老余，你……你攤上大事了。」
余勝春：「我不但知道這個，我還知道這個女的曾經是喬安平的未婚妻，喬安平沒自殺前，你們就在京城粘乎上了。」
兩對夫妻四個人，彼此都心照不宣，只不過還隔著一層窗戶紙罷了。
「憑我們兩個，敢對向天亮興師問罪嗎？」許西平臉有苦笑。
陳美蘭和張小雅當然不怕，除了向天亮拿到了兩個證據，還因為向天亮通過窗戶早已潛伏在房間里，隨時都會衝出來支援。
陳美蘭諷道：「難說，你在京城傍上了官二代，現在是牛氣衝天，擺平向天亮那樣一個小小的副處級，還不像捏死一隻螞蟻容易嗎？」
許西平：「咦，你怎麼知道的？」
余勝春也完全的冷靜了下來，「美蘭，你和小雅是知道的，我和老許與向天
看到陳美蘭和張小雅的舉動，許西平和余勝春互視一眼，臉色驟然的變了。
許西平：「別光說我啊，你老余不也是一樣嗎？」
許西平：「你把南河縣的公關之花弄到市委組織部里，不打自招么，傻瓜都能猜出你們的關係，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陳美蘭立即反擊，「老余，咱們兩家的事，沒必要讓外人摻和，你這個說法，無助於解決眼下的問題。」
許西平拉著余勝春坐回到沙發上，顯然，這種場面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張小雅哼了一聲，「一個是你的公關之花，一個是老許的京城美女。」
不僅自己讓自己冷靜，許西平還用力拍了拍余勝春的膝蓋，示意他不要衝動。
許西平嗯了一聲，「所以，打電話叫他過來吧。」
「這個重要嗎？」陳美蘭微笑著反問。
張小雅冷笑幾聲，「別搶了，你們兩個想要，我們可以送你們十盒一百盒。」
余勝春惡狠狠地問，「臭娘們，這是哪來的？」
許西平：「別說了……不瞞你老余，我也差不多，而且比你還慘，她那邊……她那邊家人都知道了，如果我不就範，可能，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