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世
第66章 生物垃圾
「說吧。」李大民笑著說。
「鬼胎……」李大民咳嗽兩聲：「所謂鬼胎，其實也叫命胎，它是一個鬼的精華所在。是男鬼授精給女人的。剛才你的描述里，那個女孩結過鬼胎，讓她懷孕的兩個男人可都是正常人，並非什麼鬼。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網友。沒有男鬼授精，這鬼胎是怎麼來的？」
我從來沒意識過這樣的問題，讓他說愣了，喃喃問：「那是怎麼回事呢？」
李大民自言自語：「她還算過命，算命的說她命盤裡站著一堆小鬼，還不止要打一胎……」
還沒等我說，王雪先問道：「劉洋，你算沒算過命？」
「怎麼樣？」我緊張地問。
我出了一身冷汗，事情越來越往詭異而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我忽然想起李大民的話，如果遇到懷過鬼胎的女孩，馬上告訴他，他能幫著凈身。我不知道凈身是什麼意思，很可能是類似西方驅魔的凈化吧，不管怎麼樣，對王雪是有幫助的。
我看著他，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和想象的範圍，根本無從推斷。
李大民笑：「你別害怕，我說她是鬼，不是你理解中的鬼。」他慢慢說道：「咱們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奇人，能夠穿越陰陽兩界，馬丹龍就有這樣的能力，作為陰陽之間溝通的中間人，屬於半人半鬼。還有一種奇人，是從陰間直接派到人間
說著話，天光放亮，不知不覺聊了一夜。王雪看我穿背心的猥瑣樣子，咯咯樂：「劉洋，謝謝你。」
「她還真結過鬼胎。」李大民慢慢划著輪椅，眉頭緊縮，臉色陰晴不定，沒有說話。
我便把李大民驅鬼胎的事細細和王雪說了一遍，女孩聽得非常興奮，眼睛又有了神采：「劉洋，你還有這麼牛的朋友呢？」
我搓搓手，還真他媽餓了。我過去風捲殘雲，一口氣吞了四個肉包子，吃得滿嘴流油。李大民笑眯眯看我：「昨天著急忙慌地走了，是不是約會去了？看你這狼吞虎咽的模樣，晚上肯定沒少出力，哈哈。」
「沒算過。」我搖搖頭。
「狗屁宿命。」我惱怒，有句話我沒說，只要你潔身自好，好端端的不可能無精受孕吧。
李大民聽得非常仔細，認真的架勢似乎一個字都不願漏掉。聽完了，表情非常嚴肅。他找來筆和紙，草草畫了個圖：「老劉，你看看那塊污跡是不是這個樣子？」
等到了那個破澡堂子，李大民正在喝豆漿吃肉包子，看我來招手：「老劉，沒吃早飯吧，一起。」
王雪搖搖頭，慘
李大民陷入沉思：「這女子怕是來歷不凡。你還記得林霞吧？」
李大民緩慢而有力地搖頭：「不是那麼簡單的。很有可能……」他話說一半又不說了。
李大民臉色陰沉：「她的身體是山寨版的陰間，具備了一個很重要的功能，作為小鬼渡劫的輪迴之所。」
「你沒找他，要他負責嗎？」我氣呼呼地說。
我汗如雨下，已經完全傻了。
我著急地都快撓牆，催促他快說，別吞吞吐吐。
李大民點頭：「悟性很高嘛。」
「哎呀，對了。」我一拍大腿：「或許還真是這麼回事，我曾經在坑底的金屬面里看到王雪就是一副鬼模樣。」
李大民搖著輪椅，微微點點頭：「或許只剩下一種可能。」
王雪靠在床頭，看著高高的天花板，幽幽地說：「這輩子我活夠了，想轉世為人重新再來一遍。」
王雪一笑：「行吧，可以試試。」
王雪點點頭：「對，我特別想找到她。」
「別把我想那麼庸俗，我昨晚當知心姐姐去了。」我擦擦嘴：「你吃好了吧？我跟你說個事。」
「可是就在我前夫車禍死後兩年，我又打了一胎，很莫名其妙的。」
心思一多，我也沒有困意，把這一晚上的
我心頭狂跳，點點頭說：「對，沒錯，就是它。」
我聽得心裏暖烘烘的，也不好意思再幹啥，讓她好好休息，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間。這一晚上，感慨良多，走出賓館，恍若隔世。
李大民眯著眼說：「我一直在想著你看到的景象，那個叫王雪的女孩臉部是黑黑的漩渦。這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裏面有很深的涵義。」
「你相信嗎？那是個網友的。」王雪笑：「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偶然加了這麼個人，偶然的約會，我就稀里糊塗去了，一夜情，後來一查懷孕了。」
圖上畫著一塊黑色，形狀很奇怪，詭異非常，就像是人類的幼胎蜷縮著，腦袋非常大，幾乎和身體一樣長短，看著心裏就發毛。
「一點不錯。我還看到她身後確實跟著兩個像小鬼一樣的東西。」
他繼續說道：「陰間的小鬼借因緣而來，孕于其身，借母體修行輪迴。」他看我有些迷茫，便道：「簡單來說，小鬼藉著她的子宮渡劫，渡完了這小鬼或是修行大成或是輪迴而去，王雪體內剩
我嚇了一跳：「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鬼胎的誕生不是男鬼授精給女人，而是男人授精給了女鬼？」我磕磕巴巴地說。
「我算過。當時我打了第一胎后，總覺得諸事不順，便托姐妹找了一個很厲害的算命先生。他一看我的八字，再看看面相，說我的命盤裡……」
李大民點頭：「一點沒錯，她的身體其實就是個工具！她就是一個可以活動的人形子宮，一個可以吃飯喝水說話的營養皿，說好聽點叫母體，英文翻譯過來叫矩陣。這就是她活在人間的意義所在。」
我笑：「王雪，如果你同意，我就把你的電話給他，你們聯繫，讓我朋友幫你凈凈。」
李大民也吃驚不小：「你在裏面看到的景象應驗了？裏面的鬼影就是那個女孩？」
關於尹秋風的新情報我想找李揚商量商量，這小子腦子活想象力豐富，說不定能推出什麼匪夷所思的結論。可一想到王雪鬱郁的樣子，決定還是先去找李大民，讓他幫著王雪凈凈身再說。
我聽得渾身不得勁，沒好氣地問：「那是誰的？」
王雪凄慘一笑：「他說我命盤裡站著一堆小鬼，說我以後不只打一胎，還會打很多。說這是我的宿命。」
「什麼
我手腳冰涼：「你的意思是……她的身體其實就是……」
「你對尹秋風舊情不忘？」我啼笑皆非。這種感情太詭異了，王雪喜歡尹秋風，尹秋風死了轉世成小女孩，王雪不死心，又要愛那個小女孩。
「那都是算命的胡說八道。」我忍不住說道。
我看得緊張，沒有打擾他。半晌，他抬起頭，忽然問出一個問題：「老劉，你覺沒覺得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李大民道：「以我鬼修后所知道的事情來判斷，這個王雪很可能她的身體，就是一個小型的陰間！」
我想了想說：「其實不是李總急著找劉燕，而是你吧？」
「沒有。」王雪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牆壁：「這是我的命，我認了。」
我點點頭：「怎麼不記得，她是鬼母之身，說她的孩子如果出生就能禍亂天下，血流成河什麼的，所以她的命運也很凄慘，跳樓了。」我忽然醒悟到什麼：「你的意思是，王雪也是鬼母之身？」
他眼睛里射出犀利的光：「那個女孩是鬼！」
我把王雪可能懷鬼胎的事擇要簡單說了一下，最後道：「我答應人家了，你可要幫她凈身。」
我聽得毛骨悚然，渾身發寒，勉強說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鬼，我和她聊了一晚上呢。」
我操。我「騰」一下站起來，指著他，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
我愣住了，眨眨眼：「哪裡奇怪，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