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8章 你做初一我當十五
「這還用說嗎？」向天亮淡淡一笑。
余勝春說，「你卑鄙。」
「提了？」余勝春吃了一驚，「哎，你是怎麼提的？」
余勝春說，「許西平是個卑鄙小人，你別忘了，他正打孔美妮的主意呢。」
向天亮說，「這有什麼啊，孔美妮現在還是你的老婆哦。」
「怎麼說話，怎麼說話吶，什麼別有用心，什麼不可告人，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余勝春沒好氣地說。
「這個不用你教。」余勝春瞪了向天亮一眼，「至於老譚那邊，你別提，我去向他解釋。」
「但是什麼？別在我面前陰陽怪氣。」余勝春擺著手。
「就這麼簡單？」打死也不會相信，向天亮認定余勝春沒說實話，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余勝春，「老余，你別有用心，你和老譚一定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是。」向天亮看著余勝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嘛。」
余勝春哭笑不得，「臭小子，你敢說你是好人？如果你是好人，那我就是聖人了。」
余勝春說，「你敢與許西平聯手？」
「你是君子？我呸。」向天毫絲毫沒有客氣，「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相當於老譚的手和腳，劉威龍是你的人，而且對老譚不服，讓劉威龍當市政府辦公室主任，老譚會這麼傻？傻到把一顆定時炸彈擱在自己身上？」
「不是自信，是退無可退，是你死我活。」
向天亮道：「劉威龍值得同情，你覺得你好像欠了劉威龍什
「不能說？」
向天亮說，「我敢，我還真的敢，不信可以試試。」
「既然調整還沒有結束，那就什麼變數都有可能。」
「假如呢，你同意嗎？」
向天亮笑道：「你別哼，現實就是現實，哼也沒有用，比方說吧，市領導班子的調整還沒有結束，你就能肯定你還會繼續擔任市委副書記嗎？」
「因為我早就對羅正信承諾過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是他的。」
向天亮說，「我呸，你再嘲笑我，那咱們的談話只好以極不愉快的氣氛結束了。」
「相信。」
「哼，好一個提醒。」
「老余，你可別忘了，市領導班子的調整還沒有結束。」
向天亮說，「我有絕招，他一定肯。」
向天亮笑道：「我已經向老譚提了。」
余勝春說，「你臉皮厚，心又黑，既厚又黑，你已經是個合格的政治家了。」
向天亮說，「我說過，我雖然是好人，但你見過我幾時說自己是好人的？」
向天亮說，「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做初一，我當十五，一個性質嘛。」
向天亮說，「政治鬥爭，比的就是誰更卑鄙，你要是逼得我走投無路，我只好去找許西平了。」
「你就這麼自信？」
「為什麼？」
余勝春說，「天亮，你真夠可以的。」
向天亮說，
「不是威脅，是提醒。」
「什麼意思？」
余勝春沉默。
「我原以為這事還有戲呢。」余勝春苦笑道，「其實，剛開始我沒有讓劉威龍取代羅正信出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想法，是老譚問我，新一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由誰出任最為合適，我反問老譚，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這麼重要的位置，難道你老譚和陳書記沒有早作打算？老譚說沒有，真沒定，還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不客氣，就推薦說劉威龍不錯，老譚不置可否，所以說，讓劉威龍取代羅正信出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僅僅只是一個建議，一種意向，僅此而已。」
看到向天亮掏煙點煙，很少抽煙的余勝春也要了一根，點上火吸起來。
余勝春說，「行，咱倆誰也別嘲笑誰了。」
余勝春微笑著道：「你觀察得倒蠻仔細的，劉威龍他啊，心裏說不定還有理想呢。」
余勝春說，「行，你真行，我服你了，以你這個德性，你前途無量啊。」
「都你死我活了，還提醒？」
向天亮笑道：「壞人從不說自己壞，壞人總說自己是好人，而好人恰恰相反，我是好人，但你見過我幾時說自己是好人的？」
向天亮說，「這有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是人家的權利。」
「其實也沒什麼。」向天亮壞笑著說，「老譚也是聰明人，我對他的手下動槍動炮，他應該知道我是什麼
余勝春說，「我不相信你會與他同流合污。」
余勝春臉色微變，心道這事還沒明確，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余勝春說，「你總結一下。」
余勝春又是苦笑，「你說得很現實，真是太現實了。」向天亮的話，既是提醒也是威脅。
向天亮說，「還有呢，你可以與老譚聯手，我也可以與許西平合作，許西平可正想著取代你的位置呢。」
「你小子在打如意算盤吧。」余勝春說，「我知道，你和羅正信的老婆謝影心早就睡到一張床上去了，羅正信當上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你就穩住了羅正信，羅正信就能同意與老婆謝影心離婚，你就可以將謝影心居為己有了。」
余勝春說，「你敢。」
「我同不同意都不管用。」
「呵呵。」向天亮樂道，「彼此彼此，你我半斤八兩，誰也甭裝高尚，你裝得最高尚，那劉威龍也當不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
「那濱海就亂了。」
「你相信嗎？」
向天亮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劉威龍不能當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羅正信必須當市政府辦公室主任。」
向天亮說，「同意，談正事，談正事。」
余勝春攤了攤雙手說，「所以說只是一個建議、一種意向，老譚並沒有明確表態嘛。」
「不能說。」
余勝春說，「你小子太壞，你想跟許西平合作，許西平卻不一定會願意跟你合作。」
向天亮說，「許西平痴迷你老婆孔美妮，孔美妮現在
向天亮說，「什麼意思？」
余勝春說，「什麼絕招？」
「不同意。」
「劉威龍的現狀，我也有責任。」余勝春道，「當初的南河區區長不是張治國，而應該是劉威龍，你是知道的，他倆誰當南河區區長我都無所謂，但上面以年齡為標準把劉威龍給刷了下來，所以劉威龍心裏憋氣，與張治國的關係也搞得很僵，我也覺得好像欠了劉威龍什麼似的。」
向天亮急忙岔開話題，「隨你怎麼說都行，反正你要是爭奪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那咱們只好展開一場暴風驟雨式的政治鬥爭了。」
「亂就亂，由亂而治也挺好的。」
「我是實事求是，有話直說。」向天亮笑著說，「和我比甚至和你比，劉威龍算是前輩了，所以他與咱們沒得比，得拿他與他的同齡人比，比方說，市委辦公室副主任陳玉來，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孫自在，市政府辦公室第一副主任羅正信，等等等等。」
「天亮，你這是威脅。」
向天亮也不說話。
終於，剩下半截煙，余勝春說，「看來，陳書記是肯定不肯了。」
「政治鬥爭？」
向天亮笑著說，「老余，我的估計是這樣的，你和老譚之間有故事，有我還不知道的故事，老譚有致命的把柄攥在你的手裡，所以，老譚被迫同意你的建議，讓劉威龍取代羅正信出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但是，因為老譚和
「老余，你還得拿出堅決支持羅正信出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態度來。」向天亮強調道。
又沉默了一會，余勝春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你同意嗎？」
余勝春說，「你捨得孔美妮？」
「天亮，你怎麼知道的？」
余勝春對向天亮的態度似有不滿，「什麼叫還行？你對劉威龍的評價不太高嘛。」
「人比人，貨比貨，很有意思嘛。」余勝春笑著問道，「那麼，把陳玉來、孫自在、羅正信和劉威龍放在一起比，你會怎麼說？」
「考我是不是？」笑了笑，向天亮說，「陳玉來，按部就班的典型，畫個圈他就會站在圈裡，不用擔心他會犯工作錯識，孫自在，一個倔老頭，別惹他，他也不會惹你，好像和誰都合不來，朋友不多，羅正信，心眼活泛，愛耍小聰明，能來事，但也能惹事，偶爾會捅個漏子，劉威龍吧，我了解不深，好像缺幾分穩重，似乎還留有一點年輕人的衝動，與他的年齡不大相符。」
「想多了，天亮你想多了。」余勝春笑著，笑容里有些尷尬，「天亮你放心，這是個誤會，你不能捕風捉影，我和老譚也沒你想的那麼壞。」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喲。」向天亮道。
「人事即政治嘛，搞政治哪有不鬥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