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閻王爺來了
第56章 孩子
我看著她，王曉雨盯得有些不自在：「沒見過？」
時間不長，門開了，王曉雨俏生生站在門口，笑嘻嘻說：「我就猜到你們會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你們腦筋夠可以的。」
「是啊，後來不知怎麼就好了。好了以後人就走了，一個大姑娘也不可能老跟我混在一起。」我說。
接電話的居然是王子童他媽吳蘭，她一聲「喂」我就覺得不好，她媽可是認識我的。我趕緊把電話給銅鎖，做著口型說「她媽」，銅鎖反應算快，馬上道：「王子童在沒在家？」
「好了，好了，我說。」王子童道：「你們可別害曉雨姐，她也是有苦衷的。」
「哎呀，老師啊，我們家子童啊最近出了一點事。」吳蘭就在電話里絮絮叨叨：「……這死丫頭又跑出去了。」
那孩子忽然有了反應，側過臉瞅瞅我們。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黑眼睛顯得非常深沉，有種超越年齡的氣質在裏面。我心念一動，碰碰李揚：「這孩子讓我想起一個人。」
李揚道：「孩子我帶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了，即使有問題，也是老馬家的問題。」
「不管是不是他乾的，得馬上聯繫到他。」我沉著臉說。
「曉雨。」那女人慢慢走
「這我可不知道。」她擺手。王子童還是嫩點，臉色慌張，眼神飄忽，一看就有問題。
銅鎖懶洋洋說：「好啊，不知道？我們現在就去你家把你做過的那些事都告訴你媽。」
「她是不是拐了個孩子？」我說。
「對，就是她。這兩個孩子給我感覺很像。」我說。
看得出王子童對這個孩子很喜歡，她白了銅鎖一眼：「你才是弱智呢。」走到孩子近前，一把摟在懷裡。
我現在已經搞不清眼前站的是王曉雨還是李揚了，她女兒態十足，俏麗可愛，一看就是女孩。可說話那意思，又像是李揚，這種感覺實在是怪異。
「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李揚一聳肩。
「真不清楚。」我信誓旦旦。
「咱們上次看監控錄像，她的魂兒不是讓人偷走了嗎？」陳平安問。
銅鎖說：「現在滿城警察都在找那孩子，你知道拐帶兒童判多少年？你最起碼是知情不報窩藏罪犯。王子童，監獄那可不是好獃的地方，你十幾年出來都成歐巴桑了。你媽頭髮斑白，娘倆抱頭痛哭，嘖嘖，沒法想象啊。」
我拍拍李揚的肩膀：「你小子攤責任了，拐孩子也就拐
李揚一縮肩：「你別亂佔便宜。」他白了我一眼。
「劉燕。」李揚道。
「你真不知道？」陳平安問。
王子童說，當時王曉雨求到她頭上，她覺得自己義不容辭。那孩子確實是王曉雨拐來的，她們把孩子藏在王曉雨原來的家裡。王曉雨讓她看著孩子，自己出去辦事。現在她回來了，便讓王子童回家，叮囑一定要守口如瓶。誰想到讓我和銅鎖一詐就詐出來。
我皺眉：「這怎麼回事？」
吳蘭說了一串地址，銅鎖一邊重複著，我一邊在旁邊趕緊記下來。銅鎖在電話里告訴她媽如果王子童回家請第一時間和我們聯繫。
我和銅鎖互相對視一眼，這種詭異實在是無法用語言描述。我們三個人進了她家，王曉雨完全恢復了李揚的神態。
「放心吧，對你人沒興趣。」銅鎖叼上一根煙：「說吧，王曉雨在哪呢？」
王子童這下害怕了：「兩位大叔行行好吧，你們找曉雨姐幹嘛啊？」
李揚剛想說什麼，忽然「噔噔噔」門敲響了。我們嚇了一大跳，難道警察上門了？
銅鎖一攤手：「他的手機在我這，根本就沒法聯繫。」
銅鎖咳嗽
我們趕緊衝出圖書館，打了車風馳電掣來到她家樓下。我和銅鎖整理一下形象，到她家門口，剛要敲門，王子童居然走出來。她氣勢洶洶的，好像和她媽吵架了。吳蘭帶著哭腔在門裡說：「我怎麼生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女兒，你走吧，走了別回來。」
「我們想做一下家訪，你家的地址是？」銅鎖溫文爾雅地問。
掛了電話，銅鎖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我便把李揚可能把人家孩子給拐了的事說了一遍。銅鎖也詫異：「不至於吧，李揚那小子我認識他挺長時間了，先不說禍不及家人，但肯定不至於做出拐孩子這麼下作的事。」
王子童不敢放聲，苦著臉被我們半拉半拽出了家門，拖到樓洞里。
我想了想，忽然想到李揚走的時候，和王子童關係親密，會不會那個小丫頭也參与進來了？我翻了翻手機，裏面正好還記著她家的電話，我趕緊打了過去。
我和銅鎖看了一天的書，下班時候，銅鎖手機鈴爆響，接來一聽是吳蘭打來的，告訴我們她女兒回來了。
「不知道。」王子童說。
王子童還挺倔
「嫂子。」李揚咯咯笑，用女孩聲音說。
「他不會是……」銅鎖低聲道：「弱智吧？」
我豎起大拇指。
我趕緊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
銅鎖碰碰我，低聲道：「李揚好像在裝王曉雨。」我現在也糊塗了，李揚和王曉雨應該是獨立兩個人格。而現在的情況是，李揚似乎獲得了王曉雨的記憶，她知道自己原來家在哪住，知道怎麼和馬主任套近乎，現在又莫名出現一個嫂子。
她捂著前胸，像小鵪鶉一樣看著我們：「你們想幹什麼？」
「您是哪位？」吳蘭疑惑問。
銅鎖是風月老手，對於女人更是觀察細緻入微，他輕輕說：「李揚？」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李揚的人格會不會最終和王曉雨融合了？
那小孩留著鍋蓋頭，長得不醜，那模樣也挺正常。一般弱智的孩子打眼能看出來，唐氏綜合症什麼的，相貌上是有特點的。這孩子看上去和正常小孩差不多，而且黑眼珠咕嚕嚕轉，一看就特別機靈那種。
我
我看得心裏咯噔一下。他是個女兒身，這媚態十足的一瞥眼，媽的，怎麼瞅怎麼彆扭，真是膩歪。
現在暫時沒事，我和銅鎖溜溜達達去了我們單位，到了地下圖書室。銅鎖四下里打量：「這就是你工作的地兒？不錯不錯，書香門第啊。」
「我等的人來了。」李揚走去開門。門開時，外面站著一個陌生女人，大概不到三十的年紀。年齡不大卻風韻猶存，留著長發，非常有魅力。
「那你說吧。」
銅鎖走過去，蹲在那孩子近前，擺擺手：「叫叔叔。」那小孩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按說應該懂事了，可依舊沒做反應，痴痴看著窗外。
他把我們引進了屋。我看到，在裡屋的床上坐著一個孩子。那張床緊靠窗邊，那孩子正側臉往窗外眺望。我們走進來，他沒有半分反應。
「廢話。」王曉雨腔調一變，神色也發生變化，還真就是李揚了。
我們押著王子童打了車又去王曉雨她家。到了三樓，我徑直來到她家門前，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