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到底是什麼》第四卷 物理陰間

第27章 注射

第四卷 物理陰間

第27章 注射

「情況是這樣的。」姚兵說。
「你會在極度的痛苦中體驗到絕望的情緒,並在藥物作用下,把絕望的意念放到最大。那個時候,兇手就會出現了。」姚兵冷冰冰地說。
老賈一把抓住我,他顫得越來越厲害,眼睛里全是驚恐:「他們走近了,走近了,他們朝著我們來了!」
老賈一張口突然吐出像牛奶一樣白色的沫子,順著嘴角往下流。他伸出手,忽然指著帳篷外說:「那兩個人是誰?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劉洋,你還記不記得在下面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大概知道楊總派你來是什麼做的了。」
姚兵看看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姚兵慢慢解開雨衣,不過沒有脫下來,而是敞開懷。他坐在地上慢慢轉向我:「你是不是看見我在藥劑室里拿過一罐葯?」
據老賈說,當時情況是,他們找到一處類似醫務室的房間。進去之後,就發現有很多稀奇古怪,他們見都沒見過的裝置。其中就有這個黑匣子。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黑蒙蒙天空中,下著大雨,除了樹影什麼也沒有。
姚兵點點頭:「還記得山村裡死去的那一對母女吧?」
我趕緊道:「整件事詭異莫名,楊總派我來,是因為冥冥之中我似乎和這件事有著說不清的關係。他認為,整件事的秘密,說不定最後就落在我身上。」
姚兵道:「如果你有機會看看老張癥狀就知道了,他好像……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就在這情急之時,我也是逼急了,隨口大喊:「楊總派我來還有別的任務。」
注射器不是空的,裏面有半管淡綠色的濃稠液體,和姚兵偷出的那罐葯的顏色一樣。
「現在就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楊總為什麼會派你來。」姚兵笑笑。
隨即他掀開帘子,竄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是從下面拿來的一種葯,他本來還想給我注射。」
我苦笑:「山猴子?我不知道。」
姚兵點點頭:「這時候你才顯出一點聰明。」
他的表情一看就是過度恐懼,五官都挪移了。我讓他整得渾身冒寒氣,使勁往外看,可還是什麼也沒有。
我說道:「還等機會幹什麼,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他。」
「這罐藥名字很怪,叫做『咒怨』,居然和日本一個恐怖電影的名字一樣。你說有沒有意思。」姚兵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長盒,緩緩打開,裏面放著一柄注射器。
「呵呵。」我笑了兩聲,看著他,頭皮有點發麻,隱隱有種很強烈的不好預感。
「這也太扯淡了。如果你猜錯了呢?」我說。
「他讓我當炮灰?」我顫著聲音說。
他停下來,冷冷看著我。
「記得。」
姚兵陡然一震:「這是怎麼回事?」
我點點頭,心一直往下沉。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絕望』嗎?」
姚兵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隱隱猜出了答案,但這個答案需要證明!」
他的手慢慢下落,針頭眼看就要挨著我的皮膚。我腦子嗡嗡響,完了這次,恐怕是逃不了。
老賈渾身像是怕冷似的,直哆嗦,縮成了一個大蝦。我趕緊過去扶起他:「賈大哥,你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像是被什麼拉住了雙腿,被拖出帳篷。
我往後退了一步,驚恐地說:「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你先坐下。」姚兵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現在說說你的事。」
「嗯,是,說過。」我道。
「你給我注射這個葯和證明兇手是誰,有個毛關係啊。」我急忙說道。
「你知道是什麼人害了她們嗎?」他看著我說。
他一縱身跳了過來。我也急了,知道他很厲害,根本打不過。我靈機一動,撅著屁股就想從帳篷後面爬出去。誰知道帳篷因為暴雨要來,所以扎的特別緊,連點縫都沒留。
就在這時,帳篷帘子忽然一挑,老賈鑽進來:「老大,你在這……」
姚兵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我也覺得這個理由說不過去。可當時現場只有老賈和老張兩個人,具體原因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姚兵拿著注射器,輕輕推動,從針頭噴出一股藥液。他輕輕彈了彈針管。朝著我爬過來。
他們也是好奇,拿著它翻來覆去看不出個端倪。說巧不巧,在牆上掛著一張很大的人體示意圖,其中就有關於這個裝置的用法。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也晚了。就看到老賈在地上似乎被什麼拖著,越拖越遠。
他高高舉起注射器,對著我就紮下來。
話音未落,一下看到我和姚兵的姿勢。姚兵騎在我身上,我們兩個一起側頭去看他。
黑匣子前面抻出來的兩根電極貼,可以貼在後背的脊椎骨上。老張也是福至心靈,居然想試試,便把電極貼到了自己身上。老賈這麼一搖把手,迅速有電流釋放出來,刺激到了老張,變成了這麼個模樣。
姚兵一手舉著針管,一手探進我懷裡,摸索半天,拿出一張黃色符咒。正是白婆婆寫給我的。上面正中畫著大紅蓮的標誌。
姚兵一身黑衣,五官全部隱在黑暗中,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一團黑氣。
我聽得有點啼笑皆非:「老張也不是孩子了,這樣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試呢?」
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咳嗽一聲岔開話題:「黑匣子如果只是個發射電流的裝置,就算老張過電了,也不至於這麼抽搐,還什麼中邪吧。」
老賈愣了一愣,姚兵從我身上下來,擦擦頭上的水,呵呵笑:「沒事。」
他再一鬆手,老賈「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緊緊捂住脖子,顫著聲:「你……你想做什麼?」
老賈顫抖著把嘴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告……告訴老張,我是讓……讓姚兵害死的。告……告訴……」
我看著他彈動的針管,想著這個葯恐怖的名字「咒怨」,大約知道這個葯的後果。
我乾笑兩聲:「我能有什麼事?」
「老大,老張已經醒了……」他正說著,姚兵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緊接著那根針頭,快速插進老賈的脖子里,猛地一推。裏面整整一管藥液,全部推了進去。
姚兵說:「日本人的實驗,有一個目的就是激發人的絕望。再想想那些女人死時的慘狀,她們是被活生生截肢的!整個過程中,她們也一定充滿了絕望。做這個案子的兇手,他們和這個地下基地有著極為重要的神秘聯繫,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人的絕望。」
我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顫巍巍說道:「在我懷裡有張黃符紙,你拿出來看看。」
「另一個世界?什麼意思?」我眨著眼問。
我有點害怕了,說道:「你躺著,我去找大夫。」
我真是急眼了,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拼了老命不讓針頭下來。姚兵畢竟是傷了一隻手,多有不便,但就是這樣,我兩隻手對他一隻手,也就勉強維持。
我一咬牙,冒著大雨沖了出去,卻沒了他的蹤影。我把手電筒打開,四下里照著,忽然看到老賈趴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大雨落在身上,他一動不動。
姚兵手上那根注射器下不去了。我沒敢反抗,與其撕破臉惱羞成怒不如讓他好好尋思尋思,再說了我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荒郊野外,他要是存心想整死我,怎麼都有機會。
「他剛才給我注射了什麼?」老賈顫抖著問。
我知道機會難得,趕緊把前因後果草草說了一遍。姚兵聽后,明顯開始猶豫。
「你是說我如果扎了這根針,就會絕望?」
還沒等我扒拉出一條縫,就讓姚兵一腳踹倒。我翻過身,他騎在我身上。手電筒不知什麼時候滅了,帳篷里光線極差,外面樹影在狂風中搖晃,大雨落在帳篷外,「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