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物理陰間
第30章 逼問
還沒說完，老張一個大嘴巴給我嘴都扇飛了。他坐在我旁邊，慢條斯理抽著煙，又問了一遍：「老賈是怎麼死的？」
老張點點頭：「問吧。」
鍾秀點點頭：「如果過三天，還是沒有我和老大他們的信兒，你們就自行處理。告訴猴子，現在他就是大家的領導，大家的主心骨，做出的決定一定要為大家安全著想。」
我便把姚兵在基地里偷拿藥水，跑到我帳篷里注射，無意中讓老賈見到，反而給他注射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老張又詳細地詢問我，老賈注射之後的一系列表現。我講述的過程中，他沉默不語。聽罷，他慢慢站起，蹣跚走了兩步，忽然對我說：「你知道日本人在做什麼實驗嗎？」
我抹了把鼻血，從地上坐起來，把手伸進懷裡。老張眯著眼看我。我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現在營地只留下不到十個人，大家都垂頭喪氣，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我認識的幾個人不是被抓走就是撤離出去，和猴子他們也說不上話，只能自己悶著呆在帳篷里。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看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回到帳篷，心裏堵得難受，折騰半宿才睡著。
「你想和我交換問題？」老張笑眯眯地說。
「我自認自己不蠢。我們沒什麼深仇大
鍾秀拍拍我，一轉身走了，緩緩走遠。女孩矯健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里。
我走到她身邊，低聲問：「你是不是要去找老大？」
老張呵呵笑，把打火機湊過來。我藉著火點上，美美抽了一口，然後道：「告訴你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這兩人真行，隊伍里剛留出權力真空，馬上就開始鬥爭上位。我聽了會兒，才知道誤會了。鍾秀想要去找姚兵，猴子不讓，就這麼吵吵起來。
鍾秀看我，眨眨眼猶豫一下說：「是的。你不要和別人說，我走了。」
老張顯得還有些虛弱，臉色很白：「小劉啊，能不能出來一趟，我和你說點事。」
我打著哈欠，真是不感興趣，愛誰誰吧。
我心裏盤算，要不要把姚兵注射的事說出來。老張很精明，看我不說話，便知道有內情。也不催我，有條不紊抽著煙，那意思是有的是時間，咱倆慢慢玩。
我摔在地上，感覺滿頭滿臉都是血，黏黏糊糊的。我顫著聲問：「張大哥你幹嘛？」
想著想著就入了夜，我一時沒有睡意，想起了王曉雨。一想到女孩那害羞的表情，身上就有些燥
過了一晚上，天色大晴，日頭當空暴晒，我們幾乎走不出帳篷，外面簡直烤死個人。
我正低頭摸煙，忽然眼前一黑，隨即感覺有重物正砸在我臉上。當時鼻血就飈出來，我倒退幾步，撞在一棵大樹上，心跳加速。抬眼一看，打我的原來就是老張。
我說道：「老賈大哥估計是死了，反正生存的幾率不大。你不管要做什麼，在隊伍里都需要一個同盟者。」
老張從自己褲兜里摸出一根煙，慢慢點上，吐了口煙圈，緩緩問道：「老賈是怎麼死的？」
這時感覺后脖領被抓住，老張往前一送，我的頭就送出去了，結結實實撞在樹榦上，腦子嗡一聲，眼前全是金星。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人發現少了鍾秀。大家商量組織起來找她，猴子嘆口氣說：「算了吧，我知道她去哪了。她一直想報答老大，這也是個機會，讓她去吧。」
我抹了把臉，心怦怦亂跳，眨眨眼說：「當時你還有病，可能不知道。老賈大哥是讓山猴子
我正在帳篷里胡思亂想呢，這時帘子一挑，進來個人。居然是老張。
「那我能不能問個問題？」我說。
老張抓住我脖領子，大嘴巴子左右開弓，扇的我耳朵嗡嗡直響，什麼都聽不見。他又是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我暈頭轉向，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感覺這一切發生得既快又玄幻，到底發生了什麼到現在沒想明白。
我捧著一壺水，一口一口抿著，半躺半卧在睡袋上，盯著帳篷頂發獃。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吵聲，我探出頭去看。一棵大樹下，鍾秀和猴子正在激烈的爭吵。
老安走的時候還絮絮叨叨不讓我們去驚擾山猴子。讓猴子一個大嘴巴子打老實了，嘟嘟囔囔不再說什麼。
老張哈哈笑：「這兩個我都不會告訴你。小劉，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知道你沒理由也沒能力對付老賈。我不要多，只要你一句實話。說實話不違背你良心吧？」
「不急，不急。」老張指著樹林深處：「我跟你說幾句私房話。」
「這個問題也行。」
「鍾秀。」我喊了一聲。
老張笑著看我：「說吧。」
「你知不知道很危險？」我說。
老張看著我，沒說話。
我趕緊道：「張大哥，你醒了？沒事了吧？」
看他走路一搖三顫的模樣，我真擔心他
我嘆口氣，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像生離死別一樣。
熬了一天，天色很快黑下來。整整一天過去了，姚兵沒有任何信息，這個人算是徹底失蹤了。晚上我躺在帳篷里盤算，如果姚兵就這麼死了，那我該怎麼辦？等等看吧，這個地方我也有些呆夠了。等著機會，下一輛車要走的時候，我也要跟著一起離開。
我讓王曉雨也走，王曉雨說什麼也不走，就要留下來陪我。其實，我也不舍的她走，但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循常理，我總有種很危險的預感，接下來能發生什麼都不好說。我下了死命令，必須讓她走，她這才勉強答應。依依不捨道別後，和裝著傷者的車一起出了山，先回村裡去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月光下鍾秀微微一笑：「他救過我一命，我一直想償還這個人情。老大是很厲害的人，多少次都化險為夷，但這一次……我終於等到機會了。」
我對老賈和老張雖有些成見，但還沒到看不順眼的地步，相處還算可以。他叫我，我就出了帳篷。
自從姚兵走後，倖存的隊友們都無心戀戰，一個個唉聲嘆氣。尤其受傷的那幾個，傷倒
我知道自己人言微輕，說話根本沒有分量。只好道：「那祝你好運吧。」
我們又等了兩天，眾人基本喪失了找回同伴的希望。大家都在商量什麼時候撤離。我們現在和外界聯繫全部中斷，也不知道王曉雨現在怎麼樣了，是在村裡還是已經回去了。
老張點點頭：「這倒是。你有點說服我了。如果我發現你存著不良用心，別說到時候我真不客氣。」
「我也要你一句實話。這個實話可以有嗎？」我說。
老張走走就得扶著樹喘口氣，我看他實在是遭罪，扶住他說：「張大哥，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老張笑：「我還以為你要問，那裝置是怎麼回事，我是如何醒過來的。」
「我真不知道！你殺了我吧！」我也來了脾氣，支棱著眼看他。
老張呵呵笑：「我讓你死個明白。我問過了，老賈出事前最後一個在一起的人，就是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我看看周圍，林子這麼密，天又熱，別弄出山火來。可又想了想，別那麼不近人情，一個煙頭不至於著火。
老張臉色陰沉，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擺擺手：「張大哥，是不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