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前往天國

我渴求地看著她。

「Oh My God！」女人大叫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自我介紹說：「我叫莫妮卡，是蘭在這裏的醫生，你就是她的丈夫，對嗎？」

犇犇驚愕地看著我，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莫妮卡醫生著急不已，將這些事告訴我之後。她就當即帶著我上了她自己的車，開車趕往西西里的省會。一路之上，暢通無阻。在夜裡兩點鐘，我們兩個到了巴勒莫。莫妮卡醫生帶著我到了巴勒莫市最大的醫院，到了醫院之後，莫妮卡醫生卻不帶我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轉過身看著我，一雙眼睛如刀子一樣。她問我：「你為什麼放下你的妻子。」

女人眉頭一皺，隨即眼睛一怔。

聽到這句話，我雙腿一軟。莫妮卡醫生趕緊帶著我往急救室跑，急救室在一層。可是電梯卻遲遲不下來，我轉頭就跑到消防通道里，通過消防通道到了一層，來到急救室外面。遠遠的，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坐在外面，手裡抱著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綉滿蘭花。

我問司機：「什麼食物？」

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對我們說：「你們不知道嗎？她正在急救。」

年邁的女人說：「她在羅街01號開了一個餃子館，東西做的十分好吃。」

我煩躁的不行，一下子將犇犇拽起來，將他放在牆上，問他：「你媽媽怎麼樣。」

司機說：「一種很奇怪的燒麥。」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急救室里走出來一個醫生，醫生去下口罩，失望地看著我們，對我們說：「我們放棄病人，病人的白血病已經到了晚期，身體免疫力基本失去，疾病纏身，無法再生活下去，病人可能還有一個小時的生命時間，你們可以最後跟病人交談一下。」

在計程車上，我詢問了一下有關西西里島的一些見聞。司機告訴我，這裡有一個日本女人特別出名，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司機。司機竟將我當成了日本人，司機見狀趕忙告訴我，反正就是東亞那邊的，具體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做了一種非常好吃的食物，傳遍整個西西里島。

她罵了我一句之後，就帶著我進入醫院。來到醫院里，上到六層。我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我們一起來到病房前面，病房是無菌的。她不顧我的感受自顧自的穿上防菌服走進去，而我也只能慢慢穿上這笨重的玩意走進去。可是讓我再一次失算的是，孫曉青並未在病房裡。

孫曉青能平安，而非躺在醫院里。

莫妮卡醫生比我更激動，她對我說：「你怎麼來這裏？」

犇犇一腳踹在我的腿上，惡狠狠地罵我：「滾。」

而這一切，卻是因為犇犇的恨意。

如同長出翅膀的天使，要離我遠去。

我不知是福是禍，但是我只希望。

我由不得去安慰他，著急的走進急救室。

相較於日本文化，中國文化對世界人的滲透太淺太淺。很多外國人根本就不了解中國，要不是零八年奧運會，很多人都還以為中國未解放呢。不過隨著近年來中國大媽佔領世界，中國土豪成為世界新寵兒。但是西西里島並非華爾街，並不算是富裕，所以這裏的人很多連餃子都不知道。

她來到裡屋，從裏面拿出來一個非常厚的記事本。戴著昏黃的眼鏡，看了許久之後，將記事本放到我的面前，對我說：「是不是這個人？」

需要怎麼醫治。

我聽了之後，心頭激動不已，給她留下一句：「謝謝。」

「原來是她，哈哈！」年邁的女人笑了笑，我皺著眉頭問她：「怎麼，您認識她？」

莫妮卡惡狠狠的對我說：「我只是一個小醫生，對於她的病，並不了解。」

犇犇怒視著我，絲毫不怵。

我的腦子很亂，像一鍋亂粥一樣。

在羅街在小鎮的正中央，我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在他們的幫忙之下，我來到01號門前。我站在那裡，看著餃子館的門頭。餃子館的門頭十分普通，上面有一個『Dumpling』的單詞，這在英文中，是餃子的意思。在旁邊還有兩幅圖片，以及一個蘭花。很普通的門頭，餃子館的正門也不算太好，上面積累著厚厚的灰塵。我在前面站了好久，才邁動腳步走了上去。

我誠懇的點了點頭。

寬闊的急救室正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手術床。

此時已經到了義大利時間晚上八點鐘，天空徹底暗了下去。小鎮上的燈光零星分佈，跟國內的海濱城市相比相差不大。我走在碎石小路上，看著周圍街道上空無一人，感覺有些寒冷。裹了裹衣裳，繼續往前面走。我又帶著信封來到小鎮上的郵局中，此時小鎮上的郵局已經下班，不過郵局是在一個年邁女人家裡開的，我到來的時候，年邁的女人正在吃晚飯。我告訴她我的來意，並且拿出了那封信，詢問她這封信是什麼人郵寄的，她在什麼地方。

我走了上去，輕輕敲門，再走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套中國式餐桌與椅子，以及桌子上面的竹籠，以及裏面放著的筷子。整個餐廳里，只有一個女人在吃餃子。我四周看了看，孫曉青不在這裏。女人見我進來，皺著眉頭看我。或許是因為我黑頭髮黃皮膚，與孫曉青有幾分相似。女人並未對我厭惡，而是開口問我：「你是什麼人？」

我當即站了起來，卻未想到犇犇站了起來，大哭著說：「我要見媽媽。」

百感交集，這麼多年，我終於再一次得到孫曉青的消息。

我感覺到肺部很喘，周圍的動作再次放慢，就如同在那次夢境中遇到的一樣。很短的一段路，我感覺像是跑了一輩子一樣。等我到跟前時，我發現坐在椅子上面的，正是犇犇。犇犇看到我過來，一雙眼睛如刀子一樣，惡狠狠瞪著我。我喘著粗氣，看著他，問：「你媽媽呢。」

我點了點頭，心頭很激動。

我看著眼前的西方女人。她的身材有著西方女人特有的妖嬈狂野，不過看她的衣著以及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我就知道她是一個醫生。她為什麼出現在孫曉青的餃子館里？我皺著眉頭想了想。女人問我問題，我思考了一下就說：「我叫郝仁，來見這裏的女人。」

年邁女人想了一下，對我說：「我需要看看檔案。」

上方有一個並不刺眼的白熾燈，在白熾燈下，孫曉青躺在病床上，她身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聖潔的像是聖母瑪利亞一樣。

碰巧，這個年邁的女人知道餃子。

就在我們爭執的時候，裏面又出來一個醫生，趴在前者醫生耳旁說了兩句話，前者看了看我說：「病人要你進去。」

「怎麼不認識呢，是那個小鎮上每個人都認識的女人。你就是她的丈夫吧？」年邁的女人問我。

帶著疑惑，我來到這座小鎮。

「我來見她。」我說。我說過之後才知道莫妮卡醫生的問題是我為什麼在這裏，而不是去了義大利西西里自治區的首府巴勒莫。巴勒莫是西西里島的省會，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個城市。最重要的是，孫曉青在那裡。

「我是個混蛋。」想著犇犇信中的語言，我由衷的說。

莫妮卡醫生終於趕來，她讓我坐在一旁，安慰著犇犇。我坐在那裡，躁狂的看著急救室。看著上面SOS的信號燈，我有些不安，感覺有些噁心，一種胃部想要爆炸的噁心。我噁心我自己，噁心我自己為什麼是這樣。我問莫妮卡醫生：「她的病情怎麼樣。」

我在期待著。

莫妮卡醫生來到醫院值班室里，問這裏的人孫曉青在什麼地方。

每一步，就好像是橫跨一個紀元一樣漫長。

莫妮卡醫生冷哼一聲，瞥了我一眼說：「你的確是個混蛋。」

前往天國。

我將犇犇拖回來說：「讓我去。」

我二話不說，朝著急救室就跑過去。

我皺了皺眉頭，上面全部都是義大利文，我根本不認識。年邁的女人對我說：「郵寄這封信的人，用的是一個叫蘭的女人的身份證明。」

「滾，你不配當她的丈夫，我的爸爸。」犇犇惡語相加。

當即就往在羅街跑去。一路之上，我的腦海中全部都是孫曉青的影子，有她陪我那幾年的點滴，也有我在夢中遇到她的芳香與那次噩夢時的恐怖。我十分迫不及待的朝著在羅街跑過去，我在期待著，期待著與孫曉青相見那一刻。她會是什麼樣？會不會如同信中所寫的那樣，她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她得了什麼病？

我從背包中拿出那封信，到當地郵局詢問了一下信封的郵寄地址。當地郵局工作人員告訴我，信封是從一個小鎮上郵寄出來的。我乘了一輛計程車，來到這個海濱小鎮。小鎮位於西西里島的最南面，小鎮依山而建，面朝大海，遠遠看過去，小鎮就好像是躺在大海媽媽懷抱中的嬰兒一樣安詳。

失聲的看著我說：「你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