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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1章 聖旨

第0321章 聖旨

顯然若是李植不肯交人,天子還有另外一套方案。那種情況下天子如何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此時天津的商稅已經開徵,塵埃已經落定。此時天子來一封聖旨,有點蓋棺定論的意思。這個最終裁決,沒有處罰李植,更沒說李植是造反,自然就是默許天津的現狀,默許商稅的征繳了。
那些文官像是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
文臣們跪在地上對視了一陣,眼神中帶著絕望。
李植眨了眨眼睛,沒有多說,把聖旨收進了懷裡。他舉起酒杯,說道:「公公所言極是,如今聖旨已宣,公公再無公事。今日李植與公公不醉不休!」
李植在天津大刀闊斧的動作,算是成功,沒有激起朝廷的反彈。
李植在心裏琢磨了一陣天子的意思,爬起來接了聖旨。
這天津,以後就是我范家莊諸將說了算了。原先高高在上的巡撫、兵備,以後都要看我們的臉色行事。
也只有造反的武將,才做的出抓捕巡撫這樣的事情來。
「太子太保,后軍都督府左都督,天津總兵官李植接旨!」
王承恩把聖旨交到李植手上,說道:「太保大人,你是沒看到朝堂上諸公的模樣!那是炸了一片。天子這次可是頂住了百官的壓力,從輕從權略過了此事。然事可一不可二。太保大人以後行事可要三思,否則如果天子也頂不住,那局面就難看了。」
他們琢磨的是經過這次大戰,天津的官場怕是要變成李植的一言堂。總兵直接抓捕巡撫,這在大明的官場當真是聞所未聞。
地上的文官們此時心裏苦楚,說不出來。四個被李植拘禁的文官交給三司會審,不知道又是怎樣的結果。如果四個文官最後還是不免一死,那天津以後就沒人敢反抗李植了。
和李植商量好了四個文官的處理,王承恩才回到酒席上。他從懷裡掏出一份聖旨出來,看了看,發現不對。他把聖旨塞了回去,又掏出另一份聖旨出來。
最不濟,也該把李植召到人少的地方,埋伏刀斧手當場拿下,押解入京。
大明朝高官的賞罰升降,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一個地方大員直接抓捕其他高官的權力。即便給尚方寶劍,也往往是虛名,真正動用寶劍的極少。李植這次抓捕查登備,確實是驚世駭俗。
而天子居然不懲罰李植。這也只能是李植才有這樣的待遇,否則換一個武官來拘禁巡撫,恐怕早就被押解入京斬于菜市口了。
李植的手下們,則是歡欣鼓舞。
文官心裏都是忿恨李植徵收商稅的,他們殺了李植的心都有。但是他們被李植的武力威懾,不得不與李植強顏歡笑。如今李植一句話,就能把它們從各地召來到總兵府議事,他們儼然已經成為了李植的下屬,只能聽一個武夫指揮。
李植率領在座官員跪伏在地,接受聖旨。
武官們這次大多參与了查登備攻擊范家莊的大軍,但李植似乎並沒有因此怪罪武官們。眾將都覺得李植前途無量,以後的權勢恐怕還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若是能讓李植信任,被當作自己人,以後高官厚祿還不是手到擒來。武官們暗道以後要少聽巡撫的話,多到總兵府走動,博一個前程出來。
商稅的事情,天子根本不提,彷彿不知道這件事。李植征商稅天子也能分到銀子,天子心裏是支持李植征商稅的。但顯然天子還不是不敢開罪文官,不敢在正式文件中提及商稅事宜,怕落人把柄。
他們心裏寄希望于朝堂上諸公能夠給予李植雷霆一擊,要求李植停了商稅。他們甚至希望朝廷把李植定為反賊,調兵來攻打李植。
王承恩看著李植,暗道這真是個軍閥,是個權臣,如今天子也拿他沒辦法。難道我大明以後要重蹈前唐藩鎮割據之局面?王承恩琢磨了一陣,笑著說道:「咱家也要試試太保的酒量,今日看誰先倒下去!」
他們沒想到天子派心腹王承恩來宣旨,還和李植把酒言歡。最後他們日夜等待的天子聖旨對李植的造反行徑輕飄飄一筆帶過,一句話讓李植下次不要這樣,說了等於沒說。
跪在地上的天津官員聽到聖旨,或憂或喜。
難道我大明朝以文御武的規矩,在天津的官場要倒過來?以後天津以李植為首?巡撫和兵備們只能甘居其下?這樣的局面,當真要成為天下文官的恥辱!
跪在地上的副將、參將之類的武官聽了這聖旨則相對輕鬆。雖然他們也有生意,這次也要被李植征銀子,但三十稅一的稅率,損失也是有限的,就當是給李植送禮了。他們可沒有文官那樣的權力,沒有像文官那樣收取商人賄賂為商人保駕護航,更沒有文官那種為天下商人代言的使命感,對李植的商稅也沒有那樣強烈的排斥。
李植哈哈大笑,把玻璃酒杯放在王承恩手上,便要給他倒酒。
李植大開殺戒,天子卻沒有懲罰李植,以後還有誰敢和李植對抗?
李興幾人此前還擔心這次要被定為反賊,沒想到最後的天子決斷是這麼輕飄飄幾句話。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喜色。
聖旨說了李植幾句,但沒有懲罰。所謂上奏天子再做決斷,自然是場面話,天子根本不敢和文官體系對抗,又豈會幫助李植鎮壓反抗商稅的文官?如果凡事上奏天子,就什麼事都做不成。
李植沒想到那王承恩身形瘦弱,酒量卻極好,當晚竟被王承恩喝趴下了。
眾人想不到跟隨李植短短几年,就能從市井小民成為天津的實際主宰者。所謂青雲平步,也不過如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植雖攻擊巡撫兵馬,然實屬巡撫逼迫,情有可原。拘禁巡撫,亦為事急從權……四名文臣交三司會審,待有司審查后再定罪罰,此禮制也……以後再遇此等事體,李植誠當上奏天子,再做決斷……」
天子對商稅的事情含糊其辭,只悶著頭收李植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