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燒刀子和二鍋頭
幾人直接把菜擺在灶台上，然後一人倒了一杯二鍋頭，就開始喝了起來。
他還喝的這麼猛，一口喝了二兩。
說著話，那邊秦敢和崔琰還有柯山、柯五過來，「三郎，餃子來了，還有炒豆子，我還切了一盤火腿、一盤臘腸。」
「三郎，你為什麼要害我！」
程處默等人看著目瞪口呆。
他端起杯，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嗯，不錯，雖然還是很火辣，但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的猛了。
程處默和李感都對著牛見虎點頭。
一天下來，成果不少。
「真的挺好喝的，不信你問問處默和李三。」
他也拉了條凳子坐到一邊，拿了杯筷過來。
果然不愧是二鍋頭，從宋代開始蒸燒酒，卻只到了清朝時才發現了這個秘密。現在張超蒸酒手藝雖然一般，但掐頭去尾，這二鍋頭單獨接下來，還是很不錯的。
「大牛，這二鍋頭確實挺好喝的。」
程處默和李感都嚇壞了。
「怎麼，連在哪都不記得了？要不來點燒酒醒醒腦子？」張超笑著問道。
有鍋頭，也有二鍋頭，還有一些酒梢子。
而牛見虎此時感覺更糟，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燒酒聞起來香，哪知道喝起來這麼毒，這喝的不是酒是吞的刀子啊。
二鍋頭的酒精含量已經下降許多了，估計只有六十到五十五度左右，但也很適合飲用。若是再把這些酒密封起來，放到地下窖存，經過密封發酵，味道還能更好，就能成為窖酒了。若
當看到管子里流出來的酒從一線變成了斷續的一滴滴時，張超伸手在鍋里試了試，水已經加熱變燙了。
張超看著碗里的水，估計了下，這酒估計真有七十五度左右。
張超一直在關注著上面的那口鍋里的水。
「還是回頭再說吧，現在給你弄也弄不了。」
他在崔家的地位很低，崔家的財產也沒有他的份，要不他也不會跑到軍中來了。比起程處默他們，崔琰其實很窮。
張超也不理會牛見虎在那裡要死要活的，自顧自的拿手指沾了點酒償了償，嗯，味道比較沖，口感也不太好。
李世績和秦瓊等數員大將過來巡視。
張超等了一會，火滅了，碗里還剩下了一點點水。以前農家釀酒，也不會有別的手段測酒精度數，都是靠這種簡單的方法看。
「快端過來，這天外面冷的很，還是這裏暖和，剛蒸過酒，這屋裡既暖和又香，聞著都快醉了。」
好幾員大將眼睛死死的瞪著張超。
傷兵營。
頭一次喝燒酒的人，還不適應這種烈酒，牛見虎的反應實屬正常。張超第一次喝白酒的時候，是在讀小學的時候。那時他看大人們那麼喜歡喝酒，特別是喝白酒，拿個小小的杯子，一次抿一點點，嘖嘖有聲，感覺非常爽非常好喝的樣子。
「放心，咱們這是在試藥呢。我這可不是酒，是葯，制出來了
「嗯，比之前的好喝多了。」
「讓你貪喝。」
不過這也是鍋頭酒，一般是不會直接喝的，要拿去兌換。不過張超正需要這種高度酒，口感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是充當醫用酒精，用來清洗傷口的。
朝廷現在控制釀酒，雖然不是專賣，但卻實行酒麴專賣，要釀酒首先得買酒麴。如果你沒有朝廷的許可，你就沒資格買酒麴，自然賣不了酒。而且你就算有機會搞到酒麴，可朝廷查私釀很厲害，就跟中晚唐時查私鹽一樣的厲害。
張超蒸成了三種，一種就是七十五度左右的鍋頭，第二種是可以飲用的五十五度左右的二鍋頭，還有一種則是用梢頭酒反覆蒸餾成的酒精。
鍋頭酒不好喝，但二鍋頭就好喝了。
張超也有點佩服牛見虎了，這可是鍋頭酒，一般都能高達七十五度左右。尤其這個鍋頭不但度數高，而且味道較雜。
看來酒是出來了，但自己可能火候等掌握的還不夠好。
程處默拿來兩個盆，張超先用七十五度的鍋頭酒把已經清洗過的手再洗了一遍。
二鍋頭配餃子，真是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接了點償償，味道果然好多了，更醇正，更香濃。
酒在唇舌間打轉了幾圈，然後咽下。
這可是鍋頭酒啊。
等他醒來的時候，張超的第一次蒸酒也結束了。
不過密封后只靜放一段時間，也是可以喝的，也一樣不錯。
「三郎，快救救大牛
牛見虎最終還是醉過去了，呼呼大睡。
「三郎，咱們在這裏喝酒沒事吧？軍中可是禁酒的。」
一聽燒酒二字，牛見虎馬上就醒過神來了，騰的站了起來，拚命往後躲。戰場上如初生牛犢的牛見虎，在張超的燒酒面前，卻嚇的面無人色。
「我們不是直接拿酒蒸嗎，幹嗎還要自己釀。」
一般來說，鍋頭酒有大約百分之十左右。所謂鍋頭酒，就是上面那口鍋里的第一鍋冷水時冷卻收集的酒。
「哦，是真的嗎？」崔琰聽了馬上來了精神，他承認，這酒夠烈，味道也不錯，但如果還能更醇厚，那真的就更完美了。
「你說，若是我們建個酒坊，然後拿這酒在長安賣，肯定會有不少人喜歡吧？」
「你們別騙我，我都吃過一回虧了。」
「釀酒容易，賣酒可不容易，首先得有朝廷的許可，要不然，我們連酒麴都買不到。」
程處默雖然日子過的比崔琰好，但其實也想弄點自己的外快，這樣手頭也寬鬆，過的瀟洒。
一股藍色的火焰在碗里升起。
第二鍋冷水換上，張超又拿了一個陶壺接酒。
「換鍋冷水，快。」
「直接蒸成本高啊，現在外面的酒可不便宜。」張超解釋，雖然直接買酒節省了環節，但卻大大增加了成本，做生意，控製成本最重要。
第
那時他還小，很快就醉過去了，醒來時還挨了一頓打，又頭痛了一天。直到他後來讀大學時，才開始再次喝白酒，但那時已經適應多了。
張超提著兩壺燒酒過來，壺塞一打開，那白酒的濃香立即撲面而來。不少將領都是愛喝酒的，一聞這味都不由的直吸鼻子，精神大震。
尤其是這寒冷的天里，坐在暖和的灶台邊，喝一小口二鍋頭，然後夾塊火腿條或者是吃個餃子，那感覺，爽。
「來點？」張超笑呵呵的道。
鍋頭和酒精都能用來清創消毒，食用酒精的效果更好些，也可以用來勾兌酒。
關中的漢子們，尤其是那些勛貴們，可多是以武起家，以武立家的。練武的人，當然也會喜歡這樣的烈酒。
美美的喝了一頓酒後，接著繼續蒸。
第三鍋的酒就很一般了，酒精度數變的很低，口感也極差，一般這個鍋梢是要回鍋放到下批一次再蒸的。
「我在哪？」
桌上，擺著一壺壺的燒酒。
牛見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來點，少倒點。」那燒刀子的感覺不好受，但這酒也確實是香。又見程處默他們喝的高興，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快救救我！」
「你們不償償？」張超笑著問程處默兩人。
張超看著三個傢伙在那裡搞笑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辣嗓子，燒肚子，感覺刀子在割自己，整個人像是要燒著了一樣，想死。
那臉上通紅無比，跟煮紅
「放心，這個跟你之前喝的不一樣，這是二鍋頭，很好喝的。」
張超一把將牛見虎拉了起來，從旁邊端了一杯水過來，「喝杯涼水就好了，死不了。」
清澈如水的二鍋頭倒入碗里，牛見虎聞了聞，好香，香的誘人，讓人無法拒絕。
這種酒精，差不多有九十五度左右。
「不，這哪是什麼燒酒，這是燒刀子。」牛見虎拒絕。
「這酒還能燒起來？」
拿個碗，裝了一點酒，然後張超從灶里拿了根帶火的樹枝往碗里一點。
張超笑笑，「你不信就算了。」
酒精能燒，水不能，只要看最後剩下了多少，就知道這酒烈性了。
至於二鍋頭，拿去消毒就太浪費了，這個可以留著喝的佳釀。
於是有一次他好奇之下，就偷偷的倒了一杯，結果當時他喝下去后反應和牛見虎也沒什麼兩樣。
李世績給張超的那二十斗米酒，都變成了白酒。
程處默和李感看了眼還在那裡撓來撓去的牛見虎，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這麼香的酒，這麼清澈的酒，一看就是好酒啊，居然拿來洗手！
牛見虎等看到張超他們一人一杯燒酒，喝的滋滋有味，終於忍不住了。
「嗯。」
就連病床上幾個傷勢嚴重的府兵，都忍不住的去起了身子。
張超笑笑，「若是密封窖存一段時間，味道更醇厚！」
身子都火辣起來。
胡人的三勒漿還沒有這麼烈呢，可不也在長安大受歡迎，賣的極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