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剁手
「我們傷亡多少？」
多打了許多旗幟，強裝出了一個軍團的樣子。
他成功了。
「傳令，立即撤軍。」
在張超的大胆計謀下，愚蠢的羌人被誘入城中，當了回瓮中鱉。最終還是唐軍憑藉著主場優勢，人數優勢，成功的逆風翻盤。
「傳令，擂響戰鼓，吹響號角！」
張超走了兩天。
「唐朝大軍來了，足有兩萬餘人，騎兵就有至少三千。看樣子，是唐軍主力，一個軍團。細封思明和各部族首領的人頭都被唐軍用長槍舉著，他們的旗幟也在唐軍手裡。」
張超讓牛家兄弟幫自己按著酸楚的手臂，聽著他的報告，只殺了八百餘人，羌人就崩潰了。這個結果，出乎張超的意料的，本來他以為就算贏，也肯定是慘勝。以為這會是場惡戰，可事實他高估羌人了。
「城下的將軍，真是張文遠乎？」
就讓他們用食指代替大腳趾，一隻手沒了拇指和食指，剩下三個指頭，他們就是廢物。別想再拿刀開弓打仗，但若拿到長安的人馬市上，倒是還能賣做奴隸去做工的。
「可那將旗上確實寫著張字！」
根本不敢想象，如此冒險的行為，結果贏了，還贏的如此漂亮。
「那些羌人俘虜怎麼處理？」馬周再問。
經歷過一場大戰，見了血的新兵們，已經不再是剛出長安時的稚嫩了。
戰鼓擂動，號角吹響。
戰後有許多事情要做，不過好在人多，又有百姓幫忙，倒是進行的很快。
張超吊著兩條膀子坐在城頭，快累虛了。雖然疲憊無比，可心裏卻亢奮無比。那一通亂鼓，振奮了軍心士氣，也同樣振奮著張超自己。
秦州刺史李淹聽了這一長串的自報姓名后，怔在那裡半天。
再加上那些令人嫌棄的皮甲、鐵甲，數量不多，可也大大增加了一些戰鬥力。
他們對於張超一軍比他們兩軍還分的馬多，倒沒什麼異議。
殲滅那三千
旗幟飄飄如海洋，長槍似森林。
張超還以為馬周是同情這些羌人呢，沒料到他只是從俘虜奴隸的價值角度考慮的。
這是詐雞啊。
「戰死三百余。」岑文本把統計的傷亡數字報給張超，語氣里充滿著對張超的敬佩之意，「重傷二百余，輕傷無算。」
這一戰可不是完結，只是開始而已。
他率領的那支兵馬不是朝廷精銳大軍，而只是原本應當早就到了的秦王的那支補充兵和輜重營？
伏羌城東不遠，張超帶著他的『大唐主力軍團』，正一步一挪的緩慢前進。越來越告訴伏羌城，其實他也心跳快的很。
隨便找了個理由后，張超說出了自己的處置方式，「砍掉他們的雙手大拇指和食指，讓這樣狗娘養的只剩下六根指頭，以後他們就再也握不了刀也開不了弓！」
党項人騎著馬如潮水般的從伏羌城下撤走了，跑的很快，跟屁股著火似的。
張超直接從民夫中補了二百多人，保證了自己右後軍六十隊的編製。
「斬獲八百五十三具羌賊屍體，棄械而降者兩千一百三十七人。賊酋細封思明，也棄械投降。」
搞不好張超就雞飛蛋打了。
細封思明拉起這些部族叛亂后，就在秦州劫掠燒殺，目的就是攔截唐軍的補給線，甚至是奪取伏羌、成紀等城。
特別是他們發現那些前往沿河城的部族的旗幟，還有部族首領的人頭，都被唐軍高舉著的時候，嚇的都快尿了。
其它兩軍也都裝備了不少長槍和刀。
沿河城一戰下來，陣亡了八百多人，重亡三百多，其中有二百余民夫和百姓，張超他們三個軍減員九百多，右後軍損失了二百多人，是損失最少的。
「可認出
率領著大軍前來，把三千羌賊嚇的屁滾尿流的，居然是張超張文遠？
「乾脆殺了。」許敬宗道。
許敬宗很快審訊了細封思明等一些羌人首領，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張？唐人有姓張的大將嗎，我怎麼不知？」
「要不我們停止前進，就在這裏紮營吧？」崔善福提了個心虛的建議。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嚇嚇這些羌人。」
雖然羌人的武器有些亂七八糟，很落後，可起碼刀槍弓箭不少，數量很足。張超的右後軍，也差不多是人手一張弓，一壺箭了。
許敬宗滿臉通紅，興奮的跟喝醉了一樣。
「我們假裝追一下！」
馬周皺了皺眉頭，「砍掉四根手指，有些太……不如只砍大拇指吧，沒了大拇指他們也是握不了刀槍開不了弓的，而且留四根手指，當奴隸也能多賣點錢。要不然，就三根指頭，跟廢物沒兩樣了。」
現在這三軍和民夫們，對於張超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都是些千余騎的部落，而細封思明來自於党項羌八大部族之一的細封部落。他早就潛入了秦州，暗中聯絡諸羌，準備響應吐谷渾的進攻。
「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出發。」
從沿河城到伏羌城，不過六十里路。
本來張超還想把他們的大腳趾也給砍了，這樣他們跑都跑不快，負重也不行。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給他們留著吧。
差雖差，但起碼是有了。
張超把傷兵留下，又留了幾百人把守沿河城，並負責看押那些羌兵俘虜。沒有了大拇指，張超相信這些俘虜在城裡也翻不了天。
「三郎，你覺得拓跋恭會上當嗎？」馬周也緊張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完全的虛張聲勢，還是那支新兵，但現在只有七千餘人了，帶著五千民夫，押著輜重糧草，故意弄的煙塵很大。
這可是真真實實的戰功，張超可
他希望去救援李世民的路上，再遇羌賊時，他們有膽識可以野外一戰。
張超策馬來到緊閉的城門前，大聲回道，「我乃崇文館大學士、翰林院學士、太子洗馬、隴右道右後軍行軍總管、武安縣開國伯張超張文遠是也！」
除了得到幾千匹馬，張超還有個收穫就是得到了不少的武器。
新增了這麼多的戰馬武器盔甲，張超部隊的士氣大漲。
「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的！」張超安慰四個。
這讓張超的右後軍人手都裝備了一匹，連許敬宗和李守素的左後和右前軍也各裝備了一千匹。
這些羌人部落有些內附中原都有上百年歷史了，在隴西一帶定居生活，放牧打獵，遠不如那些在河湟一帶的党項羌驃悍。
「不要追過頭，追到伏羌城下就停。」
「多張些旗幟，把繳獲的羌賊部落旗幟也打起來！」
張超對著城上大聲道，「正是在下，如假包換！」
不過對於其中的那些首領，還有細封思明，張超沒有半分客氣，審訊完后，直接拉出去砍了。
「扔了，都扔了，立即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拓跋恭大叫著。
拓跋恭聽了，臉色大變，「立即撤退，快！唐人要進攻了，不要管那些繳獲的戰利品了，都扔了，立即撤！」
兩萬餘人馬，三千余騎兵，這就是大唐標準的軍團編製啊。
他們帶的是八千從未訓練過的新募之兵啊。
「這些羌賊如何處置？」馬周問。
伏羌城下，率著三千羌兵圍攻伏羌城的，是來自拓跋部族的拓跋恭，聽到斥候的這個稟報，大驚失色。細封思明可是帶著三千人馬去打沿河城，這才沒幾天，就全軍覆沒，人頭都被人舉著回來了？
「許總管，你去審問一下賊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應當說張超還是運氣比
這誰他娘的搜集的情報，完全不準啊。
「那些抓來的漢人俘虜，還有那些牲畜等全都扔了嗎？」
幸好這些羌人也只是些烏合。張超暗自慶幸，一群唐軍新兵碰上一群羌人烏合，倒也是半斤八兩。
張超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下幾裡外的羌人軍陣。
唐軍一路追到伏羌城下，羌人已經看不到影了，張超下令停止追擊。
「可党項人還沒動靜，他們是不是識破我們了？」許敬宗也擔憂的問。
張超交待。
三百戰死二百余重傷，換來了陣斬八百余，俘賊兩千余的驕人戰績。
羌人在集結。
這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我們要主動進攻嗎？」
「好吧，那就只砍兩個大拇指。先讓他們把坑挖好，然後再砍。」
細思封明帶的這三千，由多個小部族羌人組成，老少皆有，算是比較弱的。
張超想了想，「把所有戰死羌賊的首級都砍下來，然後讓羌賊俘虜挖坑，把那些屍身埋了。首級拿油炸一下，撒上石灰，裝起來。」
張超的心跳的很劇烈，他很想放聲大吼，甚至是高歌一曲。
「羌人上當了，他們跑了！」
沿河城中休整一夜，第二天張超率軍繼續向著隴右城進發。
「撤回渭州，我們要去告訴大汗，唐軍派大軍來增援李世民了。」
「讓那些新兵去砍首級，保證每個新兵都動刀見血。」張超又交待道，雖然這場戰鬥，讓新兵迅速的成長起來，可張超還是希望能夠讓他們再成長一些。
沒有人為這些党項羌求情說好話，這些人比那些吐谷渾還讓人痛恨。他們早就是歸附中原的，可卻突然反叛，太可惡。
這種人，留著就是隱患，早殺早了。
都說戰爭其實是最快最好的訓練新兵的方式，確實如此。那些不適者，都被淘汰了。留下來的，經歷
兵馬出城，精氣神卻比先前自信飛揚了許多。
大牛四個去砍了首級，回來時四個都是臉色蒼白，沒少吐。
一眾總管、將校、司馬、長史、參軍等，全都恭敬無比的站在張超面前。張三郎創造了一個奇迹，憑著一群民夫，居然殲滅了三千羌騎。這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真的做到了，而他們的傷亡還不如羌賊多。
張超搖了搖頭，「殺俘不降。」
「只看到主將旗上是個張字！」
而那數千騎著戰馬的大唐騎兵，更讓羌人斥候震驚。
戰鼓聲停歇。
「城下是哪位將軍率領的大軍？」伏羌城上，長鬆一口氣的秦州刺史李淹，讓人大聲詢問。
張超笑笑，詐雞成功。
不是說大唐隴右空虛，關中空虛了嗎，李世民都只帶著一萬餘人去渭州，怎麼現在突然又跑出來一支精銳軍團了。
雖然想不到哪個唐朝大將姓張，可只憑著細封思明的人頭都被人家舉著，就知道來者不善了。細封思明三千人馬，轉眼被滅，看來那姓張的很厲害。
那些人傻乎乎的輕易上鉤進城，甚至在街巷戰中只被殺了兩成左右就崩潰投降了。若是細封部族或者拓跋部族這樣的党項強族，裏面的戰士可不會如此不堪。
這三千羌人，並不全是一個部落的。甚至細封思明都不是這幾個部落里的人，這是由數個原來安置在渭州秦州境內的党項羌部落組成的。
「只能賭一把了，若是虛張聲勢嚇不到拓跋恭，我們就過不了他這關。」
當張超的這支唐朝大軍出現在伏羌城外不遠時，很有些聲勢。
張超其實心虛的很，萬一他娘的拓跋恭識破了他的計策，來個騎兵突擊，那他估計得完。雖剛贏了漂亮的一仗，但說在野外直接跟党項人對陣，張超真沒把握。尤其是現在為了虛張聲勢，他還沒立營盤。
張超這邊一追，羌人跑的更快了。
撲滅城裡的火，搜捕躲藏的羌人，收斂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