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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審判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審判

漢京西北的一個驛站,由關內入京必經之地。張琿接到入京詔令之後,就是先到勝州坐船航行到靈武,然後陸路入長安,再經丹灞道到漢京。
當然,以於一位親王來說,尤其還是嫡皇子,越境剿滅了一支劫匪,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而在茶樓里,百姓則更喜歡談一些小道消息。
「本朝開國之初就定下以法立國的制度,如今皇子犯法,你們說陛下到底能不能堅持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
「玉不琢不成器,這孩子就得摔打摔打才行。」
崔鶯鶯嘆惜一聲,也只能如此。
「若是他自己不成器,摔這一跤就爬不起來了,那他這輩子都呆漠北也怪不得誰。」
「也許只是走個過場呢?」
崔鶯鶯聽了之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孩子,自己能不心疼嘛,這次闖了這麼大的禍,她都擔心的吃不下飯。
說嚴重當然也嚴重,這已經不是一個孤立的案子,而是一個典型。要處理不好,影響會極其惡劣。
「這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來辦。總之呢,這次要給二郎一個教訓,要不然這小子不有些飄飄然了。今年在封地,瞎折騰了一圈,什麼名堂也沒折騰出來。現在又惹出這種事情,他的國相苦苦相勸,他卻根本聽不進去。這個小子已經有些膨脹了,這次正好敲打敲打一下他,你這個做娘的,也不要幫他求情說話。這次若是不教訓下他,那以後他就不會知道悔改,那以後他就還會犯第二次,犯第三次錯。」
本來他還想打開車簾,結果聽了這些話后,他根本不敢動了。
秋風瑟瑟。
而那些有錢人,能花重金請到大律師為自己打官司,甚至是請一整個律師團隊。可以說,這也是一種不公平,因此想要完全的公平,這不可能。
「院長,真要審二皇子?」
「那倒不至於,不過你現在確實需要跟我們先去貴族院,那邊還有很多人在等殿下。殿下也不想事情遷延日久吧,早弄完也早舒暢啊。」
「這什麼意思?莫非某已經成了罪犯?」
魏徵親自帶著數名參議員等侯在那裡。
都說知子莫若父。
皇宮。
不長的一段路,卻彷彿過了極漫長一樣。
魏徵微笑著道,「這個得上了審判庭才知道,不過也不一定要鬧到審判庭的地步,就看在聽證會上你的表現了。」
「這怎麼就沒關係呢,這個事情的結果,必然要影響深遠啊。」
「啊!」
何況就算不是貴族不是議員,可也不是人人平等的。如今犯法,都是由法院審理,沒錢的人,只能由官府提供公費律師,一般這種律師都是些新出茅廬的菜鳥,沒有技術,哪是那些老滾刀肉訟師們的對手。
「難道還真要來個秉公執法,大義滅親?」
「依法行事,這是國策。陛下賦予我們貴族院這個職責,我們就得勇於承擔起來。」
但這次的事情,牽涉到的是兒子,尤其是如今外面滿城風雨,她也是有些慌了手腳。
不管怎麼說,審肯定要審的,但最後的結果是已經定了的。
「降為郡王,貶往漠北,以觀後效。」
「就是。」
等到馬車停下,魏徵說到了的時候,他甚至是迫不急待的跳下了馬車,然後趕緊的進了貴族院。
漢京。
從來就不會有什麼人人平等,這些不過是說給普通百姓聽聽而已,誰要真相信誰才傻呢。
「那如果這次不能公正,那以後談何以法治國?」
對於皇帝給的那個處置結果,魏徵認為已經很重了,絕對足以服眾,因此人現在心裏一點擔憂也沒有。
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一樣。
貴族院門口,許多議員都站在那裡等候著張琿的到來。
丹水驛。
不給皇子一點教訓,只怕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有,甚至是變本加厲。
一個皇子,怎麼可能沒有特殊對待?
漢京今年新建立的法學院里,那些年輕的法學生們甚至還因此分成了兩邊,一邊模似檢方,一方則模擬二皇子的律師。大家雙方唇刀舌劍,你來我往的爭論不休,從專業的角度,來辨論這次事件。
崔鶯鶯看著張超,「二郎這次犯了糊塗,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我還是相信陛下,陛下到時肯定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結果的。」
魏徵只是微微笑笑。
「魏院長,能透露一下,會怎麼處置我嗎?」
他是不相信張琿的話的,張琿肯定依仗著自己是皇子,所以才會根本不聽國相和將軍和議長等的勸說,執意擅調兵馬,越界出境。現在不過是見事情大了,才想起服軟來。
「魏院長!」
「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張超安慰妻子。
「綏遠王!」
這樣看來,其實張琿根本沒有什麼悔改之意。
崔鶯鶯聽了這個處置都不由的一驚,綏遠這塊封地可是皇家宗室里最好的一塊封地了,換封漠北,那可不是一般的貶。
「陛下,那你跟我說說,這次會是什麼處置?」
看來這話確實非常對的,皇帝就沒想過要大事化小。
張琿站在那裡,臉色變幻,最後還是只能上了魏徵的車。
「陛下,降爵不換封可以嗎?」
張琿眉頭皺了皺,「出京一晃半年,這千里迢迢回來,我想先去見見父皇和母后,難道也不行?」
「魏院長,不用這麼大陣仗吧,居然勞煩魏院長親自前來。」張琿的笑容有些僵硬,勞煩貴族院長魏徵親自前來,這事情看來確實是不簡單了。
「哎呦,這是有好戲看了。」
張超拉起皇后的手,「你是關心則亂,讓他摔個跟頭,不要扶他,他自己會起來的。去漠北也不是什麼大事,等磨礪幾年,要回來也不是什麼問題。」
有人反駁道,「但別忘記了,這位可是二皇子,而且是皇后嫡出。再說了,這位二皇子出兵也是有因啊。也許,到時侯又會有什麼新的說法呢,其實啊,要我說,咱們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這個事情不管怎麼樣一個結果,跟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魏徵在後面一下車,立即有數名議員圍了上來。
他甚至都不敢去聽那些話,可是那些話卻不斷的湧入耳中,避都避不掉。
張超坐在皇后的立政殿里。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怎麼可能?貴族犯法,只能由貴族院審判庭審理,而普通庶民犯法,則是由各地法院審理。甚至就算是那些有錢的商賈和地主豪強們,哪個不都還頂著個眾議員頭銜,他們犯法,也一樣都不是普通法院能審的,得交由大理寺和御史台審理。」
可坐在車裡,張琿卻忍不住心情糟糕起來。
「殿下也不用緊張,我過來呢,其實也是受陛下委託。陛下讓我轉告殿下,先不用回皇宮,直接跟我們先去貴族院,接下來先參加問詢聽證會,待事情告一段落後,殿下再回宮。」
兩人互相打了一個招呼。
街頭巷尾,萬人熱議,但其實沒有幾個人真的相信二皇子會怎麼被重罰。擅調兵馬大罪,也許換一個諸侯,可能就是謀反罪,要殺頭奪封地。但既然是皇子,那麼這個事情最後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馬車進入京城。
二皇子張琿一下子成了熱議人物,甚至超過了皇太子在朝鮮的勝績。酒樓里,茶肆中,甚至是街頭巷尾,都在熱議著這件事情。
綏遠王張琿入京了,被貴族院帶入京的,奔著貴族院去的。
諸如皇後娘娘找陛下哭訴了,什麼皇帝找了貴族院長魏徵,找了御史大夫鄭元璹啊,找了內閣首相馬周,找了翰林院長房玄齡,讓他們網開一面,給二皇子一樣機會云云。
車很好,不是什麼囚車,一輛四輪馬車,裝飾的雖然一般,但挺平穩,也不顛簸。
張琿表現上盡量裝的很鎮定,但其實這一路過來也是很緊張,越是靠近漢京,聽到的消息越多,他也是接到了詔令之後,才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
茶樓里,幾個人在聊著天。
「可是,那可是二皇子殿下。」
坐在馬車裡,也能聽到外面不斷傳進來的各種議論之聲,張琿覺得面上火辣火辣的,曾幾何時,他也是最痛恨這種凌駕于律法之上的人的。想不到,如今他也成了別人口中的那種人。
「這是陛下的意思?」
路上的人一看到貴族院的馬車,還有打著綏遠王旗號的騎士、親衛們,立馬就知道那馬車裡坐的是誰了。
她向來不喜歡干涉丈夫的事情,就算做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可也一樣很恪守本份,不去干涉政事。
「外面不是說的很嚴重嗎?」
「我當時也只是一時憤怒,完全沒有想到會惹這麼大麻煩,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幹這蠢事的。」
「沒什麼可是,不管他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既然犯了事,那我們就當秉公執法。」魏徵有皇帝的指示,因此倒是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