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屈服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站了一會兒詢問：「沒事吧？」
她也算悲催啊，哭都不能省心？我腳步動了動，皺著眉頭遲疑片刻還是跑過去了。
同時露出來的還有她滿身的傷痕，那是皮帶抽出來的，至今還是血紅一片。
我心頭煩躁了，說我特么對你夠仁慈了，你還把我當奴才？她一愣，腦袋輕輕低下：「幫……幫我找件衣服行嗎？我這樣走不了。」
我抽抽嘴角，好吧，為了錢背鍋就背鍋。我繼續吃飯，張雄這小子扒拉那些名著，忽地抽出一本薄薄的雜誌來。
我對社會青年特別敏感，皺皺眉往旁邊挪了幾步。一人發現我的舉動，直接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大笑著遠去。
我最後的一些遲疑就散去了，如果我不救她她可能會被強姦，那樣就太凄慘了。
她氣得直咬牙，不過沒有反抗。這傢伙似乎疲憊得要命，眼眶也紅紅的，難不成睡眠不足？
又罵幾聲傻逼繼續走，然而這時候我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驚叫，很是熟悉。
她還沒改掉這個臭脾氣，現在威風什麼？
我快步去拐角那裡查看，秦瀾縮在牆邊哭，衣服已經被撕爛了一半，內衣都露出來了。
他們又驚又慌，罵了我好幾聲。我壓根不理，飛快跑了出去。
竟然躲在這裏哭？這傢伙是徹底崩潰了？情形有點古怪啊，我厭惡的賤人在哭。
我歪頭看著他們，還假裝打電話：「爸爸，就在嘉豪軒旁邊的巷子，快開車過來！」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摩托車往裡面開去了，而秦瀾沒了聲息。
她也不看我，縮那兒哭。這個惡毒的賤人也有楚楚可憐的時候，真是讓我感覺古怪。
難怪她走路，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陰謀，原來是沒錢了。
我不太情願地
那三個傻逼竟然開摩托進巷子了？我立刻明了，那驚叫是秦瀾的。
正遲疑間，她忽地走進了旁邊的小巷子不見了。我心中一跳，有陰謀！
接著秦瀾臭罵起來，像是被人推搡了。我心下遲疑，要不要救她？
我說我還得考察你，等我確信你不會再犯才還給你。
我皺著眉頭後退，她也終於將手機砸得稀巴爛了。
我暗罵自己老好人，真特么傻逼。越想越氣，悶頭悶惱回學校去，秦瀾也找車回去，我都懶得看她了。
我心中暗罵干你娘的，臭傻逼！
秦瀾明顯被捂住嘴了，我走近了就聽見衣服撕裂的聲音。
果不其然，我一出去就看見她了。她還是悲苦的模樣，滿臉愁雲。
我真是……算了算了，這傢伙已經崩潰了，我還是不要再折磨她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她粗略打量了一眼，然後收了起來：「教室里不準有課外書的，我回家再看，應該會喜歡吧。」
我說哪裡那裡，你看看喜歡不。
我跑過去就聽見三個混混在淫笑，這裏又隱蔽又寬敞，是個好地方。
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去。那條巷子我還能看見，距離也才二三十米，三混混的摩托車還有半截露在巷口外面。
我思索一番，鼓足了勇氣追進去，一眼看見摩托車停在盡頭的拐角。
她這話跟啞巴啊啊啊似的十分扭捏。我真是服了，但硬是沒走，跑去後邊兒居民區垃圾堆邊撿了一件舊衣服給她。
難道她被抓上摩托車了？那她慘了，肯定會被小混混羞辱。
我考慮要不要繼續跟著，畢竟我
道歉了就想要手機？要是以後你又威風了我豈不是繼續遭殃？
我就走了，走了半分鐘吧，前邊兒一輛摩托車開來，上面坐著三個混混，其中兩個還叼著煙，大聲說著什麼去網吧。
我聳聳肩，你丫活該。然後我發覺她有點不對勁。往常她都是直接在這路邊叫個摩托車回去的，現在竟然沿著小街道走，不知要去哪裡。
我並沒有多問，她狠狠瞪我一眼，抬腳走了。
我在床上躺著暗笑，他手忙腳亂藏好了，虛驚一場。
沉吟片刻，我默默退去，哭吧，反正也是活該，事情搞定后互不相干，我才不打算理她。
我說你想幹嘛？他翻白眼：「順手買來看的，又不是一起送給她的。等我泡到了再送給她，嘿嘿。」
午睡沒啥事發生，下午鈴響我就起床了，他們還磨磨蹭蹭不肯起來。
但屁股還沒坐穩，前面的同學傳了一張紙條過來：「李辰，拿回你的書，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們絕交。」
我輕吸一口氣：「我現在去拿手機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欺負李欣，也不能找我麻煩，不然同樣的事我還會做第二遍，到時候我可不會給你時間考慮，只要我沒死我都會陰魂不散！」
我心疼得要命，也罷。給了錢繼續走，這婆娘又叫住我：「給我找件衣服，我這樣怎麼走？」
然後秦瀾冷聲道：「沒事。」
我留意到了這個現象，自然是奇怪，她又不是這裏的學生，還滯留幹嘛？
於是三混混被她激怒了：「你這臭娘們還挺大胆啊，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幾個人不急不緩地整理床鋪，張雄則嚇了一跳：「我靠，這麼快？」
他真是沒臉沒皮的，不過這當口有舍友跑進來打
我端起自己的飯碗吃飯，他問我打聽清楚了沒有。我點頭：「她喜歡書，你買吧，別買四大名著，選一點偏門的，看你運氣咯，選到她已經看過的了就不好了。」
由於有個拐角，所以他們並不能看見我。但我突然這麼一說，假裝打電話，他們顯然嚇了一跳。
她應該是想走的，不過被三混混攔下了。她就震怒：「你們找死？知道我是誰嗎？」
張雄大喜：「這還不簡單？老子買個幾十本，總有她沒看過的。」
她抿緊嘴不吭聲，我冷哼一聲直接走人。藏手機的地方在學校那邊，我氣喘吁吁跑回去拿了手機，手機已經有點髒了，畢竟過去很多天了，電也耗光了。
我率先出去，張雄打著哈欠翻了個身：「拿書過去，記得啊，如果她不喜歡千萬別說是我送的。」
他想得真好，我說隨便你。他立馬就跑出去了，很快又跑了回來，竟然提著一個大袋子，裏面全是各種名著，足足有五六本。
我要等秦瀾，她估計會來。
我以為她發羊癲瘋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在哭，聲音壓抑著，跟漏風一樣漏出來。
她都不吭聲，眼淚一直往地上掉。她這衣服破破爛爛，估計也走不了了。我又站了半響，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呢？我憑什麼要幫她？
下午到處都醺沉沉的，教室里還沒幾個人過來。但林茵茵已經來了，我趕緊過去將書給她，她眉毛挑了起來：「這麼快啊，還買了這麼多，真是有心。」
我說你真有錢，他得意洋洋，將袋子往床一丟：「下午就送給她，對了，你先說是你送的，如果她喜歡再說是我送的，不喜歡你就替我背鍋。」
我越發奇怪，後
好不容易放學了我才擺脫他，先是去食堂吃了個飯，然後跑了出去。
我撇撇嘴，提起那袋子就回教室。
我可不管了，拔腿就跑，沒跑幾步他們就沖了出來：「操！」
快步回學校，已經是六點多鍾了。我又馬不停蹄回教室，堪堪趕上晚讀。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可能為了救她而惹上一身麻煩。我就轉身走開，秦瀾發出一聲很大的痛叫，然後聲音戛然而止，似乎脖子被人掐住了。
我趕緊追過去，小心翼翼地看進巷子，卻見她蹲在裡邊兒靠牆抽搐。
我又等了一會兒才重新進來，他們已經走了。
她竟然還嫌棄，我說愛穿不穿。她只得穿了。
幸災樂禍的事我已經干過很多次了，而且這兩天我一直在報復她，心裏的火氣也逐漸少了，現在看她哭還真是……
那行，等她確定滿意了我再告訴她是張雄送的。我就回座位去看書了，這一下午還是老樣子，就是張雄鬧騰得緊。
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看他們會不會跑。
我一看差點噴了，封面是個露骨的女人，其中內容不用想都知道。
但幫都幫了，我就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你沒事吧。秦瀾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異常冷淡：「手機還我。」
我猛跑過去，壓下心裏的驚慌大聲開口：「爸爸，瀾瀾在這裏，有人綁架她！」
我就遠遠跟著，這婆娘一直失魂落魄地走著，方向是往高洲中學去的，但她不可能走路走回去吧？
心情大好，連日來的陰霾也散去了。我歡歡喜喜跑回宿舍，張雄已經等著我了。
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們出來。但我聽見摩托車的聲音了。
我冷冷淡淡地走過去，她直接開口：「我跟李欣道歉了，手
一次兩次砸不爛，她就三次五次地砸，簡直跟發狂了一樣。但砸著砸著就開始哭，哭得那叫一個慘。
我皺了皺眉頭，她不走我就不能安心，老感覺她有陰謀。
堂堂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噓唏。
我沒理會，還是走吧。這傢伙就輕聲開口：「給我點錢。」
我一咬牙，算了，當一次老好人吧。不過我不會為了她跟混混幹上，那樣不值得，她又不是我妹妹。
摩托車的聲音已經遠去了，估計走到巷子盡頭了。
我以為我聽錯了，她又說了一遍：「給我點錢搭車，我已經沒錢了。」
我無語，也不鳥他了。後來也快午睡了，這小子還在看，還拉被子遮住自己的下身，有點入迷了啊。
一去就聽見一混混笑罵：「麻痹，怎麼有個妹子蹲這裏，差點就撞上了。」
我還是停了下來，糾結一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到底該不該救她？又怎麼救她？
而且看她的樣子已經沒有戾氣了，她應該徹底屈服了。
我想起了他中午看的雜誌以及老師的突然檢查，一瞬間苦了臉，我日勒，不會吧……
這話讓我一頭霧水，抬頭看前排，林茵茵正回頭冷眼盯著我，我感覺到了她的怒火和氣憤。
我說拜拜，以後兩清了。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紅腫，神色十分複雜。
這是怎麼了？我發傻，同桌張雄這時候嘀咕：「麻痹，不知道哪個孫子偷了我黃書，我到底藏哪兒了呢？」
另一混混則淫笑：「小妹妹，你怎麼哭了？有什麼傷心事嗎？」
我對社會青年還是有些畏懼，但經歷了秦瀾的事後身上有了不少血性，假如再有社會青年羞辱我妹妹，我肯定會直接硬上，而不是向別人求助。
我又跑回去將手機給回了秦瀾，她一把接過就往牆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