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作
我有點想不通了，她在存錢？存錢幹嘛？
最後二十塊成交。我給她一百七十塊，她拿了就跑。
她簡直要笑掉大牙了：「你腦子有毛病？十塊？」
我先跟她扯犢子吧，免得她太抗拒。我就坐她旁邊，她有點不解。我盡量溫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以前要是與人為善，交一些真心朋友，現在也不至於淪落街頭。」
她噢了一聲，然後有點不自在：「我可沒空陪你，你回座位去學習吧。」
他媽的，我本來是想開導她一下，以便讓她樂意跟我合作，沒想到她又開始犯賤了。
狗屁，最多二十。
我直接噴了，很難看，修剪一下……不由看看自己的手，忽地一陣惡寒，趕緊洗澡睡覺。
這就走人，用最後的幾塊錢搭摩托車回去了。回去后我按捺不住歡喜，不知道為何想到李欣有新衣服穿了我就特別高興。
我冷哼：「你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她似乎被我戳中了要害，立馬笑不出來了。
我知道李欣還會上夜班的，估計再過一會兒天黑了她就會來的。
這小子竟然興奮了，我忙搖頭，說突發奇想而已。他切了一聲沒勁兒：「沒有誰會用剃鬚刀剃那裡的吧，難道很難看？要修剪一下？」
總之我就想讓我妹妹有錢花。
我繼續走，秦瀾應該在前邊兒盡頭。我過去偷眼一看，尼瑪驚呆了。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我心中歡喜，笑容也不掩飾。秦瀾瞅我一眼鄙視：「笑得真噁心。」
這樣可不行，她老哭我怎麼辦事？我話題一轉：「你自己慢慢考慮，我管不了。看你這麼慘我再幫幫你，你拿一百五十塊
你特么還挺有尊嚴的。我不以為意：「你以前把她欺負得那麼慘，道多少次歉都是應該的。你看看你現在多凄慘，以前李欣就是這樣的！」
他肯定在意淫。我喘著氣沒理會，他又問我：「你見鬼了啊，慌成這叼樣。」
讓夏姐轉交肯定不行，我只得再去找秦瀾。那婆娘應該沒走遠吧，我沿著街道找她，不多時就發現她坐在一張石凳上暗自抹淚，十分凄慘。
我可沒空理她，急切想改善李欣的生活，自然是再次趕回了奶茶店。
這情況真是滑稽，而且我打死都想不明白她要剃鬚刀幹嘛？
我皺著眉平淡開口：「你這麼慘了？」她還是惡毒的性子，擦擦嘴邊的水冷聲回應：「關你屁事，笑話完了就滾吧。」
我說你先去給了再說。她冷酷得很：「先給錢。」
我說你不通宵？他得意洋洋地笑：「通宵個屁，剛才我去教室陪林茵茵了，她臉都紅了，啊，真是迷人。」
他隨口道：「剃毛唄，腋毛腿毛，不過一般不用剃鬚刀的吧，怎麼了？」
天色越發暗了，我也不喜歡去網吧過夜。東西沒送成也只能回去了。
啊？我愣是傻了眼，李欣有一萬五？是啊，她在奶茶店打工，肯定有工資啊，我竟然忽略了這件事，一直以為她跟我一樣是窮光蛋。
我說你有毛病啊，讓我給你買剃鬚刀？她不知為何竟然有很多怒氣，但並沒有解釋：「總之你去買就是了，我的錢要留著吃
我就離開了路燈下，往街頭去找摩托車。結果摩托車沒找到，倒是找到秦瀾了。
這個主意八成能行，畢竟是賠禮道歉，李欣沒理由拒絕吧。
趕緊去追她，追半路她又跑回來了，說成了。我說這麼快？你都沒到學校吧。
我還真沒心思笑話她，她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大家算是互不相干，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李欣身上，哪兒有閑心笑話她？
我不笑了，說關你屁事。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的氣，總之特別不爽：「你上次說她是你妹妹，那你也真夠窩囊的，還想方設法整我，要是別人一早就幹上了，哪有像你這樣耍手段的？」
我買了衣服褲子，身上也只剩下十五塊了，給她十塊已經算多了。
「你幫我把這衣服和褲子拿去給李欣，就說是你以前對不起她，現在給她賠禮道歉。」
她又被我戳中要害了，立刻氣罵：「我想怎樣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惹我，等我父母又給我錢了你就等死吧。」
要不要這樣？尼瑪又哭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讓她幫忙了。
我說著還冒了火氣，秦瀾意外地沒反駁，她沉思片刻一把搶過我的袋子：「錢呢？」
皺眉不語，妹妹是不是在打算干點什麼？
她挺疑惑地看我：「你也來自習？」我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斟酌了一下笑道：「舍友都出去上網了，我一個人無聊。」
我就偷偷跟進去了，很快聽到了剃鬚刀奇特的聲音，她在剃毛？
這太詭異了，我實在無法理解。秦瀾發出怒罵，羞憤欲死：「我操你媽，讓你不準進來的！」
她的
我說全借給我吧，她卻只抽了兩百：「兩百肯定夠了，除非你是去幹壞事。」
我低聲回應：「剃那裡的毛呢？」我指了指他褲襠，他卧槽一聲：「你看見女人剃……我靠，在哪兒？」
她氣得沒話說，罵我兩句傻逼就走。我也回罵她傻逼，活該你這傻逼淪落到這個田地。
她輕哼一聲，問我借多少，我說越多越好，我有錢就還你。
我尋思著等他明天回來再借吧。可心裏又躁動，跟發春了一樣。
她打書包里找錢包，我探頭瞄，發現好幾張毛爺爺。她可真有錢，來上個自習都帶這麼多錢。
我就在這兒等她，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她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空著手。
但這遠遠不夠，她還需要很多東西，牙膏牙刷衣架口杯之類的，她總是要換的，這些都需要錢。
我沒慌啊，不過真有點見鬼的感覺。我遲疑了一下湊近他耳邊：「張雄，你說女人為什麼會用剃鬚刀？」
這倒是奇了，我這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又無事可干，總感覺她不對勁兒。
也行，兩百對於我和李欣來說都很多了。我拿了錢就跑，林茵茵嘀咕：「真是個混蛋。」
我就轉身跑回去，秦瀾冷眼盯著我：「你還想幹嘛？打我？」
我嘿嘿一笑，有些諂媚：「不用陪我，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借點錢。」
她沒有好臉色：「奶茶店遇到了，我硬塞給她的。」
我想馬上讓李欣過上好點的生活，如果現在有錢了我立刻又去
之後趕回了學校，天色暗了。我回宿舍就看見張雄，他竟然沒去通宵。
秦瀾瞪我：「你耍猴啊？有完沒完？」我說愛干不幹。她壓下怒火提價：「我要五十塊。」
她吃了一驚，趕緊收起了眼淚冷聲回應：「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就那麼喜歡看我笑話？」
現在露出笑容肯定不厚道，我只好壓下激動，平平淡淡走過去：「還不回家？」
我就冷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有錢了又會去找回那些豬狗朋友？真是有個性，呵呵。」
我嚇了一跳，說你玩陰的？她冷笑，我有點想揍人了，最後我說你給我十塊，我出十塊，只買二十快的。
我回宿舍后就找張雄訛錢，結果他已經出去了，周五的傍晚宿舍可沒什麼人。
原來如此，我鬆了一口氣，現在李欣有了一百五十塊，總算可以大方地買一些東西了吧。
我去她座位那邊，她似乎才來不久，都還沒開始學習。
這是幾個情況？父母離婚不給錢了但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吧。我十分驚奇，她拿水喝，灌了一口忽地看見我，也不知是受什麼刺激，一大口水嗆了出來，咳嗽個不停。
我不太情願地給了她十塊錢，她收好了就往學校跑去。
然而秦瀾直接冷笑：「不可能，我已經給她道過歉了，不會再去道歉了。」
她也退了一步，我們就湊了二十塊去買電動剃鬚刀。
我不由大喜：「她要了？」秦瀾不耐煩地回答：「要了。」
她落魄之極，竟然蹲在街邊啃麵包，跟餓鬼投胎一樣。我還真不敢相信是她，但過去仔細看看，還真尼瑪是她，身邊還擺著一瓶礦泉水。
我說你他媽那麼多混混
我趕緊往回小跑，她沒追，估計是沒臉追了。我一溜煙跑了，我甚至舉得有點嚇人。
我蹲在她面前開口：「你很缺錢是吧？如果你幫我干一件事我給你十塊。」
看她跑遠了我又反應過來，麻痹，她會不會全拿走呢？我特么這麼蠢？
最後我打定了主意跑回教室了。高一的新生沒幾個人在教室自習，但林茵茵在，她果然是個好學生。
我直接走就是了，她也不理我，吃飽喝足傻坐著看來往車輛。我走遠了又停下來了，因為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等我買好了她拿了剃鬚刀就進巷子了，還讓我別進去，在外面把風。
她竟然蹲在地上用剃鬚刀剃下面，十分緊張和警惕。我特么傻了，然後她看了這邊一眼，一聲驚叫抽褲而起，剃鬚刀都甩地上了。
而且我父母還是會給基本費用的，她不必出什麼錢，那她怎麼不用打工的錢？
我又開始笑了，秦瀾厭惡地嘲諷：「一百五十塊很多麼？她在奶茶店打工都一年了，從來沒用過什麼錢，她說不定都有一萬五呢，你還給她一百五，笑死人。」
這可不行，我都沒啥錢了，三十塊是一筆巨款啊。我說你自己去買，她又開始露出怒火：「你不給我買我就告訴李欣那些東西和錢是你給的。」
秦瀾又開口：「我幫了你兩次了，你去買一個電動剃鬚刀給我吧，三十塊的，便宜的我不要。」
她一怔，手指頭緊緊捏起，又開始掉眼淚。
她吃癟，半響不吭聲。我很想狠狠地打擊她，但想想又算了，只是平靜勸導：「與人為善吧，林茵茵還是挺在意你的，你可以向她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