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抉擇
我不想說話，木訥地往樓下走去，結果直接踩空滾了下去。屋子裡就發出很大的響聲，菡璐嚇了一跳，趕緊來扶我：「沒事吧？」
這話讓我心頭一顫，我心臟絞痛起來。菡璐看我良久，也低落起來：「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結果卻接受了一個奴隸，我也很心寒。」
菡璐上樓去了，我往後一躺，發出疲憊的嘆息，清冷的屋裡，黑暗像是要把蠟燭的火苗都壓垮一樣。
「奴隸就沒關係啦，你就說是酒後亂性嘛，一時沒忍住，那個奴隸……只能不要了，別讓她出現在姐姐面前。」
她就呆萌地看著我，滿眼小星星的樣子。我握住她的手輕輕摸了摸，臉色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真想睡過去算了，不想面對這種情況。還是菡璐冷靜，她喂我喝了一杯水，接著問我：「誰懷了你孩子？我和姐姐認識嗎？」
熱水從頭頂淋到腳下，我閉著眼睛思考著。誰更重要呢？毫無疑問是秦瀾，她在我心目中比孜孜重要，這個跟我相戀多年的女孩是我不能割捨的，當初經歷的種種都浮現在腦海，這讓我有了某種貿然的衝動。
「姐姐沒說什麼，她就是偷偷地哭，我問她會不會原諒你，如果你拋棄那
已經是深夜了，外面很是發昏，烏雲仍然沒有散去，見不到一絲月光。路燈在風中搖搖欲墜，昏黃色的光線時隱時現。
外面的暴雨似乎緩了下來，下了那麼久該停歇了，不一會兒雷鳴閃電都消失了，接著屋子裡光明起來，來電了。
我沒動彈，我說我想見瀾瀾。菡璐眼眶又紅了：「你見她又能怎樣？你自己有了外遇，還有了孩子，還想讓她原諒你？這是你的錯，你自己不改過一輩子也別想姐姐原諒你！」
我搖頭：「是我在大學里認識的……她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相當於奴隸吧。」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告訴她了，都沒有面對面。
我說開門吧，是我。她就打開了，臉上有些歡喜的跡象，但看見我了不由驚到了：「李先生你怎麼了？叫你買傘呢。」
菡璐的主意很好也很合理，但我不可能不要孜孜的。我說那個奴隸是我女人了，還有我孩子，我不可能不要她的。
不知為何鼻子里有點酸酸的，步伐也沉重了。孜孜一歪小腦袋，奇怪地看我：「怎麼了李先生？要干我嗎？」
再也沒有動靜了，我孤身在樓下坐著，腦子裡十分
到處都沒有人，賓館也冷清，我渾身滴著水進去，那打盹的老闆都沒發現我。
我直接去孜孜的房間敲門，孜孜似乎睡著了，半響才問我：「是誰？」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菡璐忽地氣憤：「難道你想三妻四妾？別說姐姐了，連我都不會接受，我寧願找個普通男人過一輩子，也不願跟別的女人分享你！」
菡璐去找了電筒和蠟燭，她把蠟燭點燃了，這裡有了些光亮，像是黑暗中的一片螢火蟲。
我直接用浴巾裹住了身子出去，孜孜在外面等我，她捧著我需要換的衣服坐在床邊，很輕聲地哼著什麼調子。
我嘴唇抖了幾下，菡璐讓我走吧。我深吸一口氣往外走去，菡璐眼淚洶湧而出：「你好歹再考慮一下啊，我和姐姐都那麼喜歡你，你就為了一個奴隸……」
我十分惶恐地看著她，她肯定帶來了秦瀾的「指示」。
我到樓下摸著沙發坐了下來，我需要冷靜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不想秦瀾離開我，但她會原諒我么？
我抓著扶欄有點發獃，心裏提不起勁兒來。屋裡還是黑漆漆的，除了閃電的光亮便再
我說不是這個意思，我也說不清楚。菡璐氣憤了半響，最後道：「姐姐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如果你不悔改，不肯拋棄那個奴隸，她肯定會跟你分手的。」
菡璐出來找我，秦瀾也出來了，她剛才肯定聽到我的話了。
菡璐不明白我為何發傻，此刻她很生氣，她第一次罵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得起姐姐嗎？是誰懷了你孩子？李欣？」
「孜孜，要不我們把孩子打掉吧？」
我停了一下，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許多話，但無一說得出口。我只能繼續走出去，身後都是菡璐的哭泣聲。
我很希望秦瀾跑下來打我，往死里打我，這樣起碼她還表態了一下，我可以哄她，但她臉都不露一下，只有心死欲絕了她才會這樣。
再也沒有黑暗了，我將蠟燭吹滅，目光看向樓梯。腳步聲傳來，菡璐快步下來了。
我沒處可去，只能回賓館。路我認得，但比較遠，我就這麼往賓館走去，怕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賓館。
我說不幹，我跟你商量一點事。孜孜嗯了一聲，挪開位置讓我坐下。我胡亂擦了擦身上水，坐在了她旁邊。
我抿嘴不語，菡璐過來勸我：「孩子……
我低頭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腦袋，我實在沒辦法打起精神來。菡璐不罵我了，她坐在我旁邊嘆氣：「現在怎麼辦呢？姐姐知道的話……」
菡璐的話很簡單明了，她傳達了秦瀾的意思。秦瀾願意原諒我，但我必須拋棄孜孜，她無法接受我和孜孜在一起。
事情已成定局了，秦瀾和菡璐都不肯輕易原諒我，我必須作出抉擇。
她們要我拋棄孜孜，把孩子打掉。這是正常女孩的想法，她們沒錯。
我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走了出去，走出了別墅，然後往馬路走去，提不起精神來看路了，身體很快被淋濕了，夜風吹過讓人禁不住打了幾個哆嗦。
我說她的確知道了，瞞不了的。菡璐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我也沒看她，對她我也有一種愧疚。
她沒辦法忍住自己的怒火，我只能道歉。等她氣消了她又道：「本來姐姐還要給你一個驚喜的，看來現在驚喜也沒有必要了，你走吧，以後我們與你沒有關係了。」
菡璐又驚又氣：「那你是不要姐姐咯？她還比不過一個奴隸？」
菡璐怔了怔，接著她鬆了
我嘶啞道：「她已經知道了，剛才她也跟了出來。」菡璐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她看向樓梯口，但樓梯上空無一人。
我搖搖頭，重新站了起來，身上有點擦傷，但沒什麼大礙，我甚至感覺不到痛了。
我不說話，孜孜是奴隸，但我已經不把她當奴隸了，她和秦瀾是一樣的。
她不生氣了，說這種話了，接著眼眶泛紅，忍不住直接掉眼淚。
我不說話，直接進去到浴室去沖洗。熱水沖在身上，心裏終於緩緩平靜了下來。
我一眼就能看到她凸起的肚子，裏面的孩子已經有四個多月了，往後的幾個月里她的肚子會越來越大，最終生下我們的寶寶。
良久的沉默，外面暴雨還在下，風聲雨聲都很大，襯托著屋裡的死寂。
但她不肯讓我看到，起身便走：「我去看看姐姐什麼情況，你自己再考慮一下吧。」
我話說出口，感覺整個心臟都在發抖，孜孜呆萌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后她就猛地擋住肚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