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霸天下》第二卷 帝國的心跳

第0066章 靠自己和靠別人

第二卷 帝國的心跳

第0066章 靠自己和靠別人

這就是方解看到的京畿道的特點。
大犬和沐小腰與沉傾扇之間幾乎沒有交談,雖然沒有什麼火藥味但氣氛還是有些冷。倒是卓布衣這個看起來只會醉心於風景的淡定男人,每每看向沉傾扇的眼神都不那麼淡定了。沐小腰也是美女,可他看沉傾扇的眼神和看沐小腰的眼神絕對不一樣。
方解笑了笑,使勁舒展了一下身體。
他看向方解,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世間九品高手雖然不多,但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在帝都還是有幾個的。可選擇師父這種事,終究還是要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實力最大限度的提升。」
「那你是怎麼收服它的?」
所以卓布衣紅了臉。
卓布衣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雖然旅途無聊但這樣略顯白痴的對話他還是沒有什麼興趣。
方解認真地說道:「他沒理由騙你,如果他是對你起了歹心,當日在樹林子里就已經得手了。這個人在情衙的地位必然高的不得了,所以你跟他去好處必然不少。如果我考不進演武院,你卻能在情衙得到一個身份的話,對咱們來說也是極好的事。」
卓布衣若有深意的看了馬車那邊一眼,然後騎上豬小花繼續趕路。
沐小腰沉吟了一會兒看向卓布衣認真地問道:「如果我遇到什麼修行上的難題,你是不是能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卓布衣罵了一句,轉身跟上沐小腰的步伐。
「那麼,不做你徒弟你願不願意教我?」
卓布衣沒回答,只是求助地看向方解。方解立刻就明白卓布衣的意思,他笑了笑走到沐小腰身邊說道:「小腰姐,已經到了帝都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就算那些人再囂張也不敢在長安城外撒野。卓先生既然請你隨他一同入城你就先去吧……再說,沉傾扇也在,我不會出什麼事。」
卓布衣的回答讓方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卓布衣搖頭:「絕對不會。」
這是卓布衣想說而沒好意思說出來的話。
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犬和沐小腰幾乎同時看向沉傾扇乘坐的馬車。沐小腰身上的紅綾如靈蛇一樣蠢蠢欲動,大犬戴上了那副鋼刺手套。就連卓布衣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左手尾指無名指和拇指彎曲,食指中指並指如劍。
不得不說的是,豬小花是一頭賤豬。
他看向沐小腰問道:「你能不能先跟我進城?」
然後他又問:「你是用什麼方式打贏豬小花的?比如什麼飛劍啊,符咒啊之類的,那過程一定很精彩。」
沉傾扇沒否認,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殺心確實動了一念……但很快就沒了。我不認為嫉妒是一件壞事,相反,這麼多年來嫉妒一直是我不斷變強的動力。我嫉妒所有比我強的人,所以我會很快超越他們。」
方解忍不住好奇的問。
沐小腰一句話沒說,從馬背上躍下來跪倒在卓布衣面前磕了三個頭:「義兄。」
卓布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方解說道:「對付一頭野豬,除了用拳頭打的它不敢反抗,還能有更直接的辦法嗎?」
暫時不進城。
任何一種能讓他快速成長的方式他都不會錯過,自己要努力,外力……自然也要能利用多少就利用多少。
方解笑道:「你這麼高的身份,我還真不好意讓你管我叫干叔叔。」
他看著沐小腰問道:「我之所以到現在才問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你願意,進帝都之後你隨我進大內侍衛處。給我三年時間,我能讓你做到像我在樹林里做的那樣。」
聽到九品高手這四個字,卓布衣鼻子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卓布衣點頭:「能。」
方解問。
等到遙遙能看到長安城的時候,方解卻忽然做出了一個很讓人費解的決定。
沉傾扇沒有動,瀰漫出來的殺氣在不久之後消散於無形。大犬悄悄鬆了口氣,沐小腰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沐小腰反問。
「呃……它的女人們,你應該說它的母豬們。怪不得……那天在林子里一隻鳥都沒看見,原來是小花在做臨行訓話。」
方解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天才和廢物的區別……如果我願意跪下來求你,你會不會收我做徒弟?」
卓布衣有些詫異地看了方解一眼,然後用很平淡自然的語氣說道:「自然是打一架,它打不過我,只好讓我騎……我引你們來的時候,它是去林子里向它的女人們和屬下們辭行去了。它是那片林子的王者,林子里的動物都聽的。」
一座城裡的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相見。
隨著距離帝都長安越來越近,官道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但卻沒有絲毫混亂,所有人都極有秩序。哪怕是路遇一些鮮衣怒馬的世家子弟,也絕不會做出縱馬揚塵沖亂了行人的事。
「我要等人。」
慚愧慚愧。
她微笑道:「靠自己,才會成為世間至強者。靠別人……終究落了下乘。」
卓布衣怔住,然後從豬小花身上跳下來攙扶起沐小腰說道:「能讓你這樣的人做我的義妹,也足夠了。」
「我自離開師門就沒有人教導過我該如何修行,但我只用了十年就晉陞為八品修為。就算有些人遇到名師又如何?蕭真人說毫無修行根基的沫凝脂十年之後就是九品高手,沐小腰遇到的人也有信心讓她成為九品。可那又如何呢……十年之後的我,只怕這天下已經沒有我不敢殺不能殺之人。」
方解解釋道:「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崔略商他們就能趕到,還是等他們一起進城的好。咱們最多比他們也就快三五天的路程,等不了多久。」
他解釋道:「當感知之力發揮到極致的時候,就能輕易控制人的身心。比如那天在樹林里我能讓你走到我身邊,比如我能讓你們看到一樣的幻覺。如果我願意,我甚至可以在那個時候讓你們三個自相殘殺。這才是適合你的路子,至於什麼九品高手……難道你想被調教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冷血?」
崔略商是世家子弟,項青牛是道宗高人,紅袖招掌舵人息畫眉手裡有一塊連情衙副鎮撫使都畏懼的牌子……這些,不都是他想依靠的么?
離開鹿來縣之後的日子乏善可陳,沒有再刻意與方解他們分開的沉傾扇雇了一輛馬車,就在方解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那一晚的事方解裝作忘了,而她卻好像真的忘了似的。
「你是什麼時候把豬小花變成你的坐騎的?」
對沐小腰是欣賞,對沉傾扇是火熱。
它總喜歡在沐小腰不注意的時候用它看起來格外猙獰的獠牙,去輕輕觸碰沐小腰紅裙下的美腿。當沐小腰忍不住一腳踹在這頭兇悍野豬身上的時候,它非但沒有發狂,反而發出一聲陶醉的呻吟。
「那就是很牛逼的人了。」
如果方解沒有理解錯的話,那種眼神應該可以說是火熱。
方解聽到這句話心念一動,忍不住想到自己留下來等崔略商等人的目的。
她微微昂起下頜,明亮的眸子里都是傲然。
「那日在樹林里,就是那一眼清泉旁邊我看到小花在飲水,就忍不住想把它收為坐騎。於是我打算和它商量一下,但是很讓人遺憾的是它表示反對。」
他看著遠處巍峨的長安城,忍不住低語了一句:「長安……太大了。」
規矩。
「既然對你有好處,我去。」
方解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嘴角上帶著笑意,可心裏卻滿是失落,就好像……看著親人遠去一樣。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沐小腰在自己身邊。雖然現在也沒有遠離,可那種失落深切的讓他鼻子發酸。
方解知道沐小腰的性子,所以忍不住替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已經有了一個師父,再投另外一個師父算不算背叛?雖然她並沒有認那個師父,但畢竟是另外一個人先提出來的這件事,所以……終究還是要考慮一下。另外……第一個哭著喊著甚至下跪求小腰姐做他徒弟的,可是個實打實的九品高手。」
沐小腰的問題越來越過分,以至於方解都有些聽不下去。可就在方解打算勸一勸沐小腰的時候,卓布衣卻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你可以拜我為義兄。」
卓布衣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能。」
「在認識你的當天。」
「為什麼?」
「滾。」
他看著沐小腰認真地說道:「咱們兩個,是一個類型的人。」
不管是路邊村子里的房子,還是田地里的種植的糧食都整齊的令人驚訝。青磚紅瓦,每一座房子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方解可以想象的出來,為了營造出這種整齊京畿道的官員們費了多少心思。
不知道什麼時候,沉傾扇下了馬車站在他身邊,看著長安城的方向問:「怎麼樣,到了此處有個感想?」
大犬無所謂,沐小腰更無所謂。
卓布衣看著這個有個性的女人,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方解道:「真不知道我是認了個義妹,還是認了個乾娘。」
……
……
沐小腰怔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到了帝都,你能不能保證我和我朋友的安全?」
「理由。」
方解訕訕的笑了笑,看向沐小腰問道:「他似乎比紅袖招那個老瘸子有誠意,而且他說得不錯,他比較適合你。」
對於自信,這是一種很殘酷的打擊。
說完這句話他壓低聲音問沐小腰:「這個姓卓的什麼實力?如果不如那個老瘸子,你就拒絕他。」
沐小腰沒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向長安城的方向。
她甚至沒叫上卓布衣。
靠自己……
不怪沐小腰這樣失落,自從打算離開樊固開始,她接連遇到了好幾個自己根本感知不出實力的人。比如狗肉店的老闆娘,比如紅袖招的老瘸子,比如卓布衣,甚至……就連那個一點也不靠譜的胖道人項青牛她也感知不出來。
沐小腰看著方解說道。
沐小腰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從進了大隋,我這種能力變得越來越沒有用處了。」
他忍不住得意地說道:「修行……其實也是一種藝術,懂不懂?」
路兩邊的景色也沒了秀氣,更多的則是讓人看了有些不適應的整齊。
但是卓布衣有所謂。
也正是這一刻,方解才明白原來卓布衣看沉傾扇的眼神不是火熱……而是警惕。
方解微微側頭看著沉傾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在嫉妒,那天在半路上卓先生想收小腰姐為徒的時候,你動了殺心。」
方解忍不住糾正道。
「再走三天,就能看到帝都長安城了。」
他看著正前方感慨了一句,然後忍不住看向沐小腰問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學一些東西?」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豬小花委屈的哼哼了一聲。
「卓先生只怕是擔心你另一個便宜師父到了的話,他再帶走你會有些難度。雖然他嘴裏說看不起一個九品高手,但實際上只怕他心裏一直在打鼓。」
在天子腳下,沒有人敢不守規矩。在這裏,很難看到飛揚跋扈的世家子弟,至於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欺男霸女的情節,在京畿道更是很難遇到。所以方解一心想看到的紈絝欺負百姓,而小紈絝再被大紈絝使勁踩的場面遲遲沒有出現。
方解連忙說道:「雖然最終還是我佔了最大的便宜,但你放心,我不會得瑟。進了帝都之後我會保持低調,絕不會隨便給你添麻煩。」
越是靠近帝都,那種肅穆的氣氛就越來越濃烈。官道變得更加的平整寬闊,就連兩邊的樹木都是精心設計后種植的。每隔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能遇到一隊順著官道巡查的官軍,衣甲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