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的心跳
第0108章 你欠我的
「對。」
沉傾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世間有可能改變體質的靈藥……屈指可數。」
方解順著麒麟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在不遠處有個人正站在那裡看著自己。
「所以我來了。」
然後……方解忍不住一愣，看著那槐樹上被自己一拳砸出來的碗大的坑，滿眼的不可思議。
起床穿好衣服，方解試著活動了幾下身體發現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提起桌子上那柄老瘸子送他的殘刀，他直接從二樓後窗躍下去跳進小小的後院。雙腳落地的那一刻，方解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好像充滿了力量。
依然感覺不到什麼天地元氣，依然感覺不到什麼內勁。
方解一怔，隨即搖頭嘆道：「你傷不了他們，我可以帶著他們一塊去。」
看著沉傾扇離開，方解撩起來被子看了看堅硬如鐵的某處，忍不住唉聲嘆氣道：「你若是這麼饑渴，剛才怎麼不自己把被子挑開？」
他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然後又將這想法否定。
看著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怪異的方解，沉傾扇一邊問一邊走過去。
方解貪婪的狠狠的看了幾眼，他就發現沐小腰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些耐人尋味的幽怨。然後這個讓人不能揣摩透心思的美人，再一腳將方解踹進床裏面。沐小腰不知道為什麼紅了臉，狠狠瞪了方解一眼起身走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發現連肉片都沒蹭破一點。
方解一怔，有些懊惱地說道：「你就不能純潔點？」
感覺不到天地元氣，所以根本無法將天地元氣轉化為內勁以為己用。所謂修行，就是將天地元氣轉化為內勁的過程。他什麼都感知不到，甚至連氣海都沒有，談何修行？
這是一間並不熱鬧的茶樓，陳設簡單但很乾凈。在靠窗的一張桌子邊，方解和沫凝脂相對而坐。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出了茶樓。
「沫……沫凝脂。」
當清晨
這話讓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握著殘刀，練了一個時辰的左手一式刀。然後又練了半個時辰右手一式刀之後，太陽已經在東邊升起來挺高。出了一身汗的方解感覺自己現在狀態好的忍不住想要喊幾聲，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拳狠狠砸在後院一棵很粗的槐樹上。
沉傾扇的視線停留在薄被某處高高挺起的位置，忍不住輕笑道：「我信。」
方解不得不點頭，心裏忽然間升起一種很強烈的警惕。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這樣直接的猜到自己的內心想法？為什麼，明明沒有見過面的人，會如此的了解自己？
她視線挑逗的在方解薄被下挺起的某處又掃了一下，然後笑容燦爛的努了努嘴，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大犬搖頭道：「可從來沒有聽過能改變人的體質，不管怎麼想這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至於菩提子……更不可能。」
沫凝脂站起來，看著方解認真地說道：「我是來討債的，而且……我不急。」
昨晚他和沐小腰之間確實很清白，他也真的遵從了沐小腰的命令只是隔著衣服在那兩團柔軟上撫摸了幾下，還沒等將手伸進衣衫里真真切切的掌握住那豐滿，他就被沐小腰一腳踹到了床裏面，絲毫沒留情面。
「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你踏入考場的那一刻，我會去你的鋪子，沉傾扇現在應該還沒有恢復過來，很虛弱。大犬的傷勢更重，不堪一擊。或許……你才離開家，我就會去也說不定呢。」
……
挑開……
他緩緩的伸出一身手指頂在那棵槐樹上，右臂上的肌肉瞬間朝著一個
我來搗亂了。
「嗯。」
沉傾扇甩了甩長發，在方解身邊坐下來微笑著說道：「既然有本事做，難道沒膽子承認？可別說你道德，更別說你不行。」
「不。」
沫凝脂笑了笑，很美。
先開口的是沫凝脂。
「這樣決定你未來命運的大事，你肯定會很重視對嗎？」
很美很美的一個女人。
「方解，我一直很奇怪。和我們在一起那三年，沉傾扇冷的好像她手裡的劍一樣。一天從太陽升起到太陽下山，或許一句話也不會和我們說。三年來，她只是在不斷的殺人。不止是我，橫棍也和我說過，誰也猜不到是不是有一天沉傾扇忽然發狂，就能把我們這些人一個一個殺死。可是自從她找到你之後，為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方解還在回味麒麟話里意思的時候，被麒麟碰了碰肩膀。他抬起頭，發現麒麟的眼神盯著正前方有些尷尬。
方解吃過午飯之後，和沐小腰他們說了一聲，帶著麒麟走出鋪子，順著大街看似毫無目的的一路前行。他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小攤上的東西，挑了兩件不值錢但做工還算不錯的掛飾，打算回去送給沐小腰和沉傾扇。
「我知道你也一直想看看我到底什麼樣子，就好像我之前也很好奇你什麼樣子。」
大犬問道：「是不是，他給方解吃的東西……讓方解改變了體質？」
方解笑了笑道：「她也能開玩笑？」
「我知道你叫方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疲乏倦怠到了極致，方解竟然在這樣香艷的氣氛中沉沉睡去。又或是沐小腰身上的體香真的有安眠的作用，這一覺他睡的極香甜。睜開眼的時候沐小腰已經坐在床邊整理衣服，微微敞開的衣服前襟縫隙里，能看到白皙柔嫩的一片肌膚。
「佛宗的菩提子，道宗的小金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來亂我心境，讓我不能全心全意準備考試？不得不說，你這做法有些幼稚可笑。」
而方解看似僵立在後院，其實腦子裡也在不停的思索著，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身體上的改變竟然這麼大？當年在樊固的時候只敢躲藏在暗處放冷箭對付馬賊的少年郎，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橫刀，也是一面堅硬之極的巨盾。
麒麟搖了搖頭道：「現在能，以前她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隨時有可能一劍刺死我。」
「對。」
一直到現在，方解也沒明白沐小腰為什麼瞪自己，為什麼踹自己，又為什麼會臉紅……
麒麟有些結巴的說出這個名字，讓方解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方解問。
沫凝脂語氣溫和平淡地說道。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氣，卻發現自己真的平靜不下來，哪怕……他確定這個女人不會去做她說的事。哪怕……他確定這個女人僅僅是要亂自己的心。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嘆了一聲果然不能得罪女人。
……
她的手指輕輕滑過方解的嘴唇，順著臉頰停留在方解的耳垂上輕柔擺弄。方解的臉難得一見的紅了起來，嘴唇很尷尬，耳垂很尷尬，尤其是沉傾扇視線停留的位置實在讓他更尷尬。對於一個健壯且年輕的男人來說，早晨挺起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再說，不久之前他身邊還躺著一個體態婀娜的美人兒。
而她的目的歸結起來就五個字。
他們在樓上低聲談論，語氣中帶著關懷。
你欠我的。
她再問。
……
方解從小身邊就不缺賞心悅目的美女，沐小腰是，沉傾扇更是。但她們兩個的美和面前這個女子絕不屬於一個範疇。方解在心裏想了很久才不得不承認，沐小腰和沉傾扇之美，美在人世間。而沫凝脂之美，不在人世間。
「所以在考試之前，
她可是替方解擋了三年的危險。
沫凝脂搖了搖頭說道：「明天你就要參加演武院的考試對嗎？」
沐小腰緩緩搖了搖頭，她也找不到答案。
她沒有喝面前的茶，眼神看著方解的臉卻絲毫不顯失禮。而這種眼神，帶著一股無垢無塵的純凈。雖然方解確定，這純凈肯定不是真實的。眼神中沒有怨氣，沒有憤怒，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為何會沒有這些人應有的情感？
她說的那些威脅的話不是她用來亂方解心的手段，隱藏在那些話背後的意思才是。
歸結起來，就是四個字。
「就為了讓我看看你什麼樣子？」
方解停住腳步，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印象中的沉傾扇，似乎沒有麒麟說的那樣暴戾。有冷艷的一面，也有很妖嬈的一面。
就在這個時候，靠在窗口的大犬忽然想起了什麼：「小腰，你記不記得方解在離開樊固之前，和咱們提起過他在雲計狗肉鋪子里遇到了一位高人，就是強行破開他身體里毒蠱的人，還給他吃了什麼東西？」
看著後院有些發傻站著的方解，沉傾扇忍不住扭頭看向身邊的沐小腰：「你……能看得出來他到底怎麼了么？」
麒麟憨厚笑了笑道：「我們帶著沫凝脂假扮成你逃亡的時候，沉傾扇說過因為我太惹眼，所以走到哪兒都躲不開那些追兵。看我一眼，三年也忘不了。」
方解默然。
麒麟和夜梟鐵奴三個人站在茶樓門口，很沉默，沒有交談。
見小方解被自己逗弄的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沉傾扇恰到好處的收手，站起來極瀟洒的一轉身竟然就這麼走了，最讓方解惱火的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住腳步，回頭嫣然一笑道：「你知道我現在身子虛弱的厲害，你若是做什麼強橫的
「小金丹有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這毋庸置疑。」
……
「這話說得很傻，我若是殺了你……你可痛苦？」
沐小腰看著外面那少年的神仙認真地說道：「我所知道的，也就這兩種靈藥了。」
「春宵一度？」
若是換做方解的話，他確定自己會忍不住想殺人。
他嗯了一聲。
二樓後窗。
提到橫棍，麒麟的眼神一黯。
「方解前陣子說過，那人極有可能就是十年前不知所蹤的大隋忠親王楊奇。」
「你為什麼不直接針對我？」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道宗低級弟子的道袍，樸素，沒有任何修飾。長發在頭頂上挽了一個髮髻，辮子在腦後很順滑的垂下來。方解雖然沒有仔細去看那張臉，但他卻確定在這張臉上找不到一點瑕疵。無論是皮膚，是五官，還是那極美的脖子，都完美得讓人忍不住讚歎。這個女人即便坐在這間茶樓里，似乎也沒在塵俗中。
「對。」
難道我真的在修行？
「你能把他們帶入考場嗎？」
麒麟說完這句，神情忽然一愣。
「方解，沫凝脂曾經說過……沉傾扇之所以那樣冷酷無情，是因為她不願意保護的是一個假冒的人。」
說話的時候，她抬起手在方解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肌上緩緩滑過。她的手指很長，很漂亮，而輕輕滑過胸肌的動作怎麼看都有些撩人。本來就有些火大的方解被這動作挑逗的更加鬱悶，他看著沉傾扇的眼睛極認真地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有實力把你扒光倒過來打？」
身邊跟著麒麟這樣一個惹眼的大漢，走到哪兒都躲不開別人的矚目。方解忍不住回頭對麒麟笑道：「麒麟哥，以後出門還是得帶著你，大街上這些漂亮妹子第一眼看你，第二眼就會看我，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