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的心跳
第0154章 目標是那座山
「我明白！」
比如握拳，帶動了胳膊上的肌肉。可如果不動，肌肉又怎麼可能有變化？
「我來，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請殿下即刻回長安的。」
但他失敗了。
老瘸子給他的殘刀太短，確切地說這是一柄被人斬斷的刀。刀身只剩下原來的一小半，埠處很平整應該是被什麼利器斬斷的。方解試過，這柄殘刀很堅硬也很鋒利。大隋精工打造的制式橫刀已經很不錯，但這柄殘刀卻能輕易削斷。
……
「我就不回去！」
墨萬物微微昂著下頜說道：「他們兩個便是我的斥候，而我，便是他們的大軍！」
「你是想餓肚子還是被人恥笑？」
張狂一邊走一邊問。
方解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沒有再出門，關上窗子在屋子裡練了幾趟一式刀。依然是先練右手再練左手，雖然這樣的準備在演武院的考試上沒有用到，但方解謹慎的性格使然，他總覺得這左手一式刀隱藏好，早晚有一天能救自己的命。這種感覺或許只是對自己前途的擔憂導致，但多做準備絕不是壞事。
老瘸子年輕時候賴以成名的一式刀風格狠辣，到了他現在這個年紀顯然已經不適合再用。而事實上，方解的性格里有些懦弱的東西存在。這一式刀練的時間長了，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那份潛藏的懦弱正在逐漸消失。
方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張狂詫異道：「這傳出去豈不是被人恥笑？軍人從商，這……不好。」
方解點頭道：「都是真性情的人，不似其他人那般做作。」
年輕公子往遠處看了一眼，隨即大驚：「給事營？！父皇竟然派了這些變態來抓我！」
年輕公子微笑道。
……
……
年輕公子一跺腳道：「你們還
麒麟守在門口，不時回頭看一眼冥思苦想的方解。他微微皺著眉卻猜不到方解在幹什麼，但他知道方解肯定是遇到了難題。而這個憨厚的大漢沒有辦法去幫助方解，只能盡心儘力的站在他身邊。
張狂怔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若不是我和莫大哥到了帝都之後大手大腳了些，朝廷發的補貼銀子也夠用。但你知道，莫大哥那個性格，與人出去自然不許別人付錢。一來二去，我的銀子也用光了。」
鶴唳道人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因為他們來請您了。」
而卓布衣在沒有動，負手站在那裡看著他們來的方向。看起來他們只是隨意隱藏，但如果有人在高處窺視的話就能發現，其他藏起來的人和卓布衣之所處的位置很微妙，如果有人靠近卓布衣的話，立刻就會陷入他們四個人的包圍。
方解練刀，只求一個快字。詭，是一式刀的精髓所在。快，是一式刀的法門所在。只有將詭和快這兩個字都做到，一式刀的威力才會彰顯出來。
「你把我當朋友？」
他的思想也從一個純粹的前世現代人開始轉變，這種對環境的適應可以說是進步。無論任何人，從一個和平且安定法治的世界忽然到了另一個有時候不得不殺人且殺人之後沒有任何罪責的世界，都不是一下子就能轉變過來。如果有這樣的人，那麼他在前世必然就是一個窮凶極惡之輩。
「啊？父皇怎麼知道的？」
密林中。
整整冥想了一個時辰，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專心致志全心全意，可依然沒有辦法支配某一部分肌肉改變。身體不動，肌肉不聽使喚
……
劉爽一怔：「先生只要兩個人？」
「銀子……」
鶴唳道人說道。
誰也休想從他身邊走過，靠近方解。
如果可以隨意控制肌肉，那麼才算將是這具強大身體的潛能發揮出來一部分。盤膝閉目的方解，試著用冥想的方式來控制肌肉。但說起來容易，要集中所有的精神沒有一絲雜念又豈是容易事？
方解問。
所以方解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神兵利器將老瘸子當年的兵器斬斷的？
「方解……我不好意思開口。」
張狂嘆了口氣喃喃道：「我在北疆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換來的銀子還不夠吃飯。」
「對。」
他開始是想，靠冥想來達到控制肌肉。比如水珠落在他身體某處，那麼相應的地方肌肉就會變硬阻擋外力。這是被動，而方解想要的主動是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也可以讓肌肉發生變化。
從石頭後面探出身子的年輕公子好奇的問。
張狂低頭，似乎是想掩飾住自己眼睛里的東西。但方解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張狂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種怨恨和癲狂，雖然一閃即逝，但卻那般的濃烈。但方解並沒有太在意，他只是以為張狂是不好意思。
卓布衣忽然臉色一變，低聲對其他人說道：「後面來了人，速度很快。」
「我們人手夠用。」
方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這樣子似乎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啊，說吧，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學生了，要我幫你牽線搭橋？」
來的人不是敵人，當那身血紅色的道袍出現在卓布衣眼睛里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神情也隨之輕鬆了下來。
「我明白了！」
殘刀雖然很短，但卻恰好將一式刀近身狠辣的招式發揮的更好。而
張狂臉微微泛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頭道：「沒事。」
「我……」
方解笑了笑道：「無非是讓那個劉爽帶著大部分學生為一隊，然後教授帶著少數學生為一隊。但，人數多的一方卻不能安排斥候。所以說起來，教授佔了很大的便宜啊。這種比試，其實沒什麼實際意義。我都無法理解，堂堂演武院的教授怎麼會和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學生鬥氣。」
鶴唳道人先是微微俯身施禮，然後回答道：「我一路往正西方向追過去，但始終沒有發現一點痕迹。後來接到飛鴿傳書，知道你們已經追進了山中所以便立刻趕了過來。」
方解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等我，然後回身往自己房間跑回去，從麒麟手裡連搶帶拽的奪過來一些銀票，小跑著回來笑道：「你看我那朋友，太摳門了些。銀子都在他手裡管著，我還得求他。我在樊固的時候閑暇時候也做些小買賣，所以手裡還有些余錢。這些你和莫大哥先用，當然，要還。」
練刀之後，出了一身汗的方解盤膝在床頭坐下來。閉上眼，開始感覺自己的肌肉。他對於現在所知的肌肉可以被動防禦的潛力顯然不滿意，他從始至終就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后發制敵，方解沒這個實力。
教授墨萬物看著已經集結好的學生們，微笑著說道：「既然要打，就要打的真實一些。現在出發，目標是長安北側的大山。劉爽，帶上你的三十個人走一路。我和方解張狂三個人一路，以到達大山月牙潭為終點。」
「不敢……但殿下
想讓一部分變硬身體其他部分保持原狀，難。但讓身體全部改變，對於精神的控制力來說要求的要低不少。
「自然！」
「你是軍人啊，怎麼還能做生意？」
「那就說！」
「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性格。」
只有運動起來，肌肉才會改變。
「自然不是，殿下雖然年少但驚才絕艷，大隋之廣，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年輕人比得過殿下。但此事終究危險之極，陛下怎麼會放心讓您犯險？」
張狂嗯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有什麼事難以開口。
方解撓了撓頭髮道：「到了帝都之後看了許久，發現沒什麼生意別人做不好的。要想發財，難。」
方解鑽進了一個牛角尖里，難以自拔。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張狂早早的就在方解門口等著。昨天教授墨萬物和那個叫劉爽的學生打了賭，方解和張狂都很感興趣。畢竟這是一場涉及到了斥候的比試，而他們兩個都是邊軍斥候中的佼佼者。
越是方解這樣謹慎小心的人，其實心越不容易寧靜。
方解這個轉變用了很長的時間，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對殺人有所抵觸。
人總是在不停的改變，方解在樊固的時候還堅持不殺人。
可才走出樊固城，就不得不開始殺人。
「道長，你怎麼來了？」
他說完之後，其他三個人立刻做出了反應。老闆娘杜紅線身形一展，輕飄飄的躍到了一棵大樹上，藉助茂密的枝葉掩藏身形。離難拉了那年輕公子一把，兩個人藏身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方解沉思之後改變了方式，放棄了試著去控制某一部分的肌肉。而是轉而冥思，讓自己全身的肌肉有所變化。說起來好像控制全身比控制一點要難，實
「我操！」
「滾蛋！」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之後，方解依然無法做到隨意改變自己的身體狀態。在他保持不動的時候，肌肉很鬆弛。無論他腦海里多麼使勁的去想讓自己的肌肉發生變化，也始終沒有成功。純粹的冥想，沒有讓方解找到控制肌肉的方法。
「那是什麼？」
方解看他扭捏的樣子，忍不住微驚道：「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是鶴唳道人。
張狂笑了笑道：「和咱們邊軍很像。」
「對！」
「啊？」
「你說今天的比試會怎麼打？」
「見過殿下。」
年輕公子一怔，然後搖頭道：「我才不回去，沒抓著那個膽敢在長安放肆的禿驢，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怎麼，你是不是覺著我會拖你的後腿，所以才搬出父皇來壓我？」
方解點頭道：「咱們兄弟又不是外人，何必不好意思說。」
「不多，幾百兩。」
可方解又失敗了。
如果沒有最後這四個字，張狂或許不會接方解遞過來的銀票。
「不是……」
幾十米外，二十幾個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安靜的站在那裡。他們就那樣站著，卻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寒冷起來。每一個人，都如同一桿微微揚起的長槊。即便是卓布衣他們這樣的九品高手，看到這二十幾個士兵的時候心裏也微微一震。
張狂罵了一句，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昨晚上和莫大哥閑聊，我們兩個都很頭疼……你知道，我們都是邊軍出身，餉銀本來就低，而這演武院處處都要錢，吃飯都不是免費的……我們兩個，都……」
演武院。
他試著讓自己做到，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時候肌肉也能做出反應。想法很簡單，可實施起來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