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帝國的黃昏
第0397章 竊玉偷香
說完這三個字方解愣了一下，用腳踩著那人胸脯來回揉了幾下，臉色一變，然後慢慢地將腳從那人胸口撤回來。
「我……操……」
他踮著腳挪到床榻旁邊，發現躺在上面的人臉朝著裏面，身上蓋著被子。他舉起刀子本來是要剁了這人的腦袋，可一轉念又停了下來。他將朝露刀重新縛在背後，然後靠過去在那人後頸上稍微用力一捏，那人悶哼了一聲隨即昏了過去。方解將那人從被子里扯出來扛在肩膀，然後鑽了出來。
……
大犬在方解身後低聲問。
方解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活體芭比娃娃。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用下頜不停的撞擊方解的後背，雖然力度不大，但一下一下的看起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大犬跟在方解後面，緊張的后心裏都是汗水。進了叛軍大營超過十分鐘之後，他依然還不能相信就這麼輕易簡單的進來了。門口當值的衛兵只是詢問了口令，然後看都沒看就將人放行。
沒想到，卻是竊玉偷香，偷出來一個絕色美人。
「你想死……」
大犬愣了一下：「你不會現在就想去殺人吧。」
方解搖了搖頭：「不急，先找到輜重營再說。」
「為了保證這些郡兵不出亂子，必然要將人馬打散了重新整合在一起。李遠山手下的將領，帶的兵多是這樣拼湊起來的。每個營和每個營都不熟悉，所以只要知道口令然後這麼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不算什麼難事。還有，為了保證大營值守的士兵保持精力，基本上兩個時辰肯定要換防一次，而斥候出去，尤其是暗哨，最少要保持六個時辰以上，因為暗哨換防過於頻繁就有可能被發現……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大犬一邊走一邊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萬一被發現，
「怎麼找輜重營？」
「在這裏等我。」
方解抱了抱拳：「多謝。」
當值的士兵道：「出去就是一天一夜甚至幾天幾夜，我們當值半夜就覺得夠難受了。一直這樣熬著，你們也能受得了。」
大犬摸到馬廄，偷了兩匹馬出來，方解從馬廄里撕了一塊帆布，讓大犬上馬，然後將那個人綁在大犬身後，用帆布蓋住那人然後將帆布系在大犬脖子前面，夜色里，看起來就好像是披了一件寬大的披風。大犬太枯瘦，兩個人綁在一起也沒顯得有多臃腫，方解翻身上馬，然後對大犬說道：「一會出去的時候不要急，慢慢的往外走。」
方解用朝露刀將那口子逐漸擴大，動作小心翼翼到了極致。朝露刀切開帳篷，就好像切開一張白紙。
那士兵擺了擺手道：「都是不得已的事，能活著就活著。這個世道……唉……」
「口令！幹什麼去！」
等到天一亮門口當值的換防，口令也就換了。那個時候再出去就會露馬腳，沒找到輜重營倒也不算一無所獲，最起碼將叛軍大營里幾處明顯是將軍軍帳的地方記了下來。走到最初看到的那幾座很高大的軍帳，方解又停了下來。
他揉了揉眼，然後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他如獵豹一樣腳下一點從一個甲士後面躍了過去，那甲士只感覺身後又一陣風吹過，立刻回頭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他疑惑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繼續往前走。
那士兵嘆道：「一想到你們的餉銀比我高兩倍，我立刻就覺得你們不辛苦了。」
他和大犬催馬出了大營，走出去一段路后才開始打馬往前沖。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那個當值的士兵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身
兩個人一路往裡走，不時碰到巡營的士兵攔住他們詢問口令。方解回答出來后，那些巡營的隨便問問，方解只說是才撤回來的斥候就被放行。大犬實在不敢相信，兩個人就這樣正大光明的在叛軍大營里溜達。
就在他問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那女子忽然睜大了眼睛，表情也變得驚喜起來：「怎麼是你？！」
雖然隔著靴子，但感覺還是很美好……
偷偷偷，本想偷個將軍出來探查軍情機密。
「偷了件東西，咱們快走。」
……
或許是因為在方解的肩膀上顛簸的，被方解擒住的那人幽幽轉醒。感覺到有些不妥，這個人立刻就掙紮起來。只不過手腳都被大犬困住，所以就好像一條大蟲子似的來回扭著卻沒辦法拳打腳踢。
但方解在臨動手的時候忽然改變了想法，他決定將這個人帶出去。
「那裡就算不是殷破山的軍帳，也必然是一軍將軍的軍帳。」
方解蹲下來將那塊破布從她嘴裏抽出來：「你是誰？」
當值的士兵立刻攔住他們問道。
美。
方解繞開那幾個甲士到了軍帳後面，悄無聲息的將一個守在這裏的甲士從後面抹了脖子。將屍體拽進暗影里，他靠近軍帳，耳朵貼在帳篷上凝神聽了聽。剛才方解觀察過，帳篷里已經滅了火把，此時也聽不到聲音，顯然裏面的人已經睡下了。
「你怎麼知道咱們肯定能進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放亮，最多再用不了半個時辰太陽就會冒出來。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一馬平川，萬一後面有追兵的話立刻就會被人當成箭靶子射。所以他們兩個也不敢停留，將速度提到了最快。
他從腰畔上
聽方解這樣說，大犬也稍微放下了點心。他感覺後面這個人似乎也不算胖，於是又擔心能不能擋住所有羽箭。兩個人慢悠悠的騎著馬往大門方向走，方解走在前面半個身位，替大犬遮擋。
將刀尖對準帳篷，動作輕緩的往下壓。鋒利之極的朝露刀割開堅韌的帆布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切開一條寸許長的口子。方解將眼睛貼近口子往裡面看了看，帳篷里只點著一盞油燈且壓的比較昏暗，所以只能隱約看到榻上有個人躺著。
大犬問。
方解笑了笑：「不能行也沒別的辦法，實在不行就往外沖，沒關係，你後面綁著個人，羽箭也射不死你。別擔心我，一般的羽箭對我也沒用。」
藉著微弱的晨光，方解終於看清楚這人的面容。
大犬贊道：「你讀的書真多。」
方解心裏樂了一下，心說我看的電視也挺多的。
方解壓低聲音道。
方解將那人從肩膀上顛下來往前一扔，然後一腳踏在那人胸口。
兩個人看著哪裡火把密集就往哪邊走，一直逛了小半個時辰，依然沒有找到。幾十萬大軍的連營，方圓十幾里，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輜重營。眼看著再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方解只好決定先退出去。
方解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他看到了不遠處有幾座明顯比其他帳篷大不少的軍帳連在一起。
「女……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的頭髮和中原漢人也不太相同，髮絲金黃稍微帶著些彎曲。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此時顯得有些凌亂。可正因為這凌亂，更增加了幾分別樣的美麗。
當大犬看到方解肩膀上扛著的是個人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低低的罵了一句。
方解本意
那士兵叫了一聲，隨即快步往大營里沖了進去：「我去稟告校尉大人！」
……
踩在那人胸口上的時候，腳底傳來的感覺讓他心裏一驚。這個人的胸脯很高，還很軟，踩在上面，就好像踩在一個裝滿了水的氣球上一樣。
「不好！」
方解將朝露刀從背後摘下來，解開纏在刀身上的布。
方解將那個人扛在肩膀上，朝著林子方向大步沖了出去。
他的同袍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
「哪兒燈火最亮，巡邏的士兵最密集自然就是了。」
「我看著也像。」
地上躺著的女子嘴裏被大犬堵了一團破布，一張櫻桃小嘴被撐的大大的。她瞪著眼睛怒視著方解，白皙到真的如雪一樣的皮膚上因為激動和憤怒而泛起了一層紅暈。那個模樣，就好像在白雪上灑了一層桃花瓣。她的五官太精緻，眉眼如畫。這樣白皙的皮膚，這樣紅艷的唇瓣，圓圓大大的眸子里，眼珠兒是碧藍碧藍的顏色。
方解回答：「永昌……奉了我家斥候校尉的命令，到黃牛河北岸換班。天亮之前要趕到，河邊的兄弟已經在那兒守了一天一夜了。」
方解左右看了看，見左右沒人隨即從口子里鑽了進去。
「你們斥候夠辛苦的。」
方解裝作很隨意的交談：「這裡有幾十萬人馬，不可能來自一處。你想想，右驍衛的精兵李遠山肯定留在自己身邊，分派給手下將領的都是郡兵和民勇混合的隊伍，來自各郡各縣。一個軍里的士兵都不見得是從一個地方開拔過來的…
大犬咽了口吐沫問：「能行？」
「也對！」
「這不算什麼。」
方解沿著帳篷與帳篷之間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往前走，到了那座軍帳不遠處蹲了下來。這座軍帳外面至少有十幾名甲士來回巡邏，可以確定裏面最不濟也是個領軍萬人的將軍。方解心裏冷冷笑了笑，心說今晚怎麼也不能空手而回。
方解道：「我記得以前看書的時候，記載了一個戰例。七八個國家的軍隊聯合起來，與一個國家戰爭。各國的武服都不同，剛湊到一起的時候連同盟國士兵哪個是哪個都分不清。結果敵人的軍隊大模大樣的和多國聯軍走在一起，一口氣走進聯軍大營里開始放火殺人才知道不是自己人。」
「我們還有今天沒明天呢，羅耀的人馬來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打過來。我們在黃牛河北岸監視著，一旦開戰最先死的就是我們。」
方解嘆了口氣：「若不是圖那幾個銀子，誰願意受這罪！」
他低低地說了一聲，然後閃身進了帳篷暗影里。大犬一怔，來不及勸方解就已經消失不見。
方解一邊疾掠一邊冷冷道：「再動就把你卸成八塊。」
找到剛才殺了的那個甲士，在他身上翻了翻找到一塊腰牌，方解扛著人迅速的退回，大犬已經等的額頭上都冒了汗。
……
方解和大犬靠著記憶里的印象一路往前疾沖，等到了之前殺叛軍斥候那個高坡的時候，兩個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將兩具屍體綁在戰馬上。大犬用鞭子在兩匹戰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那馬吃痛，立刻叫了一聲往前沖了出去。
「去吧。」
方解哈哈大笑，心說這個叛軍士兵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