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0788章 最大的幸運
左鳴蟬吩咐道。
「你叫什麼？」
兩個驍騎校上去按住那人，另一個拔出匕首將那洋人的耳朵切了下來。因為繃住了嘴，所以那洋人的慘呼聲顯得很悶，傳不去多遠。這屋子貨通天下行又改建過，隔音倒是還不錯。之前那個洋人顯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德羅的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他看了左鳴蟬一眼，能從這個漢人的眼睛里看到冷酷，他確定這個人真的會對自己下手。
登上大船的時候，彼得回望牟平城感慨道：「不知道需要多久再回來。」
左鳴蟬冷冷笑了笑，招了招手叫進來一個驍騎校吩咐了兩句，那驍騎校隨即出去，不多時幾個人架著一個洋人進來丟在地上。
「聽說這個國家很大，最起碼有幾十個羅斯公國那麼大。最北邊的疆域上還在飄雪，南邊的疆域上已經開花。步行的話，從這個帝國的北邊走一年也走不到最南邊，東西也是如此……這樣廣袤的一片大地，富庶而迷人。」
「這個城市真美。」
天亮之後，楊順會親自將彼得一行人送出城，楊順會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允許修倫斯公國的人來大隋做生意。他一直目送彼得他們離開，就好像在為一位多年的老朋友送行。
他回答。
老僕想了想隨即明白：「在楊順會的府里才是最安全的，收了您金子的人一定會願意提供一點點幫助。」
「因為生意上……」
左鳴蟬看了這人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這洋人生的都差不了許多，竟是看不出年紀。」
「而東楚國，是擋在萊曼大帝面前第一塊石頭。修倫斯這次派人來，一定是聯合你們隋人，請你們隋人不要幫助東楚國。」
「太令人著迷了。」
「
左鳴蟬看了他一眼道：「你不願意說，那我先來給你開個頭……你是羅斯公國的人，是原來羅斯大公的手下。而抓你的這些人，是羅斯公國新的主人修倫斯大公的人對吧？你是羅斯叛軍，來大隋是將火器賣給隋人換取金錢和幫助，對不對？」
那洋人睜開眼看了看，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那個小客棧里了，而且面前的也不是抓他的人，有些迷糊。
彼得嘆了口氣：「可惜，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國家就要離開了。」
周明理的嘴巴微微張開著，眼神里都是驚訝。
周明理見那洋人醒過來，搬了把椅子坐過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左鳴蟬臉色一變：「對付東楚人？」
兩個小夥計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后其中一個反應過來，剛要呼喊就被左鳴蟬一掌一個震暈了過去，此時外面的驍騎校聽到信號紛紛掠了過來，不多時就將這小院子團團圍住。
周明理問道：「你的名字，其他洋人為什麼抓你？」
「離開？」
……
「割了他的耳朵。」
「火槍三千支，火炮二十門，這是最後一批貨，之前已經分批發出去了。」
左鳴蟬問。
老僕垂首道：「很快的，帝國的軍隊會在牟平城牆上插上國旗。」
「我叫德羅。」
左鳴蟬淡淡道：「我問你，不是因為我們不知道，而是想要確定知道的對不對。
左鳴蟬點了點頭：「你們的火器是賣給了沐府？」
驍騎校的人按住那個洋人的頭，一刀抹了他的脖子。血立刻就從斷開的動脈里噴出來，青石地板上很快就蔓延出來一大片血跡。那洋人嗓子里呼嚕呼嚕的發出幾聲聲響，冒了幾個血泡之後隨即咽了氣。
「因為……生意上的事，他們以為我們搶了他們的客源。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的人現在來大隋做生意，都要秘密的來，因為隋人不允許我們來。能來的都是付出了大代價，自然不希望有競爭對手存在。」
「這位尊貴的大人。」
德羅的臉色顯然變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面前這個漢人居然知道這麼多。
之前進去的那些洋人只顧著在屋子裡殺人拿人，外面那兩個同伴被廢掉他們毫無察覺。左鳴蟬將那兩個小夥計打暈之後，推門進了屋子裡，在門口打開一包迷粉，一抖手灑了進去。
……
「這是哪兒？」
其中一個洋人是之前就在那客棧里的，後來的洋人顯然也是為了抓他才來，所以兩個人第一個審訊的就是這個人。潑了一盆涼水之後迷藥的藥效逐漸過去，那洋人悠悠轉醒。
「是的！」
德羅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還不知道我的買家是誰。東楚人幫我聯絡了買家，告訴我說是在隋國很有實力的貴族，有幾十萬軍隊，完全有能力幫助羅斯人奪回自己的家園。所以我才會低價將火器賣出去，只是為了能見到買家。但那個買家很神秘，告訴我等我準備好更多的貨才會見我。
「同升客棧里那幾個洋人，看來就是修倫斯派來的人了。他們去了楊順會的府里，難不成是在和楊順會談這件事？」
他竟是懂些漢語，只是發音有些模糊。
左鳴蟬道：「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若不是這次來牟平，我還真沒見過洋人……安德魯除外。」
洋人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
德羅點了點頭：「據我所知，他們也是來和隋人做生意的。但他們不會出售火器，修倫斯手下的軍隊裝備的都是奧普魯帝國的火器，威力比我們羅斯人製造的要大的多。修倫斯的人知道隋人沒有火槍，所以更不會將火槍當做貨物出售。他們來，應該是為了聯合你們隋人要對付東楚人的。」
老僕摯誠道：「能侍奉您，我尊敬的萊曼大帝，這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
「不要管這是哪兒，你最起碼比落在那些洋人手裡安全。」
德羅道：「您說得沒錯，我是羅斯公國抵抗軍的人，來這裡是為了尋求幫助。抓我的那些人是修倫斯的人，是一群侵略了我家園的魔鬼！」
他回頭看了老僕一眼：「派去抓羅斯叛軍的人還沒有回來，顯然是出了什麼意外。如果不是被羅斯叛軍的人抓了，就是被東楚商人的護衛抓了，是我太大意了些，以為可以輕易的抓到叛軍的人逼問叛軍的落腳處。現在，只怕我派去的人正在被別人逼問，我不認為有人可以扛得住酷刑，我的手下也沒有那樣的毅力，去吧，收拾一下東西，現在咱們去楊順會的府邸，天亮就出城。」
左鳴蟬擺了擺手，驍騎校的人將屍體拖了下去。
左鳴蟬一怔：「好大的手筆！」
德羅道：「奧普魯帝國的萊曼大帝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用了五年的時
「你賣出去多少火器？」
「再問你一次，不回答，下一個是你。我沒時間跟你聊天，我要的是簡單直接真實的答案。如果你不願意給我這個答案，那麼剩下那些抓你的人一定願意把握住活下去的機會。」
左鳴蟬和周明理對視了一眼，估計著這個洋人沒有說謊。
周明理問。
他起身大步往外走，招呼驍騎校的人再次出了商鋪直奔同升客棧。
彼得點了點頭：「我聽說，在大隋的西邊有一個叫蒙元的帝國，疆域比大隋還要廣闊，那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出產最名貴矯健的戰馬和最純潔珍稀的玉石。我所看到的還是太少了啊……隔著一片大海，這邊的世界竟是如此不同。而最讓人興奮的，是這裏的人居然還如此落後。隋國的軍隊裝備的還是鋼刀和弓箭，在火炮面前這樣的軍隊又怎麼可能守住他們的家園？」
彼得站在同升客棧二樓，看著窗子外面：「這裏的建築，這裏的食物，這裏的女子，全都那麼美……說實話，我真想再往隋國深處走走，最好是去看看那座號稱天下第一雄城的長安什麼樣子，是不是比奧普魯帝國的都城還要壯闊。」
他帶著人在大街上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天蒙蒙亮的時候不得不返回貨通天下行的商鋪。
回到貨通天下行商鋪的時候天還黑著，左鳴蟬和周明理兩個連夜審訊。
他那個老僕垂首道：「東楚只是一塊跳板，帝國的軍
彼得笑了笑道：「你真幸運，趕上了這樣一個美好的時代。若是你再老一些，就看不到帝國的輝煌了。」
「什麼？」
周明理道：「修倫斯的人出現在這裏，不僅僅是為了抓你吧？」
「修倫斯！」
彼得嗯了一聲，隨即轉身回去。不多時，老僕將東西收拾好，帶著剩下的護衛保護著彼得去了楊順會的大將軍府。他們才走不到半個小時，左鳴蟬帶著人就到了同升客棧。驍騎校的人沒發現洋人的蹤跡，左鳴蟬心裏懊惱不已。
他還沒回答完，左鳴蟬隨即吩咐道：「殺了那個洋人。」
「去楊順會的府邸？」
「是啊……我真的很幸運。」
左鳴蟬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留下繼續提審那些洋人，我帶人去把同升客棧里那幾個洋人抓來，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應該還來得及！」
老僕有些不解：「難道咱們不等楊順會的答覆了？」
「這些人為什麼要抓你？」
屋子裡的洋人怪叫幾聲，胡亂的往門外開了幾槍就往外沖，左鳴蟬躲在門後面，出來一個放倒一個，屋子裡七八個洋人竟是沒費吹灰之力就全都擒住，驍騎校的人進來將這些人盡數用繩子捆了，每人扛上一個隨即撤走。
周明理道：「這些洋人還好些，那些黑洋奴才不好辨認。上次去羅斯公國將安德魯的弟弟妹妹接來是我去的，輾轉到了羅斯公國之後才發現風俗習慣與中原截然不同。他們這樣的洋人膚色發白，看起來和北遼人倒是差不了許多，藍眼睛高鼻子。在羅斯公國那些大戶家裡，還有許多擄來的洋奴，膚色黑的好像炭一樣，一個個看著跟鬼似的。全身上下都那麼黑，唯獨牙齒白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