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0925章 無援 有援
他忽然使勁一拍桌子：「傳我的軍令，江都留下一萬人馬守城，三軍將士明日一早出征！老子倒是要看看，我親自帶兵去馳援沐廣陵，他手下那些守關隘的人馬給不給老子開門！我軍令之下，若有人膽敢玩忽懈怠者，殺！明日一早出兵之時，哪個營要是遲了……休怪我拿你們斬了祭旗！」
有人問。
陳孝儒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顯然也很沉重，好像話語就噎在嗓子眼似的，很艱難才吐出來：「奧普魯帝國的水師封鎖了糧道，沐府的支援沖了多次都沖不開封鎖。從第一天開始，守蓬萊島的勇士們就知道自己已經身處絕境了。他們沒有讓兵力遠遠超過他們的奧普魯帝國水師佔一點便宜，在洋人的火槍火炮下硬是拚死了數量更多的敵人……」
他撩開帘子走進門，幾乎在一瞬間被屋子裡的美景美翻。這屋子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上上之姿？哪一個走出去不是被人的視線追著看的美女。
沐廣陵一開始並不接受方解的好意，但隨著戰事的發展，他就算再頑固，也不得不為手下的將士們和海疆的百姓們考慮。雖然貨通天下行在東疆的實力並不如何雄厚，但東疆所有商行聯合起來，能為沐府提供的幫助就大了。再加上，驍騎校打探情報遠比隊伍里一般的斥候要更好。
沉傾扇問。
方解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幸福的頭暈。
桑颯颯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
「都死了？」
江都之主趙天錚步速極快的在屋子裡來回走走著，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凝重。江都軍各軍將領都在這大廳里，看著主帥心急如焚的模樣卻無
陳孝儒道：「修倫斯隨即派大海船炮轟沐府兵沿岸陣地，但沒敢貿然進攻。」
「我今天就是吃撐破了肚子也不能放過你，我跟你拼了！」
沐小腰過去，為方解把披風接下來。方解走到床邊，看了看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咿咿呀呀說著什麼的小方寧，然後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孩子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人的味道，所以一點也不哭鬧。
「要……出征了？」
「今兒嘴巴抹了蜜？」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外人，這感覺從出現到不可收拾的速度極快。快到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到了這會再想起身離開似乎有些不合適，可是再坐下去好像也不合適。這屋子裡的女人，和方解都有關係。唯獨她……
他問。
性子粗獷直率的趙天錚罵道：「沐廣陵你他娘的就是個白痴！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信不過自己身後的人，老子和你是不對付，但是在這種時候老子還記得自己是個漢人！是一個有責守土的將軍！媽了個球！不管了！」
「我就說。」
「這就是軍人。」
這句話，觸動了方解的心。
那將領搖了搖頭：「所有的消息都是咱們自己打探來的，只是知道沐府把幾乎所有的兵力都抽空了，全都往東邊調動。據斥候打探來的消息，東疆南北數千里，除了牟平守軍楊順會所部之外，幾乎所有駐紮在各郡縣關隘的沐府兵都有調動。」
桑颯颯的小院子里特別熱鬧，鶯鶯燕燕。
沐小腰追問。
噢
「操他媽的
啪！
「奧普魯帝國的水師第一個進攻的目標就是蓬萊島，那個海盜距離海岸線不過一個多時辰的航行，是最好的支點。只要奧普魯帝國的水師拿下蓬萊島，就可以以蓬萊島作為基地，不斷的向海岸線進攻。」
……
陳孝儒點了點頭：「傳聞是都戰死了，奧普魯帝國的水師圍攻了一個月才拿下蓬萊島，既然洋人已經佔了蓬萊島，所以推測島上的人都戰死了。這期間，指揮洋人軍隊的叫修倫斯大公的人，曾經找過沐廣陵談判。修倫斯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島上有沐廣陵的兒子，試圖以此來要挾沐廣陵。」
方解忍不住笑起來，悠蕩著懷裡的孩子：「本來也早就該湊在一起吃一頓飯了，今晚上這頓應該算我的才對。一會兒我親自下廚，不管好吃還是難吃，終究心意要真誠些。」
……
方解回到住所，在燈下把加急密報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方解用臉蹭了蹭孩子嬌嫩的小臉，小方寧不滿的揮舞著小拳頭，打在方解臉上，似乎是疼了自己，表情立刻變得糾結起來。孩子可愛的表情讓方解忍俊不禁，他抱著孩子在屋子裡來回走：「這次時間可能要長些……也……難些。」
陳孝儒看了方解一眼後繼續說道：「奧普魯帝國的水師猛攻蓬萊島多日，一直沒能攻破，晏歷和沐閑君手下那五千人馬一直拚死抗戰，沒有一人退縮。十幾日之後，奧普魯帝國的水師因為損失慘重，所以圍而不攻，斷了守軍的糧道……晏歷和沐閑君手裡的糧草本來就只夠堅持半個月的，竟是硬生生守了一個多月……」
東疆開戰的消息
陳孝儒緩緩說道：「最先死盡的，是沐閑君帶著的幾百個軍中修行者。因為洋人的火炮太過犀利，所以只能將洋人放上岸再打，這樣一來，就要靠沐閑君帶著那群修行者一次次的把敵人壓回去……到最後，傳聞是沐閑君一個人，依然反衝鋒。」
方解的臉色有些發青，那是憤怒和激動。
方解手裡的杯子碎片已經被他攥成了粉末。
「當時的談判，就在海邊。修倫斯派了一個代表來和沐廣陵談，只要沐廣陵答應把沿海七個郡送給洋人，洋人就放蓬萊島上的人回來。沐廣陵卻在海邊燃了三支香，朝著蓬萊島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後一刀斬了那個洋人使者。」
「據報。」
所以他在有些時候閑得很傻，當然，就是這個時候。
方解點了點頭。
吳隱玉揮舞了一下拳頭，像是個鬥士。
方解在桌子上鋪開紙張：「我要給楊堅寫信，給中原各勢力領袖寫信，希望大家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拼爭，東疆之亂才是真的亂。只要楊堅願意打開一條路，我黑旗軍就敢帶兵過去馳援東疆……」
方解抬起頭問。
一個幕僚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有沐府的求援，咱們也不好發兵……就算是直接發兵，沐府兵守著的那些關隘也過不去啊。」
「大將軍……咱們怎麼辦？」
「因為聽著你們的笑聲，心曠神怡。」
方解
議事大廳
陳孝儒在腦子裡整理著來自各方的消息：「據報，守蓬萊島的是沐廣陵麾下大將晏歷，帶兵五千戍守孤島，從第一天開始後援補給就斷了……和他一起守蓬萊島的，是沐廣陵的獨子沐閑君。」
當人們才剛剛適應那熬人的暑熱，忽然間算算日子才發現，原來夏天就要在指縫裡溜走了，還沒有來得及多看幾眼女人美美的紗裙，偶爾露出來的白生生的小腿。還沒來得及多體會盛暑淋雨的驚喜，穿著所以垂釣于小河之畔。還沒來得及多稱一稱已經入了糧囤的小麥，吃著白面饃饃的時候只顧著傻笑。
趙天錚狠狠地罵了一句：「那個王八蛋，到了現在還按兵不動！當初他從長安城逃出來，要不是沐廣陵收留他，他就是個夾著尾巴四處逃竄的喪家之犬！」
晚上
「什麼時候走？」
「這幾日你公務忙，怎麼今兒有空過來了？」
「這陣子軍武確實是忙，可是再忙也不能不來看看小方寧。」
這其中，還有桑颯颯含蓄微羞中帶著母親獨有滿足的笑聲。
吳隱玉白了他一眼：「國公爺哪裡有時間看看我們這些小女子，到底還是來看孩子的呢。颯颯，不行，我這心裏嫉妒的不行了，今晚上要在你這吃飯，不然我覺得虧了好些。」
方解自然沒有忘記完顏雲殊，完顏雲殊不是修為最弱的那個，因為她根本就不會修行。
「嗯。」
他手裡剛剛拿起來的杯子被他攥碎。
趙天錚停住腳步，回頭問手下將領。
「東邊有什麼新的消息沒有？」
夏天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晚上都留下。
「楊順會？」
沐小腰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方解這才醒悟過來。屋子裡的可不是一群普通的女子，沐小腰是個感知類型的修行者，而不管是桑颯颯還是沉傾扇沫凝脂，都是修為不俗的高手。即便是修為最弱的吳隱玉，也是一百二十八處氣穴只有幾處沒開的修行變態，她只是太懶了而已，而且她也不怎麼喜歡修行。
方解的回答透著一股子狡猾，但女人們顯然都很愛聽。
方解進門的時候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在院子里就聽到了屋子裡陣陣輕鬆愜意如銀鈴般的笑聲。方解聽得出來，那個笑聲最大的是最傻最天真的完顏雲殊，笑的聲音最小的肯定是沉傾扇，笑聲最溫柔的必然是沐小腰，而笑聲最清脆的是吳隱玉。
「沒有。」
方解忘了，沫凝脂還在。
「全部戰死……也許，是餓死的。」
江都
最奇怪的，是方解居然還聽到了沫凝脂的笑。
陳孝儒張了張嘴想勸方解，可他卻知道，有些事……沒法勸。
……
這屋子裡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桑颯颯笑著說道：「反正你們也吃不窮我，你們飯量都小。」
但是，方解卻忽然有些不想走近屋子的感覺，他怕破壞了這笑聲中的溫馨。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走進屋子，她們都會把注意力從孩子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可是，孩子才是重要的不是嗎？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沐閑君會做到這樣，更沒有想到沐廣陵在面對自己和兒子和分裂國土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沫凝脂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為我磨墨。」
「三天後，怎麼也要過了寧兒的滿月。」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