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0999章 又敬又畏驍騎校
「你的意思是，你們四個只是你師父的外門弟子？真正嫡傳的，根本就沒露面？」
靈門關那邊晏增和李泰的兵馬已經撤了回來，鄭紫域在靈門關布置的人馬被困死，本來真的試圖蓄水的高軍被晏增擊潰後退回靈門關，李泰的兵馬沿河上游來回巡查，靈門關內的守軍被困死，也沒有什麼作為。
「如果說月影堂還在，且已經滲透到了演武院里，我師父在的時候難道沒有察覺？以他老人家那份閱歷那份心智那份修為，月影堂的那些天君如果修為不俗，應該瞞不住他。還有就是……當年大內侍衛處對於長安城內的事幾乎沒有不了解的，大內侍衛處的飛魚袍對長安城黑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宗門全都記錄在案，以羅蔚然和侯文極兩個人的心機，月影堂想要在長安城裡一直藏著，似乎也不太可能。畢竟那是天子腳下，沒那麼好藏身。」
「哈哈。」
這些百姓當初都是從黑旗軍手裡得來的糧食，村落也是黑旗軍將士們幫著建造起來的，所以對於黑旗軍，百姓們都從心裏覺著親切。土地分給了百姓，他們將打上來的一半糧食交給黑旗軍，一半留給自己，比起以前的日子也不知道好過了多少，家家有餘糧，戶戶有餘錢。如果說現在黃陽道是整個中原最安居樂業的地方，一點兒都不為過。
「沒見帶著兵器，那包裹那麼小……」
方解被他說的心裏一動，看了項青牛一眼。
客棧的老闆是個挺健談的五十歲左右的漢子，臉色黝黑，看著很憨厚。
……
老闆連忙點頭：「咱們對驍騎校是又服又敬還又怕，您在這我自然放心。誰不知道咱們黑旗軍驍騎校的名號，黃陽道里，
項青牛看了方解一眼：「當年月影堂被是我師父他老人家挑了的，然後被各宗門圍攻，即便這樣月影堂都沒有垮掉，在暗中發展了二百多年現在又恢復了很強的實力……我師父所創的萬劍堂是他下令解散的，沒有遭受到一丁點的創傷……既然月影堂都有人延續下來，那萬劍堂會不會……」
本能的反應，讓尤恩志的臉色一變，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攥住老闆的手：「你怎麼回答？」
為尤恩志他們安排好食宿之後，老闆就要告辭離去，按照慣例，尤恩志告誡老闆不準向董賢縣透漏他們的行蹤。老闆笑著說放心，你們是來為百姓做事的，我們不會壞了你們的事。
秦河這邊戰事一結束，晏增和李泰就奉命回撤。靈門關沒有必要攻打，那地方山高水險，易守難攻，沒必要耗費兵力在這樣一個地方。鄭紫域的兵馬幾乎全部戰死，靈門關里的高家軍就成了一支孤軍，那幾千人的兵力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或許，等黑旗軍開拔走了之後，這幾千人也就成了山匪。
「沒什麼大事。」
方解率領大軍出征之後，朱雀山大營里留守的兵馬每日里除了操練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倒也平靜。大營附近已經形成了一大片村落，當初黃陽道的百姓們都知道靠著朱雀山肯定安全，所以逐漸搬過來居住。
不僅是朱雀山附近，整個黃陽道都是如此。
「這不是最重要的。」
鄭紫域所部幾乎全部戰死，數萬人馬，被俘者不過區區三五千之數。其中大部分嗎還是傷者，沒有受傷投降活著被俘的不超過一千五百人。如此規模的戰役，傷者的數量是死
「想到什麼了？」
「百戶說的有道理。」
老闆被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我只是一問三不知，一看那傢伙就沒安什麼好心，我們都是受了國公爺大恩的，怎麼敢胡亂說話。本打算著等他睡下，我就趁夜去董賢縣城裡報官的。」
「先去董賢縣，還是老規矩，不驚動地方官府，直接在大街上擺案等著百姓們來陳冤，如果沒有案子，咱們在董賢縣就停留一日，第二天一早就奔西萊縣。」
隊伍從朱雀山大營出發，十幾匹快馬順著官道出行。當初黃陽道本就沒有遭受什麼戰禍，所以官道還極完好，方解開始治理之後，又派人都修繕過。
項青牛挑了挑嘴角：「媽了個蛋，這些人已經欺負到道爺我頭頂上來了。他們就算不是以殺你殺我為最主要的目的，咱倆也是捎帶手要除掉的對吧。他們能欺上門，難道道爺就不能欺負回去？要是被道爺查到了他們總壇在哪兒，道爺就過去踩幾腳。」
他擺了擺手吩咐：「先去後院看看那匹馬，有怎麼樣的不同尋常。」
「如果月影堂的總堂不在長安……會在哪兒？」
尤恩志想了想回答，然後有些失神道：「都統帶著大部分呢兄弟們跟著主公在北邊建功立業，咱們這些留守家裡的人要是再懈怠，就更被比下去了。要知道在戰場上軍功一撈就是一大把，咱們呢，只能是保證不出什麼岔子就好。要是再懈怠了，回來之後那些有功的兄弟們只怕立刻就會佔了咱們現在的差事。」
朱雀山大營
驍騎校百戶尤恩志帶著十幾個驍騎校從朱雀山大營里出來，按照慣例
從戰場那邊回來，方解召集手下將領研究了一下進兵的方案，一直到快入夜才結束。項青牛來了幾次方解都在和手下將領商議軍務，他也沒有打擾。等到大帳里的會議散了他才走進來，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無聊。
老闆轉身又回來，往外看了看隨即壓低聲音說道：「我這客棧里住著一個年輕後生，比你們也就早到了不足一個時辰，看起來最多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膚色偏黑，一看就是走了遠路過來被日頭曬的。他孤身一人，只背著一個很小的行囊，料來只能放下一些銀子……出遠門的人，哪有不帶傘不帶幾身換洗衣服的？」
尤恩志鬆開手點了點頭：「做的還好，那個人住在哪間房裡？身上可曾帶著兵器？」
尤恩志看了看自己手下后對老闆笑了笑：「嗯，這件事你不用去董賢縣城報官了，一會兒我們去查查他，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
方解放下手裡的冊子，那是朱雀山大營那邊送過來的呈報。每隔七日，朱雀山那邊就會有這樣一份呈報上來。
方解嚴令，鄭紫域所部的傷者要與黑旗軍的傷者一同治療，待他們傷好自后，自行決定去留。至於那些沒有受傷的降兵，同樣如此。
方解問：「你現在這麼糾結月影堂的總壇在哪兒，想幹嘛？」
「有事？」
十幾個驍騎校同時打贏了一聲，隨即催馬向前趕路。沿途所過的農田，田裡的農戶們看到驍騎校出行，全都會起來打個招呼。雖然那些驍騎校不會回禮，但百姓們也不會責
百姓們農閑的時候，會去朱雀山裡找些活計做。大營還在不斷的完善，水師船塢那邊也在不斷的改造。為了能保證更大的戰船在玄武湖出去，河道也要拓寬。黑旗軍從不會剋扣百姓們的工錢，而且飯食也不錯。
「所以，這次出行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什麼事，但還是不要放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等到轉一圈回來再歇著。」
「我殺了一個天君，縱然是最弱最不濟的一個天君對於月影堂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事，不出意外，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自己找上門來，你再等等，到時候抓個身份高的俘虜，審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再說，散金候去見那個刺客宗門的門主了，估計著晚些時候就會回來，他應該能帶回些有用的消息。」
到了出門第九天天快黑的時候，尤恩志他們在一個叫房山亭鎮的地方停下來休息。這地方距離董賢縣已經沒多遠，在這休息一晚，明兒一早恰好進城辦公事。尤恩志讓人找了家客棧，告訴老闆不要宣揚驍騎校的人住進來。
「喏！」
項青牛皺著眉說道：「月影堂已經在暗處生存了二百多年，如果是在江南，通古書院里那些手眼通天的老傢伙們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在西南，你已經把西南翻了一個底朝天了。也不可能在西北，西北之亂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難不成，在東北？」
「百戶，這次先去哪兒？」
方解點了的頭：「照那個被我擒住的刀客所說，天君的修為一個比一個強，那麼那個最強的九天君修為之高肯定會驚動了萬老爺子。再說，卓
才要出門的時候，老闆忽然想起一件事。
方解派人去招降，奈何關內守軍閉門不見，方解索性也就不再理會。
「對了，百戶大人。」
尤恩志其實也知道，這一次巡查不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忽然在想……」
不過現在的黃陽道不管是吏治還是民治都極好，正是創業時期，方解手下無論文官武將都很本分。
「呸！」
驍騎校的巡查路線不是固定的，防止的是萬一有為非作歹的官員提前知道了驍騎校的巡查路線之後有所準備。
……
老闆湊過來，將聲音壓的更低：「這後生吃飯的時候，和我打聽了不少關於朱雀山大營的事，問朱雀山大營距離此處還有多遠，問山上現在是誰做主，還問國公爺的家眷是不是還在山上。」
方解問道。
尤恩志笑道：「不必怕我們，只要安分守己，我們不會胡亂找上。」
一個驍騎校問道。
項青牛白了方解一眼：「我們四個才是嫡傳……不過，我師父他老人家這一輩子，真的只有我們四個嫡傳弟子嗎？應該，不會吧？」
另一個驍騎校道：「只要咱們一直兢兢業業的做事，都統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裁撤了咱們把。」
他看向方解，兩個人都覺得這事似乎有些沒道理。
老闆想了想：「對了，他騎了一匹很奇怪的馬來的，我沒見過，就在後院呢。那馬背上似乎有個包裹，他沒往下拿。」
秦河一戰
項青牛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伸了個懶腰后說道：「還不是關於月影堂的事，這幾天一直在心裏琢磨著，總覺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