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012章 七棵樹
八先生嘿嘿笑了笑，轉身跳下馬車。
黑線也是如此。
「九爺，這次老七南下會成功嗎？」
八先生點了點頭不再詢問，連九先生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再想也沒有什麼意義。
八先生怔住，然後嘴角抽搐著笑了笑，他儘力想把自己的笑容表現的是在譏諷老七，可怎麼也藏不住心裏的那份懼意。
九先生托著下頜，靠著窗。
「他做了什麼？」
八先生搖了搖頭：「不會。」
九先生頓了一下后又說了一句：「聽聞方解的幾個女人都是人間絕色，如果你到的時候她們還活著，就帶回來，我想瞧瞧。」
「還是不明白啊……為什麼世界上會有能讓人穿越的東西，太神奇了些。如果真的是神靈遺留在人間的東西，那麼是不是我便是神靈選擇的人？這個世界是第一個世界，又或是有著無數個輪迴，周而復始？」
「去吧。」
那顆頭上是七先生猙獰的臉。
「多半不會。」
「歸界。」
白獅子
老者問話的時候把玩著手指上帶著的扳指，看起來那是用極好的翡翠做成。翡翠扳指上有一個字，不是刻出來的，而是用什麼難以想象出來的辦法將翡翠扳指鏤空了這個字，然後又用墨玉添了進去。青翠欲滴的扳指上，黑色的一個八字顯得很有氣勢。
誰觸及這一部分，誰就死。
他轉回頭，看著那個巨大黑色半球上露出來的那顆頭。
巨大的撞擊之下，方圓幾百米的土地如同地震了一樣，土地被翻了過來，塵土激蕩著飛上了天空。
「這是什麼？」
轟！
「九爺，那我先去了
黑色的半球上露出一顆頭。
載著那個男人回來了。
「休息一會兒。」
八先生將那個東西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后問道。
方解的臉色很陰沉，因為他這次真的憤怒了。他之所以追求現在的這一切絕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未了自己的女人們。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能溫暖他的那份感情，愛情自然這種感情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方解？」
從天際而來，那金光似乎能將所有的黑暗都驅趕走，刺的他的眼睛一陣陣發疼。此時的他無比的討厭這種耀眼的光芒，所以他嘶吼著，甩手擲出去一團黑線。黑線如霧，如妖蛇，盤旋著迎向那一道金光，似乎想把金色光華吞噬進去。
……
……
他喃喃了兩個字，雙手猛的向外一張。隨著他雙臂張開，青色的界化作了一團濃霧，盤旋著鑽進了他的小腹中。一股股青色的氣流就如同有自己的思想一樣，爭先恐後的湧入方解的丹田氣海之中。
方解猛的睜開眼。
八先生垂首說道。
八先生問。
刀子切開迎面而來的黑霧，然後筆直的飛出去斬斷了勒住沉傾扇腰際的那團黑線。刀身上的金火分開兩股，如兩條金龍從天空中飛下來，一口將黑色的妖蛇咬斷。掙脫開束縛的沉傾扇和沫凝脂沐小腰三個人下意識的向後疾掠出去，眼睛卻不約而同的看向遠處。
朝露刀如一道閃電一樣從天際飛來，刀身上的火焰因為速度太快被拖拽在後面，就好像朝露刀多了一條烈火尾巴。金色的火焰飛過在天空中留下一道
然後他發現自己語無倫次的話，又說錯了。
雖然問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太多的激動，可那是她儘力在壓制著自己的喜悅。沒有什麼，比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自己的男人出現更讓人安心踏實的了。就在她被那團黑霧纏住的一瞬間，她腦海里第一件想到的就是如果方解在該多好。
方解從白獅子上躍下來，走到她們身前。
「我不知道。」
九先生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當初我之所以讓你不要殺了他，是因為他是一件兇器。他從很艱苦的環境中成長起來，但某一部分的心智卻沒有一同成長。他是個孩子，就算再成熟，有些東西他還是不能抗拒。比如女人……我當初送了他一個小侍女，他十天沒有修行，然後在第十一天的時候忽然醒悟殺了她。然後我問他，如果我再送你一個女人怎麼辦……他嚇壞了。」
「他……」
如野獸一樣。
「我的心足夠狠……是的……足夠狠。」
金光
九先生似乎不想再說這樣的事，從袖口裡取出一個黑乎乎大概拳頭大小四方四角的東西遞給八先生：「如果老七沒能殺了方解，你再補一下就是了。這是最後一個東西了，你要小心些用。老四老五他們修為太弱，所以我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如果當初意外發現的東西足夠多的話該多好……」
……
「嗯。」
但是這次，黑線失敗了。
九先生點了點頭：「他是真的嚇壞了，然後做了一件讓我都沒有想到的事。正因為
他們兩個身上都穿著款式一模一樣的月白色儒衫，唯一的鮮艷色彩就是衣領上綉著的那血色的半月。
七先生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臉已經有些變形。
方解的眼睛里只有冷，如冰一樣的冷。
陰測測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慄，此時的他看起來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鬼。一個人的臉如果太黑的話離著遠了就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可是沉傾扇和沫凝脂沐小腰三個人分明都看清了那個人臉上恐怖的表情。
「這就是成熟男人和不成熟的男人的區別，如果當時我這樣考驗你，你一定戒色。但他知道自己抗拒不了那種誘惑，所以他閹了自己。」
方解卻連回答都沒有，直接一拳砸了出去。他的腳下似乎只是點了一下，但下一次出現已經在黑色半球的邊緣。這一拳帶著金色光華狠狠地砸在黑色半球上，轟的一聲，似乎連大地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去吧……」
「為什麼你也有？！」
「殺了女人……殺了方解的女人……殺了所有的女人。」
她在想他，所以他回來了。
「因為……他終究還是個孩子。」
……
「沒事。」
金光似乎是被黑霧吞噬了進去，可片刻之後，條條金色光華從黑霧中刺出來，那炙熱的光芒將黑霧燒盡。
「你們沒事吧。」
七先生的界和方解的界如同兩頭洪荒猛獸，都在試圖將對方吞
九先生輕輕嘆了口氣：「月影堂這次出來，除了你我之外另外七個人可能都會死。老七也會死，因為他太年輕了。但是即便他死，也要死在最正確的時候。」
……
沐小腰搖了搖頭：「你怎麼回來了。」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九先生似乎就要睡著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有五十歲左右，可實際上他的年紀絕對不止五十歲。九先生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但老者對他的敬意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七先生猙獰的笑著：「九爺說我心裏住著一頭妖獸，當妖獸覺醒的時候我才是真的我。也許他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根本不需要女人，如果不是有女人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失去了一些東西，誰來補償？」
如此耀眼。
八先生嘿嘿笑了笑：「九個人分的東西，終究不如兩個人人。」
八先生好奇的問。
八先生卻嚇得顫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坐了坐：「我的意思是，您還要考慮怎麼犒勞太多活著的人太費神了，活著的越少，其實越好。」
刷
一團黑線迅速的纏住沉傾扇纖細的腰肢，然後立刻收緊，沉傾扇隨即發出一聲悶哼。黑線上的力度奇大，她的劍氣竟是無法將其斬斷。不只是她，沫凝脂和沐小腰幾乎同時被黑線纏住，硬生生的拖拽著往黑色球體那邊過去。
雙目赤紅。
黑色和青色的兩個球體狠狠的撞擊在一起，那種巨大的威勢能令普通人下跪參拜
「為什麼？」
他揉了揉發酸的眉角，搖頭，不解。
九先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
方解回頭對她們三個笑了笑：「交給我就是了。」
金光刺痛著七先生的眼睛，他不能睜開雙眼，似乎看到了有一尊天神從遠處飛臨，騎著一頭神獸。
九先生點了點頭：「回去了……如果用一個老七拚死一個方解，這生意對於月影堂來說真的很賺。所以有些時候想想得到什麼，就不會太在意失去了什麼。」
與此同時，方解的身體里有七條氣脈從七種顏色都變成了青色，然後如同七棵樹苗一樣瘋了般的生長起來，轉眼間就變成了七棵大樹。七棵大樹的脈絡交匯在一起，布滿了方解的身體。
九先生似乎不太想提及那件事，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閹了自己。」
九先生搖了搖頭：「或許是許久許久之後才會出現的東西，或許是神靈留在人間的遺物，當初我發現這些東西的時候頭疼了很久，想推測出為什麼世間會有這樣神奇玄妙的東西存在。想到頭疼欲裂還是想不明白，所以只能歸結于未來或者神靈。」
……
八先生問。
黑線如亂髮一樣飛舞出來，速度之快讓她們三個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那些黑線在半空中分作三股，如三頭蛇一樣撲過來，迅速的把她們三個人纏住。蟒蛇如果纏住獵物，第一招就是用自己的身軀勒住獵物。
九先生看了八先生一眼：「如果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會這樣嗎？」
七先生忽然看到了一道金光。
「方解回去了？」
七先生不認識方解，但他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