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015章 不屬於這個時代
「還在想那那個刺客的事？」
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手指在孩子嬌嫩的臉頰上溫柔的滑過。
只要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單手接住了他這一招。
方解笑了笑，收回思緒：「沒什麼，只是一些很奇怪的東西罷了。我之前遇到過使用什麼法術的洋人法師，不過藉助的是隕石的神奇力量而已。就好像現在洋人可以擊殺大修行者用的子彈，應該也是用這樣的隕石所做。看似不可理解的事，總是會找到答案的。」
九先生說，月影堂總壇地下有一座寶藏。
那個自然之體的女人如果和方解聯手的話，他就找不到一點勝利的機會。
「你們都沒事就好。」
九爺說，江湖說大其實就是整個世界，這個世界藏龍卧虎。表面上看到的強者遠不如藏起來的強者要多。世界上有那麼多人，並不是每一個修行者都願意揚名立萬成為口口相傳的強者。
於是八先生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她的話，不容置疑。
想到這裏，八先生搖了搖頭。他告訴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去想，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確定做不到之後就立刻轉身就走。你可以說他畏縮膽怯小心翼翼，但他比其他人活的時間都要久一些。
「刺客呢？」
這是一個火器尚且才剛剛發展起來的時代，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東西出現？如果那個東西是方解心裏所想的，那麼超越這個時代多久？即便是超越方解的前世，又要多久？
但是，這很荒誕不是嗎？
八先生是月影堂的第二號人物。
在幾個女人中，桑颯颯的年紀是最小的一個，其實說起來即便她現在已經為人母，可她
九爺說過，以前月影堂不出世，是因為江湖上還有很多令人心悸的高手，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萬星辰還活著，只要萬星辰活一天，月影堂就要在黑暗中多沉寂一天。當萬星辰的死訊傳到月影堂的時候，一片歡呼。但九爺卻沒有立刻下令月影堂重出江湖，而是派出人手確認萬星辰是不是真的死了。
……
桑颯颯伸出手，握住方解的手，讓他感受到自己手心裏的溫暖：「你心裏有什麼壓迫著你的事，真的可以告訴我。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是我們所接受不了的呢？不管什麼事，其實從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的事。」
但是九先生不許任何人進入，那個地方只有他自己才能進去。其實八先生理解為什麼九先生會這樣下令，因為九先生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參詳那寶藏的一些秘密，從而穩固了他九先生的地位。
他以為那個女人會死。
……
「一陣光在他手裡閃了一下，然後那個人就消失了。」
牛家屯
但沒有。
八先生現身出來，回頭看了一眼牛家屯的方向。他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因為他知道自己成功且全身而退的機會很小。就算他能擒住方解的女人，可是耗費的時間必然不短，在這個時間內，方解絕對可以趕過來。從京畿道到信陽城方解用的時間並不是很久，計算過之後八先生確定自己有可
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女子，很美。
劍斷
桑颯颯逗著小寧兒，看向方解，她發現方解的眉頭皺的很深。
桑颯颯問道。
方解笑了笑。
「是不是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九爺在月影堂做了多少年九爺？
很多真正的大修行者，就藏身在普通百姓之中。
就連八先生也不知道九先生的來歷，他不敢問。
但他向來殺人不分男女。
八先生停住腳步，戒備，思考。
桑颯颯沉默了一會兒后認真地說道：「那個東西，不屬於現在。」
九先生沒有說過，那裡是哪裡。八先生不敢去問，九先生不願說的事他絕不會主動去問及。但從九先生的話語里推測，九先生當初生活的地方還有其他同伴，也許修為都如九先生一樣的恐怖，但都被一個人壓制住了，不允許他們出現在江湖上。
那柄劍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他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毀掉這柄劍這個人。
只有八先生知道，因為在九先生還不是九先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九先生了。上一任九先生一生碌碌無為，唯一做到的就是讓自己的位置無人可以撼動，一直到現在的九先生突然出現並且挑戰成功。
然後九先生離開了那裡。
方解點了點頭，沒跟桑颯颯她們去解釋那是什麼東西。因為這種東西即便是方解，也只在前世的科幻電影中才見過。對於方解的前世來說也是一種未來科技，更何況對於這個時代的人？桑颯颯能感覺到那東西帶來的變化，是因為她對自然的親近。
方解趕回來的時候，桑颯颯抱著寧兒就站在小院門口。她的眉頭微微
她將八先生離開的方式說給方解，方解聽完之後心裏立刻一震。也許別人很難理解桑颯颯敘述中的那種場面，但方解可以理解。雖然他前世的科技沒有到達那樣的水平，但方解第一時間就反應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東西。
當她看到方解的時候，眼睛里立刻閃現出一種光彩。
七先生曾經挑戰過他，沒有成功。
……
但他知道，九先生有多強大。
她感悟自然，從而入道。
「嗯。」
看起來這個東西使用並不複雜，如果別人也能進入月影堂總壇地下的話，說不定也能參詳出來什麼呢。
萬星辰，自始至終就是壓在月影堂頭上的一座大山。
她不能幫上什麼，但她可以殺死自己。就在剛才，她的刀子一直頂在自己的心口，如果桑颯颯和吳隱玉擋不住外面的刺客，她寧願結束自己的生命。北遼族的女人就是這樣，從來都不缺乏勇氣。
但月影堂不許要顧忌這樣的強者，因為這樣的強者追求的是與世無爭。說起來他們看似品德高尚實則自私之極，他們只顧自己不顧蒼生。月影堂要顧忌的是那些打算在這個世間站在高處霸佔很多利益的大修行者，比如江南那個通古書院里的一群老不死。
桑颯颯搖了搖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走了，只出手一招之後就走了。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離開，我沒有見過，也不理解。」
八先生不懂得這是為什麼，更不敢想是什麼樣的人能壓制住……不止一個九先生這樣的人，而且九先生選擇的是逃離而不是反抗。所以八先生相信九先生說的話，江湖很大，在江湖中總
方解握住完顏雲殊有些冰冷的手，三個人一同走到門口。
桑颯颯擋住八先生這一擊之後，八先生忽然覺得四周都變了。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前，風就是風，樹木就是樹木，大地就是大地，可是這個女人出現之後，風變成了威脅，樹木變成了威脅，連大地都變成了威脅。
八先生的理解是，九爺雖然不在意月影堂任何人的生死，只要能達成目的誰死都可以，但終究身邊還是要留下一個熟悉的人，聽話的人。八先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得了九爺所以根本就不去挑戰，正因為如此九爺也才會容的他一直活著。
傳聞中，為方解生下一個女兒的女子是自然之體，能用自然之力。
在八先生來之前，月影堂不可動搖的九爺對他說過，這次月影堂從暗處走到明處會得到很多東西也會付出很多東西，得到的是一片錦繡，失去的是人命。其他幾個天君或許都會死去，但八先生不會。
桑颯颯緩緩舒了口氣：「我能感覺到那陣光之後發生的改變，空氣都變了。似乎出現了一種不屬於這裏的氣息，從那個黑洞里傳出來。也許正是他從這裏離開，去的那個地方的氣息。」
方解將寧兒報過來，小丫頭還在酣睡。
九先生自己說，他曾經活在一個被別人刻意壓制的環境中，在那個人的壓制下，九先生和他當初的朋友們不得不如普通人一樣生活著，明明有著不俗的修為可卻不能行走江湖，他們的修為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種成就感，而是壓力。
……
他看了一眼手裡這個東西，不得不感慨這東西的玄妙神奇。有了
另一個女人出現，懷來抱著一個孩子。
方解心裏一怔，幾乎在衝動間說出來……他本也不屬於這個時代。
這話，似乎就是給他吃的一顆定心丸。
幸好，萬星辰臨死前幹掉了一大批這樣的老不死。
「我倒是覺得……」
「走了。」
這一刻，方解的心幾乎被暖化。
與其如此，不如果斷撤走。
不是金銀珠寶的寶藏，而是另一種寶藏。
不懂修行的完顏雲殊從屋子裡衝出來，手裡還握著一柄短刀。
接住他這一招的，是桑颯颯。
雖然九先生的計劃都沒有實現，但他還活著不是嗎。
寧兒還在她懷裡熟睡，她掠過來擋在吳隱玉身前接住了那一招，然後回頭將寧兒遞給吳隱玉：「護著寧兒回到院子里！」
「方解！」
對於月影堂來說，這是最好的時代。
幾十裡外
如果此行一無所獲的話，八先生就算明知道九先生不可能殺了自己，可還是害怕。九先生的懲罰手段，有時候讓人覺得死可能更舒服些。
方解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桑颯颯，確定她沒事之後才鬆了口氣。然後他又看向站在院子里臉色有些發白的吳隱玉，和桑颯颯對視一眼后他進了院子攬住吳隱玉的肩膀，用內勁感受她是否受了傷，確定沒有之後，方解這才徹底踏實下來。他和桑颯颯沒有交談，可眼神里的交流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