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122章 我們都是善人
方解搖了搖頭：「而且當初她替我擋了三年的追殺，且是在她不自願的情況下。」
廚子想都沒想就回答：「花銀子。」
廚子極認真地說道：「我不打架……剩下那一百兩你給這個胖子，遇到非打不可的時候，讓他替我打。」
「這是我的私事，麻煩你不要那麼八婆好不好？」
廚子道：「因為我覺得我剛才那六百兩銀子白花了……」
方解笑了笑道：「我只是覺著，我欠你的。」
項青牛不想在銀子的話題上繼續下去，一邊往袖口裡塞一邊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傢伙可都是能開出界的變態。你的青界屬於原界，一對一來說你的青界在同一境界上基本上都能壓制。但是一對好幾個的話，就算你的青界是原界，只怕也不好取勝。」
他看著方解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個丫頭顯然對你是有意思的啊。不然他為什麼要跟著你？你剛才說覺得對她有所虧欠，所以送她一件禮物想彌補，這對於喜歡你的女人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
……
項青牛理所當然道：「然後當然是我自己進去拿啊，不過我留下銀子了。」
「沒什麼。」
「我的天！」
「可是我帶著你是幹嘛的呢？」
他看了看方解：「你是第一種。」
項青牛一怔：「還真是忘了，你們先走我先回去一趟，把她送回家之後再回來追你們就是了。對了，你這白獅子腳程快，先借給我好不好？」
沫凝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刀接了過來。
方解解釋了一下。
「然後呢？
「可她說一定會殺了我。」
方解問項青牛。
沫凝脂臉色微微變了下，將朝露刀摘下來又丟給方解。方解一把接住，詫異地看著沫凝脂不知道這女人又發了什麼瘋。沫凝脂卻不再理會他，催馬向前追上沐小腰她們，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給方解。
廚子聽到他自語之後很鄙視的白了他一眼：「女人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覺得女人難懂無非三種人。第一是情感白痴，第二是處男，第三是情感白痴的處男。」
項青牛明顯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銀子收回來：「嚇我一跳，你知道拿我五百輛銀子跟割我五百斤肉是一樣一樣的。」
項青牛往後縮了縮脖子：「我答應煙織了，以後少打架。」
方解問。
項青牛道：「知道什麼叫隱私嗎？」
項青牛臉微微一紅：「那裡面都是吃的，是長安城裡有名的九十九家最有名氣的小吃的招牌貨。」
「是的！」
項青牛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就是打架嗎，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氣魄，若是什麼事都聽女人的，那還叫什麼爺們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樣風一樣飄逸的男子，又怎麼會被女人羈絆？我就是這麼大氣，為了朋友別說打架了，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
項青牛鄙視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低俗！沒義氣！」
方解認真地說道：「五百兩銀子。」
方解轉身問廚子：「這位前輩，如果給你兩個選擇，是花五百兩銀子還是打一架，你
方解嘆了口氣：「明兒長安府報案的人就得排隊。」
方解道：「我從南邊帶回來一個人，叫做蓋赦。這個人在刀上的修為之強，當世只怕也找不出幾個人能超過他。雖然他的修為算不得超一流，不過對刀的理解才是他最厲害的地方，若是再過些年，他必能以刀入天之上境。」
方解挑了挑大拇指：「真爺們兒。」
「謝謝……」
方解騎著白獅子還要放慢速度，才不至於把其他人都落下。雖然其他人的坐騎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可是論速度和耐力都無法和白獅子相提並論。尤其是項青牛坐下這一匹馬，顯然比其他戰馬更加辛苦些。雖然這是一匹價值百金的博踏烏，可項青牛不止百斤……
沫凝脂將朝露刀從包裹著的棉布中拿出來，那刀上的特殊氣息立刻讓她愛不釋手。雖然刀客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手裡有刀與無刀的區別已經不大，但一柄好刀對於刀客來說還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你不會是想讓我當打手吧？」
廚子也從袖口裡抹出幾張銀票，數了數之後遞給方解：「這是六百兩……」
「當然，我的建議未必對你有用。可身為一個過來人，我真心不願意看到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錯失什麼。我這個人就是心善，就是容不得別人難受。猶記得當年演武院里，也是有這樣一對男女，女的總是用一副仇視的眼神看那個男人，其實不過是想讓那個男人更加深刻的記住自己。而那個男人很喜歡那個女子，就因為她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
方解點了點頭：「謝謝前輩解惑。」
方解愣住：「她……喜歡我？」
廚子特別嚴肅的點了點頭。
方解道：「當時我與他一戰，用的是這柄刀。這刀上還殘存著蓋赦那霸刀的刀意，你拿去看看，說不得對你有幫助。」
一如既往溫婉如水的，只有桑颯颯。
項青牛道：「我認識你這麼個大人物，長安城都是你的，難道你還不能幫我擺平這麼小的事？別拿那種眼神看我啊，你要是想說什麼公事公辦讓人抓了我去長安府坐牢，我就死給你看。」
項青牛眼睛瞬間瞪圓：「你真他娘的是個奸商！」
方解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沒有想過煙織姑娘自己背著那麼一個大包裹回去，會不會累？」
「這刀能將修為之力發揮到極致。」
沫凝脂將朝露刀重新裹好，掛在戰馬一側。
項青牛一把將銀票都拿過來：「費那麼大的勁幹嘛，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是了。我這個人身上好的品質不多，連我自己都崇拜自己的就是義薄雲天。」
廚子嘆道：「我覺得我也是個傻子，我就不該說剛才的話。」
「這個給你。」
方解問。
「五百兩銀子就借。」
……
朝露刀分量很重，入手極沉，且刀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息，沫凝脂拿起來之後便感覺到了刀的非凡。
然後看向項青牛，張了張嘴，沒說話。
「想聽聽我對女人的看法嗎？」
項青牛微怒道：「你這個情感白
可他卻沒有猶豫，從袖口裡摸索著掏出來一沓銀票，還沒容他數出來，方解笑著搖頭道：「我已經吩咐陳孝儒把煙織姑娘送回去了，不過你這樣貪財的人居然肯掏五百兩銀子還真是出人意料啊，可見在貪財和好色面前，你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
沫凝脂微微一怔：「給我做什麼？我自己有。」
方解笑道：「我只不過很好奇，你臨走的時候往人家姑娘手裡塞的那個大包裹里都是什麼東西，我本以為那是你自己收拾出來的行禮，還在詫異身邊沒了伺候你的小道童，你居然也會自己整理衣物了。」
方解一怔：「幹嘛？」
項青牛擺出一副打架可以要錢是萬萬不可以的表情：「還枉你我是知己，我這麼優良的品質你居然都不知道。」
方解心裏很不平靜，他和沫凝脂之間的關係一直處在一個特別尷尬的地方，這個女人時而冷酷時而又顯得很溫柔，他一直將這個歸結于女人的喜怒無常。當初沉傾扇便是這樣，沐小腰也是這樣，吳隱玉還是這樣。
廚子伸出手：「八百兩，不議價。」
方解伸手。
項青牛認真道：「煙織告訴我，我離開之後她就不會再出門了，要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等著我，她不出門可怎麼吃到那些好吃的東西？餓著可怎麼辦？所以出發之前我就跑了一圈，不過跑了三十四家之後大部分
「為什麼？」
「和人家姑娘都說什麼了？」
廚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雖然我一直隱世不出，但我活的終究比你年紀要大一些，見過的聽過的故事也比你要多得多。有多少本是般配的男女，就因為其中一個不明白另一個的心意而錯失一段美好的姻緣。我在演武院里這麼多年，見過多少痴男怨女？我覺得，我可以給你最中肯的建議。」
見他忍住，項青牛顯然鬆了一口氣。他之前用一種你敢說出來我就和你拚命的眼神看著廚子，幸好廚子理解了他的眼神……不過，廚子的眼神倒是變得有些凄涼起來，項青牛不理解為什麼他會這樣，於是問了一句：「你又是怎麼了？」
方解搖了搖頭，嘆息道：「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
項青牛同情的看著方解：「難道不知道？」
剛湊過來的項青牛聽到之後使勁點頭：「雖然你說了很多沒道理的話，但是這句話無疑是最有道理的。」
眾人一路疾行，也無心留戀路上的風景。出了長安城之後一路往西北走，走的是官路極為平坦，所以到天亮的時候已經出去差不多百里遠。找了個地方洗漱吃了早飯，然後繼續上路。
「那個……」
「好。」
「我操！」
重新上路之後，方解將速度拉的慢了些和沫凝脂並駕而行。
方解從後背上將朝露刀摘下來遞給沫凝脂。
「這次去十萬大山，你想好用什麼借口把那幾個變態騙出來了嗎？」
方解被項青牛嚇了一跳：「你在臨走前居然一口氣跑了九十九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