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127章 第六個人是誰
方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師父說，你們當初有六個人的。」
大輪明王開出的是金剛界，這個界的最基本的東西就是他的肉身金剛不壞。從而衍生出金剛不壞之界，大輪明王的界，也是方解所知道的最為堅固的界。可是轉念去想的，似乎這個金剛不壞之界，也是和身體有關。
「不是啊。」
方解重複了一遍，腦海里隨即出現了一個畫面。石灣站在那裡，四周的荒漠突然翻動起來，從地下冒出來一層白森森的骨頭，將人困住。這個畫面讓方解覺得有些冷，再看看石灣那憨厚的面相，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界。
「骨？」
葉竹寒一邊疊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我們幾個，我的界是光，劉燕雀的界是血，老小的界是黑暗，悍卒的界……」
葉竹寒的是光明，九先生的是黑暗。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其他幾個人的界都和身體有關。血，骨，分裂，恢復。
想了很多，方解又不得不在心裏嘆息了一聲。不管這八部將的體質和自己的體質聚齊之後會有什麼變化，已經都不可能發生了。因為這八個人，已經有兩個死在他的手裡。所以，方解有一種即便發現了秘密也失去了意義的頹然感。
劉燕雀是血，石灣是骨骼，那麼大輪明王的界其實可以理解為皮膚。到了這一刻，方解腦子裡剛才一閃即逝的那些東西，又突然回來了。他抓住了一個線頭，然後順著線頭一點點的發現整個脈絡。
石灣臉上露出愧色，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石灣看來，這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
性子耿直的
據方解所知，其他的界就有七先生的絲，蓋赦的刀。
石灣使勁點了點頭：「師父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可是我們……已經離開人群太久了。」
方解道：「我認識一個人，對我來說亦師亦友，他的性情和你有許多相似之處，若是你和他多相處，對你來說更有好處。說實話你這個便宜師父不是個好師父，他也未必懂得教授你們什麼。論人情世故他比你們可能還要白紙，論功法理論他一個字也說不上來，論實戰交手他更是一個渣渣……」
闊克台蒙血牙的迅速恢復，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只要腦袋沒有遭受粉碎性的破壞，他就能逐漸恢復過來。
葉竹寒看了一眼躺在冰床上的那個年輕男人：「不知道。」
「很奇怪不是嗎？」
葉竹寒看向項青牛，想了想短處這兩個字忍不住有些同情：「唉，若是他瘦一些就好了。」
「怕不會交際？」
「什麼叫渣渣？」
「對了。」
項青牛拍了拍石灣的肩膀道：「我就喜歡你這樣性子的人，以後你多跟著我，我教你怎麼面對江湖兇險。我保證你跟著不超過三個月，就能玩轉整個江湖。」
葉竹寒微微愣了一下，眼神里忽然閃過一絲恐懼。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看向躺在冰床上那個昏迷了多年的男人。
「石灣的界更
「跟我回中原吧。」
方解在心裏盤算著。
除此之外，方解還了解一個八部將之一。
廚子卻搖了搖頭：「你這人太老實，所以反而最讓人擔心。」
……
葉竹寒好奇的問。
大輪明王。
他的話才說完，廚子的身體外面也泛起來一層白光：「以你的修為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七八品的修行者都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你大師兄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對你的絕對信任。不過從今天開始，這個秘密不許任何人泄露出去，如果被別人知道，你大師兄以後就沒辦法跟人交手了。」
葉竹寒道：「我們只有五個人，我，十萬，悍卒，劉燕雀，老小……雖然我一直管劉燕雀叫老五，但那是因為當初為了哄著老小的緣故。老小雖然最年幼但爭強好勝，他不喜歡做最末尾的人，所以燕雀當時讓著他，便說你去做四師兄好了，我來做老五。」
「光明，黑暗，血，骨……」
方解笑了笑道：「其實還是你自己本質純善，這個世界上被環境改變的人佔去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不會被環境改變的人，要麼是瘋子傻子要麼就是心志超乎尋常的堅定。你的兩個師弟瘋了，那是因為他們的心志經不住磨練。而你不同，你將來的成就會很高很高。」
如果不是萬老爺子的圖冊上已經點出這些體質的弱點所在，方解也不會贏的這麼輕鬆。不過，圖冊上指出的弱點只是在眼睛上標註了一個紅點。所以方解知道的都是他推測出來的，換作別人未必想的到。
方解喃喃了
其實這確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利用修為之力在身體外面泛起一層白色光芒，這確實不需要太深厚的修為。所以江湖上也有很多騙子，利用修行者的一些常人所不能的力量來坑蒙拐騙。普通人若是看到一個人身上發了光會怎麼想？多半會把他當成神仙一般的存在。
冰洞里，大家都在幫忙收拾東西。其實葉竹寒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衣服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當年廚子走的時候除了功法之外什麼都沒留下。衣服怎麼做他們都不知道，還是當年劉燕雀跑去十萬大山的一品山莊偷偷看了看人家的衣服什麼樣子，偷了一些布匹和衣服回來，這才比著樣子做了幾件。不過只有葉竹寒一個人喜歡這種寬袍大袖的儒衫，石灣他們還是喜歡穿皮襖。
葉竹寒道：「當年師父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了幾本功法，讓我們自己修行。很多事我們其實都不懂，那些字不會說話不會觀察更不會指點什麼，只是冷冰冰的躺在書本上，需要我們自己揣摩。若是有人能指點一二，對我們來說確實大有好處。」
方解問葉竹寒
所有觀戰的人，都不會想到這場交手會是以這樣一個方式結束。看起來方解贏的很突兀也很輕鬆，而之前葉竹寒的那一切強勢都在方解走出青界之後化為烏有。可只有方解自己知道
廚子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但顯然還很疼，他的眉頭一直鎖著，承受著傷口處的侵擾。聽到方解這麼問他顯然也愣住：「對啊，第六個人是誰？」
方解一怔，然後才明白葉竹寒的意思：「你……能不想的這麼歪嗎？」
「他……好厲害！」
葉竹寒朝著方解俯身一拜。
然後是闊克台蒙血牙的恢復。
「不過，我們私底下還是管他叫老小。」
葉竹寒從那種狀態里出來之後，雖然敗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平靜了不少。或許方解真的是對的，一場讓葉竹寒盡了全力的交手，對於發泄長期積壓在心裏的憤恨和怨氣來說，真的很有效果。
「沒關係。」
也是不能不提的八部將之一。
方解點了點：「確實很奇怪。」
這也和肉身脫離不了關係。
方解很誠懇地說道：「我現在也不需要你們幫我做什麼，這次來也是因為你我之間也頗有淵源，帶你們回去之後，你們若是喜歡留在長安城裡，就留下。若是不喜那裡的嘈雜，就跟著卓先生回清樂山一氣觀，那裡清雅幽靜，最適合修行。」
大自在好像還沒有他自己的界，方解最初遇到的大自在可以控制地勢，但那是修行功法上的高絕，而不是界。不過，方解想到的是大自在的可以無限分裂，一個本體，可以被大輪寺里那個東西無限的分裂出來個體，如果大自在的界出來的話，和這個必然有所關聯。
……
光明和黑暗可以理解成人性格里的兩種東西，也可以理解成善惡。這是人思想里存在的，而非肉體。但是血
「謝謝。」
組成大自然的元素很多，每一種元素髮揮到了極致都能開出界。但好像只有這九個人的界，是和人本身息息相關的。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路上要走很久，你看到那邊那個胖子了嗎，你和他相處一個月，就能成萬事通。當然，別問他關於女人的事，這是他的短處。」
「石灣的界，是骨。」
「若如此，倒是真的很好。」
現在已知六個。
方解看向廚子，問：「第六個人在哪兒？」
葉竹寒看著悍卒輕聲說道：「從一開始我認識他，他就在沉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不用吃喝。但是，他的身體一直在成長，初見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可現在已經這般的高大了，若是他能站起來，相比比我還是要高一些的。」
方解道：「就是很爛……回頭我介紹那個朋友給你認識，他叫卓布衣。卓先生的修為氣度人品都是一品，和他相處久了，對你修行來說大有裨益。」
廚子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項青牛這話倒是不假。
「石灣的界是什麼？」
「回去？」
一定是有什麼必須的關聯。
想到這一層之後，方解再想去推測別的就變得有些艱難。這個世界上能開出界的絕對不止他們這九種體質，當初桑亂為什麼會選擇這八個人？又或者說當初大輪寺里那個東西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九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