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162章 萊曼來的不慢
項青牛想了想，搖頭：「那是神仙鬼怪之類的小說，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像是譏諷。
項青牛鬥嘴很少會贏，所以乾脆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看你站在這似乎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不是剛才和那個老頭談話被罵了？你也是這麼大人物了，和一個俘虜聊個天都能聊的這麼低落，真不成熟啊……要不你來一氣觀做我徒弟吧，我給你指明人生的方向。」
「柯克博，你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妥？」
方解道：「只是忽然想起來，人死之後靈魂都去了哪兒。」
項青牛不解地問道：「這一萬人你誆騙出來了，帶在身邊運糧。一旦到了馬欄山之後，如果真的有沐廣陵設下的埋伏，他絕不會因為你帶著他一萬人就不下手，而這一萬人還有可能是極大的變故，萬一他們幫著沐廣陵進攻你的話，多危險？」
方解甩了甩頭，不再去想。
項青牛仔細想了想，然後點頭：「這個有……不過，一般過一陣子之後再和別人提起來，只怕開頭都是一模一樣的語句……嘿，猶記得那年我在某地遇到一個傻逼……」
「我就不明白了。」
項青牛勃然大怒，上去就要拽它，方解一把拉住他：「你的燃點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問你件事，你們道宗的典籍中有沒有提到什麼靈魂出竅之類的事，就是說一個人明明死了，然後又在別人身上復生的？」
方解笑了笑：「和洋人決戰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萊曼還沒有到東疆，在東疆的洋人隊伍，現在軍力最強的是修倫斯的黑牽牛花，其次是那個叫莫克思的風信子
方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的行蹤其實全在沐廣陵的斥候關注之下，沐廣陵要想除掉我而又不傷及他自身，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洋人來殺我。所以我需要把陣勢擺開了讓洋人看到，他們才會來。」
柯克博連忙道：「他可能會唆使莫克思去打頭戰，但不會坐視不理的。雖然我很討厭那個傢伙，但在這方面他還是值得信任的。」
……
方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要交手的會是風信子。」
萊曼點了點頭，語氣中有些恨其不爭：「莫克思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他最起碼沒有忘記了謙遜和謹慎。可是和修倫斯相比，他還差的太遠太遠。柯克博，你替我寫一封信給修倫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馬欄山。告訴他，如果莫克思的軍隊在這場戰爭中失敗，那麼我就讓黑色牽牛花凋謝。」
項青牛問：「還有誰？」
他問。
項青牛問：「為什麼這些洋人，喜歡用花來代表自己的家族？進而連手下的軍隊，也會被花兒的名字命名。」
作為東楚通往大隋的最重要的一條通道，自國都至鳳凰台的這條大路上從來都不曾冷清過。在兩國相對和平的時候，走陸路的東楚商人十之七八都會選擇這條路。當然，更多的東楚商人選擇走水路，去靠南邊的牟平城。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事與願違的事，東楚的軍隊從來沒有達到皇帝
柯克博幾乎沒有一點猶豫：「莫克思。」
這是從東楚軍隊的降兵中挑選出來的身強體壯者，三百六十人赤裸著上身咬著牙在前面拉動巨大的輦車。十幾個身穿鐵甲的屠神火槍手在隊伍里，不斷的揮舞著皮鞭驅趕那些壯漢。對於軍人來說，也許這便是莫大的恥辱。
萊曼很少會說這樣嚴厲的話，一旦說了，就說明他肯定會做到。
東楚皇帝處處都喜歡和大隋皇帝對比，大隋皇帝有什麼他就要有更好一些的。他聽聞大隋皇帝的輦車極大，所以專門派人去長安城看，然後畫圖回來，比著樣子造了一架更大的。在軍力國力上他比不過大隋，只能在私人物品上處處佔優。當然，東楚皇帝自認為一生的對手大隋皇帝，根本對這樣的傳聞毫無興趣。
萊曼問：「那麼你來猜猜，現在往馬欄山移動的，是莫克思還是修倫斯？」
「沒有什麼奇怪的，就好像大隋的大族也都有族徽一樣。」
項青牛嘆了口氣道：「才到東疆，你就急著和洋人決戰。雖然我不懂兵法軍務，可是這難道不是大忌嗎？你還沒有完全了解情況，這麼大投入的一場戰爭打起來，不會顯得稍稍兒戲了些？」
一直恭恭敬敬站在旁邊的柯克博將軍報接過來看了看，然後沉思了一會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沐廣陵想要借陛下您的力量剷除他的對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沐廣陵在最出是不會插手的，他會看著，看著陛下的軍隊和黑旗軍決戰，等到快要分出勝負的時候，他才會出手的。去做他們漢人寓言故事
方解笑了笑，沒解釋。
柯克博的臉色一變。
項青牛道：「按照道宗的說法，人死之後靈魂也會滅亡。按照佛宗的說法，人死之後靈魂就會轉世。按照老百姓自己的想法，人死之後會變成鬼……可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事，說不準的。」
他問。
那張猙獰的鐵面，也不知道是仿照什麼東西的面孔做出來的。
「對。」
「沒什麼。」
「我想知道你帶著沐廣陵這一萬步兵打算要幹嘛。」
萊曼沉默，沒有將自己的擔憂告訴這個和修倫斯一樣狡猾的老臣。修倫斯已經在東疆打了這麼久，已經和這片富庶的大地接觸了這麼久，也許那個老傢伙已經變了。一開始萊曼以為修倫斯只是謹慎，可隨著他越來越了解東疆戰事，他發現修倫斯之所以進展的這麼慢，絕對不只是因為謹慎。
「我需要疑兵。」
項青牛皺眉：「你不是說修倫斯的隊伍距離咱們最近嗎？」
方解沒理會，過了一會兒后說道：「你有沒有過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卻能相談甚歡的經歷？」
「我已經下令，從修倫斯公國徵募三十萬士兵。」
……
方解笑：「但我肯定，最先來的絕對不是他。」
方解搖頭：「是驢獨一無二。」
項青牛得意的點頭：「放眼大軍之中，我也獨一無二。」
躺在躺椅上的萊曼仔細看完了剛剛送來的軍報，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拉車的不是牛馬，而是奴隸。
方解的腦子裡想到的卻是另外的事，他在想自己是怎麼就來到這個世界的。如
那頭毛驢竟然還傻乎乎站在原地不動，項青牛回頭罵了一句：「不走的話，一會兒就把你燉了，再烤幾個火燒卷驢肉吃。」
站在輦車四周的，是一百零八個身穿鐵甲帶著猙獰鐵面的屠神火槍手。這些火槍手的裝束和萊曼派給其他人的火槍手完全不同，他們非但在衣著裝備上不同，論體型都比普通士兵要大一號。
「修倫斯雖然狡猾，但他不會不顧帝國的利益。」
方解的心境頓時就被項青牛破壞，他白了項青牛一眼，一把將他從驢身上拽下來：「為什麼你們這些穿道袍的都喜歡騎個毛驢？」
他們不但攜帶了火槍，每個人身後都背著一柄重劍。
方解忽然醒悟過來，自己熟悉的神話故事都是前世的記憶。
柯克博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這一句話就讓他理解了很多。他忍不住心裏開始替修倫斯擔憂……希望那個老傢伙，不要犯傻。
可是，那些拉車的壯漢們臉上，只有木然。
毛驢叫了幾聲，鼻音很重。
方解看了他一眼：「新坐騎不錯。」
「你想幹嘛？」
「還不是因為窮。」
方解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站在路邊看著隊伍從身邊過去，他就在這畫面之中，可似乎卻在所有移動著的人和物體之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頭驢騎著的項青牛停下來，看著方解問：「這是感悟什麼呢？」
萊曼忍不住笑了
這個輦車建造的很精巧，躺椅四周掛著的是紗幔，遇到風雨天氣，頂部四周可以拉下來木板遮擋。
這條路修的足夠寬闊，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商人要走的緣故。有大隋這樣一個近鄰對於東楚商人來說是天大的好處，但對於一直沒有放棄想要奪回自己土地的東楚皇族來說，這條路的修建，是為了有一天龐大的強大的東楚軍隊可以從這裏開赴前線。
「這不是決戰。」
「柯克博。」
輦車上有一個極寬大舒適的躺椅，就算是如萊曼這樣高大的人就算在上面打滾也不會掉下來。
項青牛沒察覺方解眼神里的變化，笑了笑，兩個人並肩而行。
但是現在，這條大路上有一支筆東楚軍隊強大無數倍的軍隊正在行進。而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輛巨大的輦車。這架輦車本屬於東楚皇帝，但是現在已經成了奧普魯帝國皇帝的戰利品。
萊曼忽然說了一句，然後就閉上眼不再說話。
項青牛見他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不過你想想大輪明王，那般稀奇的功法都能被他練出來，他已經算不得人了吧？如果修為到了一定地步，可能比大輪明王做到的還要強一些。雖然道宗典籍中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不過當年師父倒是也曾提起過，修為高深之人可以奪舍……也就是大輪明王那種更換軀殼的法子，怎麼都有點邪魔外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