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國的死生
第1210章 沒時間了
「然後親自動手，將萊曼的心換成這個東西。但是萊曼的心沒有被丟掉……」
項青牛怒道：「那就任由他這麼繼續噁心著咱們？」
白鳥搖了搖頭，看了看越來越透明的雙手：「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不過能因為這個病而幫助大家，這就是我最高興的事。」
……
方解愣了一下，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白鳥繼續說道：「他和那個叫奧古斯塔的人說，你不要進城。萊曼似乎是預感到城裡有什麼危險，他擔心兩個人一起進城會出什麼不測。所以，他讓奧古斯塔留下。這樣，只要他的心臟還在，哪怕他的身體已經死去，奧古斯塔將他的屍體運回奧普魯之後，那個巫師也能想辦法把萊曼復活。」
白鳥用手使勁一攥，那個小一號的紫色晶體隨即發出一聲哀嚎，八隻觸角展開，從裏面掉出來一顆血淋淋的心。
「雖然我修為不強，但是偷襲一個沒有防備也不能修行的人，還不算什麼。」
而且這個東西，在被方解提出來之後居然還在虛弱的搏動著。
項青牛他們三個也圍攏過來，看了看那個趴伏在地上的紫色晶體一樣的東西，又看了看猙獰大笑的萊曼。
他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指了指萊曼說道：「我昨夜裡就潛入了奧普魯人的大營，這個人卻是死不了，換句話說，他死了還會活過來。那個在他心口裡的東西是一對，活物，不知道什麼名字。這隻在他心口裡，另一隻在別的地方。當初應該是這兩隻活物都吸了萊曼的血，其中一隻寄生在萊曼身體里，另一隻……」
他一怔，下意識的甩手將那個東西丟開。那東西落地之後發出滋滋的聲音，那
這種事，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力。
「不！」
方解看了他一眼，微微嘆息：「可惜了……真的還有很多事想問問你，但是……沒時間了。」
「這個在他的親衛首領奧古斯都身上，昨夜裡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似乎在奧普魯帝國有一個很強大的巫師，意外發現了這一對東西，至於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不得而知。這個巫師找到這一對東西之後，知道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他找到了萊曼。」
「啊！」
這人，正是一氣觀的白鳥。
「另一隻在這……」
萊曼的聲音嘶啞之極，連發出聲音都很艱難：「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我當初熬過那麼大的痛楚，經過那麼多的艱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活著。經歷了這麼多，今天，我曾經經歷的痛苦終於不再是沒有意義的事。」
「以我一手換你一名，值。」
「咦？」
他自幼有一種怪病，連蕭一九都束手無策。
萊曼的這種改變，同樣沒道理。
出乎方解預料的是，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麼太強的侵蝕力。
方解他們最初只是以為，萊曼在身體里鑲嵌了什麼隕石之類的東西，雖然這並沒有想錯，可他們怎麼可能想到這個東西替代了萊曼的心臟，而且還是個活的？那東西趴伏在地上，雖然虛弱可也活著。
「真是太神奇了。」
「哈哈哈哈！」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如果這東西的侵蝕力真的極強，萊曼也不敢把它放進自己身體里。
萊曼發出最
咔嚓一聲，那隻小的被擦成了泥一樣。看起來，小的這隻沒有大的那隻那麼強的防禦力。
這隻是推測。
方解看著手裡的東西說道。
「原來你們的過度也有類似於紇人巫師那樣的人，他把這個東西塞進你胸腔里，替代你的心臟來催動巡夜循環，所以你才會說你不可能被打死……因為你沒有心臟。」
白鳥感謝的看了方解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反正我早晚都要死的，還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迹。當初我第一次犯病的時候，師父就說過我不會活過四歲，我已經到了快三十歲，這命應該是偷來的……」
「這才是萊曼的心，在奧古斯塔的胸腔里。」
「我說過……你們殺不了我的。」
「那是以後的事。」
方解說。
白鳥把那顆心踢到萊曼身邊：「不得不說，這種手段之神奇怪異，聞所未聞。論奇詭來說，甚至可以和大輪明王的轉生相提並論。」
白鳥嘆道：「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太多我們沒見過，見過也不一定能理解的神奇的東西。」
項青牛冷笑，抬起腳就要踩。
「割了腦袋他也不會死，就算這個人死了，但是萊曼也不會死。」
痛苦至極的萊曼，居然還沒有死！
這個東西中間有很多的細小的孔洞，方解把它從萊曼身體里提出來的時候，血液從那些細小的孔洞里流出來，幾乎流凈之後才看的清楚，那東西裏面的部分是淡紫色幾乎透明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項青牛有些心悸地說道。
「你踩了他，你們都會死，這東西看起來沒有什麼傷害力，但是
一聲哀嚎，連天空的雲彩似乎都震碎了。
白鳥舉了舉手裡的東西：「靠的就是這個……但是這東西有個弊端，就是這一對活物不能距離太遠，超過一定距離之後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所以那個叫奧古斯塔的傢伙一直就在城門外面，他只是沒有想到我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論輩分，論修為，他在一氣觀都算不得上上之選。可是在一氣觀，他的作用他的地位很特別。即便當初他拒絕蕭一九的命令去長安城協助造反，蕭一九還是捨不得殺他。因為這個人，本身就已經很可憐。
「神的賜予。」
他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可是真的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一個人的心臟被人取出來，這本身就是很殘忍的事。但是又把一個可以替代心髒的東西植入這個人體內，這個人還能健康的活著甚至變得越發強大，這太匪夷所思了些。
他出現的那一刻，方解立刻把自己是很少的保護界分開一部分，護在白鳥身體外面。
「沒有辦法的。」
「我操……他特娘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咳嗽起來，掏出手絹擦了擦嘴，沒有掩飾什麼，心安理得臉色平靜的把帶著血的手絹放回袖口裡。
聽到他這些話，萊曼的臉色終於變了。
「那我就破了你的真心。」
他又咳嗽起來，再次掏出手帕擦了擦。
……
「每次不都是這樣，師叔你怎麼還沒適應。」
這是沒道理的事。
他心口上是一個很恐
項青牛怒問道。
方解道：「只要你還活著，我就必須去尋找醫治你的辦法。」
白鳥將那個活物隨手丟在地上，小一號的這個立刻快速的朝著比較大的那隻爬了過去。然後它趴伏在那個大隻的活物上面，開始吐血。血從細小的孔洞里進入那個大隻的活物體內，那大隻的隨即漸漸恢復了一些生機。
「割掉他的頭！」
所以方解還是出手了，他走過去，在那兩個東西上狠狠踩了一腳。
方解的手雖然感覺很燙，但並不能傷人。一瞬間，方解腦子裡想到的是這東西的作用並不是侵略性，其作用更多的是防禦性。它能將萊曼的身軀改變，能讓萊曼無視所有修行者的修為之力。
方解嗯了一聲，看了看那兩隻活物。看起來那隻小的在吸收一定血液之後，就能靠這部分血液存活。而那隻大的，需要不斷的有血液在體內經過才能活下來。所以即便方解不出手，這兩隻東西也活不了多久了。
萊曼冷笑著說道：「神賜予了我這個東西，我把它叫做真心。比真正的心臟還要強大許多倍的真心！」
聲音出現在方解身邊，來的很突兀。這聲音出現的那一刻，把項青牛都嚇得往後跳了一步。項青牛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說話的這個人，這才使勁鬆了口氣：「我說師侄，你這樣跑出來會嚇死人的。」
外面的這一小部分，極堅硬。就算方解之前那麼多次重擊，也沒能將這個東西打碎
方解點了點頭，白鳥說得沒錯。現在他們所見到的事，不可能推測的到。若非白鳥有著特殊的本領，這秘密只怕方解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現在方解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大輪明王可以轉換軀殼活著。
項青牛過去，想一腳把那個東西踩碎。
「你猜道爺會信你的？」
白鳥打開背包，從裏面取出一個和那個紫色晶體幾乎一樣的東西，只是個頭要小上不少。
它好像要逃走，奈何沒有了力量，只是站起來就耗費了所有力氣，然後就又趴伏了下來。
葉竹寒一把拉住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個東西，是活的？！」
葉竹寒咬了咬牙：「我就不信割了他的腦袋，他還不死！」
已經幾乎斷了所有骨頭的萊曼躺在地上，無力反抗。但他破裂的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就好像所有的打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方解一隻腳踩著他的小腹，左手探出去抓住萊曼心口上裸露在外的紫色晶石一樣的東西。
一股血從萊曼心口裡噴出來，那紫色晶石緩緩被方解拽了出來。等到方解的手向上提起的時候才能看清楚，那紫色竟是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小部分，一大部分居然都在萊曼的胸腔里！下面那一大半就好像一根不規則的圓柱體，插在本應該是心髒的位置上。
萊曼的嗓子都破了音，可想而知那種痛苦是多麼的難以承受。
最終卷 帝國的起航
「就在他們進城之前，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的手抓住那塊紫色晶石，然後猛的往上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