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醫天下之天醫堂
第六章 絕命反針
宋浩道：「午時將至，何先生，我們先用針法給您調理一下經絡，看看是否能將那全身無力的癥狀止住。」
待雙手診畢，林鳳義未言語，朝宋浩招了下手，示意他來複診。
那洛飛鶯又深情地望了宋浩一眼，轉身去了。
「你能潔身自好，這已經不容易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解鈴還需系鈴人，你回去查一下罷，看是何人習就了這種置人于死地的絕針，他應該有相應的解法的。同時我這邊也想辦法施救，儘可能地彌補此事。一切先保密進行罷，否則被人了解了真相，你們洛家就要大難臨頭了，那些被你們洛家施過反針的人非富即貴，可都不是好惹的。」宋浩說道。
這期間，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已是名聲大振，成了這家醫院的名星人物。主要是三人的針灸術和開出的方葯，效果卓著，令遠近的病人蜂擁而至。於是這家醫院借勢水漲船高，原來三元錢一張的挂號費，竟然上漲到了二十元，美其名曰：專家組挂號費。並且是按順序排號的，前五十號尤為搶手，以至於出現了倒賣「挂號單」的號販子。前五十號黑市價已超過百元了，且供不應求。對這些情況，林鳳義、宋浩等人還一無所知。面對日益增多的病人，宋浩和唐雨每每相視而笑，他們看到了日後天醫堂的遠大前景。
「這樣最好！」宋浩點了一下頭。
「宋浩！」
在醫院的院長室里，先見到了那個王院長。
洛飛鶯走到了一處無人的陽台上。站在那裡，望著遠處，別有所思。
「人在接待室里，我們現在過去罷。你的三個學生也來了，你們診斷後就商量個辦法罷。這個何老闆現在對自己的病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希望你們師徒能在中醫上給他信心。」王院長說著，引了四個人來到了醫院里的一間接待室內。
宋浩走到洛飛鶯的身邊，輕聲問道：
「專家們也懷疑是神經方面出了問題。」一個隨從人員應道。
「什麼意思？」宋浩聞之一懍。
「鶯鶯，難得你有這份心思，不願與魔針門人同流合污。我可以向你保證，日後歡迎你加入到我的事業中來。」宋浩高興地笑道。
「你既然知道了一些我洛家的秘密，有些話我也不妨直接對你說好了。我洛氏針法中確實是有一種令人患上怪疾的反針術，但只暗施於那些有錢人的，叫他們破財免災罷了。日後複診之時，自有破解之法。然而這個姓何的卻是被人施了重手下了絕針，不可治了。我雖施針破解，也只能維持三個月。三個月後當會複發，且會加重，癱瘓在床，全身肌肉鬆弛，萎縮待死。然而據我所知，反針術修鍊到這種程度的，魔針門中還無人能為，包括家父。洛家雖以此術斂財，但不會要人命的。我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會出現這種意外。」洛飛鶯說道。
林鳳義三指搭于其脈上，輕撫之際，如調琴弦，開張有度，而後靜伏不動。
何成中應道：「那是在兩個月之前罷，有些感冒頭痛，聽朋友介紹，去了一家明成針灸醫院，用了一次針灸，病也就好了。雖知道半個月前，一到中午的時候，便莫名其妙的全身感到無力氣，什麼事也做不成了。幾個小時后才逐漸緩和。」
「也好，盡人事以聽天命罷！」宋浩嘆息道。
屋子裡有七八個人，大多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精神頹廢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獃滯，面容疲倦，了無生趣一般。
「你倒是聰明！竟也知道此事。只是奇怪，這個姓何的被下的反針太重了，不似我那幾位師兄的手法，便是家父親為，也不能達到這種不可逆轉程度的。況且也沒有必要這麼做，除非與這姓何
「醫者救人，你們卻在害人。此般有違醫道之舉，有干天和，希望就此收手罷。否則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了。」宋浩搖頭嘆息道。
「幸會！鄙人何成中。」那何成中起身相迎，眼中露出了少許的期望。
「哦！」洛飛鶯聞之一怔，眼中閃過一種複雜之色，還是應了一聲。
說完，洛飛鶯轉身朝外面走去。宋浩也自尾隨而去。
「應時之病，藥力暫不能為，當施以針法調之。」林鳳義道。
「老林，是這麼回事。」一見面，王院長先行介紹道：「有一位朋友給我們醫院介紹了一位病人，此人姓何，是一位大老闆，身家上億，半個月前得了一種怪病，每到中午便感全身無力，僅能維持站立，兩三個小時之後才逐漸恢復。到幾家有名的大醫院進行全身檢查，卻沒有任何結果，各項生理指標均為正常，無任何病理變化。請了全國五六位神經方面的權威專家會診，也只得出了一個『懷疑性特殊肌無力症』，還無人能下正確的診斷，也無法用西醫去治療。聽說了你在診斷上的名氣，想找出一種中醫方面的解釋和治療方法。」
「問一下何先生，在此病發作之前，可曾患過其它什麼疾病？」林鳳義問道。
少傾，林鳳義眼呈迷惑之色，尋其左手又診。
宋浩聽了，心中一動，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了一眼旁邊的洛飛鶯，見她臉色有些古怪，看到宋浩望她，忙低頭避開了宋浩的目光。
「經脈氣血有異變，且重在陽經，所以在午時發病。」宋浩說道。
唐雨一旁見宋浩面對這種怪症不親自施針，反叫洛飛鶯去治，猛然想起一事，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暗呈驚訝之色。
何成中忙將右手伸過來道：「林大夫請罷。」
「我從來沒有對人施過反針術的。」洛
「你……你都知道些什麼？」洛飛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現在我感覺沒臉去見唐雨姐姐和老林了，就不和他們告別了，你代我說一聲罷，就說我有事先走了。」洛飛鶯說道。
「宋浩，我生在洛家不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因此怪我。」洛飛鶯望著宋浩，幽幽地說道。
「不錯，你是如何懷疑到的？洛氏魔針不留痕迹，沒有人能察覺出來。」洛飛鶯茫然道。
「也好！」宋浩點了點頭。
「這是洛家獨有的生財之道，家父怕是收不了手了，勸說不來的，否則當年大伯父也就不會和家父情斷義絕了。宋浩，這件事出得奇怪，也是有違洛氏門規的，我要趕回家去調查一下。剛才我施針時你都看到了，依此解法再用針兩日，可保那個姓何的三月無事，之後，任何人也都無能為力了。」洛飛鶯無奈地說道。
「我們會儘力而為的。」宋浩說著，朝洛飛鶯擺了下手，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那王院長見強聘不成，便想狠狠抓住這個良機，又要求林鳳義隔天開診，以增加接診量。自被林鳳義一口拒絕。除了想在空余時間教授宋浩脈法理論外，更為主要的是不能過於疲勞，否則便會誤診。這自然是那個一心想增加醫院效益的王院長所不能理解的。
宋浩上前，右手三指輕輕撫出，搭那何成中脈位之上，浮取沉按，但覺脈象平和，略呈虛弱，當是正常之脈。指下忽覺異動，由尺及寸，隨即消散無形。繼而復來，隱隱不絕。卻也只在主脈邊緣遊動，微察始得，重按全消，不似任何病脈，頗顯詭異。
「鶯鶯，你來施針罷。」宋浩望著洛飛鶯說道。
與此同時，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也成了另一伙人的注意，那就是各大藥廠的銷售員們，甚至包括了天醫集團駐此城市的醫藥代表。他們
一旁的洛飛鶯，眉頭不由微皺了一下。
「經絡和神經是兩回事。」林鳳義道。
「謝謝你！」洛飛鶯感動地眼圈紅了去。
「坐下說話罷。」林鳳義坐到了何成中的旁邊的沙發上，仔細觀察了一番對方的面容，晦暗無澤，神倦無力。
「午時將至，你能保證何先生不發病嗎？」宋浩問道。
「感謝你的坦誠，以前我在唐庄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懷疑這位何先生被人下了反針。能施那種詭異的反針術者，天下間唯你洛氏魔針了，所以叫你施術去解。」宋浩說道。
宋浩、唐雨、洛飛鶯三人聽了，欣然而往。
醫理無窮，脈學難曉，會心人一旦豁然，全憑禪悟。——清·周學霆《三指禪》
「我沒事！」洛飛鶯掩飾著一種慌亂道。
「什麼？」
有人捧過來厚厚的資料，說道：「這是我們老闆在幾家大醫院做得檢查，都是用的世界上目前最先進的儀器，各項功能均顯示為正常。」
「希望你能勸阻令尊，及時收手，回頭是岸，否則事敗，會賠上身家性命的。」宋浩告誡道。
洛飛鶯在針盒中取了六根三寸長的毫針，猶豫了一下，低著頭不敢去看宋浩，叫那何成中坐直了身子，六針盡在他的頭上刺去，每針下去皆重施手法。然後收手說道：「過了午時再去針罷，先留幾個小時。」
這天休息，宋浩正在房間中整理學習脈法的心得，林鳳義過了來，說道：「醫院的王院長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一位
「內里無疾，病在經絡。」林鳳義這邊說道。
對宋浩、唐雨、洛飛鶯這三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年輕的中醫高手，早就引起了那個王院長的注意，並通過觀察發現，這三個年輕人中，宋浩是重要的人物，唐雨、洛飛鶯二女則是「陪讀」。於是那王院長尋機私下裡找到了宋浩，希望日後能高薪聘請他留在這家醫院里。自被宋浩一笑拒絕。於是王院長又找到了林鳳義，希望他能以師父的名義日後將宋浩留下在此醫院工作。林鳳義便說了一句：「此子非池中物！沒人能留得下他。」
「哦！倒真是一種怪病！我看過再說罷，人在哪裡？」林鳳義道。
「何老闆，這位就是林鳳義大夫，現代中醫脈法診斷第一人！」王院長介紹道。
「拜託了，最好止住它發作罷。否則似那虛脫了一般，難受得很。」何成中懇求道。
「原來是我的經絡出了問題。厲害啊！我查了那麼久，都無個定論呢。」何成中感激地道。
「謝謝你宋浩！洛家現在做的雖然是遊走在刀鋒邊緣上的危險生意，但是很隱蔽，不會被人察覺的。即便有所懷疑，也找不到證據。當然了，時間久了，難保不會出事。並且我對這種逼人錢財之法也已感覺到了厭倦，和你在這家醫院的幾個月里，給人治病，才令我真正地感覺到了做一名好心醫生的驕傲和自豪。所以我希望日後能和你在一起做那真正的醫學事業，到時候能接受我好嗎？」洛飛鶯望著宋浩誠摯地說道。
「這說明那位何先生果然是在你們洛家的那所明成針灸醫院中了洛氏魔針中的反針術了。」宋浩語氣一肅道。
「應該沒什麼問題。」洛飛鶯應道。
林鳳義暗裡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哦！正常我就不看這些了。還是給何先生把下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