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觀瀾山長
「只要有心,沒什麼不可能!」
曹佾聽傻了!
「不用!我曹景休沒那麼愛錢,只要這錢花對了地方,再拿五十萬又如何?」
曹佾只佔百分之一,剩下的,可都是唐奕的。
「只求大郎一件事……」
他的意思是,把觀瀾書院的生意做成一柄國之利器。至於吞誰竊誰,那就是不言而喻了。
而且,潘家的人還找過曹佾,隱晦地表達最好別把鋪子租給唐奕。
「而且是好鋪面……只要刷刷牆就能用的好鋪面!」
……
「可是,大郎把持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就不怕引火燒身?到時候,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我!」
唐奕苦笑道:「國舅也太抬舉小子了,小子在這裏面,最多比國舅多佔幾分的利,不會超過一成!」
大宋朝只有一個人敢,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
「哈哈……正是!」
「那就要看唐子浩能做出什麼成就,范卿能把觀瀾推到什麼高度了!」
「他說沒說,所謂的觀瀾商合做的是什麼生意,可以聚攏那麼大的財富?」
唐奕急忙回禮,「國舅放心,觀瀾之事在公,小子不敢讓國舅傾家財相助。除了觀瀾這五 十萬貫,小子會從自己的生意里分出一成來給國舅。」
「唉!」曹佾一嘆。
「哪裡……」
之前,唐奕就設想過無數次,要打造一柄資本利器。但是,通過樊樓之事,讓他徹底清醒了。
待李秉臣下去之後,曹佾諫言道:「陛下看這觀瀾山長……」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唐子浩深知這一點,遂只是空缺,並不讓范卿上請。」
嘖嘖……人情……交情……換了個字,立馬意思就變了。
論起揣測聖心,曹皇后與趙禎十幾年的夫妻,趙禎一個表情,一個作動,她都能看出其中有什麼門道。當時,趙禎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的臉色卻把什麼都說了。
再拿五十萬?唐奕心說,這牛皮吹大了……把你曹家都賣了,差不多能湊出來。
「你還是先把潘家這關過了,再說吧!」曹佾心說。
曹佾一甩大袖,整冠肅立,給唐奕深施一禮。
山長之位……是空缺的!
「吞天竊國!?」曹佾心跳都漏了一拍,「這小子是什麼都敢說啊!」
於是……就有了『觀瀾商合』這個設想。
現在他明白了……
「我倒是好奇?大郎將如何和樊樓拼酒?」
而趙禎聽了曹佾的贅述,驚得撲通一聲呆坐到龍椅之上,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青史留名!?」
要是更大的財富呢?
「你把話說清楚!」
唐奕一番解釋,把觀瀾商合,從如何建立,到將來要幹什麼,全盤托出。
趙禎沉吟起來,半晌方道:「給三司下一道旨,范希文為國選材,治學不易,朝廷應大力支持,令宋公序揀選能工匠人進駐回山,助其書院早日落成。」
心說,坑了我,還能把話說得這麼漂亮的,也就你唐子浩了。
「那要等到何時?」
這唐奕果然不是凡人,按他的設想,最少要十年觀瀾商合才會初漏崢嶸。但是,他現在就已經把十年之後的事情想好了!
事情定下了章程,曹佾又呆了一會兒,見唐奕實在是太忙,也不好再做打擾,起身告辭,約定過兩日再來商定細節。
「真能做到大郎所說的那個地步?」
即使大宋再開明,這特么也是封建社會,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擁有絕對財富 ,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國舅但說無妨!」那片鋪子唐奕可是惦記好久,感情就是曹家的。
「鋪面!」
「……」
「那剩下是誰……」
「……」
「而第三張,卻可讓國舅青史留名!」
他是恨不得趙禎立馬就接了觀瀾書院山長之任,那他這五十萬貫花得就算是穩了。
但是,現在唐奕既然送了這麼大一個名聲給他,還攀起了交情,那他也只能把那排鋪子拿出來了。
「既然大郎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曹某也要再拿出一點東西,全當入大郎的股了。」
她不知道這筆生意到底賺不賺,但她卻知道,趙禎希望曹佾選第三張。
所以,唐奕意識到,酒坊已經到頭兒了,更大的生意絕對不能再往自己懷裡攬,一個不好,是要沒命的。
「咱走的和樊樓就不是一個路數,最多嚇唬嚇唬他們,只要潘家腦袋沒長包,就得乖乖地讓出一部分市場。」
曹佾玩味地揚起嘴角,聽唐奕這意思,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樊樓?
這樣一番驚天之言從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嘴裏說出來,是那麼的滑稽,但又是那麼的真實……
有這 五十萬,足夠唐奕布局開封了。
「前兩張契,只要國舅簽下,別的不敢說,大宋第一富,是肯定跑不了的。」
吞誰的天?竊誰的國?
他也許有能力讓這件利器問世,但他卻沒有能力駕馭。一個小小的酒坊都被人覬覦,差一點就被挖了牆角……
唐奕換了一套說辭,「第一張、第二張是『人情』,而第三張則是『交情』!」
「……」
話說一半,曹佾猛然一驚,他突然想到那張《觀瀾書院商合契》的末尾……
曹佾現在根本就不在意什麼錢不錢的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有什麼比青史留名更有吸引力的?
「前兩張都是賺錢的生意,但第三張……賠錢談不上,卻也絕對掙不到什麼錢。」
「真的不用!」
「……」
趙禎抬眼遠望大殿之外……
……
這裏不得不說曹皇后厲害之處,她雖不懂商,也不懂唐子浩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但是,她卻懂趙禎。
「先別推辭,先聽聽是什麼東西。」曹佾神秘一笑。
「這麼說吧……」
這個位置誰有資格坐?誰能吞下剩下的那麼大一塊利潤?
唐奕有了一點明悟,「那牆……不會就是我 給畫花了的吧……」
想到這裏,曹佾算是徹底服氣了!
至於潘家……
「國舅不必推辭,這不是生意……這是交情!」
樊樓對面,東華門大街上的那排鋪子就是曹佾的。本來,他是不想租給唐奕。一來,不想見他和潘家對碰;二來,曹家和潘家同是將門,世代交好,沒必要為了這件事生出嫌隙。
李秉臣急忙躬身領旨。
「別忘了,觀瀾只是民學,朕如何插手?況且,它上面還有太學。」
趙禎庶頭道:「景休太心急了!」
唐奕說的當然不是吞大宋,竊趙家。
……
曹佾搖頭道:「唐大郎直言,現在的技術還不成熟,要等他把酒坊和觀瀾書院的建設都完成之後,才能靜心鑽研。」
「放心!」唐奕一甩手。「最多讓他們丟點顏面,傷不著筋骨。」
「拼什麼拼?」唐奕翻了個白眼。
「很簡單,因為觀瀾書院要做的生意……是可以吞天竊國的大生意,誰敢從裏面掙錢,誰就得死!」
「曹家必舉家財相助!」
曹佾不明覺厲。
「什麼?」
「曹某拭目以待!」
他之所以著急走,是因為他要進宮。這事兒太大了,他得和姐夫交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