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瘋子的宣洩
……
「給你們臉，你們倒是接著啊！！」
「做大宋的瘋子！」
星火燎原、雨潤萬物。有了那個馬瘋子牽頭，封丘門前的百姓猛的驚醒，由星星點點連成了聲海。
唐奕此時面容幾近扭曲，惡狠狠地瞪著城門前的每一個人……
「……」
「胡、瘋、子！」
……
轉身看向場聲中，朝官、百姓無不一臉的不可思議。
「愛他媽誰罵誰罵，我不在乎！」
「你，你你胡說八道！」
「我……」
……
「但是，千古清名、百世功過，在這煌煌宋土、億萬漢兒面前……」
百姓們為之一滯，雖然這場面看著過癮，但話說回來，要是這幾兄弟真鬧起來，唐瘋子可就從占理變成不佔理了。
唐奕幾乎貼到了趙宗懿臉上，炙熱的鼻息打在面頰之上讓趙宗懿直往後仰。
「不值……」
「小的是——張瘋子！」
今天的唐瘋子是一點餘地都沒留，一點情面都沒講。
「我知道你們背後叫我什麼。」
一把甩開范純仁，「別拉我！」
「我是惡，是瘋！」
……
「可是
縱使是范純仁、吳育，又哪裡見過這個樣子的唐子浩！？
「在下馬源，自許遊俠兒，蹉跎半生，愧對漢兒之名。今願棄舊名，以銘心志！」
餘光望見百姓們臉上的笑意盡斂，冷冷地看著他們，更是慌亂。
「公子既是瘋子，在下不才，願陪公子背這罵名！從今天開始，某家叫……」
他在害怕，怕一個瘋子扭轉不了大宋的頹勢，所以才希望有更多的瘋子與他一起……
唐奕有點過了……再怎麼說也是朝廷正式的接使之禮，當著諸多朝官的面，當著開封百姓的面，他這麼死咬著那幾兄弟不放，成何體統？
「我的惡……」
「在下胡三兒！」又有人急步出來，抱拳長揖。「在下胡三兒，馬大哥的八拜兄弟。願隨大哥之志，與公子共擔罵名！今天開始，某就叫……」
一指那幾兄弟，「我的惡都給了這幫誤國誤朝的敗類；給了覬覦我漢家天下的蠻夷！」
順手一推，趙宗懿險些
「我他媽就是惡人！十惡不赦的惡極之人！」
「趁著人多，來給大伙兒重複一遍！」
「小的李偉，願為——李瘋子！」
「你，你狂勃！」趙宗懿歇斯底里地大喝。
……
正當大伙兒愣神之際，唐瘋子又開口了，這回卻是對著在場的百姓和朝官們說的。
「還有半闕郎……」有不怕死的百姓幫他補充了一下。
范純仁想上去再拉住他，卻被吳育攔下來了，「讓子浩說完吧！」
吳老頭兒更是從車上跳下來，幾步到唐奕身前，伸手就要把他們分開。
「你們一家污我清白、告我謀逆的時候，可曾想過分寸？」
「可老子不、在、乎！」
猛然上前一步，抓起趙宗懿的衣領。
「我們願隨公子共擔罵名！！！」
「沒刮過窮人一個大仔兒！」
至少——不孤獨。
「分寸！？」
「再怎麼說我等也是皇親國戚，這裏就是接使正儀。」
越說越來氣，伸手拍著趙宗懿的面頰，拍拍作響，「不去惹你們，倒來找老子的麻煩。」
「反正沒一個是
什麼難聽的說罵就罵；
什麼串聯朝臣、禍亂宮闈的話張嘴就來；
「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
「唐瘋子、小混蛋、酒霸王、大宋敗類！！！」
乖乖，這位是真牛逼……那可是皇親國戚！
那哪是拍臉，趙宗懿半邊面頰被唐奕打得通紅。想反抗，可是唐瘋子那狀若瘋魔的氣勢，讓趙家幾兄弟都和手腳灌鉛了一般，動都不敢動一下。
何況，把話還說得這麼難聽，根本就沒當那幾兄弟是皇族中人。
「你們家老子拉攏朝臣、禍亂宮闈的時候，可曾想過分寸？」
那漢子不答，緩緩抱拳，「公子大義，某怎能不服！？」
「我唐奕是瘋？是傻？是惡？是奸？又有何關係！？」
他是憤怒的，可這層憤怒背後，有委屈，有無奈，也有對百姓無志，朝官木然的惱怒，更有幾分憂慮。
說到這裏，唐奕猛地瞪起血紅的眸子，環指所有人。
「你家老子乾的事不光彩，但是死的卻是光彩。小爺敬他沒墜了皇族的威名，
「沒賣過大宋的一捧黃土！」
唐奕繼續嘶吼，好似一頭惡狼傲立在羊群之中。
唐奕再笑，「我胡說不胡說，你們心裏清楚！」
……
……
「過了！」
「你不服！？」
終於，人群之中閃出一個粗衣漢子，突兀地來到唐奕面前。
「大郎！」
「我有分寸的時候，你們倒記著點啊！！」
這位是真瘋！
「子浩！」
幾番大喝響徹封丘門，趙宗實這才下意識地倒退幾步。這個瘋子，這些東西是能當街去說的嗎？
「我就偏要瘋給你們看，偏要瘋出一個不一樣的大宋來！」
「回去吧……」他知道唐奕這些年心裏有委屈。
說到此處，漢子深施一禮。
「大郎！」范純仁上前來拉住唐奕。
百姓、朝官無不下意識地倒退一步，一時之間場中落針可聞，大伙兒連大氣都不敢喘。
「馬、瘋、子！」
……
「你……你怎可小人得志，如此放肆？」
「這罵名不但今天要背著，以後也要背著。甚至百年之後，後來之人
唐奕全然不理，盯著趙宗懿驚懼的面容，露出一絲輕蔑，「廢物！」
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聽說唐瘋子的名號，可真正見過唐奕發瘋的，又有幾個？
什麼趙家子孫，說打臉就打臉啊……
「唐奕！」
「分寸？」唐奕冷笑一聲。「什麼他媽分寸！？」
……
「站、出、來！」
……
「來！」
……
范純仁與吳育幾乎同時出聲。
「有人不服嗎！？誰不服！？」
「唐瘋子，就唐瘋子吧！」
繼續瞪著所有人冷喝，「老子不在乎！」
「我唐奕到底是不是個賣國求榮的敗類！？」
「對！」唐奕不怒，咧嘴一笑。「還有半闕郎。」
「更沒做過一見昧良心的臟事！」
范純禮眉頭輕皺，就連有心讓唐奕出出氣，在車裡沒出來的吳育都撩起車簾，冷麵看向場中。
「唐子浩！」趙宗實也是出聲厲喝。「你是范公門生、天子使節，注意你的分寸！」
「之前當街罵我唐奕是賣國敗類的時候，可曾想過分寸？」
「算得了什麼！」
「誰不服！？站出來！」
「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