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德崛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前因後果
至於兩家什麼時候聯手進軍房地產行業，就連柳國正似乎都並不清楚。
范偉一聽便笑道，「周市長別擔心，以後你就會發現，其實不和這五家站在一起反而會有天大的好處。吳詩上次你見過吧？她代表的就是吳家，下次見面我說說，讓她多和你聯繫聯繫。」
「巧了，這家公司的老闆我前陣子剛見過，很是年輕有為啊，聽說是沈袁兩家合夥開的公司，老闆是袁家的嫡系後代，好像叫什麼袁超的，怎麼，你認識？」周市長話語中略帶疑問，顯然他有些不明白范偉的妹妹一家怎麼好端端的和兩大世家搞上關係了？
市長，范偉是在給市長打電話！王志遠一聽差點心臟都沒跳出來！他就算在認為范偉有能力，也不可能會想到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年輕男人竟然會連堂堂市長都認識！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真正的對范偉充滿了信心，他們已經覺得拆遷費的事情一定能完美的解決。為啥？你試試隨便打個電話就能找到市長看看，沒有大能耐的人能行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王珍陪著李雅雅帶著眾人走進屋裡后便主動給燒起開水準備泡茶，李雅雅也很乖巧的幫她拿出杯子在分著茶葉。范偉看了眼王志遠這老舊又狹窄的屋子，兩室一廳的老式風格讓他突然有種回到平安縣和母親居住的那老房子中的感覺。
「王叔，你和我說說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那沈袁房地產公司到底是怎麼和你們談的，怎麼對你們商量補償問題的，這些我都需要做個大概的了解。」范偉坐回到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包中華煙扔到茶几上，「喜歡抽煙的別客氣，我就不發了。」
「怎麼可以讓小范兄弟破費，這……」王志遠剛要說什麼，見范偉伸手做了個不要再說的手勢，只能不好意思的打開香煙，分發給旁邊幾人，點燃后沉思了會才道，「小范兄弟，說實話，我們不是不想搬，這小區真的實在太老，我們這些街坊鄰居早就想換個新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可是那沈袁房地產公司實在欺人太甚，他們的搬遷費實在太少了。」
「很簡單，收集材料，送紀委。」范偉說的十分輕描淡寫，「開發商是黑商人，暗中還有那麼多官員相助，我非得給他們送份天大的禮物去。」
「別擔心，律師我會請最好的，開庭的時間也一定會快。」范偉一揮手，信心滿
「不認識，周市長，我在想問下，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家公司其實並不是兩大世家的產業，而是世家繼承人的產業？」范偉隱約已經明白了點什麼，袁超這個名字他聽說過，因為此人就是江德六公子的老大，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如果說他是老闆的話，那麼很可能這家公司僅僅只是以他個人名義開的，和世家的勢力並沒有直接的關係。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世家那些老頭子明明賺錢賺到飽，還要干這種黑心事。很明顯，如果范偉所料不差的話，這件事一定是袁超暗地搞的，其目的估計一半是為了給自己增加財富，而另一半則是還要創造高利潤，讓世家裡他的那些長輩們刮目相看。只有這樣，他才會投鼠忌器的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還不惜動用黑道的力量。
范偉百思不解其中的原因，看來要知道問題所出在何處，還必須是要通過政府中人才能明白一二了。他想到這裏，又當著王志遠等人的面撥通了電話。
如此家財萬貫，又視名聲如命的古老世家，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拆遷費而非要搞的天怒人怨呢？甚至還不惜拉攏黑社會進行強拆，真是奇怪。
范偉點點頭，也沒接話，只是沉思了起來。沒有多久，他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柳國正。對於六大世家的情況他其實並不是很了解，遠沒有柳國正這樣的熟悉。
周市長哪會聽不出來范偉這是表明吳家以後會朝他靠攏，頓時喜上眉梢道，「那感情好，一直就想認識認識這位江德第一美女商人，哈哈。至於這沈袁房地產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哼，沈袁開發公司的人說了，由於我們這是老城區，土地便宜不值錢，如果想換新房土地的，按30平米換10平米算，如果直接算錢的，則按照目前老城區平均月房租的價格算，如果是100平方的房子，恐怕連十萬塊都懸。」王志遠還未說話，那位戴眼鏡很斯文的中年人卻先開了口。
「對，就是這家公司，我想問下周叔叔，您對這家公司了解嗎？知道這家公司的老闆是誰？」范偉問的比較有水平，如果他直接和周市長說明這家公司剋扣拆遷費的話，估計就沒這麼好談下去了。
「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紹
真是趕的好不如趕的巧，沒想到鄭立瀧被他搞下馬，現在他的親戚市委書記又成了對手，范偉此刻不禁在想，他和鄭家是不是真上輩子就結仇了？
「送紀委？這個……小范啊，鄭書記可權利人脈不少，不光市紀委，恐怕省裏面也是很有關係吶……」周市長話語點到為止，他當然知道以范偉的聰明肯定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聽見范偉的話，電話里的周市長頓時沉默下來。恐怕他現在心裏無疑充滿了震驚，范偉開口便把事情提到了國家級的層面，想直接讓中紀委這麼大的官員下來抓市級的小蝦米，這種能力和震撼無疑只有官場中人才能真正明白。半餉后，周市長才幽幽道，「小范，很好，周叔叔一定會緊隨你的腳步，為你大開方便之門！關於市委書記和貞副市長，我還是有點小秘密小資料的……」
小錢？聽了范偉的話王志遠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幾十戶居民的賠償費對於他們來說是救命錢，而對於范偉這類人來說卻只是小錢，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真的？那實在太好了！」王志遠激動的站起身道，「我們早就想去告這家公司，可就是沒錢請不起律師，而且也怕這一告時間太久，他們從中使什麼壞……」
「周市長，市委書記是不是姓鄭？」范偉輕描淡寫的問了句，因為他心裏清楚這事八九已經不離十，只不過是確定下心中所想而已。
「這個公司就是兩大世家繼承人的產業，他們是政府招標中得到老城區開發權的，怎麼？小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以周市長的閱歷，這時候也感覺到范偉問他這些問題顯然不是無的放矢，很有可能是有了不小問題。
范偉驚訝的一瞪眼，茫然道，「這老城區的房租價格會便宜到這種地步？」
「范偉哥哥，你打算怎麼幫王叔叔他們啊？」李雅雅這時乖巧的走出廚房，將泡好的茶水一杯杯的放到茶几上，順便朝著范偉道，「你可一定要給他們討回公道。」
「
可是當他詢問過後卻意外的發現，如果根據柳國正所說，袁家作為江德第一大世家，世代都是做茶葉生意的，而且也是江浙省百年老字號的茶行，信譽和威望在茶界都是一流，怎麼可能會幹出剋扣拆遷戶補償這等下流無恥的事情來？而另一世家沈家雖然排名只有第五，做的是已經逐漸沒落的瓷器生意，可是瓷器畢竟還是有很大利潤空間，財富也絕對不會少，就憑沈家甚至比吳家還要有錢排在其之上就可以看出，沈家根本不缺錢。
范偉當然知道周市長在緊張什麼，若是范偉真和這位市委書記很熟，那麼周市長肯定會擔心他的站位問題。范偉立刻說笑著解釋道，「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只是聽人提起過。周市長，這樣說來沈袁兩家和市委書記應該走的很近？」
「呵呵，原來是小范啊，你可是好久沒主動聯繫我了，怎麼，難道有什麼事想請你周叔叔幫忙？」電話另一邊的周市長話語聲聽起來顯然有些高興，也不知道是因為范偉的這個電話還是因為今天他的心情不錯有什麼喜事。
范偉皺了皺眉，當周市長提起市委書記的時候，他這才猛然想起來，這個市委書記似乎和平安縣那位被雙規進監獄的鄭立瀧好像有些親戚關係？想到鄭立瀧，范偉很快便想到了曾經平安縣的情敵鄭劍。這傢伙好像失蹤了很久，范偉來到江德市后就再也沒了他的消息。
「何止是走的很近，江德六大世家，有五個家族基本都是市委書記這一邊的，而我也只能拉攏像柳國正這樣的外來大企業家搞搞平衡。」周市長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吃味，明顯嫉妒。
王志遠和其他三位居民代表互相望了眼，紛紛都保持了沉默。不是他們不想接話，實在是對於他們來說，沈家和袁家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
周市長的這句話說的非常明顯，簡直便是宣誓效忠無疑。直到這時候范偉才可以肯定，自己又多了位強有力的真正朋友。他很清楚，像周市長這樣的正廳幹部不震一震他露點實力，恐怕他是不會做出靠攏決定的。
范偉也知道自己和他們說這些沒用，不過他還是奇怪道，「我就
「對，是姓鄭，怎麼？你認識？」周市長語氣有些驚訝，很顯然他沒有料到范偉竟然會認識市委書記。在中國官場，市委書記與市長是一二把手的關係，同時也是向來不合的關係，官場講究中庸與平衡，若是市長和市委書記處處對路，那麼省里要想插手那可就困難了。所以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都不可能會希望一套領導班子會真成鐵板一塊的。
「很顯然，這裏面有官員的身影在其中，要不我怎麼可能會在現場發現工商執法人員的影子。」范偉冷笑道，「周市長，沈家和袁家政府中哪位高官和他們走的比較近？這次沈袁房地產能中標，又是誰在暗中活動的？」
「沈袁房地產公司？」周市長明顯頓了頓聲，不過很快有些恍然的回答道，「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參与老城區改造的那家房地產公司？好像這家房地產公司很有來頭啊，還是老世家開的。」
周市長老成精，當然明白范偉是什麼意思，憤憤不平道，「我想起來了，對此事最熱烈的，應該是主管城建的貞副市長，不過……貞副市長上頭的靠山比較硬，而且他一直都有與市委書記過多的溝通……」
范偉聽見周市長的話，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是這樣的周市長，我有個妹妹，家住在老鞋廠的宿舍這塊，就是老城區的東邊，今天她父親被這家公司的拆遷隊騷擾，甚至差點出現流血事件，我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家沈袁房地產公司，竟然打著政府招標的旗號，想利用政府的威壓來強迫這裏的拆遷戶們在付出很少的賠償費后全部搬走。這性質很惡劣，無疑可以和強拆所媲美。」
「哪能呢，這是他們的計！小范兄弟，你知道他們是怎麼算這個房租價格的嗎？該死的，他們把老城區那些棚戶區的破房子都算進去了！那些磚瓦土房現在人家都拿來當倉庫，誰來住啊，真要租，百平米能給個幾百來塊就不錯了，根本和事實不符啊。」
百年世家？對於他們這種貧窮的老百姓來說，所代表的含義根本無法理解。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這家公司是鐵了心想要榨乾你們的賠償費了。」范偉皺了皺眉，冷笑道，「真是好魄力，好大的膽子，真沒想到
原本政府做的是件好事，可結果現在卻變成了開發商與拆遷戶的強烈對峙，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在中國經濟騰飛的同時，這種事情簡直屢見不鮮，甚至還有些拆遷戶因為一時想不開而自焚，死了人才被媒體曝光后才引起政府的重視，真是要多慘便有多慘。
坐在破舊沙發上的四人除了王志遠外，還有三位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位戴著眼鏡明顯有些知識份子的味道，還有兩位臉上都帶著不小的傷，顯然是剛才發生衝突時被不小心傷到的。
「什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胡鬧！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周市長一聽就有些火冒三丈，聽的出來並沒有虛假的成分在其中，「哼，我在常委會上再三強調拆遷問題是立民的根本，不能亂來胡來，我看他們簡直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范偉這麼聰明早就聽出了話中含義，不就是說這市委鄭書記十分強勢，人脈關係很廣，要是只收集反面材料拿去市紀委和省紀委的話，肯定會被無緣無故的壓下來么？只可惜，他壓根就沒想把舉報的材料送往這兩處。當即，他笑咪咪的回道，「周市長，我認識中央姜所長的事你應該知道吧？而且我還清楚，這位姜所長可不僅僅只是位武器研究所的所長，而擁有著龐大的背景，至少中紀委那他還是有很多熟人的。」
「具體怎麼賠償的？」范偉敲了敲沙發道，「國家有明確的關於土地賠償的法律，你和我說說他們有沒有犯法，如果真的沒有打到土地賠償法律上規定的數目，我可以幫你們請律師，去告這家公司。」
「放心吧小范兄弟，你肯幫我們這些窮人就已經很感激了，看的出來，你真的是個好人。」王志遠露出一絲笑容，伸手與范偉握了握道，「我王志遠是軍人出身，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但是請你放心，有任何事我都不會退縮，會主動擔當！」
這七十年代的建築確實有著非常濃烈的復古味道，牆壁上甚至都有著很多細細的裂縫，顯然因為年久的緣故，這房子也是真的好拆遷了。
「喂？是周市長嗎？呵呵您好啊，我是小范，對，范偉，是我。」范偉剛說出這句話，王志遠等人的目光立刻變的有些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甚至連表情都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