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雨京城
第二百九十三章 晚餐
「也就是說，姜叔叔你的確派人在監視我，對吧？」范偉臉色有些難看，他顯然沒有料到這位熱心幫助自己的好叔叔，竟然早就已經派人暗地跟蹤了他！范偉就像是只小白鼠一樣，整天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下竟然還完全不知情！
「中南海？」范偉一聽嚇的連筷子都掉到了桌上。中南海是什麼地方他就算沒見識過也早就聽說過，那可是國家心髒的心臟所在，那是真正的政治樞紐，裏面的領導那可都是領袖級別的，你讓范偉如何能不激動？
「什麼？？」姜衛國顯然還沒從女兒的叛逆影響中恢復過來，當他聽到范偉說完后猛然驚訝的楞在了原地。過了會後，他才欣喜若狂道，「小范，你，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把發動機的產權送給國家？」
「是的，我的另一個身份，就是國家保密局的副局長。」姜衛國苦笑道，「人的確是我派去的，但是我當時的初衷真的是想要保護你，你剛去江德市，和江德市那些地頭蛇六大世家糾纏在一起，擔心你怕你出事。結果卻沒料到保護你的手下竟然發現你在學校晚會上利用激光模擬器的表演，當時他們向我彙報，我才知道這件事。不過後來我擔心你的隱私，也怕被京城裡其他人發現我在秘密保護你，出於多方面考慮，我還是撤回了人員。」
「好，不見不散。」范偉應聲掛掉了電話，他在暗呼了口氣后再次鑽回了充滿酒味氣溫明顯過高的屋子裡。
心裏沒有了事，吃起來也自然特別香。范偉在姜衛國三人的陪同下，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北方人的豪爽。當第三瓶白酒被倒的乾乾淨淨后，四位大小男人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醉意。范偉是南方人，自然酒量不好和其他三位在酒缸里浸泡幾十年的中年人相提並論，很快他就感覺到雙眼有些發暈，顯然是有些喝高了。
「是的。」范偉微笑的點點頭，「這也算是我給姜叔叔的一份見面禮吧。」其實范偉早就已經打算到京城來之後就把知識產權送給姜衛國，由他轉贈給政府，從而提升他的政績。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就是范偉的性格，哪怕他的回報是別人給予的幾倍利潤，也不在乎。
「老薑，我看這事很嚴重，是不是儘早向老爺子們彙報彙報？我看鴿派那幫傢伙如果真的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倒正是我們打擊他們的時候。」李大鵬倒是雙眼一亮，拍手道，「他娘的，正湊沒機會搞一搞呢，現在大好時機就這樣出現了，小范，你可真是我們的幸運星啊！」
就在范偉想要逃離酒桌的時候，一個電話終於讓他給解了圍。他連顯示上的來電名字都沒看清，就忙接起來朝屋外跑了出去。
「你在軍區大院這邊嗎？那很近啊，我就住在距離軍區大院不遠的八里屯。」徐瑩有些意外道，「如果你方便的話，我來接你也可以啊……」
只不過，如果一個民族只知道什麼都向錢看齊，那還有什麼自尊和自信？還談什麼榮譽感和使命感？錢就是把雙刃劍，在能讓你享受最好物質生活的同時麻痹你，削弱你的意志，你的理想，你的精神，你的所有一切追求……
畢竟，他和姜衛國是朋友，而不是敵人。所以他肯定不會讓自己手下不去幫忙救他的。而事實是他和許薇直到跳崖落入譚河中，都沒有任何人出現過。這才讓范偉有些相信姜衛國後面是真的把跟蹤保護他的人給撤了。
「哎，好了好了，衛國，少說兩句吧。」姜衛國的妻子見勢頭不對勁，急忙當起和事佬道，「文莉，家裡來客人了，你別這樣。」
「什麼名堂？反正你參与不了，誰讓你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呢！」李大鵬得意洋洋的撇了紀欣言一眼，忽然口中竟然唱起了京劇，而這京劇無論怎麼聽，怎麼都感覺好像有種大喜事的感覺？
「小范，你聽我解釋，這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其實……」姜衛國知道事情不對勁，急忙想解釋些什麼。
「來來來，工作先放一邊，今天是給小范接風洗塵，不喝的痛快怎麼行，大家干一個！」李大鵬見酒桌安靜下來，不由扯起嗓門端起酒杯開始豪飲起來。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再次熱鬧，酒香四溢充滿整個屋子。
姜衛國抽了根煙，深思熟慮過後才開口道，「行，這件事，我明天先向領導們彙報彙報再看。謝謝你小范，你可是又給我們送了份大禮。鴿派這些傢伙竟然敢幹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哼，大懲罰不能出便宜了他，可小懲罰可不會少！不讓他們吃點痛，他們就不會長記性！」
「姜叔叔，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雖然有頭腦，但是我並不是神仙，凡事不可能樣樣都能輕鬆做到。搞科學研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想，我應該也和你們透透底了。」范偉思索了會，開口道，「之所以我會拿的出發動機核心圖紙以及製作激光成像儀等這些高科技產品，其實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人體基因改造？」姜衛國聽到這裏明顯一楞，搖頭道，「沒有，軍隊的研究一般都在武器上，哪裡還會有那閑心去改進什麼人體基因啊？再說了，就算人體基因能改造，那可是需要花很大力氣進行研究的，而且犧牲的樣品也同樣數目非常高。軍隊里雖說死亡率是有，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幹這種喪盡天良的實驗吧？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紀說的很對，范偉，在這京城裡，目前中央
「當然有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直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李大鵬感慨的長嘆道，「那場動亂，可是死了好多人，不過原本動亂和老薑的前妻並沒有關係，只是因為那時候老薑的前妻懷孕，在動亂的時候因為老薑不在所以出去買東西時被車撞到這才……」
「姜叔叔，其實這次我來京城，一來是想好好報答你看望你，其他的也是有幾件要辦的事才來的。」范偉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出口詢問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一項軍方的秘密研究？」
當然，范偉對他的話毋庸置疑。開玩笑，國家安全局副局長，少將軍銜的姜衛國如果都不知道軍方項目的話，那還有誰敢說這樣的大話？只不過范偉說的這個研究項目，可能還真是有些秘密到過份的程度。「我說的這個研究項目，是軍方很多年前就開始研究的，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成果和進展。但是這個研究很低調，很神秘。姜叔叔，我這次來京城，第二個目的就是要用手上的科學技術來交換那項秘密研究，要求軍方立刻停止這類的研究，並且把研究人員全部遣散。就是不知道，姜叔叔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對，小范說的很對，老李，你想的太簡單了。先不說鴿派會不會承認這事，就算你拿這事來做文章，損失的只會是國家的利益，而得到很少的個人小團體回報，這是不對的，不應該這樣做。」紀欣言皺眉道，「當務之急，是要先確定鴿派是否真的在秘密進行這項研究，其次是如何很好的解決掉這個研究才是關鍵點。」
「哦，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空？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想請你過來到我家玩玩，順便吃點宵夜。」徐瑩的聲音很是羞澀，顯然她對於邀請男孩子沒什麼經驗。
姜衛國當然明白范偉眼神中表達著什麼意思，他思索了會還是略微有些慚愧道，「小范，我也不說假話，事實上來說，目前中央，還是鴿派佔據著一定的優勢。」
屋子的門很快被人推開，從外面首先進來的是姜衛國的妻子，而隨後進來的，卻是位穿著身女軍裝，滿臉不樂意扎著馬尾辮的漂亮女人，估計這位恐怕就是姜衛國的千金了。
李大鵬一臉羡慕的望著姜衛國，感嘆道，「我的天吶……為什麼我不早認識小范呢？老薑，你這次可真是發達了，這下想不陞官都難了啊！」
范偉聽完這些話，皺眉道，「保密局？那是什麼單位？」
姜衛國點了點頭，苦笑道，「老紀，謝謝你的安慰。其實我也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前妻，如果不是那時候我接到命令去管理部隊，我妻子也不會在那場動亂中就這樣出了意外……」
范偉的話一出口，姜衛國三人明顯互望了眼鬆了口氣，這個時候，李大鵬又想起了什麼，急忙道，「范偉，既然這事你不追究了，那麼我可以問問那激光成像設備了吧？」
「是啊，我是沒規矩，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姜文莉說到這裏，別過臉去不在看自己父親一眼。
「你……」姜衛國怒目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什麼叫政治？什麼叫權謀？難道叫你來吃飯也不行嗎？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當然，我可不是你們心裏那種無所不能的天才。」范偉撇撇嘴，解釋道，「怎麼說呢……其實我有一個團隊，一個分佈在世界每個角落，非常隱蔽非常低調的團隊，在我的團隊里，每一位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天才，之所以我會如此輕鬆的設計出這些高科技的大型產品，那只是因為我的團隊一直在秘密研究和研發而已。所以說，這些設計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而是我的團隊完成的。我和我的團隊只靠電腦網路聯繫，而且永不見面。不過你們放心，這個團隊只為我工作，只為我而進行研究，我有絕對的信心，他們不會叛變。就算他們叛變了，我也有我的方法去控制。」
「我是徐瑩，就是……」手機里傳來陣甜美略帶羞澀的女聲。
「不，她不是我媽，我媽早就被你給害死了！」姜文莉看了眼四周，那眼神簡直要多冰冷便有多冰冷，「權謀，政治，爸，當官難道比什麼都還要重要嗎？小時候你是這樣，現在你還是這樣，難道你真要在這噁心的政壇里泡上一輩子嗎？難道你把媽給害死了還不……」
眾人吃喝起來也就逐漸隨意，酒過三旬后氣氛也隨著跟著輕鬆了一些。其實范偉這個時候並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真的和姜衛國所在的鷹派一條道走到黑，但是無論怎麼說，姜衛國畢竟幫了他太多的忙，而且在京城的大勢力中他也就只認識這一人而已。
然而這個時候范偉已經聽出了話里不對勁的地方，有些茫然的意外道，「你……你是怎麼知
「今天晚上？」范偉有些為難道，「今天可能不行，因為我現在距離市區比較遠，是在總軍區大院這邊。」
范偉搖了搖頭，「不用，各位叔叔，我范偉不是不懂事的小孩，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都記在心裏。姜叔叔這樣做雖然我有些反感，但是我絕對不會怪他。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好像徐瑩在電話里聽出了范偉似乎有些尷尬，不由急忙解釋道，「當然，你要有事的話那就先忙，我只是提個意見……」
范偉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確，目的就是為了讓姜衛國他們不要太神化他，不要太認為他無所不能。其實范偉之所以欺騙他們，把金針用團隊這樣的幌子提出來，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又暗中派人跟蹤調查，同時也為了防止自己來到京城后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不用，你坐下來一起吃吧。」姜衛國無力的搖搖頭，坐回到位子上，這時候他才朝著一旁的范偉苦笑道，「對不住了小范，小女實在太頑皮任性，本還想介紹你認識認識的。」
「小范，你說這話可就要讓你姜叔叔不爽了，在軍委，可還沒有一件研究項目是他所不知道的。」一旁的李大鵬聽到這裏就笑道，「你的顧慮大可打消，說吧，到底是什麼研究？」
「原來是這樣……」范偉冷靜下來之後想想也對，姜衛國怎麼說和他都是一條船上的，那麼多項目都有聯繫，如果真要對他不利那還幹嘛三番五次的幫助他？就算是想調查他的真實身份，這樣的跟蹤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范偉在外面根本就不會用金針，況且若是在他住的地方，恐怕那別墅四周他設下的埋伏和監控系統就算任何高手來了都只會有去無回。而范偉之所以相信姜衛國的話，最主要還是因為在西江省發生的事。若是姜衛國在後面還讓人無時無刻的跟蹤自己的話，那麼那些人肯定不會在他被槍指著被逼無奈之下跳崖還不出現幫忙。
李大鵬樂呵呵的點了點頭，讚許道，「你老薑介紹的年輕人那還會差？嘿，我和你認識多少年了，見過哪次你為我操心了？這次還不是真有好人選，才會開金口的？放心，小范我很滿意，年輕有為不說，剛才看了些他的言談舉止，很是合我心意啊……」
范偉急忙搖頭道，「李叔叔，我不贊成你們鷹派拿這件事做文章。首先，人體基因研究本身就是件極其殘忍和不道德的事，之所以會如此秘密，我想鴿派官員也是不想受到輿論和外國政府的壓力。如果把這事當文章做，那麼肯定會在國際上引起軒然大波，從而造成我們國家淪為不受信任的角色，在聯合國這種國家性組織聯盟中，肯定受到別人的排擠與不信任，我覺得這是弊大於利的。」
姜衛國三人越聽臉色就變的越是心驚和慘白，他們顯然很清楚這樣的研究如果是真的那對於國家來說一旦曝光將會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而這時，他們也基本能相信，范偉絕對不會吃吃沒事的撒這種謊。
「我怎麼了？我怎麼這樣了？你又不是我親媽，你管我那麼多幹什麼！」姜衛國說幾句還好，可他的妻子一開口，卻好像頓時點燃了座火山般，竟然讓姜文莉的怒火立刻噴發出來，「這是我和我爹的事，關你什麼事！」
「如何解決我已經想好也準備好了籌碼，現在就需要你們辛苦，把這事向高層領導彙報，讓他們來決斷吧。」范偉說這話意思很明白，他願意拿東西來等價換取這個基因學的不法研究，只要領導們答應，這事就可以平穩的解決。
「在軍區大院南邊出口有個購物廣場，你就在那等我吧。」徐瑩見范偉答應出來，立刻開心不已道，「就這樣，不見不散。」
「呵呵，李叔叔別著急，這事我會……」范偉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屋外似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由停止了話語朝著門口望去。
范偉一聽，不由有些失望道，「很遺憾姜叔叔，我已經能確定，軍方的確是有這樣的研究，只是我並不清楚研究者的名字和具體的地方罷了。」
「成，和幾位叔叔喝酒，我一定盡興。」范偉笑著點頭，夾起菜就吃了起來。他也確實有些餓壞了，這事情可以談，菜可不能不吃啊。不過還真別說，姜衛國燒的菜的確有一手，色香味俱全，吃的范偉不停的叫好。
「對對，還是老薑你說的對，是我糊塗了。」李大鵬笑著摸摸腦袋，點頭覺得有理道，「未婚男人，既然是個天才和能力很強的男人，有女朋友那是正常的。我也真是的，對誰沒信心也不可能對我女兒沒信心啊，哈哈……沒結婚證的男人，那都叫單身，對對，就沖這一句，我都要好好敬你一杯！」李大鵬笑著便舉起酒杯猛的一口喝光了杯中酒，這時姜衛國也豪爽的一口飲盡。
「啪！」姜文莉的話還未說完，姜衛國已經怒氣衝天的猛甩了一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臉上，怒聲道，「你給我住口！」
「那麼，我能怎麼幫你們？」范偉看了眼桌上三人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他已經明白，今天這頓飯，很明顯沒有那麼容易吃，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
「沒關係的姜叔叔，我想你和你女兒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才會導致現在這樣吧？」范偉安慰道，「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就
「姜叔叔，我想冒昧的問句，那麼就整體實力來說，鴿派和鷹派，到底哪個佔優？」范偉突然開口詢問，他的目光盯著姜衛國，希望聽到最真實的回答。
「我不需要，不需要！爸，我恨你，我恨你！」姜文莉哭泣著捂住被打的發紅的臉頰便衝出了屋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范偉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喝起酒來。對於他來說，懲罰不懲罰的他管不著，鬥來鬥去的也沒他事，他現在要做的已經做完，就等著履行對吳詩的承諾，讓她的二叔平安返回吳家去就行了。至於來京城的第三件事，和政府聯合創辦軍工集團的事宜，他覺得應該先放一放，至少在沒見到國家最高領導們以前，還是先不說為好。
「哎……」姜衛國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苦澀道，「我和我女兒之間的隔閡，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我前妻的死。」
范偉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姜衛國說的肯定都是鷹派的最頂層人物，一旦與之相見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則完全投靠到了鷹派這邊。倒也不是范偉害怕鷹派鬥不過鴿派，官場嘛，什麼都講究平衡，拼個魚死網破的事情是很難出現的。其實他現在猶豫不決的，還是因為另一件事。一件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但是卻對他女人家族和國家很有幫助的大事。
「哈哈，客隨主便，你請就是。」姜衛國爽朗大笑著舉起酒瓶給范偉倒了杯酒，「咱們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一回，不醉不歸！」
「小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范偉的話說完，姜衛國立刻皺眉不解道，「你難道是說，你設計的這些產品，其實並不是你一個人完成的？」
李大鵬當然知道自己一問之下暴露了某些事情，但是他顯然此刻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慌亂和愧疚，這就足以表情，他之所以這樣問，完全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范偉直接知道這件事，其用心真的有些值得揣摩。
「老李！」李大鵬的話還沒說完，姜衛國急忙用叫聲打斷了他的話語，連連朝他使眼色。
能不用喝酒，范偉自然開心，連連抱歉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后，飛似得便逃離出了這間屋子。姜衛國在望著范偉關上了的房門后，這才臉色緩和下來，朝著李大鵬挑挑眉頭偷笑道，「大鵬，怎麼樣？我介紹的年輕人，不會錯吧？」
「是的，中南海有位領導政見與我們幾大家族很是符合，我也把你的事和他說了下，領導可是對你非常感興趣。」姜衛國含笑道，「你還不知道吧，老李的父親就是在中南海里的。小范，你的事情我們簡單的和幾位熟悉的家族領袖談了談，他們都會你很感興趣，想見見你。」
「你說什麼？？」姜衛國猛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驚訝萬分道，「怎麼可能？難道真有這樣滅絕人性的研究？不可能的，軍方是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的！」
「喔，徐瑩啊，就是徐大叔的女兒吧。」范偉酒醒了一半自然記性更不會差的離譜，徐瑩這位空姐可是下午才見到並認識的，怎麼可能會忘。「呵呵，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范啊……你和我們合作，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這次你來京城，我帶你好好熟悉下京城的各大實力。特別是我們鷹派的這些主要家族，都要帶你認識認識。」姜衛國說到這裏，突然一拍額頭笑道，「哎呀我都忘了，有位大人物還想要見你呢，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和我一起去中南海一趟。」
「沒事，我坐邊上就行。」姜文莉看了自己父親姜衛國一眼，隨口回了句，便坐到餐桌的另一邊。看的出來，她似乎有些不高興。
「借你吉言啊，不過，你女兒難搞脾氣差，我女兒雖然平時聽話乖巧，但是這要真看不上眼，她的脾氣可也不是蓋的。」李大鵬有些擔心道，「我倒不怕女兒吃什麼虧，就怕范偉有意見。對了，小范這小子，現在沒女朋友吧？」
「老薑，看開些，總有天文莉會體諒你的苦衷。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過的好呢？」紀欣言也是頗有感觸道，「人生變幻無常，但是我相信是對的終歸會是對的，只要問心無愧，半夜就不會怕鬼敲門。」
「呵呵，姜叔叔，我也覺得有必要和你說明白，省的你們真把我當神一樣看待，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范偉說到這裏，拿起筷子道，「說了半天都沒吃菜，我肚子都餓了，我可不管，要先吃了。」
這巴掌力道十足，非常響亮，姜文莉的俏臉立刻紅了起來。姜衛國盯著仇恨般望著自己的女兒，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無力道，「我說過很多遍，你媽的死是個意外，誰也不希望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聽不進去？今天我叫你來吃飯，只是想給你介紹位天才青年，想讓你們認識認識，難道這樣也有錯？」
姜衛國臉色也有些嚴肅起來，他在輕嘆口氣道這才開口道，「小范啊，其實這事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只不過一直沒有什麼合適的機會。既然老李先把這話給挑明了，那我也就覺得有必要是和你好好談一談。可能原來的我在你印象里只是位後勤總裝備部研究所的所長，但是你並不知道，其實我還有個身份。」
「哦？還有個身份？」范偉意外的望著姜衛國，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身兼兩職，吃驚那是必然的。在中央這種權力高度集中的地方，能身兼數職的情況就算范偉不了解其
「放心吧老薑，你還怕你女兒沒人要啊？」李大鵬輕笑道，「我說，等小范成為我們鷹派中的一員，對咱們大家不都是件好事嗎？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意願是如何，老薑，我怎麼看小范好像還沒有考慮好到底要不要跟我們靠攏？」
國家安全局？范偉當然知道安全局是屬於什麼樣級別的部門，他這次可真的要對姜衛國刮目相看了。雖然姜衛國當的是安全局副局長，但是安全局乾的就是國家安全的工作，基本任何方面都可以涉及，就簡直相當與古代的錦衣衛那麼牛逼！他的一個副局職務，完全可以和眼前他的兩個朋友平起平坐。難怪，李大鵬和紀欣言會和姜衛國成為朋友，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哎呦，文莉來了？快快來，坐到叔叔這一起吃飯。」李大鵬見姜衛國的女兒進來，急忙笑著招手道，「好久沒見，文莉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范偉一進屋，見到姜衛國端起的酒杯，急的連忙把有位朋友要和他見見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姜衛國聽了不由有些不滿的發了幾句牢騷，不過還是沒有阻攔，打了電話便把司機叫來，準備接范偉去約好的地點。
范偉此時總算是有了些了解，首先，京城家族繁多，勢力盤根錯節。總的來說，最大的家族一共看來有十個，其次，這上百個家族內部千纏百糾的又按政見不同而被分成了鴿派和鷹派這兩派，真是有些錯綜複雜。而且，這還僅僅只是表面，京城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全國的中心，國家的心臟所在！地方上的所有勢力，幾乎都和京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看來，這趟水可比江德市那種小地方的六大世家要難混的多啊……
「現在沒想好是正常的，畢竟對於他來說，投靠哪一方如果錯誤，那有可能就是滿盤皆輸的下場，所以謹慎些也是必須的。只不過，有你和我雙重進攻之下，我就不信一個男人會對金錢權力和女人沒有一點喜好。」姜衛國說到這裏，爽朗的大笑道，「老李，這事要真成了，你可就賺大發了。」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把我當空氣了吧？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怎麼楞是沒聽懂？范偉什麼時候……和你女兒有關係了？」紀欣言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左看右看了幾眼，朝著姜衛國和李大鵬問道，「你們兩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李大鵬與姜衛國對望一眼，多少聽出了范偉話中耐人尋味的含義，姜衛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范，真的不好意思，我想你也應該猜出來我讓李大鵬與紀欣言來見你是什麼意思了。我的確是想和你真正的成為同盟。你有頭腦，有技術，而我們三人有權力，並且我們三大家族的長輩權力更甚我們一籌。雖說目前被鴿派壓制，但是至少在京城我們有四成的影響力。如果你願意與我們合作，我們保證不會虧待你分毫。」
范偉有些聽明白了，也想起來好像以前聽那個壞父親曾經提起過十幾年前的確是有一場浩劫般的動亂，差點把華夏國的政權都給推翻了。他輕點了點頭，回復了下心情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天我和幾位叔叔難得在京城見面，應該高興才對。姜叔叔，首先要感謝你這段時間來對我的幫助，我已經決定，願意把為軍方研究的戰鬥機噴氣發動機的核心知識產權，免費無償授權由你贈送給國家。」
姜衛國見自己女兒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頓時眉頭皺起道，「文莉，怎麼回事？連叔叔都不叫聲，太沒規矩了！」
「文莉！你怎麼和你媽說話呢？她再怎麼樣都是你媽！」姜衛國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怒斥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知規矩！」
「少在那油嘴滑舌，合你心意？嘿，如果像小范這樣的還不和你心意，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姜衛國白了李大鵬一眼，無奈的嘆息道，「可惜啊……我那女兒脾氣太臭，整天跟個假小子一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家。」
「動亂？」范偉聽的有些迷糊，不禁問道，「什麼動亂？華夏國還有過動亂嗎？」
你想想，一個在讀高一的高中生，竟然隨手就能設計出國家科學院幾十年積累都無法設計的航空發動機核心設計圖，如果他說是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的，那他又和神有什麼區別？
范偉理解的點點頭，這樣一來他就立刻明白了很多事。就比如，為什麼那些地方官員會為了發展不管不顧，見到外國人就吹噓拍馬，為什麼地方官員們見到外國投資就低人一等，為什麼地方官員會無視國家百姓的尊嚴，給予外國人那麼多的特權。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優惠國外投資的政策確實從一定方面大大加速了國家的發展。
「嗯，我也覺得應該好好策劃策劃。」紀欣言附和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他們敢進行這樣的研究，那麼就必須接受道德的審判！」
「又不是我自己願意來，是你非讓我來的。」姜文莉撇了姜衛國一眼，嘟囔道，「我又不懂政治，也不懂你們這些權謀，更不想當什麼官往上爬，也不知道叫我過來幹什麼。」
范偉在喝下杯中酒後，放下筷子認真道，「這個項目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人體基因改造的研究。」
「沒女朋友？那你可想錯了，我
「就是國家安全局。」這時候，紀欣言開口幫姜衛國解釋了句。
「衛國，要不我去追她？」姜衛國的妻子一臉擔心道，「這孩子不會想不開吧？」
「呃……」范偉其實很想拒絕徐瑩的邀請，畢竟今天他酒喝的有些多，這樣見人家漂亮的空姐小姑娘，萬一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可怎麼辦。可是徐瑩這麼盛情，他又有些難以拒絕，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對，你就說吧，在軍隊，我姜衛國說幾句話還是有些用的。」姜衛國顯然對自己也是信心十足，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是啊，讓鴿派的那些人好好瞧瞧，憑什麼要依賴別的國家？憑什麼不能相信我們國家的人才？哼，幾十年前國家經濟封鎖的時候，那原子彈氫彈不都是我們自己國家的科學家做的？現在經濟發達了，怎麼？偏偏膽子還小了，就希望指著別人過日子了？我看那幫人真應該好好洗洗腦子！」李大鵬也是興奮異常，隨聲附和道，「像小范這樣深藏不露的人才我們國家還有很多，我就不信憑他們的才能國家就不會更強大！」
范偉聽著兩人的話語似乎清楚了些什麼，開口道，「姜叔叔，我對京城的事實在缺乏了解，你能幫我解釋解釋，什麼是鴿派嗎？」
「升不陞官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讓那些看不起本國研發實力的那些留洋派和走資派瞧瞧，咱們華夏國也是有人才，也是有能力靠自己追趕上那些發達國家的！我就是要叫那些狗眼看人低崇洋媚外的傢伙知道，沒有國外的施捨，華夏人也能頂天立地做人！」姜衛國非常激動，說話時幾乎渾身都在顫抖，可以看的出，這件事能讓他有多麼的激動。
「你沒搞錯吧？我的乖乖，小范，你可真是大手筆啊，你知道國家現在多迫切需要發動機技術嗎？你的這核心技術一旦給了國家，那就等於我國的發動機技術一下子從距離發達國家水平三四十年提升到只有十年！這可是千萬金都換不來的技術啊！」不光姜衛國欣喜若狂，就連他身邊的紀欣言這種從來不苟言笑，波瀾不驚的人都不禁終於動容了。
「你干不出，自然有人乾的出，現在我已經能肯定，如果連你姜叔叔都不知情的話，那麼這個研究很可能是由鴿派發起的。而且這個研究的保密程度級別也一定非常高，高到連你這樣的人物都不知道。」范偉說到這裏，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開口道，「在江德，有六大家族，其中之一的中藥世家吳家老爺子的第二個兒子，就正在進行這項研究，是這項秘密研究的總負責人。而他在官方的記錄中，早就已經死與車禍。」
范偉曉有興趣的仔細打量了一眼姜衛國的女兒，她的皮膚並不像其他漂亮女孩樣白皙柔嫩，但是卻散發著古銅色的運動之美，身高雖然並不怎麼高大，但是起碼也有近一米六八的個頭，在女孩裏面算高的了。在她的臉上此刻還隱隱掛著細小的汗珠，明顯是從哪裡剛剛運動過回來。像這樣肌膚緊繃，黃潤有光澤，健康漂亮的運動型美女，他還真沒見到過。
范偉看了眼屋子裡熱氣騰騰的景象，想想剛才姜衛國敬酒時那豪爽的樣子便是一陣后怕，如果不去和徐瑩見面，難道還真的要進去喝倒啊？算了吧，再怎麼樣也比鑽到酒桌底下好啊。一思索到這裏，他立刻急忙點頭道，「成吧，我們一會在哪見？」
「喂？您好。」走出屋外被寒風瞬間吹的有些哆嗦的范偉酒立刻醒了不少，開口詢問道，「請問你是？」
「秘密研究？誰，你說。」姜衛國見范偉認真起來，不由放下酒杯，也有些鄭重其事道，「在軍隊，只要是比較重要的項目，我一般都有所了解。」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啊……」姜衛國彷彿恍然大悟般的點頭道，「我以前就覺得奇怪，你一個高中生，就算再對機械學研究透徹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隨便設計出航空發動機這種處於動力學尖端領域的產品，原來你有個隱藏在背後的團隊在幫忙啊……這下我可是全明白了。」
「小范啊，你要體諒老薑的良苦用心，這事我們三人都知道，你的確不能怪他。」李大鵬終於開口淡淡笑道，「大不了這次來京城，讓老薑好好補償補償你的隱私權不就行了。」
「鴿派，指的就是溫和派，主張和而不主張戰的派別。當然，我們這裏引用的只是泛指軟弱無能，只知道依賴別人而不敢依靠自己的派系。我們國家有些領導幹部，就是這種崇洋媚外的傢伙，總以為外國什麼都是好的，國家經濟騰飛更加要依賴外國。這種觀念不僅僅是中央鴿派里有，就連地方上不少的領導同志也經常會犯這樣的毛病，見到外商來投資就以為是好的，優惠給了一遍又一遍，特權給了一條又一條，這樣下去我們國家的尊嚴還有沒有？國家的自信還有沒有？這真是和賣國賊有什麼區別！」姜衛國話還沒開口，紀欣言便義憤填膺的開口解釋，冷哼道，「當然，我並不是說借鑒外國資本模式不好，但是不應該盲目的去追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