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高手》第五卷 明爭暗鬥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羅地網

第五卷 明爭暗鬥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羅地網

山路雖然難走,但是路途總有盡頭。范偉穿越了崎嶇的山路之後,終於快步走到了位於山彎下的鄭劍他們的藏匿地點。這裏篝火依舊在熊熊燃燒,而在篝火後方,則蓋著兩層遮風擋雨的茅草房,外面的小空地中並沒有任何人的出現。
當鄭劍與肖達看清楚出現的人後,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由震驚的倒吸口冷氣。只見四面八方的黑影同時走出了樹林,來到這片山間的空地四周。這些黑影全部都是荷槍實彈,拿著黑洞洞槍口對準他的士兵,密密麻麻的不計其數!如果他敢開槍的話,恐怕在瞬間就會被這些手持槍械的士兵徹底的毫無懸念的打成篩子!
「范偉……你,你真的就那麼想讓我死?」鄭劍渾身發抖,面對死亡,他選擇了逃避。可是當他避無可避的時候,他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范偉輕蔑的掃了眼癱坐在地的廣曉業,冷笑道,「廣曉業,你這麼怕死的一個人居然會想殺人?我真有些覺得意外,你難道不知道,蓄意殺人是種犯罪嗎?」
「這……這……范,范偉??」廣曉業擦了整整三遍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就算不想承認想欺騙自己的視線也是不可能的。半餉后,他才忐忑不安的震驚結巴道,「你,你怎麼會來,來這裏……」
鄭劍的眼神閃過一絲希望之色,顫聲道,「范偉,我對你有用,還有用!你不是要對付林公子嗎?我可以當你的幫手,林公子相信我,很相信我!」
「你們這些混蛋,害的我女朋友現在成了植物人,要不是我運氣好,恐怕已經早就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上了!」范偉一步一步的逼近魏達,手中的手槍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用力的頂了上去!「你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殺人未遂不會死?不會死是嗎?行,法律不讓你死,我現在就讓你死!」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起來,魏達的理直氣壯讓廣曉業眼神中分明多了一絲希望。的確,若是只坐區區幾年牢的話,那麼他乾脆還不如被抓而不去觸犯林公子的好。林公子在他們的心目中,那可是有著無比能力的大人物,與他作對,恐怕和死沒什麼區別啊!
那走在最前面,還打著哈欠的是廣曉業,而在他身旁和身後出來的分別是魏德與張慶。而當他們還略帶睡意的望向范偉時,立刻空氣在瞬間凝固,他們三人臉上原本輕鬆的神色突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彷彿見到鬼一樣的震驚與恐懼!
廣曉業此時已經嚇的渾身冒冷汗,早已沒了任何睡意,比任何時候都清楚,都要充滿著危機感。范偉的突然出現確實讓他非常驚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慌亂之下,他竟然害怕道,「不可能的,你,你不是范偉,鄭劍下午還在和我說范偉在江德市,怎麼可能一下就查到這裏我們的藏身之所!」
「哼,你把肖達給擊斃了,不就是為了想說這些話,想證明你還有活著的價值,想讓我饒你一命嗎?」范偉不屑的朝他道,「的確,我需要有個人來麻痹林公子,並取得足以讓我去整治林公子的證據。」
「不過很可惜,那個人,並不是你。」可是還沒等鄭劍來的及高興,范偉便說出了讓他徹底絕望的話語。
「不光是錢勇,剛才在山腰你們的據點里,魏達也被我一槍擊斃了。」范偉一臉平靜道,「現在,該輪到你了!」
「像你這樣兩面三刀的傢伙,我用你才會真的後悔!」范偉冷笑道,「鄭劍,你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可惜卻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知道我想利用你當做籌碼,但是你卻根本沒有料到我其實完全可以用別人來替代你!和林公子熟怎麼了?我完全可以派個和林公子不熟,但是他認識的人去完成這項工作,根本不需要你!你要自殺就快點,免得我動手!」
鄭劍臉色變的又白又青,他沉思了會後,最終還是將手槍顫抖著扔在了地上,苦笑的絕望道,「你贏了,范偉。」
范偉一皺眉,顯然剛才他也發現了,不過他以為那兩人正躲在茅草屋內,不過既然魏達這樣說,那麼很顯然兩人已經不在了這裏。他很快扭頭便朝旁邊站著的蔣團長道,「命令下去,所有人員注意警戒,有兩名罪犯逃跑,發現可疑人員立刻拘捕!」
「是!」蔣團長敬了個標準軍禮,立刻應是。只見他伸手吹了個音很低但卻十分清脆的暗號,幾乎是頃刻間,從四周的樹林里猛然出現了一大批十幾名手持槍械全副武裝的士兵。廣曉業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些彷彿憑空出現的士兵,不由的心裏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干蠢事選擇和范偉硬斗,要不然自己的下場恐怕沒的比魏達好上多少。
聽見范偉這樣的冷嘲熱諷,鄭劍不由臉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道,「范偉!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我鄭劍好歹也是你的同學,再說,殺了我,你休想得到有用的信息!你以為就是我一個人策劃想要殺你嗎?你大錯特錯了!」
有了劉嵐的供述,范偉的目標已經變的很明確,派軍隊先將這大山團團包圍,然後由自己親自去把那些傷害江靜想要謀殺他的混蛋們一個個給揪出來,讓他們說出幕後的主使,用他們為人證去江德世家大鬧一場,將所謂的江德六公子徹底的變成江德六條狗!
范偉朝著無邊黑暗一步步堅定的走著,腦海里卻在回想著昨天審問劉嵐時的場景。通過劉嵐的坦白和舉報,范偉終於知道,原來鄭劍這幫混蛋竟然藏在了這個深山老林中,難怪錢勇能躲的過警察這麼長時間的通緝。這裏的大山位處平安縣與鄰縣交界處,又是江浙省與旁邊的徽省交界之處,不但人煙稀少而且交通非常不便,這樣的地方也許正是他們藏匿的最佳地點。
人總是怕死的,鄭劍也不例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悔意,顯然是後悔當初為何要和范偉作對,殺誰不好偏偏想殺范偉這個惡魔!當初的仇恨早就被他忘的一乾二淨,現在如何保住這條命恐怕才是他最需要思考的地方!
所以這一槍,必須打,魏達就是只雞,殺他是為了震懾這些像廣曉業這樣的猴子看。殺雞儆猴,這招誰都會,但是卻必須要,也必須有。
鄭劍木訥的就這樣獃獃的望著范偉,嘴裏似乎還在嘀咕些什麼,顯然他已經陷入了徹底崩潰的邊緣。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他,想要在這麼多槍口瞄準之下生還,有這種可能性嗎?除非他是神仙!
「贏?哼,真贏了你這個混蛋那又如何?」范偉盯著鄭劍,心中的怒火頓時衝天道,「贏了你,我女朋友江靜能從病床上爬起來嗎?贏了你,一切都能回到過去嗎?不能!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裏,是為了報仇的,而不是來論輸贏的!」
很快,從茅草屋裡出來了三位剛穿好衣物還有些睡眼惺忪農民打扮的年輕男人,范偉隨意的一瞄,便發現這三人分明都是熟悉面孔。
「噠噠噠……砰砰砰!!」還未等鄭劍的狂喊聲發出,也沒等他的手指按下扳機,讓那原本對著范偉的槍口中射齣子彈,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的士兵槍口中噴射出的子彈呼嘯著紛紛而至,直接穿透了他的每一處身體組織!
蔣團長一楞,隨即很快立正道,「報告首長,不法份子想要逃脫,為了不危及百姓與人民的生命安全,在緊急情況是可以當場擊斃的!」
范偉重重呼了口氣,輕微顫抖的手臂從口袋中的煙盒裡抽出根煙,深深的吸了口,企圖讓自己穩定下來。一個夜晚,他親手或者間接的殺死了三個鮮活的生命,這種刺激,曉是范偉在鎮定,也無法承受。畢竟,這次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戮,真正的殺戮!
范偉必須堅決,必須下定決心將他們連根拔起一舉剷除,只有徹底消滅他們,他才能放心的陪江靜去美國治病,只有這樣,他才能提供吳詩和柳國正一個相對平穩的發展環境,而不需要天天提心弔膽的怕別人來搞破壞。
「哈哈……哈哈哈哈……」鄭劍瘋狂的笑了,同時他的眼淚再次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滾滾而落,他緩緩低頭望餓了眼手中具有諷刺意味的手槍,原本這把武器是要解決站在對面的范偉,可是現如今卻要成為自己自裁的工具,這是多麼的令人無奈,令人可笑!
范偉猛的一扭頭朝著魏達掃視過去,目光中抹過一絲凌厲的殺機。魏達整個人渾身一顫,那原本得意的色彩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慌亂與害怕,身體不由自主的便朝後緩緩退去,「你,你想怎麼樣……」
范偉的話重重打擊著廣曉業的心靈,他是真的徹底蒙了。在他想來,恐怕范偉就算真查出來他們藏身與此也不可能會如此之快,想了半天,廣曉業終於反應了過來,震驚道,「是王威告訴你我們的藏身之所的對嗎?王威被你抓住了對嗎?」
旁邊站著的國安局專員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們自然起到了保護的作用,而蔣天健哪敢怠慢,跟著范偉便邁出腳步,準備一起去看看那些花了這麼大功夫去抓捕的對手們到底都是些何方神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鄭劍,你以為你隱藏的很好就不會有人知道了?」范偉冷笑道,「你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看看你所信任的這些人吧,簡直就是群烏合之眾,你認為就憑他們,能保守你的秘密?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范偉被篝火的火焰映襯的臉龐有些發紅,他冰冷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這兩間茅草屋,突然大聲喊道,「錢勇回來了!!」
肖達瞪大雙眼,連連搖頭示意他不想離開人世,可是鄭劍根本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時間,也不管肖達願意不願意,瞬間便按動了扳機!只聽見一聲槍響,肖達的心臟部位被子彈瞬間擊穿!他瞪大雙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惜話語聲沒有出口,出口的只有那從身體內噴涌而出的滾燙鮮血……
「報告首長,軍區第39軍紅十團團長蔣天健向您報道!」站在范偉面前的,是一位身穿軍裝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舉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后鄭重道,「按照您的要求,在目標地區十里範圍內全部包圍完畢,共出動全團一千三百名戰士。」
「很好。」范偉很滿意的朝蔣團長看了眼,微笑道,「也就是說,只要是在危及情況下,是可以開槍擊斃對方的對吧?」
沒有多久,范偉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鄭劍,充滿著憤怒與寒冷,「鄭劍,現在已經有十幾名狙擊手正在用狙擊槍對準你們,只要你敢開槍,就會當場被爆頭,你覺得手上那把手槍還有用嗎?」
鄭劍和肖達的現身讓范偉了卻了最後的擔憂,只要他們沒有逃出這座大山,范偉就有絕對的把握能抓住他們。整座山被一千多名士兵團團包圍,就算是只鳥想飛出去都有一定的難度,更別說是兩個活生生的人!更何況,這個紅十團可是華夏國七大軍區的江南軍區也被稱為南方軍區的最精銳機械化步兵團,這樣的精兵全副武裝的想要抓兩個小毛賊,還不易如反掌?
子彈一顆又一顆的穿透著他的身體,帶起一片血花與血肉,鄭劍的身體就彷彿抽搐一般不停的被子彈的作用力打的連續抖動不停。隨著他身上的子彈彈孔越多,他的雙眼便越來越失去神彩,他的生命也在飛速的流逝……
就在所有人等待著鄭劍按下手槍的扳機時,卻沒料到鄭劍那迷茫的眼神在瞬間閃過一絲殺機,頃刻間便將槍口從腦門上挪開,對著范偉便發出一聲最用力的瘋狂叫喊!
穩操勝券的范偉並不著急去抓鄭劍和肖達二人,而是在腦子裡盤算著該如何對付江德六大世家,論實力論勢力,江德六大世家在江德市簡直就是無敵般的存在,范偉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還真是難度太大。但是讓他們元氣大傷,對自己從忌憚到敬畏,從敬畏到懼怕,這一點范偉自信還是能夠做到的……
「怎麼?你們來的了,為什麼我就來不了?」范偉冷笑的朝廣曉業掃了眼,「憑什麼你們可以追殺我,而我卻不可以找到你?」
范偉這時已然也聽見了對講機里的聲音,略帶欣喜道,「好,只要這兩人沒有逃離大山就是好事。蔣團長,通知你的部隊,包圍圈開始收攏,朝7點鐘方向搜索前進!而我們,則先從這邊沿山路向那邊追擊。你派人把這兩個傢伙給抓起來,先送到安全的地域,等抓住最後兩個傢伙,我再來審問。」
在經過近半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之後,范偉站在山路上朝著大山深處的前往望去時,已經隱約看見了若隱若現的火光,那裡,很顯然就是這幫混蛋的藏身之所。范偉朝身後的國安局專員們打了個手勢,他們很快手持武器分散開來,朝著那火光處潛行而去。
「是這樣的,首長!」蔣團長恭敬而又大聲的喊出了他的回答。
「林公子?你,你是說江德六大世家的那位……林公子?」廣曉業顫抖的說到這裏,眼神中分明露出幾分恐懼,猶豫道,「這……」
「撲通……」鄭劍那滿是彈痕,已經被徹底打成篩子的身體重重的倒在草地上,鮮血在迅速的染紅著他身體四周的地面,在最終抽搐幾下以後,一切歸於徹底的平靜。
「廣曉業,你別答應他!」就在這時,魏達憤怒的朝前一步,力聲拒絕道,「姓范的,你被以為自己有多少斤兩,就算我們是想殺你替我們的父親報仇又如何?頂多是一個殺人未遂罪名,你根本毫髮無傷,最多坐個五六年牢,根本不會是死刑!」
「殺了肖達,該輪到你自己了吧。」范偉鄙夷的朝鄭劍看了眼,冷笑道,「如果你想自殺,我不介意當一個旁觀者。」
廣曉業慘白著臉整個人彷彿失了魂般獃滯起來,旁邊的魏達與張慶互相望了眼,也紛紛露出絕望的神色。不過他們在絕望中還帶著一絲堅定,一絲仇恨。
范偉點點頭,波瀾不驚的開口道,「有沒有驚擾到目標?」
蔣團長有些皺眉的掃視了眼那已經被擊斃的魏達屍體,他也沒料到這年輕的范偉竟然說殺就殺,不留任何的餘地。看樣子死了的人也一定是要自己替對方買單準備說辭。
就在蔣團長在胡思亂想之際,對講機里傳來了手下的聲音,他急忙拿起對講機道,「收到,繼續保持警戒!」
鄭劍眼神中全是茫然,恐懼,無奈。他的手緊握手槍緩緩的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望著范偉那冰冷的目光,他雙眼緋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以想像,一個被逼之下要自殺的人是多麼的痛苦與悲傷,但是這一切都是鄭劍自找的,又能怪誰呢?要怪,也只能怪他為什麼偏偏要和范偉成為敵人吧……
「完……完了……鄭劍一定是發現了不對,自己先和肖達跑了!這該死的混蛋,居然把我們給晾在了這裏,完了,徹底完了啊!!」廣曉業癱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崩潰沮喪無比。他知道面對著此時的范偉,就算有十個他也逃不走。別說范偉的身手有多好,就看看他身邊還站著位軍官就可以知道,這次抓捕肯定周密詳細,就憑他們三人,此時已經是插翅難飛。
「哼!同學?你利索的殺掉肖達的時候,有沒有把他當成你的同學?你企圖謀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同學?你勾結江德六公子之一的林墨羽那混蛋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同學!現在你把我當同學了,你覺得這個同學的份量還會有多重?」范偉盯著鄭劍,冷冷的一字一句道,「我向我的女朋友江靜承諾過,發誓過,我要讓你們一個個的自嘗苦果,全部下地獄!」
鄭劍抬頭與范偉對視一眼后,便宛如死水般的沒有了光澤,「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投降就是。自古成王敗寇,如今我輸了,我願意服輸。我也知道,落到你范偉的手裡,我鄭劍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
范偉冷笑著沒有回答,他點燃根煙慢悠悠的吸了口,這才淡淡的朝廣曉業道,「你聽見魏達的話了?你想怎麼辦?」
望著沉寂在一片安靜中的夜色大地,范偉將嘴裏的香煙隨意的扔在附近瀰漫著田園氣息的農田中,望著這遠處連綿不絕的高聳大山,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
「廣曉業,鄭劍和肖達呢?他們兩人應該在外面的啊?」就在這時,旁邊的魏達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原來是發現少了鄭劍和肖達兩個人。
「別看了,你會覺得我在來這裏之前會讓你們安然逃脫嗎?」范偉上前一步,朝著廣曉業便冷哼道,「廣曉業啊廣曉業,你父親進了監獄你居然還不知悔改,還想殺我?行啊,我就站在你面前讓你殺,你來殺啊!」
從廣曉業那慘白的臉龐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此時已經徹底涼了。范偉的到來簡直等於給他的未來直接宣判了死刑。他實在沒有料到,事情會變的這麼突然,這麼的快。
如果是從前的他,肯定不會這樣做,但是現在的范偉不但做了,而且毫不留情,果斷堅決。他的這一槍,看似為莽撞衝動之舉,但是卻有玄機在其中。殺了魏達,不但可以震懾廣曉業和張慶,而且可以徹底粉碎他們的僥倖心理。鄭劍和肖達是他必須要剷除的目標,而廣曉業怕死,這樣一個怕死鬼完全可以拿來利用。畢竟他真正的敵人,並不是眼前這些如同螻蟻般存在的傢伙們,而是江德六大世家和江德市的一把手周眾華!
「什麼……錢勇……也死了?」鄭劍彷彿如遭雷擊般的猛退兩步,慘笑道,「好啊,好你個范偉,你果然真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啊!」
但是很快,他便彷彿看到希望般雙眼放光。因為他知道,如果范偉真需要他去和林公子周旋,讓林公子不引起警覺和有危機感的話,他的命無疑就暫時保住了。
「我,我……范偉,我不是想殺你,真不是,我……對,我是被騙的,是被鄭劍他們騙的!」廣曉業絕望中開始求饒起來,「范偉,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以後真不敢這樣了……真的!」
「你想表達什麼?」范偉冷笑道,「怎麼?後悔了,猶豫了,想繼續活下去了?」
「你的廢話似乎有些多了。」范偉輕聲說道,「蔣團長,面對殺人犯,你該怎麼處理?」
是的,范偉在如此近的情況下,一槍就暴了他的頭。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顧慮,就這樣直接扣動扳機,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哼!」范偉一聲重哼,對著一旁氣勢洶洶滿不在乎的魏達輕笑道,「很好,看來你很懂法律。但是你好像還沒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法律並不是絕對的。」說到這裏,他走到蔣團長身邊,迅速掏出他腰間別的手槍,把玩了幾下,「蔣團長,如果我現在直接開槍殺了這個話多的傢伙,你會怎麼辦?」
「哦?是嗎?」范偉目光一冷,憤怒道,「可是你們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們的謀殺,我女朋友已經成了植物人!」
肖達死了,死不瞑目的死了,鄭劍顫抖的靠在樹邊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是那樣的凄涼,那樣的苦澀,笑著笑著,兩行不甘的淚水從眼角滾滾而落,他哽咽著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想讓自己保持些冷靜。
「我……我……」廣曉業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范偉這胸有成竹的表情內心就一陣莫名的害怕。他這時候突然想起當時在警察局裡和范偉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嚇的他猛一哆嗦,不敢再出聲。
「鄭劍……我們,我們向他求饒吧。」肖達捂著傷口,終於費力的開口道,「我,我堅持不下去了……」
一旁的蔣團長哪裡不明白范偉的意思,頓時高高舉起手臂,嚴肅道,「全員準備!」
「不可能!這些人里只有我和林公子最熟,你不用我用誰!」鄭劍有些惱羞成怒的朝范偉吼道,「你不用我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鄭劍臉色變的非常難看,皺眉道,「難道……錢勇被你抓了?是他和你說的?」
鄭劍被范偉說中心事,不由慘白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的一紅,確實,范偉說的一點沒錯,剛才鄭劍先把肖達給殺了,就是怕自己求饒想活命的話被肖達給聽見。殺了他,和范偉單獨談條件不由要簡單很多。可是誰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早就被范偉完全看透了。
這時候,旁邊的安達一聲慘叫,褲子頓時濕成一片,他竟然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
聽見范偉的話,廣曉業瞬間急忙點頭道,「說,范哥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
這大山旁的小山村名叫白馬村,曾經好像還是戰爭時期游擊隊經常活躍的地方,稱的上是革命老區,可沒料到這裏現在倒成了賊窩了。
「很簡單,從現在開始,你做我的卧底,去江德市與林公子接觸。江德的林公子,我想你們應該都認識吧?」范偉說到這裏,陰霾道,「你只要說肯不肯,任務我隨後會安排給你。」
「咳咳……」肖達有氣無力的乾咳兩聲,肩膀處的槍傷帶來的強烈痛楚令他呲牙咧嘴的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鄭劍凄慘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正在逐漸失去生命的夥伴肖達,突然有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壯心情。這一刻,鄭劍猛的重新將槍拿回到手中,用槍管直接對準了肖達的額頭,哽咽道,「肖達,我們與其受到范偉以後的侮辱,還不如早點結果自己的好。反正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可以陪你一起死?」
士兵上前檢查之後,才扭頭朝著范偉和蔣團長喊道,「報告首長,團長,目標已被擊斃,確認死亡!」
「肖達,你……你怎麼樣了?」鄭劍吃力的扭頭朝旁邊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無精打採的肖達掃了眼,望著他那肩膀處已經染紅的衣衫,不由仰頭苦笑道,「命,這都是命啊……真沒想到,我鄭劍也有如喪家之犬被人追的如此狼狽的一天。這就是報應?呵呵……肖達,你說范偉那天是不是也像今天的我們一樣被追的如此慌不擇路狼狽不堪?」
「你……你怎麼知道我和林公子……」鄭劍臉色猛的一變,這時候他顯然才意識到,自己心裏的那點秘密早就已經被人家徹底的看透了,在范偉的面前,鄭劍就感覺自己像小丑一樣的在表演,可笑,可笑至極!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廣曉業和其他兩位年輕人立刻神色大亂,慌張的急忙連連罷手,重新想逃進茅草屋。可是這時候他似乎才覺得茅草屋並不安全,楞是神色不住的張望,大有想要逃離的意思。
「錢勇?他早就先你一步去見閻王了!」范偉盯著鄭劍,淡淡道,「你倒是想的好,把他拿去當擋箭牌抓王威?你失算就失算在,恐怕連你都並不知道王威父母和我母親是鄰居吧?錢勇去我母親家的小區蹲點,不是送死是什麼?」
「咔咔咔……」一陣拉動槍栓的機械金屬聲響徹整片原本寂靜的山野。四周所有士兵的槍口此時都對準了鄭劍,只要一聲令下,恐怕這麼多子彈就會齊齊穿透他的身體,打的他瞬間成為篩子。
「撲通……」魏達睜大著雙眼,就這樣迷茫的失去了所有生機,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后便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不用說了,肖達,我們完了……」鄭劍苦笑的嘆息道,「厲害啊……范偉這個傢伙,真是厲害的人物。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們的藏身之處,我還傻傻的全然不知情。哼,原來人家是當咱們當猴耍,早就胸有成竹了!他現在穩操勝券的把我們給包圍在這座大山中,我們除了朝山頂走已經別無選擇……可是到山頂之後還有路嗎?呵呵,到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鄭劍,你的本性就是怕死,但是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樣,實在是太賤了!是你自己選擇想要走上這條路的,那就必須為走上這條路而付出所應有的代價!」范偉冷冰冰的盯著他,淡淡道,「以後我們永遠都不用再見了。」
范偉看了廣曉業一眼,略微思索了會後突然道,「廣曉業,如果你肯替我做一件事,那麼也許我可以饒你一死。」
「求饒?哈哈……你覺得求饒他就能原諒我們嗎?他女友被我一槍打成了植物人,你覺得他會原諒你,或者是我?」鄭劍搖頭絕望道,「不要做夢了,我們今天,必死無疑!」
蔣團長邊走邊朝著對講機不斷的糾正著方位,可以從對講機里聽出,這些紅十團的戰士們對這座大山進行逐步推進縮小範圍的地毯式搜索,鄭劍和肖達面對如此步步為營的圍堵,只能朝山頂方向逃竄,而到最後,等待他們的只能是絕路。
茂密的叢林中,兩個身影狼狽不堪的在拚命逃竄著,他們衣衫破損,身上到處是荊棘所划傷的傷痕。這兩個人便是鄭劍與肖達。氣喘吁吁的他們此時如同亡命之徒般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朝前奔跑著,疲憊不堪的最終摔倒在了樹林邊,靠在樹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是!」對講機里傳來狙擊手的回復,很顯然,這場圍捕行動已經做到了完美無缺,就等范偉一聲令下,敵人就能手到擒來。不過明顯的是,范偉根本不想就這樣抓住他們,而是想自己前去會會這些傢伙。
「說的好!好一個必死無疑!」就在鄭劍絕望的話語聲落下,從遠處傳來一陣叫好聲,令他條件反射般的猛然從地上爬起,手中緊捏著手槍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死死的盯著。
「你說對了一半,王威確實被我抓住了,也供出了你們。但是他卻說不清楚你們的藏身之處,真正說出口的另有其人。」范偉冷笑道,「你們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沒有!一切都按原計劃完美進行!」蔣天健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很顯然他非常的賣力。當然,這樣的賣力是有原因的,至少他明白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男人深不可測。他還記得很清楚,兩天前軍區的司令找到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服從服從絕對服從,無論發生任何事也要配合好眼前這位小首長,絕對要圓滿完成他交代和布置的任務,哪怕整個團的戰士都拼光了也在所不惜!
「我答應,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廣曉業是真的嚇到腿軟,現在的他根本就已經不再相信魏達的鬼話。開什麼玩笑,他自己都已經去見閻王去了,現在還相信他說的話,那不就是等於要陪著他一起去見閻王?
范偉撇撇嘴,眼神中冒著比那火光還要耀眼的仇恨憤怒之色。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步伐瞬間變的越來越快。而這時,跟在他身後的蔣團長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朝著對講機低聲道,「1號到3號狙擊位全部就位,一旦目標地點有人手持槍械感受到威脅,就地槍斃!」
范偉扭過頭,冷冷的注視著已經嚇破膽的廣曉業與安達。
還有,能輕易調動正規作戰部隊從軍區直接忽略省軍區調度到這原本是江德軍分區管轄的範圍內作戰,一般人又豈能辦到?所以,就算計劃里只是抓幾個毛賊,但是他蔣天健還是不敢鬆懈,保持著每時每刻的警惕。
「我不是范偉?」范偉有些覺得好笑一腳便將他踢翻在地,輕蔑的回道,「我不是范偉,難道還會有第二個范偉嗎?你覺得你們藏匿的很好?對,你們確實藏匿的地點選的不錯,但是,隱藏的好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還在做春秋大夢呢?行,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個的拍醒!」
「是!」蔣團長點頭應是,立刻拿起對講機發布命令起來。
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一片安靜,詭異的安靜!
「乾的不錯,下面,就陪我一起去目標地點逛逛吧。」范偉露出絲難得的笑容,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朝著那大山深處便就這樣走去。
「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話還有用嗎?證據確鑿,你們一個都別想逃!」范偉冷哼中帶著明顯的憤怒,「當你們動手想殺我的時候,你們怎麼做的如此堅決?現在來求饒,你覺得還有什麼意義?」
士兵們在接受蔣團長命令將廣曉業與張慶逮捕帶離,又將魏達的屍體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之後,范偉便帶著國安局的幾位專員和蔣團長一起朝著7點鐘方向前進。
在這寧靜到極點的野外山彎中猛然間想起如此大聲的吶喊,迴音甚至傳到了遠方。茅草屋內的燈光很快便亮起,裏面響起了一陣騷動。
「報告團長,7點鐘方位鋼四連包圍區域發現兩名可疑份子想從山區逃脫,被我們阻攔激戰後又逃回了深山之中。其中一人手上擁有槍械,另一人在槍戰中中彈受傷,目前生死不明。」
能把全團戰士的生命放在等同高度,光是司令這簡短的一句話就讓他立刻明白了眼前這個叫范偉的年輕人有多麼的了不起,有多麼的恐怖!要知道,在江南軍區,司令愛兵如命的脾氣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連他都能說出這麼果斷堅決的話語來,可見范偉這事對他有多麼的重要,已經給了很大的面子。
「那不是我們開的槍,開槍的是鄭劍,不是我們!」魏達冷笑道,「我們是從犯,頂多從輕處理,別以為就你懂法律,我也懂!」
「放下你手裡的槍吧,在這天羅地網中,掙扎只是徒勞!」聲音再次想起,從樹林中逐漸出現了模糊的身影,不,不止一個,而是一片,整整一大片身影!
「砰!」就在廣曉業震驚的張大嘴巴之時,子彈瞬間出膛,從他瞪大的雙眼中的眉心處射入,從後腦中爆裂而出!紅白色的液體飛濺而出,直接灑了癱軟在地上的廣曉業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