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九百一十七章 父親的面子
方項雖然是個優秀的軍人，可顯然在為人處事的動腦方面要差上一些。范偉笑著道，「我說你死了，你就是死了，明白了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個已死之人，在華夏國，你的名字和身份將不復存在，因為你已經死了。所以，你無法再去成為軍人，也無法在華夏國立足。你從現在起，成了一個身份已死的黑戶。現在，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
所以眼下，唯一能讓范偉放過王家，拯救王家之人，除了他的父親范濤外已經找不到其他任何人了。張老爺子人雖年邁，可是腦袋卻是很清楚，王家這次能不能挺過這場危機，恐怕也就只有靠范濤了。他一聽范偉說出這話，自然便心裏暗存了一絲希望，急忙點頭便掏出手機欲打起范濤的電話來。
「恩？？」范濤恐怕做夢都沒想過，自己的岳父竟然會用這種口吻開口求他辦事！受寵若驚的他急忙道，「岳父大人，您有什麼事就說。不過……若是讓我主動辭官那件事，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不，你已經死了。」范偉微笑著將手中的匕首拿起，「你死在了我的匕首下，死因是負隅頑抗，我自衛還擊，不小心錯殺了你。方項，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死了，你也必須死！」
王老爺子心裏很清楚，眼下王家陷入的是一場絕對的災難，他們根本沒有料到過范偉竟然早就已經開始準備好陰謀想要對他們進行打擊報復，眼下這份島國總統的證明書，完全可以直接將葉家和王家推至風口浪尖。范偉可不是普通的人物，他在改革派內部具有非常好的人緣，這事被抓住了把柄，只要不斷擴大，以葉家和王家的能力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魯莽，你來的正好，去找兩名手下，扶方項兄弟離開這裏，去醫院接受治療。」范偉看見魯莽后，仔細叮囑道，「方項的身份不能使用，去給他辦一個新的身份，然後在簡單包紮后，便將其送往海呱爾島軍營去療養。光頭那邊，你負責通知一下，聽明白沒有？」
「法律是公平的，但那是大公平，而不是絕對的公平！這個世界和社會也是這樣，要想人人平等那是做夢，可如果連最起碼的平等都沒有，那體系就會崩潰！」范偉淡淡開口道，「方項已經死了，他已經受了那麼多傷害，足夠彌補他的過錯。可是你呢？你隨意殺害之人，又何止方玉婷一個！就憑你，也配要求公平？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不不不，他說，他想聽聽你的看法，聽聽你的決定。如果你肯替王家求他，他也許真的會放過王家也不一定！」王老爺子激動道，「為了王家，我求求你，幫幫忙，勸勸你兒子……行嗎？就當，就當你為了受傷的莉華……她可是你的妻子，你忍心看著她的家族從此銷聲匿跡嗎？你忍心看著她的親人，都鋃鐺入獄嗎？？范濤，算我老爺子求你了！」
「你是人，她也是人，有何不公？天之驕子？哼，那只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公子們自以
的確，以范偉的財力，全世界哪怕是最優秀的特種兵他都能招募的到，真的是不會缺身手好，有能力的手下。可是對他忠心，死心塌地的像朋友般的手下，卻真的沒幾個。他喜歡方項的性格，而不是純粹欣賞他的能力，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可實際上，你還活著，你的肉體活著，你的名字和身份已死。」范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以前就一直想要得到你，讓你成為我得力的手下，那時候你說軍隊對你恩重如山，團長更是救過你的命，你對軍隊有很深的感情。我理解，所以我不勉強。可現在，你已經不是那個生活在軍隊里的軍人方項了，因為這個人已經在剛才被我自衛還擊不慎擊殺，你現在要想讓自己繼續活下去，就只能離開華夏國，到其他國家重新開始生活，你願意嗎？」
可就在這時，在老爺子的腦海里很快浮現出一段記憶，這段記憶是剛才在王家議事廳內的片段，正是范濤和他發生爭執的時刻。在這段記憶里，王老爺子清楚的記得自己一遍遍的刺痛著范濤，說他是外人，說他是可以利用，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
電話里的范濤還以為老爺子真是打電話來慰問王莉華的，不由語氣溫和了許多，「謝謝岳父大人的關心，莉華她正在休息，醫生說都是些輕傷，修養幾天就沒什麼大礙了。」
「我死了？」方項顯然沒明白范偉話里的意思，有些茫然道，「可是我現在還活著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先生……您是說，我名義上是已經死亡了，可是實際上……」
其實此時此刻，范偉也一直在等著自己親生父親的決定。當然，和王老爺子不同，他壓根就沒真覺得范濤來求情，就一定要賣給他面子。恰恰相反，他之所以等待著范濤做出抉擇，是想看看這個生下自己的父親，還有沒有救。是的，范偉想救自己的父親，想把他從苦海中解救出來，想讓他從對仕途的迷戀中給拉出來，讓真正的清楚明白，什麼才是人生所最需要的！
「范偉……不，范……范先生，就沒有，
散發著寒光的匕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月牙彎彎的弧度，從方項的脖頸上劃了一道，很快，也很堅決，幾乎毫不猶豫的，匕首便從左到右的結束了它的使命。整個過程審訊室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女……女婿……范濤？是，是你嗎？」王老爺子這麼老的人恐怕是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聲音變的如此顫抖，那都是因為緊張和尷尬所致。
「我方項發誓，會一輩子忠於范先生，不離不棄，直至生命終結！！」方項說到這裏，咬牙從椅子上站起身，單膝跪到在了范偉面前！
方項總算是徹底明白了范偉的意思，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范偉根本不是想要親手殺了他，而是想要親手拯救他這條命！頓時，他再次熱淚盈眶，哽咽著激動道，「范先生……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我，我要怎麼報答你啊！！」
「范偉……你真的要和我們，不死不休？？」葉振宇有些凄涼的盯著范偉，冷冷道，「為什麼方項就可以逃過一死，而我不可以？你不是說，法律是公平的嗎？」
聽見王老爺子焦急的懇求話語，范濤急忙道，「岳父？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從來沒見你這樣過……王家怎麼了？什麼叫只有我才能幫王家？」
「咔嚓……」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鐵門被打開，魯莽小心翼翼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朝著范偉道，「老大，國安，紀委和檢察機關的人員都已經到齊了。」
「要想報答我，很簡單，堅強的活下去！」范偉認真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光為了仇恨而活，為了自己，也要精彩的活一次！」
看著范偉堅定和期待的目光，方項搖頭道，「不，范先生，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既然我有活下去的機會，那我就會把後半生全部用在還債上！從今天起，我方項就是范先生的手下，從今以後，我將用我的生命來保護范先生，報答范先生對我的恩情！」
無奈之下，王老爺子考慮再三，還是咬牙狠了狠心，撥出了范濤這個女婿的號碼。其實對於范濤，他一直都是比較欣賞的，要不然也不會當初同意王莉華與他再婚了。可是范濤畢竟是外人，所以有些時候為了王家利益，就不得不先犧牲掉他的利益，所以這樣一來，才會產生隔閡，這一切都是無可奈何之事。
范偉聽見王老爺子提起父親范濤，不由輕哼一聲冷笑道，「虧老爺子還有臉提起我父親！如果不是當年王莉華搶走了我父親，如果不是我父親一時起了貪念，想要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他又怎麼可能會拋棄我母親和我，進了你們王家的門！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我家庭幸福被破壞，父母的感情被撕裂，這一切，都是你們王家一手造成的！」
方項走出了
王老爺子一楞，顯然沒料到范偉竟然會突然更加變的憤怒起來，一時間不由更加懼怕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范偉會變的憤怒，這不是恰恰反應出范濤對於他的重要性嗎？這也恰恰反應出，范偉對於范濤，還是有感情的！
「你要成為我的手下？」范偉一楞，有些欣喜道，「你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願意嗎？如果你只是被逼的話大可不必，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一樣看待，而不是想為了得到你才幫你的。我范偉缺的是忠心耿耿的朋友，而不是身手矯健的手下，你明白嗎？」
想到這裏的方項猛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眼前的場景還是一樣，審訊室內並不昏暗的燈光讓他很快便看清楚了一切，包括站在那笑意盈盈的范偉。
電話那頭很快陷入了沉默之中，半餉后，傳來范濤的懊惱聲道，「岳父，我早說不要惹范偉，不要惹范偉，可你偏不聽，偏不當回事。現在好了？范偉前來算賬，你再知道他沒你想像中那麼無能，那麼沒用了吧？嗨！你讓我怎麼說啊，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他雖然是我兒子，但是我們父子已經沒有了感情，我投靠王家更是傷了他的心，他根本不認我這個父親，我又如何替你去求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方項有些不解的望著范偉，驚訝道，「我怎麼沒死？」
范偉的話讓葉振宇張著嘴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連旁邊的王老爺子也是觸動很大的獃獃坐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也許對於他來說，實在很難想像一個如此年輕的范偉嘴裏竟然會說出這樣擁有哲理的話語吧……
的確，范偉的話雖然有些空，但卻是事實。百姓和人民是納稅者，是他們組建起了這個國家，官員和富豪們在享受生活的同時不要忘了，是誰給予了你們如此幸福的生活，是誰給予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權力！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在揮霍，拿著納稅人的權在揮霍，卻反過來說百姓是賤民？就像你說你的債主是混蛋一般，這符合邏輯嗎？這有道理嗎？
「王家，是一個團體的表現，其罪責怎麼可能就由你一人承擔？況且就憑你一人，能擔得起這份重量嗎？」范偉看了王老爺子一眼，淡淡道，「王家這個家族，在杭海市橫行霸道數十載，也是該繩之於法了！」
可是沒有辦法，王家正在生死存亡之際，他已經被逼上梁山，根本沒有任何改變局勢的辦法。除了范濤，他真的已經想不到還有誰能幫一幫這次的王家。他現在真的好後悔，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的聽從了葉家的唆使，害的王家和范偉進行直接的對抗，才有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在鐵證如山面前，他們對自己的前途感到了絕望和迷茫
「好，好，那就好……」王老爺子說到這裏，發現范偉的目光正冷冷的盯著他，不由猛的打了個寒顫，咬牙紅著老臉道，「那個……范濤啊……我，我，我想求你件事……」
「好，你打吧。我也想聽聽，我父親的決定。」范偉想了想之後，用力的點頭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父親的面子，會不會用在你王家的身上！」
「是！保證完成任務！」魯莽立刻信誓旦旦的應聲下來，他急忙朝鐵門外喊了聲，立刻從外面走進來了兩名龍鳳會的手下，小心扶著方項便走出了這間審訊室。
王老爺子終於將什麼恥辱什麼臉面都丟乾淨了。在范濤面前，他感覺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被脫的精光！沒有辦法，為了王家的未來，他不得不這樣做。接下來，就要看范濤會不會願意幫忙了……
「不，不是那件事……」王老爺子有些后怕的看了身旁不遠處的范偉一眼，厚著臉皮咬牙道，「實話和你說了吧范濤，王，王家現在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危機之中！現在，只有你能幫王家脫困！我求求你，一定要幫幫王家，替王家說說好話，求求情吧！」
王子謙有氣無力的看了眼身旁的爺爺，眼神中充滿著絕望。從那份文件出現的時候開始，他心裏就已經明白，這一次的劫難，恐怕是真的逃不掉了。不但是他，葉家和王家內的掌權者們，一個都逃不掉！范偉既然下決心要對這兩個家族進行徹底的掃蕩，那麼他就不可能會讓漏網之魚所出現的……
「葉振宇，在證據面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法律是公正的，對於你這種藐視生命的混蛋，死不足惜！整個葉家，都將會成為我討伐的對象，而你只是我的第一步而已。不怕告訴你，我已經將所有證據和資料都交給了改革派，動葉家，只是隨時的事情。相信你進去不久以後，你爺爺，你叔叔他們，都將會一個又一個的被雙規或者被定罪，然後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范偉對於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冷冷看了臉色慘白的葉振宇一眼，冷冷道，「自己做的孽，就自己去還吧！」
葉振宇被范偉說的臉色陣紅陣白，他猛的激動搖頭不滿道，「我不服，我不服！像我這種天之驕子，根本不需要為那些賤民而死！方玉婷不過是個賣身的妓女而已，她死便死了，為何我要為她的死而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咳咳……沒，沒什麼。莉華……她怎麼樣，好點了嗎？」老爺子乾咳了兩聲，憋了半天，依舊沒把心裡話給說出來，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王莉華的身上。
見葉振宇已經沒有反駁的話語，范偉扭頭朝王子謙看了眼道，「王子謙，希望你能牢牢記住這次給你的教訓，幾十年後從牢里出來，別忘了重新做人！」
方項只感
「范先生……范先生！我求求你，饒了我王家吧！」王老爺子痛苦的喊到這裏，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激動的老淚縱橫般求饒道，「范先生，您的父親范濤和我女兒王莉華可是夫妻關係，他是我的女婿，他定然也不希望你滅了王家的！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饒了王家吧！」
一時間，王老爺子的臉有些拉不下來了。不久前他才嘲笑著范濤，說什麼王家沒了你范濤照樣轉，還讓他滾的越遠越好……現在這才過了多久，就要打電話求他幫忙，這，這也實在太丟臉了。
面對王老爺子如此堅定的神色，范偉突然心裏產生了一陣深深的厭惡感。原本他想直接從他手上將那手機給搶走，可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如果他真的拒絕王老爺子打電話給范濤，那豈不是證明他害怕面對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在這關口，他能聽聽自己父親的選擇，未嘗不是件好事。他也想聽聽，父親到底對王家還有多少感情，是不是真的無可救藥了！范健的改變，讓范偉不由對父親范濤也產生了一絲希望，不知道在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他到現在還有沒有想明白，徹底的醒悟。
范濤！王老爺子幾乎是覺得自己抓住了王家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由急忙慌亂的掏出了手機，顫抖著便朝范偉道，「范先生……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父親，讓他來向你求饒，讓你放過我們王家！我，我讓他向你賠罪，讓他以後多陪陪你和你母親，行嗎？你父親一定不希望王家就這樣垮掉的，他一定會向你求情的！」
「咳！！都怪我，都怪我啊！我，要不是我起了壞心思，也不會糟這樣的報應！」王老爺子一抹懊惱的淚水，對著電話道，「我，我上次同葉家合作，不是想故意算計范偉一把嗎？這事……被范偉識破后，沒想到他竟然逼著那島國總統簽署了一份證明書，證明總統與葉家還有王家串通密謀想要暗算你兒子范偉……他，他又和前來王家欲殺葉振宇的那殺手是朋友，這事鬧到一起……一發而不可收拾，范偉說，要將葉家和王家一網打盡！范濤，你快勸勸你兒子，讓他高抬貴手，放了王家吧！」
范偉急忙將他扶起，有些欣慰的滿意笑道，「好，我相信你的忠心，你將會成為我范偉的心腹和兄弟！我也向你保證，你若跟了我，以後的前途也是無量的，我虧待誰，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好兄弟！」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電話里的范濤聲音比較疲憊和意外，「喂？岳父……大人？」他的聲音充滿著不確定，因為他可能根本都沒想過，一向眼高與頂的岳父老爺子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是我，我是范濤。」對於自己岳父聲音的異樣，范濤又怎麼可能會沒察覺出來，他不由有些奇怪道，「岳父大人，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