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終成眷屬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露出馬腳
聽著范偉咄咄逼人的話語，王曉軍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確實，范偉的背景和身份他已經明白了，更何況自己確實吸了毒也上了女人，如今被范偉給抓住了這樣的把柄加以利用，他相信就算他父親拚命也不可能保住自己這一條命。幾乎是猶豫了片刻，王曉軍便有些無奈的低頭道，「你……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我有什麼能力值得你這樣對付？」
「搞沒搞錯，我們心裏清楚的很，王市長，你就不要在這裏阻礙我們工作了。抓你是經過上面同意的，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不是嗎？」紀委的人員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道，「王市長，你如果不信，前去問問你兒子不就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那麼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難道是你是心虛了？」
「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父親自己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就必須要遭到懲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真以為躲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范偉冷冷道，「廢話別那麼多，我只問你，你願意選擇哪一條今後走下去的路！你可以選擇作證而高枕無憂，也可以選擇頑抗直接被宣判死刑槍斃！一個生一個死，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手下應聲便開始打起了電話，沒有多久便掛斷後朝著范偉道，「老大，查明白了，這個恆發地產的老總叫汪有為，並且這個地產公司招到了學校建設的標地，後來新月學校的建設方就是恆發地產轉包的。為此出了新月學校這事後，恆發地產還被罰了一百萬違約款。根據調查，恆發地產參与的大多都是市政府工程，有很多都和教育方面有關，比如新建學校，建造少年宮等等。」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和恆發集團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王榮盛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如此小心翼翼，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發現了呢？
王榮盛忍不住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陽穴，望著眼前自己起草每一行字句，他突然間有種深深的憤怒與痛苦。在他手上的，是一份情況說明。而這份情況說明，是要交給警察的。為什麼？因為他的兒子到現在，已經失蹤整整三天了。按道理來說，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他就得要報警的，可礙於他的官職和面子，他硬是撐到了現在。
「那這就難怪了……看來這恆發地產，和劉明輝還有王榮盛都有很深的關係，看樣子，這案子的重點就在這裏了！」范偉此時朝著王曉軍看了眼后輕笑道，「不錯啊王曉軍，你給我提供了很不錯的情報。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信息？比如說，那位汪總有沒有去你家拜訪過你父親，和你父親有沒有私下的交易或賄賂？」
「砰！！」文局長還笑意盈盈的剛要繼續說下去，卻不料王榮盛瞬間冷著臉猛的一拍辦公桌，大聲便質問出聲，「好你個文局長，你瞧瞧你帶的都是些什麼兵！這北海市可是我國發展經濟的第一大市，市政府一直強調要大力加強市內治安，堅決打擊違法犯罪行為，讓警察無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你一定會讓我滿意的。」范偉面對著王曉軍的選擇感到十分的滿意，因為這樣一來，恆安地產的汪有為，北海市教育局局長劉明輝，北海市副市長王榮盛這三人，都將會因為王曉軍的供詞而將值得被接受細緻的調查！只要心裏有鬼，就不可能會查不出來其中的貓膩！江苫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已經距離不遠了！
「由我？可我並不清楚恆大地產的事情啊？」王曉軍一臉不解，他不明白范偉說的是什麼意思。
「奉命行事？那我想問問，你們到底奉誰的命？我就莫名其妙了，自己幹了什麼我會不知道嗎？我兒子怎麼可能會和我有什麼經濟案件上的關聯！你們的意思，難道是我兒子借我的名譽受賄了？」王榮盛依舊不願意相信，他有些盛怒道，「紀委的同志們，你們不會是道聽途說就開始胡亂抓人的吧？有些事情我就納悶了，你說我兒子先被調查，然後再來抓我，說我有重大嫌疑，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我兒子怎麼可能會主動的來陷害他的父親？我不相信我兒子會來告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我……我選第一種……」最終，王曉軍還是無奈的出聲選擇了苟且偷生，死亡的恐懼戰勝了他最後的良知。
王曉軍臉色變的更加發白，他當然知道範偉自然會說到做到。現在證據已經都在他的手上，光是販毒這一項就夠他受的。以范偉的手段和能力，要想栽贓嫁禍他實在是有些容易……
「這並沒有，我父親也不可能會明目張胆的收下人家的好處。」王曉軍搖頭否定道，「我父親是個謹慎無比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把車子和別墅都掛在我叔叔的名上了。」
「就你本身而言，我十分的不感興趣。不過嘛……對於你的作用，我還是值得肯定的。畢竟，你是個官二代。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的比較多。當然，如果不多的話，我想你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范偉說到這裏，也就不在和他繞什麼彎子，直接道，「我問你答，敢有任何欺騙我的話語出現，我一定會讓你年紀輕輕就挨槍子下地獄的，明白嗎？」
王榮盛看了秘書一眼后，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這份情況說明放在了辦公桌上道，「你讓文局長進來吧。」
「王市長？王市長，外面公安局的文局正在外面等著呢？聽說您找他有事？」就在王榮盛越想越有些擔心之際，旁邊不知何時走來的秘書卻用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心虛？我看你才是心虛！我是沒這個臉！你們想想，我身為副市長卻被紀委的人給帶走調查，我會有多沒面子，其他同事又都會怎麼看我？」王榮盛依舊堅定道，「我兒子不可能會害我，你們這些紀委的人就是會巧舌如簧，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就想給人下套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
「小張，你什麼情況，我和文局長在談事情你沒聽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走進來！你……」王榮盛不滿的責怪話語剛說到一半，卻意外發現，自己秘書的身後，竟然跟著兩名身穿便服的男人，不由聲音嘎然而止。
「不，不是劉明輝送的……是一個地產商老總送的……」王曉軍搖頭道，「我沒見劉明輝送過什麼東西。」
幾乎是一瞬間，王榮盛臉色變的頓時慘白。剛才還有些豐富的臉龐此時凝固僵硬，似乎已是完全處於難看狀態。恆發集團，劉明輝，當這兩個詞從紀委人員口中提起之時，他就已經完全明白大勢已去，內心的最後防線分崩離析了。王榮盛一開始確實沒有料到真的會查到這樣的情況，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劉明輝還有恆發集團的關係無人知曉，可萬萬沒料到竟然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文局長，你猜測的沒錯。其實現在我也懷疑，很可能我兒子並不是失蹤，而是綁架的可能性大一些。可直到現在，沒有任何人主動打電話給我提要求，這才是令我感覺到很納悶的地方。」王榮盛有些無奈的嘆息道，「你覺得，我兒子王曉軍一個活生生的人，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嗎？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到我兒子，儘快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紀委人員雙手伸出，將無精打採的王榮盛給扶了起來，帶著他便向辦公室門外走去。期間，一位紀委人員隨意的開口道，「王市長，我勸你還是認命為好。我實話和你說吧，這個案子，有很多領導在重點關注，你的仕途恐怕已經沒有未來和希望了，現在你該做的，就是早交代，早悔過，爭取減刑。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只不過，他生了你這麼個不謹慎的兒子是嗎？」范偉冷哼了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隱藏的再深，也總是會有缺點的。你父親失敗就失敗與你的身上。看來，那位劉局長和你父親還真是有很多牽連的內幕，這件事要水落石出，只要深入對恆大地產的汪總進行徹底的調查就行。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要有一個進行調查的由頭。所以，這個由頭必須要由你觸發。」
紀委的兩名工作人員互相看了眼，眼裡都是不禁有些無奈。他們小聲的議論一番之後做出了決定，其中一位主動邀請站在辦公室內的文局長離開，另一位紀委人員則直接了當的朝王榮盛開口道，「王市長，因為你是市長，級別上比我們高太多，所以我們才不敢用強。但是你這麼不配合我們的工作，確實令我們很難交差。對你進行調查那是經過上面下來的命令，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別到時候我們真的用強，你走出這市政府大樓無疑將會更加難看。你想要知道具體的問題細節，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你兒子給我們提供了許多問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關於北海市教育局局長
「這……」王曉軍楞了楞，他沒料到范偉要調查的竟然是這些敏感的東西，他很不願意開口，可是看見范偉那冰冷的目光，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顫聲著脫口便道，「這別墅……是掛在我叔叔名下的，實際上是我家的財產，而我的跑車，掛的則也是我叔叔的名字，不過是買給我的……至於買的人……」
「是……是恆發地產的老總送的，這個老總全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汪，叫汪總。」王曉軍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哦對了，這個汪總和劉明輝好像關係不錯，有次我陪我父親吃飯坐陪時看見汪總和劉明輝稱兄道弟的。」
「你們沒搞錯吧？確定要抓的人是王市長？？」旁邊的文局長也不禁有些納悶，這才剛被叫來找人家兒子呢，可結果兒子失蹤了，老子又要出大事，這是什麼情況？想了想后他又道，「紀委的同志，現在有個特殊情況，就是王市長的兒子失蹤已經三天了，你們能不能給點時間，等王市長找到兒子再帶他走？」
「血口噴人，胡言亂語！神經病啊你們，我貪污？我受賄？我有經濟案件？你們沒搞錯吧，我和我兒子有什麼經濟案件，和你們紀委調查的案子又怎麼可能會有任何的瓜葛！你們這些紀委的人，就是整天吃吃沒幹的查人審人，我和我兒子是清白的，我們根本什麼都沒做！！」王榮盛氣急敗壞的大聲怒吼，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感覺到了種非常濃烈的壓力。
「地產商？哪個地產商？」范偉對自己的猜測失誤而感到略微有些驚訝，隨後便道，「說清楚來，到底是什麼地產商什麼老總送的。」
「如果不失蹤，我找你來幹什麼？」王榮盛指著文局長道，「我現在將情況說明告知與你，你必須要儘快給我調集警力進行追查，務必要將人給我儘快找到！當然，這件事不光是我的事，輿論肯定會有很大非議，所以我建議，先由你們內部進行調查尋找，不到萬不得以，我不想把這事公布宣揚出去。」
「是，是，我們一定努力尋找。我們一定會秘密進行，絕對不會將這事宣揚出去的。」文局長深知這其中的問題嚴重性所在，也是不敢怠慢的急忙做表態。而這時候，他有些猶豫道，「王市長，我看了情況說明，上面說你兒子說要出去參加朋友間的聚會，心情不是很好？可這是很正常的社交活動，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呢？這裏面，是否可能還有……」
「哦？」范偉聽到這裏，已然明白了什麼，扭頭朝身後的手下道，「去查查這個恆發地產的汪總，看看他的公司和新月學校有沒什麼關聯。」
那兩名陌生男子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更沒有絲毫覺得冒犯，而是直接便越過剛要說話的秘書，站在了王榮盛的面前。其中一人將一本帶著國徽的小本子亮了出來，開口便道，「王市長，我們
范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其一，你幫我作證，說明這套別墅和你的跑車根本不是你叔叔的產業，而是恆大老總送給你父親的賄賂品。然而你檢舉揭發劉明輝和恆大老總關係匪淺，並且主動將新月學校的建設招標權交給了恆大地產。其二，如果你不願意作證，那麼也行，你將面臨販毒和輪姦的雙重罪名，罪上加罪，直接被判死刑！除了這兩個選擇之外，你沒有第三種選擇。就看你自己願意了。」
「是不是教育局的劉局長劉明輝送你的？」范偉直截了當的出聲問道，「這別墅，還有這跑車，是不是劉明輝為了討好你父親而送的？」
「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來完成這項任務，我現在這就去……」還未等文局長把話說完，市長辦公室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王榮盛的秘書有些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神色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何事，你自己看看到底是何事！！」王榮盛將桌上的情況說明直接扔到了文局長的面前。文局長拿起來一看，頓時便完全的被驚呆，急忙道，「這，這是真的？王市長，您兒子……兒子失蹤了？」
「失蹤？你們說的是王曉軍對吧？」紀委的人員聽聞輕笑了笑，見文局長點頭后便繼續道，「如果是他，你們就不用找了，他現在已經被我們控制，也和這起案子有很大關聯。我們已經對他調查了三天，之所以不知會家屬，主要是因為害怕打草驚蛇，畢竟王市長也是重大嫌疑人，不容有失。」
文局長不傻，他當然知道如果副市長的兒子無緣無故失蹤這事要是鬧出去，是會造成極大的社會不安全感的。一個副市長的兒子失蹤若是找不到，那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更何況，這還只是表面問題，王榮盛的兒子怎麼說也是個官二代，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失蹤？這裏面肯定有貓膩，情況也顯然要比失蹤要嚴重許多！直到這會，他才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今天王市長開口就罵不給任何面子。
王榮盛一聽，臉色瞬間慘白，渾身有些顫抖的出聲道，「你，你說什麼？」
文局長被驚呆了，他從未想過到達王副市長的辦公室內竟然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完全就是狠狠批鬥的狀態啊，到底出了什麼事，能讓王榮盛火氣如此之大？要知道，就算是政法委的主管官員到了他文局長面前，也得有幾分笑臉，可現在呢？王榮盛簡直就像頭髮了瘋的獅子，見人就咬，哪裡還顧得上一些客套的過長，循序漸進的過程？
「如果沒有關係，那麼你兒子提供的跑車還有別墅，為什麼會是恆發集團贈送的？就算你把這些財產放在了你叔叔的名下，但是只要你兒子願意作證這些財產都是由他和你在使用，那麼這裏面就肯定有問題。」紀委人員直接反駁道，「王市長，為了留點最後
秘書立刻應是，轉身便走出了市長辦公室。很快，一身警服的文局長便走了進來，朝著王榮盛便笑道，「王市長，呵呵真是好久不見，接到您的電話真是很意外，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又能從王市長這學到為人處事的道理，真是快哉啊！」
見他不說話，范偉也不在等待，開門見山的便問道，「我來問你，你這套別墅，還有你開的跑車，都是在誰的名下，都是誰送給你，還是你父親的？」
「王市長，你有沒有收受賄賂，有沒有利用職權之便進行貪污，涉不涉及到經濟案件，這些都不由你來說的算。我們紀委絕對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有什麼話，還是等去紀委那坐坐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沒用，我們已經收到了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你有重大嫌疑，要不然這市政府恐怕我們也不能如此輕鬆的便進進出出，你說呢？」紀委另一位人員朝著王榮盛看了眼，淡淡笑道，「你如果想要質疑，到了審訊的地方，自然可以向那裡的同志進行。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王曉軍可不笨，他一聽就知道了范偉的意思，震驚之餘有些氣憤非常道，「你，你這是要讓我背叛自己父親啊！！你，你好狠，好狠！！」
堂堂副市長的兒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就這樣從人間蒸發了？這種事如果被外界知道了，豈不是會笑掉大牙！他王榮盛真有些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北海市的治安竟然會爛到了這種地步！可是他雖然憤怒，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權力去發泄。原因無他，因為他只是個分管教育的副市長，而不是政法委的管理者！自己兒子到底去了哪裡他並不清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似乎有危險，正在慢慢的向其靠近……
聽著范偉毫無懸念的絕情話語，王曉軍頹廢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完全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知道自己人生已經走在了十字路口，而且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痛苦無比的。背叛父親，做一個家族的叛徒，這樣活著簡直生不如死！可是真的被當成死刑犯給槍斃了，他又確實太不甘心，太不願意！生命是可貴的，至少這世界上沒有人會不怕死！王曉軍是人，他當然怕死，死亡的恐懼逐漸佔據了他的全身，令他不停的打著冷顫……
「這……王市長，您先別急，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惹了您這麼大的火氣？是我們警察出了問題？那也得找政法委的首長來管啊，我都沒見他火氣會如此之大，我都快被嚇破膽了。」文局長說到這裏，還不忘拍了拍胸脯以示誠意，「王市長，能否告訴我，您如此大脾氣，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噗通……」王榮盛雙腿一軟，瞬間癱倒在了地上……也許這個時候他也已經知道，大勢已去，他已經完了，徹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