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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驗屍

第八十七章 驗屍

縣令正在想著心思的時候卻聽到了好幾聲驚訝的喊聲。
「馬強犯罪的證據不足,先行看押起來,溫小姐的案子容后再處理!」縣令一拍驚堂木,退堂了。
「何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記得你給我的驗屍結果上只記載著有脖子上一條痕迹!」縣令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他率先向何叔發難!
縣令目光敏銳,他看到了李凌的價值,所以才想尋求對方的幫助。
劉成的汗水漸漸的流了下來,很顯然他依然無法讀出李凌說話的內容。
衙役在劉成的家搜出了大量的銀子,他一個靠砍柴為生的人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顯然是威脅他的人所留下的。
「這有什麼奇怪,我早就說過,溫姑娘可能是被人用繩子拖入河中淹死的……」何叔開始為自己辯解。
何叔也大叫起來:「大胆淫賊,竟敢非禮女屍,成何體統!」
「荒謬!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追究了嗎?」李凌冷笑了一聲,故意走到了他的對面,對著劉成說了一段話,依然是沒有出聲。
停屍房裡就屬他最熟悉了,讓他做記錄最好不過了?
「謝謝李公子!」馬強想要多說一些感激的話,但是被兩個衙役給拽走了。
李凌的要求很奇怪,他既沒有要求去發現屍體的河邊,也沒再讓縣令傳召任何人而是讓仵作何叔帶他到了停屍房。
「我招,大老爺我招了,不過那又如何?我的確是看見馬強和溫小姐在河邊幽會了!」劉成見自己耳背的事實被揭破,他索性承認了下來,只是他咬死了自己見到過馬強和溫家小姐兩人,始終不肯更改口供。
前兩天他正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來人用刀頂著他的脖子,讓他到衙門做偽證冤枉馬強,揚言他要是不照著做就再回來殺他。
「何叔,待會我驗屍的時候麻煩你將結果記錄下來好嗎?」李凌微笑著對何叔說道。
「大人,剛才的情形您一定都看到了,我並沒有出聲說話,而劉成的回答和蘇雲的問話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這是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劉成根本就是耳背,他和人交談不是依靠耳朵聽取別人說話的內容,而是依靠解讀別人的口形,我剛剛說話的時候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應該能從我口形中解讀出大致的意思,我當時是問他,你不會被別人收買了吧?劉成這個才驚慌失措的進行解釋!」李凌侃侃而談,揭露了劉成耳背的本質!
「劉成,你竟然敢做假證欺騙本官,我判你監禁三個月,你可服氣?」縣官哪個心裏有氣啊,若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李凌讓他重新審案,只怕他已經鑄成大錯了。
劉成不敢怠慢,這才急匆匆的來到縣衙檢舉馬強。
「大胆劉成,你別想瞞混過關,我可以安排人背對著你說話來進行測試的!」縣令大人又用力的一拍驚堂木,盡顯父母官的威嚴。
「何叔,你還說自己事一向謹慎?如果你肯反覆驗證的話就會發現令一條痕迹,也不至於誤倒我們的辦案思路!」縣令極其氣憤,想著這次案件結束以後,他是不是該重新申請一個仵作?
「求之不得!大人的想法正和我意,我也想幫助馬強儘快徹底的擺脫嫌疑,還他一個公道!」李凌當即答應了縣令的要求。
「你當我是什麼啊?是你的奴才?我才是真正的仵作,要再進行檢驗也應該有我操作才是,況且我不認為自己的驗屍結果有任何的紕漏,年輕人,隔行如隔山,我看你還是自覺一點好!」何叔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李凌的提議,三十年前老夫出師以後就再沒有為其他人打過下手。
「死者頸部有兩條勒痕,顏色淺的那條是死者死後造成的,顏色灰暗的那條則是死前造成的,由此可見溫姑娘根本就不是被淹死的,而是再某個地方被人勒死以後又拖到河邊的!」李凌仔細勘察著屍體,並沒有將其他人的爭執放在眼裡。
他在縣衙幹了一輩子,先後跟過幾任縣太爺,如今他將要退休了,卻也用不著再巴結縣令。
縣令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先前他辦案的方法似乎真的有點錯誤,他對李凌更加客氣了:「想不到李解元這麼有能耐,真是不錯,這件案子的棘手性你也看到了,現在本官卻是完全沒有了頭緒,不知道你能不能留下來幫我?」
何叔是一個已達知天命之年的老翁,他見縣太爺帶著一群人過來驗屍,心中卻很是不快,這不是瞧不起自己嗎?他已經看過了,何必再進行勘驗?
「何叔,李解元也是不想放過兇手所留下的罪證而已……」縣令替李凌解釋起來,雖然何叔這幾年來有些碌碌無為,一個小縣城能有一個仵作負責驗屍就不錯了,縣令也沒有過分追究過他的責任。
「我服!大老爺我服!」劉成徹底的軟了下來,僅僅是被限制了三個月的自由,他沒有任何的不滿。
「這位公子太異想天開了,剛才只是我一時精神恍惚這才沒有聽清楚你說的到底是何內容!」劉成開始狡辯,隨意的側了側身子,將蘇雲也納到了他的視線之內。
前世的李凌也接觸過一些耳背的病人,而且也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唇語,他見劉成和知縣交談的時候一直盯著對方的嘴唇的時候他就猜測出了大概,這才想了個計策和蘇雲一起試探劉成。
兩天顏色不同的勒痕清晰可見!
「啊!」
李凌走到屍體前面,將蒙在上面的白布揭開,露出了溫姑娘的屍體,他將死者的衣領往下面拉了拉,露出了被害人的脖子。
「大老爺饒命啊,我招,我全都招了!」劉成實在扛不住了,下面跪著的馬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是他不說實話,只怕縣令就要對他動刑了!
「好,我說你寫,沒從現在開始我所說的話你要全部都記錄下來!」
「如何?你說你聽到了兩人吵架的內容,兩人並沒有避諱你,可見你距離兩人不近,城外小河中流水湍急,你一個耳背之人是如何聽見兩人的悄悄話的?」縣令這次可被惹怒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劉成居然還不悔改,他當自己是白痴嗎?
「大少爺,還是我來做記錄好了!」蘇雲見何叔故意刁難李凌便毛遂自薦,要求做記錄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