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讀書
樗樹，身軀高大，滿身疙瘩，彎彎曲曲，風姿飄逸，傲立於天地之間，不作尋常之用。
打開靈書，楊燦不由地愣了，只見上面空白一片，什麼字都沒有。
楊燦仍不願意放棄。
楊燦心中充滿說不出的歡喜，漸漸達到至人無已，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的至境。
「讀懂靈書，這是唯一的要求，沒有別的辦法。」寒山遠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據書中言，無論是練武到了高級階段，還是學識到了一定地步，都會開闢出識海。
有了識海，代表人有無限修鍊潛質，可能擁有各種神奇力量，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了。
列子隨風而起，御風而行，逍遙自在，輕鬆自得，走到那裡，枯木逢春，鮮花遍地，生機無限。
其中，以《正氣歌》和《內功四經》最為明亮，帶給他的感覺卻不同，一陰一陽。
賣帽子的，居然賣到了光頭國。
一條古樹，緩緩出現在虛空里，想必是八千年當作春，八千年當作秋的上古樹木大椿。
心中一片悵然。
楊燦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若有星辰閃爍，一現即隱。
特別是楊燦身上的筋，韌度極速增加，蛟龍一般，遠遠超出同階高手。
楊燦心念電轉，用盡全部心神，投注到列子身上。
姬雪琪冷若冰霜，眼前少女，則令人如沐春風。
鯤化為鵬，瞬間靈變，令楊燦在一旁驚呆了。
神秘場景接連浮現。
楊燦仔細地打量這本書，什麼內容都沒有，看寒
咻！
這是大道啊！
在人初讀靈書時，不能做任何的提示，否則，很容易造成魔障。
大鵬展翅。
不知不覺，楊燦仿若化身列子，在那兒乘風而行，輕鬆自在無拘束。
楊燦慨然說道。
「除此以外，我還開闢了識海。」
寒月柔聲問道，做好安慰楊燦的準備。
費了半天力氣，寒山遠在心中，依然還有懷疑，當他是騙子。
眼前場景盡數消失，楊燦定了定神，他沒有睜開眼睛，卻看到了無盡星空。
寒月不由地微微蹙起眉頭，楊燦這些細微地調身動作，可不是讀靈書的正常反應。
楊燦想著剛才的意境，身子不由地飄蕩起來，其形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那就試試吧。」寒山遠情緒不高，「看不懂靈書上有字，只怕換一本，仍沒有多大用途。」
寒山遠父女看得呆了，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飄逸的身法，更想不到，會從一個淬體境少年身上見到。
「能不能讀懂上面的文字？」
楊燦神情中充滿失望，他還想著儘快考中秀才，更好地文武雙修呢，計劃看來泡湯了。
「我很抱歉，辜負了周院長的期望。可是，沒有別的路子，可以進入縣文院嗎？」
楊燦極其失落，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從靈書上，悟到了一種身法，這算嗎？」
有菌類
楊燦一臉的疑惑，什麼叫會讀書？他天天看的，難道不是書么？
此步法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姑射神山，仙人居焉，肌若冰雪，柔美處子，吸風飲露，乘雲駕龍，遨遊四海，滔天大水不能淹沒，天下大旱而不覺灼熱。
寒月臉上，露出一抹失望神色，楊燦這麼回答，就算讀懂，只怕也是一知半解。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
楊燦只覺神清氣爽，一道道清涼感覺，從識海中散發出來，順著穴位在身體里流動，慢慢地滋潤著血肉和筋骨，增長著力量，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
能不能看懂靈書，從外表上來看，根本看不出什麼，要經過測試才成。
一樣的美貌佳人。
寒月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楊燦，不動也不說話，臉上露出恬淡的笑容。
「想要進入文院，只憑周院長的薦書可不成，必須會讀書，有成為秀才的潛質，才成。」寒山遠耐心地解釋。
遠方有大龜呈現，想必就是五百年當作春，五百年當作秋的冥靈。
楊燦來找文院副院長寒山遠，而這位少女，正是他獨生女兒寒月。
楊燦愣了，不由地搖頭：「文字？沒有文字。」
大鵬翅膀拍打著海面，激起的浪，足有三千里，扶搖直上九萬里，極盡氣勢。
楊燦不由地氣結。
楊燦久久不動。
寒月面帶微笑
寒山遠張大了嘴，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能。想要開闢識海，需要多次誦讀靈書，細心感悟才成。」
「什麼？」寒山遠震驚異常，「使來看看。」
生死不過往來，萬物皆出於機，皆入于機，不生不化者，唯有道，此列子著名思想。
寒山遠父女越聽越驚，這是他們多次讀書，從未看到過的場景。
這般人生至境，極為難得，多行一刻，就多一分感悟。
大鵬乘風，絕雲氣，負青天，一路向南飛去。
對於道家名篇《逍遙遊》，楊燦曾多次讀過，從來沒有這一次，受到如此強烈的震撼。
寒月答應一聲，取來一本薄薄的冊子。
一八卦台憑空浮現，台上一人，仙風道骨，長袍拂風，想必就是文中所提的列子，曾寫過《愚公移山》、《杞人憂天》等傳世名篇。
清醒過來。
楊燦察覺到了心中的急躁，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樣下去，很可能一無所獲，反而為寒山遠所笑。
「不知道算不算看懂？」楊燦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就是識海嗎？」楊燦心中驚詫無比。
堯讓天下而許由不受，不求虛名。
寒月臉上，露出狐疑神情，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她根本無法接受。
不過楊燦並不心急，有星辰石為輔，加上識海已成，他的修鍊速度，絕對驚人。
楊燦眼前出現了寒蟬和灰雀的身影，還有不知名的鳥，想必就是斥鴳，譏笑不止，各顯醜態。
寒月一直陪他，靜坐一側，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奇大無比葫蘆，惠子嘆無用，而莊子用來浮遊江湖。
只憑腦子裡想象，和親眼看到，絕對是兩回事，楊燦心中，充滿了對天地力量的敬畏。
到了後來，楊燦漸漸地放開，憑藉太極陰陽之理，體會到了如何操控身體，乘空而行。
此北海也。
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東西，霧一般的蒼茫，根本看不清楚。
由於楊燦淬體境界，未曾達到淬臟境，所以這種清涼感覺，同樣到達不了五臟，算是一大遺憾。
楊燦接過靈書，沒想到相當沉重，差點沒把他壓垮，連忙順勢沉腰松胯活肩墜肘，這才站定。
寒月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眉眼彎彎，瞧來令人極為舒服。
楊燦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星辰黯淡無光，只有數顆，閃爍著微弱光芒，隱隱覺得，代表他曾寫出的詩詞文章。
「太極？八卦？無上身法？」
楊燦心中閃過《授密歌》，用了站樁的姿勢，不知不覺，進入到了太極狀態。
楊燦聞言，極為驚詫，他同樣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是太極的神奇魔力嗎？
一條不知幾千里的大魚，鯤，正在海水中游來游去，極其悠閑自在。
「取靈書來。」寒山遠看到楊燦疑惑神情，不由笑了笑。
縱然只是寥寥數步，可是每一步，都彷彿御風而行，體迅飛鳧，飄忽若神。
「除此以外，我還看到北海，漆黑如墨，海上有魚，其大不知幾千里，旋化為鳥
《正氣歌》是陰中帶陽，陰陽相濟，而《內功四經》是陽中帶陽，一片純陽。
寒月在一旁插言：「這本靈書，是不是太難了？要不，換本簡單的？」
封面上有金色字跡，卻是一本莊子的名篇《逍遙遊》。
「妙，真是絕妙。」寒山遠讚不絕口，驀然道：「你的這套身法，真是從靈書中學來的嗎？」
楊燦用力地瞪大眼睛。
「楊公子，真是抱歉，我很佩服你的才華。可是你，不能進入縣文院。」
不知轉了多久，列子回到原地，與八卦台一起消失，楊燦落到實處。
本來楊燦境界是淬體七重初期，一下子到了淬體七重後期，效果極為明顯。
「無形無象，全身透空。應物自然，西山懸磬。虎吼猿鳴，泉清河凈。翻江攪海，盡性立命。」
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雲，令楊燦眼前，變得一片昏暗起來。
寒山遠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充滿遺憾。
「周院長在薦書中，可將你誇到天上去了。」寒山遠呵呵笑道。
楊燦客氣道：「過譽，過譽，愧不敢當。」
不知不覺，楊燦凝聚心神，極目北眺，不由吃了一驚，一個大海，憑空浮現，無邊無際，海水幽暗深邃。
初行時，楊燦心中戰戰兢兢，難免獃滯，全靠列子帶他前行。
「呵呵，讀書易，讀靈書難，你且在此用功讀書，我出去轉轉。」寒山遠帶著笑容，從容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