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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藍嶺木家五

第五百零八章 藍嶺木家五

木青雕泄了氣,「那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外面等著吧!」
「青鳶,青鳶,你跑哪兒去了?」岳一翎輕輕喊了幾聲,林子里除了風吹過枝葉的迴響,再沒有任何聲音。
岳一翎調息已畢,站起來繼續向前走,落峰又自動飛回他手臂中。
樹刺急速升空,轉眼就不見了。纏著岳一翎手腕的藤蔓也慢慢向下延展,將岳一翎送回地面后,藤蔓也捲曲著回到大樹頂端。
地上之人轉過臉,藉著星光,赫然是失蹤一年多的岳長風。
岳一翎如墜夢中,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竟然這麼稀里糊塗的脫困了。
岳一翎甚至聞到了樹刺頂端發出的詭異藍光的甜腥味,這絕壁是劇毒無疑,被它刺一下,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老者搖搖頭,「我們木家能夠數百年來生生不息,枝繁葉茂,成為五行武者中人數最多的家族,靠的不是和權貴結交,而是憑藉不爭、低調、隱世這些至理。你看看這些長輩,有那個的伴侶是聲名顯赫的人物?對方太過耀眼,對我木家並沒有好處。」
岳一翎腦中飛速旋轉,想出了一百種可以脫困的辦法,但每一種又都被他否掉。
「爸!你怎麼在這兒?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長時間嗎?嗚嗚……」
岳一翎又往前走了十多步,發現前方的花叢下躺著一個人,背對著他,痛苦的呻吟不休。
雙手被縛,他的許多功法都無法施展,只能眼睜睜看著樹刺離他的額頭越來越近。
這片林子里,處處透著神秘和殺機。但不管怎樣,為了見到木青鳶,岳一翎依舊要前行。
岳一翎幾乎要叫出聲了,他飛奔到這人身邊,雙手顫抖著扶住肩膀,將這人輕輕扳過來。
岳一翎悲哀的發現,樹刺把地元盾纏了個風雨不透后,竟然繞過它,繼續向自己游來。
木青雕不服氣的說:「他一個窮小子,哪裡能配得上青鳶,青鳶在醫院時,不知道有多少美國的權貴之家的公子都對青鳶神魂顛倒,哪一個不比這小子財雄勢大。聽青鷹哥說,就連羅斯柴爾德家的繼承人都看上青鳶了,特意找到他,想要和青鳶交往。」
岳一翎的血被樹刺瞬間吸了個乾淨,血珠消失的那一瞬,有些微的綠光閃過,那是當日岳一翎重傷垂死,木青鳶給他度過去的十滴木系靈血在發揮作用。
岳一翎的腦子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它抬起頂端,似乎有些困惑。血珠很快把樹刺外層的冰殼融掉,露出了裏面的木製本體。
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岳一翎心頭,這個人雖然看不清臉,但僅憑一個背影就可以認定,他一定是我最親近的人。
靠在樹榦上,岳一翎略作調息,又回想了一遍剛才的事。
岳一翎經過的地方,地上的光影畫卷又有了變化,只不過這些他都看不到了。
「叔爺爺,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萬一這小子逃脫了大陣呢?」木青雕向老者請示。
岳一翎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長江決堤,滾滾而下。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岳一翎敢保證,如果被它的針尖刺上一下,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
老者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惆悵之色,「其實剛才和姓岳的小子交了兩下手,我對他印象還不錯,功力高深,年紀輕輕居然和青鳶一樣都是先天高階境界,而且面對不平,他還能冷靜克制自己,在最後居然躲過了我們這麼多人的圍攻,膽略,智謀,反應,功力俱是上上之選,只可惜,他是水系武者。哎,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還真是青鳶的良配。」
木青雕頗不服氣,但在老者面前又不敢爭辯什麼,只能低頭閉口不言。
岳一翎仍然沒有放棄抵抗,還在想脫困的辦法。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這是岳一翎一貫的人生信條。
嘩啦……
密林之外,老者手一揮,十多人散開隊形,把這片林子的出入口牢牢把守住。
幻魂大陣中,岳一翎在半空中飄飄蕩蕩,雙手被藤蔓緊緊纏住,尖利的樹刺已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貼近肌膚。
樹刺被地元盾擋住,它就像有生命一樣,沿著地元盾的邊緣遊走盤旋,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快,地元盾的表面就被樹刺的枝條慢慢覆蓋。
木青鳶離奇出現,又離奇失蹤,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藤蔓、樹刺,幾乎要了他的命,最後卻又奇怪的放了他。
木青雕被他說的瞠目結舌,「叔爺爺,沒有這麼誇張吧!這片林子我每天都走啊!沒覺得像你說的那麼危險。」
「不行,幻魂大陣是依靠星光投射之力,催發陣中奇異植物,影響人的思維的奇陣,威力奇大,重者可以讓被困者精神分裂,成為不可救藥的瘋子。林中的種種奇異植物各具威能,趁被困者恍惚迷離之時,一舉格殺。大陣催動時,就連我和谷主都不願輕易進入,你等功力尚淺,進去后對修行有大礙,萬一有個不測,我怎麼對你們的父母交待?」
老者面有憂色,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密林,盤膝坐下,再不說話。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落,摻雜了傷口處的鮮血,一顆顆血珠滴落而下。
老者冷笑道:「那是因為大陣沒有被催發,再加上你們都是木家人,體內自然散發著木系元氣的味道,那些植物才不會攻擊你們。你換個外人試試,保准連骨頭都不給你剩下。」
一聲輕響,一顆血珠不偏不倚滴在樹刺上,樹刺立刻停止了前進的動作。
樹刺慢悠悠走到了岳一翎的面前,尖銳的頂端還在上下晃動,就好像在打量岳一翎一樣。
老者抬頭看了看天,「等天亮時,大陣自然會中止運行,到時你們進去找到姓岳的小子,要是他命大還有一口氣,就把他拖出來扔出谷去。要是他喪命陣中,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怨不得我們。」
「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岳一翎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