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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明主②

第七十七章 明主②

這一番話說來,頓時讓蕭雲大吃一驚,因為據歷史記載,張士誠用人的確是不問賢不肖,輒重贈遺,輿馬居室,無不充足,士之嗜利者,多往趨之,正因為用人無法造成鹽民義軍中魚龍混雜,既有對元朝刻骨仇恨的窮苦百姓,也有投機農民革命的地主知識分子。當看到張士誠戰事不利,元朝降臣就紛紛鼓動張士誠投降元朝,張士誠沒了主意。這也是他不是朱元璋的敵手原因,雖能招攬人才,卻不能知人善用!這時,常遇春又道:「這些年來常某也遊歷不少地方,依我看,張士誠眼下勢力雖強大,但此人鹽販子出生,所佔之地,皆是富庶煙花之地,常某觀看此人胸無大志,只圖偏安享樂,早晚步入後唐李煜的下場!」
蕭雲沒料到這會兒突然冒出了一個徐壽輝來,他對這段歷史本就不太熟,尤其那些在後世歷史書上又不太出名的人物,所知道的也就是張士誠、陳友諒方國珍等一類成就了一番事業的梟雄級別的人物,對於什過客一般的歷史小丑,實在想不起來!
蕭雲雖知常遇春最後是跟了朱元璋,但沒想到他的見識和眼光如此厲害,心中佩服之餘,頗有些不服,見他對張士誠不屑一顧,立馬想到了和張士誠齊名的陳友諒,一收單刀,道:「張士誠既入得不得常大哥法眼,不知佔據江西、湖南和湖北一帶,地廣兵多的陳友諒可入得常大哥的法眼?」
『紅巾軍』蕭雲倒是聽說過,起於元順帝統治末年政治敗壞、稅賦沉重,加上天災不斷。紅巾軍最初起於北方,以韓山童、劉福通等為首領,宣傳彌勒下世、明王出世等教義,至正十一年,元順帝以賈魯治黃河,動用大量民夫,造成不滿,韓山童等人決定在五月發動起事,但事泄,韓山童被捕殺,劉福通帶山童之子韓林兒殺出重圍,佔領潁州,許多人民紛紛加入,在河南一帶勢盛,而北方其他起事,如徐州的芝麻李、彭大、濠州的郭子興等,均打著紅巾起義,朱元璋就是紅巾軍起家。蕭雲聽常遇春說道徐壽輝時,臉上露出敬佩之色,心道:「不好,瞧常大哥的樣子,似乎想投靠這個什麼徐壽輝,那朱重八怎麼辦?」正想勸說幾句,忽聽的常遇春沒由來的一嘆,搖頭道:「可惜啊?」
常遇春瞧蕭雲認得陳友諒,卻不認識徐壽輝頗感奇怪,心道:「這小兄弟好生奇怪,瞧他小小年紀,所認的人倒是不少,張士誠、陳友諒這般人物都認識,卻不認識打敗了元朝的威順王寬撤不花,攻佔了圻州(今圻春)和黃州,並在水陸要衝之地圻水建都,國號「天完國的徐壽輝?這著實讓人好生奇怪?」
蕭雲被他沒由來的一句可惜弄得一愣,慣性的道:「可惜什麼?」
這一下,蕭雲也楞了一下,他自歷史知道,元末的三大梟雄、張士誠、陳友諒、朱元璋,徐壽輝這個名字,倒是聽過,但比起陳友諒可就差遠了?是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過來?」楞了半響,同樣滿臉訝道:「佔據江西、湖南和湖北一帶的不是陳友諒么?怎麼會是徐壽輝呢?」
這一下,蕭雲不得不佩服常遇春的見識,若說剛才的一番話,還有些牽強的話,那麼這一番話可徹底的讓蕭雲心服口服,因為據歷史記載,張士誠的確在佔領江浙一帶后,漸漸的有些不思進取,手下的將領「化家為國,以底小康,大起第宅,飾園池,畜聲伎,購圖畫,唯酒色耽樂是從,民間奇石名木,必見豪奪……諸公宴集,輒費米千石」;張士誠的四弟張士信召集了數百名歌伎,在家裡「習天魔舞隊,洙金玉翠,極其珊飾,園中採蓮舟楫,以沉檀為之」。
「佔據江西、湖南和湖北一帶的不是徐壽輝么?」常遇春滿臉訝道。
「哼,不問賢不肖,輒重贈遺,輿馬居室,無不充足,士之嗜利者,多往趨之,似這般人物,豈能是明主,以常某看,區區一個鹽販子,看似不像仁君!」
張士誠不僅對將領的糜爛生活視而不見,他自己也過起了帝王般的日子,每天在家裡飲宴作樂,不理政務。一次,張士誠率船隊外出遊玩,跟隨的船隊「以新漆金花舟,施錦帆」,張士誠的船上「載美人泛此,列妓女于上,使唱《尋香采芳曲》」,元末詩人高啟作詩諷刺張士誠政權「水繞荒城柳半枯,錦帆去后故宮蕪。窮奢畢竟輸漁父,長保秋風一幅蒲」。張士誠集團的腐化墮落引起有識之士的警惕和擔憂,有人上書勸諫「明公杖馬捶,下吳越數十城,望風請服者,人皆苦元政,守令貪殘,不恤其下也。今誠能反其政休勞之,乘勝進取,則伯業可成。若遮自宴安湛樂,四方豪傑並起,明公欲閉城自守,其終能乎?」一語道破張士誠集團案于享樂,不思進取的弱點。誰知道,這封勸諫書引起了張士誠的不滿,他下令誅殺上書之人,幸虧王妃劉氏極力勸阻,才作罷。後來他的大潰敗,後世的學者都將這一點作為最重要的依據。
常遇春瞧蕭雲滿臉的疑惑樣子,心中不忍,呵呵一笑,道:「這徐壽輝倒是一個人物,所創的紅巾軍軍紀律嚴明,不淫不殺,每攻克一地,只把歸附的人登名于戶籍,余無所擾,因而深得人心,隊伍迅速擴展到百萬人,縱橫馳騁于長江南北,控制了湖北、湖南、江南、浙江以及福建富庶之地,是個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