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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包藏禍心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包藏禍心

「娘的,不過誇了你幾句,用不著笑得這麼淫蕩吧?」蕭雲嘀咕了聲,眼看天色的確不早了,心中有些牽挂方太平,正要抱拳離開,卻聽得方禮一抱拳道:「蕭兄弟,方某可否與你說說話?」
「娘的,兩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說的?」心中雖暗罵不已,腳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嘿嘿一笑,道:「公子可是要與我說話?」
蕭雲望了他一眼,道:「實不相瞞,在下很少與陌生男子這麼近距離的說話,我只喜歡與……」
「哦,那是?」方禮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漸漸的嚴肅起來。
蕭雲知道這個時代,文人對自己的詩詞、字畫都十分的愛惜,稍微有些名氣的人,絕不會讓自己的詩詞歌賦,字畫,雕刻與錢聯在了一起,怕人家罵其沾染了銅臭。蕭雲沒想到眼前這人,聽說自己要賣錢,竟沒有半分的不悅之色,不免有些奇怪。
「哦,這麼說來,公子是做生意的?」方禮道。
方禮淡淡的一笑,那笑容如一抹淡淡的月光,乾淨,輕輕的,柔柔的,宛若一個女子。
蕭雲聽他語氣譏笑,沒好氣的道:「怎麼不好么?若是人人都有東西可賣,有東西可以換錢的話,如今的天下也就沒那麼多的戰亂了,韃子的江山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方禮呵呵一笑,道:「難怪,公子見了方某的字畫,便想著賣錢啊?」
被人這麼吹捧,饒是蕭雲臉皮夠厚,還是紅了紅,心道:「看不出來,這傢伙一副忠臣的摸樣,竟如此會拍馬屁啊,果然上路!」
方禮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了笑道:「公子說的是,哪裡人氏的確沒什麼區別?」頓了頓,又道:「公子眼下作何營生?」
蕭雲微微一愣,隨即細細一想,南方自隋唐后,江南之地耕田墾闢範圍的擴大,出現了圩田;水稻成為了南方第一位的糧食作物,並引入了占城稻,太湖流域的稻米產量已佔全國首位(蘇湖熟,天下足);棉花的種植已擴展到長江以南廣大地區;茶葉已成為重要的經濟作物。
其實他哪裡知道,蕭雲早就見他衣著氣度皆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這樣的人,豈能沒有點眼裡勁,只怕人家早已看穿了自己的那點心思,如其假惺惺的,不如來個痛快的!」
嘿嘿一笑,道:「過獎了,過獎了,馬馬虎虎過得去而已,算不得什麼大才,你也知道,我為人一向很低調的,像這樣的驚世駭俗的言論,若不是碰上公子這等信得過的人,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方禮看了蕭雲一陣,哈哈一陣大笑,道:「蕭公子果然是個坦誠之人,實不相瞞,公子的那點心思,在下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公子如此坦誠,單是這點,足以讓方某深感佩服,這份字畫是公子憑真才學所得,是賣,是留,全憑公子做主,方某沒有半分不悅!」
蕭雲點了點頭道:「公子眼力倒是不差,我就這麼點隱私都沒看出來的,果然不簡單啊?」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方禮嘆了聲道:「江南自古是富庶之地,百姓日子較為北方,以及邊荒之地的日子莫不是好過了許多,可細細一數,自東漢末年開始,隨後經歷的三國,魏晉南北朝,唐宋歷朝歷代,南方的百姓莫不是被人利用,發起過暴亂?」
蕭雲道:「一代明君李世明早就說過了,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若身居上位者,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將這普天的百姓看做是載舟的水,試問我漢人向來善良本分,吃得飽,穿的暖,鬼才願意去造反,去生事,這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方某榮欣之至,榮欣之至!」方禮客氣了兩句,目光在蕭雲的臉上一掃,突然嘆了聲,道:「公子之言原是極為有道理,只可惜百姓多為不讀書之人,一旦豐盈足食,卻也最為人利用?」
蕭雲被問得好生不耐煩,心道:「做何營生?當然是造反了,就這局勢,難不成在家守著一畝三分地啊?」這話自然不會對著一個陌生人說了,況且憑著感覺,眼前這個人流露的氣質,一看便是非凡之人,說話自然小心了些,冷靜了后道:「什麼賺錢快,便做什麼了?」
兩浙絲織產品躍居全國首位;在江浙出現了私人作坊的「機戶」;海南島有了較先進的棉紡織工具(棉紡織業的興起,在我國手工業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制瓷業也很發達,江西的景德鎮窯成為瓷業中心(瓷都);造船技術也居於世界前列,商業,農業、功業,都是歷朝歷代居首位,這樣的富庶之地,卻也是戰亂最為頻繁的地方,一旦碰上了災荒年間,饑民便被人利用,發展成暴亂,到最後成了別有用心者手中的利器無惡不作,從而危害了國家!
方禮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不說話,側過臉瞟了他一眼,問道:「公子是哪裡人氏?」
蕭雲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娘的,老子好心與你說話,你卻變著法兒罵我!」
方禮微微一笑,道:「公子才華卓越,加上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只怕這天下沒有女子都能逃過公子的魔掌了?」
方禮點了點頭道:「不錯,方某正要與公子敘話?」
「女子么?」方禮淡淡的一笑,臉上神色極為自然。讓人看的很是舒服。
這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捏人家的《靈隱寺畫圖》,忙對他一抱拳,道:「這幅畫還是物歸原主的好!」說著將手中的《靈隱寺畫圖》遞了過去。卻不見方禮接。
「幹什麼查戶口啊?」蕭雲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哪裡人氏,這個有區別么?」
方禮驚異的望了他一眼,道:「公子這番話雖有些大胆,卻也既有道理,若是天下人都如公子這般想,那天下只怕沒有什麼戰火了?」
片刻的功夫,亭子里便只剩下了蕭雲與方禮了,蕭雲看了天色不早,大小姐已經進了靈隱寺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了,思索著要不要進去看看,眼看的方禮還在一旁,笑盈盈地望著他。
蕭雲道:「這法子么,自然是有的,不過不是我想出來的?」
蕭雲暗笑此人果然是書讀多了,不過這份淡然的氣質,還是讓他心生好感,抱拳道:「實不相瞞,在下對詩詞歌賦,字畫實在沒什麼興趣,方才是得知公子的畫值錢的很,才想應個對子,好將公子的這幅字畫賣個好價錢!」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方禮默默叨念了幾遍,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方才重重的一聲嘆息,對著蕭雲道:「聽公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公子的見識才學,果然非同凡響?」
「好,好,說得好!」蕭雲沒想到一個書生,能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而且從他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但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蕭雲高看了一眼。
蕭雲一愣,隨即便覺得方禮的話是極為道理的,昔年,黃巾軍、五斗米教、太平教莫不是披上神聖的外衣被那些包藏禍心的人所利用,就是雄才大略的劉邦也要給自己弄點斬蛇,這一切說穿了,就是變著法子騙老百姓了!」
方禮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蕭雲如此坦誠。
「哦,是么?」方禮驚異的望了一眼蕭雲道:「不知公子可有法子?」
蕭雲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輕視之色,心中多了一分好感,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勉強算是吧?」
方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公子不必介懷,字畫畫出來便是給人看的,有人畫,自有人買,有人買便有人賣,今日公子不賣,日後同樣有人賣了,同樣是賣,為何公子賣不得?若這畫真能賣些錢來,那也算方某做了一件好事?」
「要想天下沒有戰火,其實也不是不可能?」蕭雲漫不經心的丟出了一句。
只聽得方禮臉上堆著笑意,道:「公子才學高超,收藏這幅字畫,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