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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走狗而已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走狗而已

那侍衛忙躬身還禮,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也沒有什麼不適之感,點了點頭,道:「相國大人不必多禮,我等早已得知殿下消息,在此恭候相國大人?」
李善長面色不改,點了點頭,身後的李存義,胡惟庸則面色變得雪白,李存義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喃喃道:「果然是吳王殿下的人啊,幸虧剛才沒魯莽啊?」
李善長望著侍衛離開的身影,這才推開木門,緩緩走入書房。
書房內,由於四面窗戶沒有打開,顯得有些沉悶,李善長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吳王殿下,果然是沒想到張士誠做逍遙王啊?否則怎能不派人伺候呢?」
站了一會兒,李善長見張士誠不再理會自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認真的走上前,躬身行了一禮,對著眯著雙眼,斜靠在竹椅上的張士誠喚了聲:「誠王殿下?我是李善長,是奉吳王殿下來與誠王說說話的……」
李善長制止了還想說話的李存義,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他們是吳王的人,你不想得罪吳王就給我少說話?」
看了一會兒,張士誠不再理會,慢慢的眯上了雙眼,朱元璋已經把他意圖告訴了他,他還有什麼好怕的,他不是李煜,不是宋徽宗,會為了一個活命的機會,讓自己妻子,自己的臣民遭受痛苦,他是張士誠,是西楚霸王,用不著別人憐憫,看不得別人眼色,要死,也是他做主。
一聽相國,那侍衛楞了一下,隨即忙抱拳行禮道:「末將不知相國大人來此,衝撞了大人,還請相國大人恕罪?」
這一下張士誠徹底閉上了雙眼,側過的頭角依靠在湘竹椅上,不多時鼻子里發出輕微的鼾聲,聲音均勻,極有節奏。
「張士誠是降還是不降其實並不重要了,便是一句話不說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李善長來了,天下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吳王殿下的仁義之名,有這個就足矣?」李善長心中暗暗嘀咕了兩聲,抬腳向書房走去。
張士誠沒有應聲,甚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一隻狗而已,說得再多,也做不了主。既如此,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一陣沉默,偌大的書房裡,唯獨剩下李善長急速的喘氣聲。
「大哥……」李存義不滿的叫了聲,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而已,堂堂吳國相國,一品朝廷大員,被一個小小的侍衛衝撞了,還如此客氣,這事情若是傳揚了出去,李家顏面何存啊?」
一聽是吳王的人,李存義嚇了一跳,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頓時收斂了不少,站在李善長的身後再也不敢多言。
張士誠依舊眯著雙眼,沒表現出絲毫的懼怕,從平江城被圍困,愛妃劉氏自殺,諸位愛卿紛紛撲死,他就沒什麼怕的,朱元璋他都不曾畏懼過,豈會怕一個走狗?」
領著胡惟庸,李存義一干人,走到書房跟前,一個侍衛立即迎了上來,喝道:「你是什麼人?」
李善長、胡惟庸尚未說話,一旁的李存義便按捺不住,上前怒道:「放肆,堂堂相國大人,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問的么?」
「我是奉吳王之命,前來說服張士誠的,還請諸位將士通融通融?」李善長躬身抱拳客氣的道。
書房的四周早已被重兵看守,四周持刀的侍衛來回走動,這些人都是來自檢校成員,不少人是武功高強之輩,對於這些人的來歷,李善長略有耳聞,對朱元璋秘密打造了這一些無所不能的密探,也不感冒,但也不支持。
李善長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既沒有哀求,也沒有喝罵,讓他微微楞了一下,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一下便是佛祖也要發怒了,更何況李善長不是佛祖,堂堂一國宰相,兩人被人如此輕蔑,如何不怒,如何不氣。所以李善長發火了,他不敢動手打人,指著張士誠喝罵起來,先是罵他倒行逆施,跟著罵他荒淫無道,罵了半天,李善長崩潰了,他發現對面的張士誠根本不理會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終於這個當年的白衣書生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了聲:「張士誠你想怎樣?」
見張士誠一眼不發,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李善長心中湧出了一股怒意,別說他現在是(西)吳的相國,堂堂一品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昔日的一襲白衣,走到朱元璋的大帳下,也是禮遇有加,當年大梟雄郭子興南下,率萬人至滁陽,對他不敢如此藐視,如今不過是一介階下囚的張士誠,反而如此藐視,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怒火,若不是記掛朱元璋的指令,怎麼也讓人教訓教訓他一番。
那侍衛引領著三人穿堂過廳,入了大堂,才對李善長一抱拳道:「相國大人請了,張士誠就在裏面,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
李存義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李善長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那侍衛,笑了笑道:「不知者無罪,再說了,你奉命值守,做出如此舉動也是應該的,將軍不必多禮!」
當他看到李善長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就更不怕的,一個人連來做什麼都不清楚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卑職明白?」那侍衛應了聲,轉身而去。
強壓了一口氣,依舊走上前來,抱拳行了一禮,說道:「誠王殿下,我是李善長,奉吳王殿下前來與殿下說說話,還請殿下莫要推辭!」
「哦,是么?」李善長應了聲:「想不到這張士誠還有幾分骨氣?」說完,正要推門而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說道:「勞煩這位將軍,讓人送一些茶水來,要說話,自然要喝點茶?」
見門被打開,一直背著身子看牆壁上的三幅字畫的張士誠緩緩轉過身來,瞟了一眼進來的人,當目光落在李善長的臉上,只是微微掃了一眼,從鼻腔里冷哼了聲,便不在理會,一屁股坐在了湘竹椅上,微微眯著雙眼。